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鸾似

9 第九章


“哇,这是谁家的女儿啊?”旁边的端敏也跟着叫好问道,她说这话我倒对她意外了,我以为她会不屑的转过头去,没想到还这么拍手喝彩。
    “舒舒觉罗家的。”纳兰道,端敏立马红着耳朵噢的一声,我转眼无意看到常宁正失神的看着人家姑娘,噗嗤一笑都没把他的神唤回来,倒是其他三个人看向我,我朝常宁努了努嘴,三人又一同看向常宁,接下来是常宁失神的看着人家姑娘,不时的拍手叫好,而我们直盯着常宁笑。
    “怎么了这是?”听到皇帝的声音,我们转身一看,皇帝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我们正要下马行礼,被他出手阻拦,见皇帝看向常宁,我转眼一看,场内的那位姑娘已经下马,倒是常宁仍然失神着,眼光跟着人家姑娘的身影转,我推了推他,他如大梦出醒般看向我,端敏首个乱没气质的爆笑起来,随后大家跟着笑,常宁红着脖子吃鳖,皇帝招手让侍卫过来低着头跟侍卫说了几句,侍卫驾马而去,回来之时后面跟着刚才那位姑娘。
    “不用多礼了。”皇上对欲要下马的姑娘道。
    “叫什么名字?”端敏道,常宁期待的看着。
    “舒舒觉罗•蕙兰。”那姑娘答道。
    “听着这名字若是没亲眼所见只会当是深宅大院里的红妆女儿,未道却是个马术如此非凡的姑娘。”常宁道。
    “贝勒爷过奖了,比起其他闺中之秀,蕙兰不过尔尔。”蕙兰道。
    “咱们满人马背上得天下,后世儿女就该这样,赏。”皇上道。
    “蕙兰谢皇上。”蕙兰道。
    “我说似与,塔那郡王也算是马背上得有成就,早有耳闻,你阿玛不光是战场上让人佩服,他的那一身马术,也让人甘拜下风,你是你阿玛的唯一子嗣,想必也是马术非凡吧,今儿个不如你就露一手给大家看看?”端敏道。
    “恶魔!”我低咒,看着她那恶魔般的笑脸,早知你不会放过我的,刚还在庆幸她今天没想起我,接着就来了,先给一罐糖水喝着,喝完再给我点苦头吃,我不吭声,不理你。
    “装聋做哑。”端敏道,我高兴,姑娘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装死。
    “冬果尔•似与!”端敏气极大叫,我带着求救似的目光转眼看向纳兰,纳兰没看到,却对上了皇帝的目光,我一愣,随即收回低下头。
    “冬果尔•似与!”端敏再次叫道,她气的小脸通红,我嘿嘿对她一笑。
    “干吗?爱新觉罗•端敏。”我道,她更气,正欲说话我策马到她跟前,小声的说。
    “容若在这哦,淑女淑女,形象形象。”我道,端敏瞪我,立马的她又咧开嘴巴对我笑,笑容甜的能挤出来蜜,我脸上笑容僵住,心里直打鼓,这丫头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似与妹妹,姐姐我知晓塔那叔叔教导出来的女儿一定不一般,今儿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可好?还是说,你这么推辞,是因为塔那叔叔没把他的马术教授给你,所以怕丢了脸面不敢骑呢?没什么的,都是自家人,骑不好也没人会说你的。”端敏略带嗲着声音的说道,这丫头鬼灵精怪,才几天就把我性子摸清楚了,知道我最经不起的就是激将法,我笑眯眯的看着她,她笑眯眯的看向我,外人看着和睦友好,实则我俩之间眼神似剑的互相杀着。
    “是啊,似与,骑不好没人会说的。”常宁道,我又笑眯眯的看向他,不禁咬牙切齿,转眼看向侧前方那专门训练一流骑士的训练场,根根木装左三右四的排列着,底下数米之间便有绳子拦着,上面也是相差着用绳子拦着,最后关头的木桩绳子得用马跳跃过去,姑娘在现代虽然只能说勉勉强强的算会骑,可在这个世界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却是个马术任你们都比不上的人,刚巧姑娘我就记得她的记忆,拣了个便宜,笑眯眯的转过头对着端敏咬牙切齿道。
