梦鸾似

“还在想呢？”青雅侧过头来看着我，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无声的点了点头，怎能不想？在想怎么样能够救自己安全。
    “似与。”青雅叫我，我翻过身转向她，她平躺着。
    “恩？”我应声。
    “你不想当皇上的妃子是吗？”青雅问。
    “恩。”我答。
    “塔那郡王冬果尔将军生前甚受太皇太后的信任。”青雅道，我听完急忙坐起身。
    “你是说……”我看着青雅。
    “恩。”青雅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笑了笑，不管如何，总有个转折了。
    “睡吧。”青雅柔声道。
    “恩”我躺下盖好被子。
    “青雅，怎么还不睡？”半个时辰后，还没睡着，听到身边的青雅有了些动静。
    “吵醒你了？”青雅道。
    “不是，是我本就还没睡着。”我道，听到青雅的轻笑声。
    “你是在想二爷吗？”我问，没听到青雅说话，漆黑黑的夜看不到青雅的表情，但我感觉到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笑了笑。
    “就你那点心思，傻子也看得出来。”我道，听到青雅叹了口气。
    “我看二爷对你也不是没有情意，那既然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他不娶你进门？”我问。
    “娶，嫁，谈何容易，他出生皇家，身披爵位，我虽曾经是卖艺不卖身，可说出去总是青楼女子，如今又孤身开了茶楼，姑娘家谁会成日在外抛头露面，纵然他不在乎，我又岂能让他因为我而受到外人的说三道四。”青雅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真的是自卑。
    “错了，你进青楼却还是出淤泥而不染，想方设法保全自己的清白，终是卖艺不卖身，后为自己赎身，开了茶楼自食其力，比那些养在深闺里出嫁前靠父兄，出嫁后靠夫子的千金闺秀不知道强多少倍，又这么温柔善良总为其他人着想，谁娶了你那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朗声道。
    “你的想法总是与常人不同。”青雅笑道。
    “我……”我哑声。
    “可在这世道，姑娘家就应该是养在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况是皇家的媳妇。”青雅柔声道，我知道她说的对，封建王朝又岂是我说几句话别人就会认同的。
    “若没有变动，就依这样也挺好。”青雅道。
    “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能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个奴婢，我也愿意。”青雅悠悠说着。
    我轻声叹了口气，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青雅放在外面的手，我知道她在流泪，但我却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了。
    第二晚，过了这夜就是新的一年了，我和青雅一同坐在房里守岁，圆喜帮着我们沏着茶，火盆里的碳烧着，让屋子里头暖和和的，青雅刺着秀，我一时心起，让圆喜把文房四宝拿过来，摊开画纸，提笔作画，画美人。
    “哇，格格，您什么时候会画画儿了啊？还画的这么栩栩如生的。”圆喜看着我完成的作品赞叹，画上的美人儿正是青雅，青雅低着头刺着秀，专注的神情被我倾注在画儿上，青雅后面还有个圆喜在低头看着。
    “倒把我画的比本人美上百倍了。”青雅道。
    “我可没有，照着本人来画的，没加任何修饰。”我喝着热茶道，青雅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画着做个念想，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进了宫还不知是怎样一番情景，但我深知进了宫出来就不容易，我们也难再见。”我道，突然间气氛有些感伤，一时无人再说话。
    “你机灵，关键时刻总能想到办法，进了宫随时都要谨慎，为人处事要圆滑些，待人三分客气七分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人起冲突，我听说宫中有位端敏格格，她是简亲王嫡福晋所出，自幼被先帝领养宫中，封为和硕公主，于当今太后抚养长大，虽是领养，但是这位格格在宫中深得太皇太后与太后的宠爱，太后膝下无所出，端敏格格虽说是她的养女，但与亲生女儿无异，因为简亲王府的嫡福晋是太后的亲姐姐，而太皇太后宠爱她，还是因为她有另一层身份，端敏格格自幼便与科尔沁左翼中旗的掌旗达尔汉亲王的长孙定下亲，所以太皇太后对她多加疼爱，她性格刁蛮傲慢，宫中人甚是怕她，我告诉你这个，是要你见到此人若是能躲就躲的远远的，千万不要招惹到她，不然你在宫中便没有安宁日子可过。”青雅抓着我道。