    “端敏姐姐,您请睁大眼睛瞧着,千万别眨眼。”说完,身子前倾,一夹马肚,马儿向训练场飞奔出去,跨过第一道绳子,进入木桩之间,我拉紧缰绳,脚勾住马蹬半身快要贴着地面,马儿穿过木桩,我脚一起劲,跨向马背,四周响起雷鸣般的喝彩拍掌声,上面绳子到了,前倾贴住马背,一腿翘起,平安穿过线,以同样的方法穿过各个木桩绳子,就快迎来最难的一关,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有意识似的跳下马,脚着地,借着马的缰绳得力边松开马儿,同一时刻,在同一条绳子间,马上我下,同时穿跃过绳子,马儿嘶吼落地,我及时抓住缰绳,马儿速度微慢,趁此刻,抓住马鞍脚尖轻点地面回到马背上,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向端敏那儿骑去。
    “今个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了。”纳兰道。
    “女不输男啊。”福全道。
    “似与妹妹,佩服佩服。”端敏真心抱拳道。
    “端敏姐姐,客气客气。”我也学她抱拳调侃道,这就是端敏可贵之处,爱恨分明,虽有时爱玩任性,却也是个爽朗的姑娘,
    我们开了头,接下来的马上竞技正式开始,各大王公子弟首先到终点端,鼓手击鼓,击三次做为开始,纳兰常宁也在列。
    “嘭——!”一声。
    “嘭——!”两声。
    “嘭——!”三声。
    “嘶——!”
    “驾!”
    “驾!”三声鼓响起后,群马嘶吼着疾驰,倒是看似儒雅的纳兰和两位不认识的王公子弟领先了,随后便被人超过,常宁这时倒也严肃起来,不停的超越别人或是被人超越,现在看来最有希望夺旗的是纳兰常宁还有其他两位,蓦然,常宁一甩马鞭,一冲而上,短短一刻已把后面众人甩开,独占鳌头,本以为常宁能夺旗拿冠了,却在此时着藏青色旗装骑着一匹枣红烈马的男人冲出人群,越过常宁,到达终点,摘下锦旗,一举夺冠。
    “有胆识!”我拍手叫道,那名男子听到我的话转眼看我,片刻转开,费扬古!我惊讶,看他虽说夺冠,却是看不到他有任何高兴之态,场内也是一片寂静,我感觉大家都看向我,心下疑惑,转头看向端敏,她看我一眼。
    “好!”端敏拍手叫道。
    “赏。”皇上在那头龙椅上坐着淡淡的说道。
    “微臣谢皇上。”男子走到皇上面前谢恩。
    与纳兰牵着各自的马走在无人的道路上。
    “感到疑惑吧?”纳兰问,我点点头。
    “费扬古好像不受待见?”我问。
    “英雄无用武之地。”纳兰道。
    “费扬古是怎样的人?”我道。
    “精于骑射,能文善武,一身理想抱负。”纳兰道。
    “对大清之心呢?”我问。
    “忠心耿耿。”纳兰道。
    “你跟他交情很好?”我道,知这是白话。
    纳兰点点头。
    “早闻皇上是惜才之人,如今这么个人才放着却不用是为何?”我问,纳兰顿下开口道。
    “怀才不遇。”纳兰道。
    “他能铲除奸邪,提拔贤俊,如今却是为了私情放
    弃一身才能……”
    “住嘴!”还未说完便被纳兰打断。
    “行成于思,毁于随,这道理你怎倒现在还不明白?非要吃得一次苦头才能收住你的性子吗?”纳兰道。
    “如若在你面前说话都要先斟酌再开口的话,那还是多给我几次苦头吃吃好了。”我道。
    “你这丫头。”纳兰无话可说只得摇摇头。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纳兰叹道。
    “不是所有的千里马都是要等着伯乐去发掘,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道。
    “哪来的歪理,金子发光了又如何,发了光也得有人把它拿起,那才有用,今日之事你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我多说你心下都明白,费扬古这块金子在今日已发了光,可那又如何?皇上不用便没人敢拿起来,那他就只能继续当块金子。”纳兰道。
    “依我看,此人若是有伯乐提拔,必会大放光彩,竭全力报效,以偿知遇之恩。”
    “那这个伯乐除皇上外,无人敢当。”纳兰道。
    “今日之事,不必再多说。”纳兰道,我点点头,说的够多了。