    “好，我知道了。”我道，看着青雅笑了笑，我转眼看向窗外，端敏……原来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只知金庸笔下的建宁公主刁蛮，但也知道那与历史不一样，建宁是康熙的姑姑，而不是康熙的妹妹，而且是在顺治年间就嫁给了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端敏……好，躲着她，不过青雅怎么知道这么多？
    “青雅，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转头看向青雅。
    “早些日子曾听二爷谈起过，后知你要进宫就多留意了一番。”青雅道。
    “青雅，谢了。”我道，走到桌边放下茶杯。
    “还有，如今后宫里得宠的除了皇后外还有一位珍妃，珍妃的家势显赫，她的阿玛是四大辅臣之一的遏必隆已被圣上下狱削爵，可朝中势力依然在，珍妃也没有失宠，你务必小心。”青雅道，我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转看桌上的画。
    二月初，我告别青雅，管家，圆喜等人进宫，经过层层筛选，如福全和纳兰所说，我轻易的通过层层关卡，今日与众多秀女一同穿着秀女的衣服，蓝色旗袍肩披同色轻纱，缓步走在紫禁城的大道上，不用想也知道这场面之大，跟着前面的公公，数百名秀女面带微笑端庄的走着，我同样如此，想着这些女孩怀抱着怎样的心情进宫，当今皇上年轻俊朗，想必大多半都是怀着□□，想着承蒙圣上恩宠，能够光宗耀祖，但又可有人知自古以来帝王之爱光阴短暂，不说年老珠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年轻貌美，成熟美艳多不甚数，今日能宠你，明日能宠你，后日呢？家势显赫者能够为你争得一席之地，可到头来说的难听点还不都是个妾吗？心情沉重，我生长于一夫一妻的二十一世纪，男女之间若是谈恋爱有了第三者出现，只要说出分手二字便可解除关系，若是结了婚，如今的现在分好财产，民政局一登记，就同样关系解除，但在这封建王朝中，女子地位低下，甚者主动为丈夫纳妾，丈夫纳妾若不同意便是犯了七出，一生丈夫若是不给休书之下便要守着一生，更何况是皇宫，正想着听到前面公公带头喊着。
    “奴才给珍妃娘娘请安，兰妃娘娘万福。”公公跪下喊着。
    我与众秀女一同跪下。
    “奴婢等参见珍妃娘娘，珍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同众秀女低头喊道。
    “都起吧。”听到珍妃道。
    “谢珍妃娘娘。”谢恩后站起来依然是低垂着眼，没想到刚来就遇上了这位珍妃。
    “张公公。”听到珍妃叫。
    “奴才在。”张公公应声。
    “好生照料着各位小主。”珍妃道。
    “喳。”张公公道。
    “走吧。”珍妃道。
    “奴才恭送珍妃娘娘。”张公公叫道。
    “奴婢等恭送珍妃娘娘。”众秀女一同行礼叫道，这么简单？我先以为她会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余光看到珍妃一身湖绿□□宫装在多人的围簇下走过。
    “奴婢秋菊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我正躺在刚分给我的房间榻上闭着眼睛想着睡会儿，听到这么个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一身宫女装扮的小丫头站在那里。
    “你是谁？”我问。
    “奴婢秋菊，是张公公派奴婢来照顾小主，从今儿起小主的生活起居都由奴婢负责。”秋菊道。
    “我知道了，在我这不用多礼。”我道，随即坐起身，走到桌旁欲倒杯水喝秋菊已赶忙走过去倒好端给我。
    “谢谢啊。”我接过茶盅道，看着小丫头愣了下。
    太皇太后是住在慈宁宫，而我这是钟萃宫，钟萃宫到慈宁宫怎么走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殿试之前见到太皇太后，转眼看了旁边站着的小丫头一眼，放下杯子坐到椅子上。
    “秋菊，你进宫多长时间了？”我问。
    “回小主的话，一年了。”秋菊低眉顺眼的回话。
    “一年啊，好极了！”我一拍手叫道，秋菊惊讶的看着我。
    “那你对宫中路线熟悉吗？”我站起身走到桌旁凳子上坐下，胳膊撑着桌子两手捧着脸看着圆喜。
    “回小主的话，还算熟悉。”秋菊道。
    “真哒，那你知道从这儿往慈宁宫怎么走吗？”我笑开问她，有希望了。
    “回小主的话，奴婢不知。”秋菊摇了摇头道。
    “呃……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不知道吗？”我僵着身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
    “回小主的话，奴婢真的不知。”秋菊道。
    “可……可你刚才不还说还算熟悉的吗？”我问。
    “回小主的话，奴婢自进宫以后就在钟萃宫，只对钟萃宫路线熟悉。”秋菊道。
    我已回答不了她的话，因为我已经摊在桌子上了，第一个希望……彻底破碎。
    第二日。
    秋菊不行，就找这钟萃宫的管事姑姑，我要秋菊把姑姑请来，姑姑来后我乖巧的对她福了福身，没办法，地位低下，秀女的身份在这宫中只比普通宫女高一级而已。
    “小主不知是有何事？”管事姑姑道。
    “姑姑请坐。”我道，看着她坐下，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顺便放了根金簪在茶杯旁，管事姑姑端茶时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我站起身，拿起簪子插到她的头上。
    “似与自见过姑姑后就觉得这根簪子极配姑姑，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我
    奉承道。
    “小主何意？”管事姑姑道。
    “今日请姑姑过来，是想着姑姑能否告知似与从这儿往慈宁宫怎么走。”我直接说出原主为何要往慈宁宫？”管事姑姑道。
    “不便多说。”我坐到另一张凳子上。
    “突然间想起兰玉小主今儿清早也让相竹过去趟，相竹就不打搅小主歇息了。”说着就站起身，拔下头上的金簪欲放到桌上。
    “姑姑在宫中多年，似与原先想着姑姑会是个明白人，如今看来，似与的想法有误。”我站起身道，看见相竹顿了下。
    “落选的秀女之中样貌出众，文采了得的人比比皆是，似与虽不至于差，但也称不上是最好，可似与却能站到这间屋子里，姑姑心下定也了然几分。”我停顿下看向相竹姑姑，她正把玩着手里的那根簪子。
    “似与的家势姑姑想必也知晓，阿玛生前极受太皇太后照顾，现如今似与进了宫，没有不去答谢的理儿，姑姑口中的兰玉小主也许是最有希望能被圣上恩宠的人，可依姑姑在宫中多年的经验，还是不要只吊在一棵树上的好，大家以为的，那也只是大家的猜测，不是一定是，姑姑也是个明眼人，不然姑姑今儿个也不会到似与这来了。”我转过头看向相竹，她依然只是把玩着簪子，不愧是在宫中待了多年的人，到这地步还是这么淡定如初，仿佛只是听我在唠家常话般。
    “在宫中做事人人都是谨慎小心，互相不得罪，因为大家都懂得在这皇宫之中麻雀也是会变凤凰的，所以个个做事都先想着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免得他日有飞上枝头成为凤凰的人，到那候才会后悔自己当时为何要得罪还是麻雀的凤凰，落个无欢下场。”顿了下继续开口。
    “而今别说是麻雀了，是一只待飞的凤凰，若是有人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接下来的后果就不得而知了。”我道，看着她僵了下，随即唇边含着笑。
    “这簪子相竹极其喜欢，相竹谢过小主。”相晴道，我笑了笑，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又放了锭银子在她手里。
    “姑姑喜欢就好，想必兰玉小主已经等急了，似与就不多留姑姑了。”我笑道，看着她走出去。
    “秋菊，兰玉小主是哪家的格格？”我问着刚走进来的秋菊。
    “回小主的话，兰玉小主是珍妃娘娘的妹妹。”秋菊道。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珍妃娘娘是怎样一个人呢？”我呢喃道。
    “珍妃娘娘为人平日里对上敬之，对下温之，恪守宫中规矩，待人温善，因此甚得皇上宠爱。”一道女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回头一看，与我穿同色衣服的明眸皓齿的秀女站在门口，我正疑惑听到秋菊开口。
    “奴婢给素蓉小主请安。”秋菊道。
    “素蓉不请自来，不知可有打搅到似与小主？”她依然站在门外道。
    “说的什么话，快请进。”我招呼着。
    “素蓉住在小主隔壁，想着还有一段时间相处，便登门拜访。”素蓉道。
    “客气了，请用茶。”我点点头道。
    “你叫素蓉？”我尴尬的问着，别的秀女人家刚进来第一天就基本把大家的底细摸清楚了，可我呢，一心想着怎么找慈宁宫，现在人家都登门拜访了我都还不知道是谁。
    “恩，章佳•素蓉。”她笑着点头道。
    “我叫冬果尔•似与，初次见面，你好。”我道，伸出手准备和人家握手，看到她疑惑的眼神，我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没什么，没什么。”我道。
    “噗嗤。”她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到用膳时辰了，素蓉就不打扰小主用膳了。”素蓉站起身道。
    “那你慢走。”我也跟着站起身道，看着她迈出门槛儿。
    两日后，一小宫女来到我房里说是相竹姑姑叫她来带我去慈宁宫，心知她一切都已安排好，跟着小宫女走着，快到慈宁宫的时候小宫女跟我说前面就是，她不好再往前走，我点点头，她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走，我走到慈宁宫门口，看着庄严的大门，能否摆脱康熙后宫就看今日了，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向慈宁宫。
    走进慈宁宫意外的居然没看到任何人，听到内院传来声响，我走过去，看到一群宫女正在一片土地上忙活着，两位头发花白穿着寻常衣服的老奶奶也跟着忙活，我疑惑的走过去看了看。
    ……种菜？……
    “那丫头，快过来，别再那边愣着，把那桶水提过来。”刚才那两位老奶奶其中之一的对着我的方向叫道。
    我左右看了看，没人，是叫我？
    “快啊。”老奶奶又在叫。我知道这下是在叫我的了。
    “噢。”我应声，跑过去吃力的把那桶水拎过去。
    “把那片地浇上。”老奶奶指挥着。我看过去，是刚出的秧苗，又把水桶提过去，拿起水瓢，一棵棵的浇上，水不够又跑到井边打了一桶，一个宫女跑过来帮我一起拎过去，一起浇着，终于全部浇上，又听见老奶奶叫我们去帮公公把一些花草种上，春天啊，正是种植花草树木的好季节，终于全部弄好，我已累的满头大汗，坐在一旁歇着。
    “大家伙儿都辛苦了，刚做好的点心，都快过去吃吧。”看着一宫女出来叫道，大家全都涌上前厅，留我一个。
    “你怎么不去啊？”听见刚才的宫女对我说。
    “歇歇。”我摆摆手喘着气道。
    “我怎的从未见过你？你这衣服不是...你是今年的秀女？！”宫女叫道。
    “是啊！”我道。
    “那你怎的到这儿来了？”那宫女问。
    “我来找太皇太后，可刚进门就被人指挥着干活儿了。”我道，说完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抓住那宫女。
    “太皇太后呢？”我问她，看着她指了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两张椅子上正坐着刚才的那两个老奶奶，而她们现在正一人端着点心盘，一人端着水果盘，大吃特吃，我走过去，扑通一声跪下，她俩也不看我一眼。
    “主子，这个好吃，吃这个。”听到原先指挥我的那位老奶奶对着她旁边的另一位说。
    “恩，是好吃。”两位吃着也不看我一眼。
    主子？那这位就是太皇太后，那旁边这位就是苏麻喇？
    我看着她们吃不敢出声打搅，终于两位老人放下光光的盘子，意犹未尽的看了盘子一眼，我寻思着该出声了。
    “奴婢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我跪着磕头道。
    “这是哪来的丫头。”听见太皇太后道。
    “回主子的话，不知道啊。”苏麻喇回声道，我听后怒火攻心，我刚来就被你操劳的累死累活的，居然还说不认识我，抬头瞪向苏麻喇。
    “主子，这丫头是不是在瞪我啊？”苏麻喇对着身旁的人道。
    “好像是哎。”太皇太后道，我收回了眼垂下头，今儿个可是来有事相求的。
    “你是打哪来的丫头？”太皇太后问。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是今年入宫参选的秀女。”我恭敬的回道。
    “秀女？秀女不好好的在钟萃宫待着，怎的跑哀家这儿来了。”太皇太后问。
    “奴婢有事相求。”我磕个头回道。
    “有事相求？”太皇太后问。
    “是，奴婢恳求太皇太后能收了奴婢留在慈宁宫服侍太皇太后。”我道。
    “秀女入宫，若是能被皇上看中，便会有无上的荣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你可知？”太皇太后带着明显不相信的语调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知。”我道。
    “既是知，还要到哀家这儿来为奴？”太皇太后问，声音中颇带着些好奇。
    “是。”我道。
    “这倒有些趣味儿了，为何？”太皇太后道。
    “奴婢不愿进后宫，奴婢家中只剩奴婢一人，如今的奴婢身上挂着家族，奴婢的命不是奴婢自个儿一人的。”我道。
    “这话是何意？”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若要奴婢继续说下去，得先给奴婢一个承诺。”我道。
    “这又是为何？”太皇太后道。
    “奴婢心直口快，又是刚入宫，不懂宫中忌讳，若是一个不慎说错了话，只怕是小命难保，所以太皇太后若是要听就要先给奴婢一个承诺，承诺奴婢若是说错了什么，不会怪罪奴婢。”我道。
    “哀家可以不听。”太皇太后道，我心一顿，不愧是太皇太后，是我太自作聪明，小小的伎俩怎能骗得倒她。
    “主子，难得见到个有趣儿的丫头，姑且答应着，往下听听看。”苏麻喇道，太皇太后满意的看了眼苏麻喇，意道，还是你最懂我，苏麻喇得意的回望太皇太后一眼，意道，几十年的相处不是空白话的，还不知主子的心思吗。
    “好吧，就依你，姑且就再听听看，说吧，哀家允了你要的承诺。”太皇太后说着苏麻喇给的台阶下，道。
    “是，奴婢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自古以来后宫之中明争暗斗，为了权为了爱为了荣华富贵手段极其阴险毒辣，圣上年轻英俊，能被圣上恩宠，是所有姑娘之愿，这种光宗耀祖，扬耀门楣之事，奴婢又何曾不想，只是再怎么想，奴婢也不愿，因为奴婢怕死，奴婢得活着，奴婢……”
    “放肆！”话还没说完便被太皇太后一句怒骂打断，我急忙磕头。
    “太皇太后息怒。”我道。
    “嫁进皇家，是多少姑娘的心愿，可如今到你这皇帝的后宫倒成了龙潭虎穴，一文不值，你把皇家颜面如此践踏，简直是大逆不道。”太皇太后怒骂。
    “太皇太后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我磕着头急忙道，感觉到后背已蒙上一层薄汗。
    “毋需再多说，哀家既答应了你，便不会言而无信，退下。”太皇太后道。
    “奴婢名叫似与，似是取自于似大于而为之，与是与世无争，奴婢的阿玛额娘一直希望奴婢能够平凡平安的过完一生，今日到太皇太后这儿来绝无他意，只盼着太皇太后能够收下奴婢，实在无意参与后宫事务当中。”我急忙道，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刚才徘徊生死之间，若不是先前耍了个小聪明，只怕现在已经……想到这免不得浑身又打了个哆嗦。
    “似与？莫不是科尔沁塔那郡王之女？”
    “回太皇太后的话，正是。”我回道，心里有些惊奇，太皇太后居然知道我？
    “快起来，主子刚才只是试探你呢。”苏麻喇道，我惊讶的抬起头。
    “试探？”我道，看着两位老人点了点头。
    “现如今的姑娘为了能够得到皇上的关注，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方才你这样说，主子怒骂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试探你到底是否真心如此。”苏麻喇道。
    “那现在为何又相信我了？”我站起来道。
    “因为你是塔那的女儿。”太皇太后道。
    “这关我阿玛什么事。”我道。
    “你阿玛他生性自由，淡泊名利，只想着能够云游野鹤，但却不乏是个人才，当年若不是哀家相逼，他也不会提剑，披上盔甲为我大清上战场，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战功累累，上场必胜，对手封他为常胜将军，先帝也为他升官加爵，又一个不是皇家之人却被封为郡王的，你额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他们两情相悦，哀家便做主为他们牵了这条红线，只是没想到如今……唉……你阿玛额娘是怎样品行的人哀家了解，故你刚才说出这番话哀家知晓你是塔那之女，就无任何怀疑，罢了，你可真想清楚了？哀家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若继续到殿试，你的位置只会低于皇后之下，在众妃之上。”太皇太后道。
    “奴婢想好了，愿到慈宁宫服侍太皇太后。”我道，答应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俗话说明箭易躲，暗箭难防，明的你们能保护我，暗的了？更何况最最重要一点，我又不喜欢那康熙爷，万一答应了以后遇到我喜欢的人，那可怎么办。
    “与你阿玛一样淡泊名利，这种品行尤为可贵，哀家就准了你。”太皇太后道。
    “奴婢谢太皇太后恩典。”我高兴的道。
    “你是八旗贵族的格格，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二字。”太皇太后道。
    “是，那似与什么时候能到慈宁宫来？”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