    “未料到你竟能和端敏格格相处甚好。”纳兰笑道。
    “什么时候看我和她处的好了?”我道。
    “怎会没有?方才你赞费扬古之时,你可是全场瞩目焦点,若不是端敏格格跟着拍手,只怕早已窃窃私语了。”纳兰道,原来如此,突然想起端敏心属纳兰之事。
    “在你眼中端敏是怎样的一个姑娘?”我轻声问。
    “爽快的姑娘。”纳兰道。
    “你……”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看了纳兰一眼,纳兰如此聪明,不会一丝都感觉不到端敏对她属意,既然他装作不知情,我也不便多说,他们之间的情意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只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多半是端敏会伤心了。
    “怎么了?”纳兰道。
    “没什么。”看向他腰间那根从未离身的白玉潇。
    “说首曲子给我听听可好?”我道。
    “想听什么?”纳兰拿起萧道。
    “梁祝。”我道,看到纳兰嘴边那抹笑僵住。
    “你名字里的与是否来自于与众不同的与?想法总是那么稀奇古怪,与众不同。”纳兰道。
    “错,是与世无争的与。”我道,纳兰拿起萧放到嘴边,唇轻启,萧声盈盈飘来,不禁闭上眼睛随着萧声想象梁祝的故事,突然一阵琴音传来,我睁开眼睛看向纳兰,相视间见他眉头一皱随即松开,琴声未停,萧声未顿,琴萧合鸣,美妙之音不寓言说,再次闭上眼睛,有琴有萧,声声环环相扣,这一刻仿佛吹箫之人是梁山伯,而弹琴之人是祝英台,我则是个旁观者,看他们演绎爱情传奇,萧顿琴停,尾声缓缓结束,睁开眼睛,脸上一阵凉意,手指轻抚,早已泪湿,不禁轻笑,早在现代每次看到梁祝结尾总要哭泣一番,没想到乐声也能让自己流泪。
    “不知弹琴之人是谁,如此契合,把我都弄哭了。”我道。
    “是位女子。”纳兰道,有些急切的快步走开,我跟上,看他走出马场后山的竹林里停下。
    “没人。”纳兰四处看着道。
    “是说刚才弹琴之人?”我道。
    “应是在这里。”纳兰道。
    “可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好熟悉。”我道。
    “恩,闻到了。”纳兰道。
    “是梨花。”
    “是梨花。”我和纳兰齐声道。
    “看来真的是位女子。”我道。
    “回吧。”纳兰道。
    “恩。”两人向马场走去,与纳兰别了后正想往自己帐篷中走,看到皇帝迎面而来,身后跟着福全常宁等人。
    “似与参见皇上。”我对着他行礼,也打断了他对着身后人的笑谈。
    “起吧,若没打紧事儿,随朕一道过来。”皇帝道,我应声,就是有要紧事,你皇帝都发话了我还敢说不吗,低着头在心里嘀咕着,跟在他的后面,随着他一同走入帐内。
    “你们对遏必隆一事有何看法?”皇帝坐在上方对着下面的人道。
    “依臣看,鳌拜伏法,遏必隆乃顾命大臣,又是勋臣之后,虽有些贪生怕死,摇摆不定,但在百官之中来说却不乏是各方面的翘楚,再者臣曾听闻遏必隆在狱中身患恶疾,自苏克萨哈死后,再到鳌拜被除,遏必隆削爵下狱,表面上四大辅臣的势力均已扩散,皇上亲政,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除心中定有些不服,但放眼看来却也是人心惶惶,皇上此时若是下旨赐死遏必隆,不利于大局。”低着头听到福全道。
    “二哥说的不错,遏必隆既然已身患恶疾,不如就放他出狱,鳌拜被擒,势力不在,皇兄独权,遏必隆此前是畏惧鳌拜,但如今就算是放他出狱,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但这对皇兄来说却是有利的,不说遏必隆两女均是皇兄的嫔妃,若是放遏必隆出狱,既能给百官吃下一颗定心丸,又能让他们知晓皇兄宅心仁厚,以后定是位明君。”偷偷看了眼常宁的侃侃而谈,才发现原来这小子也是个人才。
    “言之有理。”皇帝笑道,不禁在心中纳闷,叫我过来干吗的?
    “似与的马术让朕大开眼界,不愧于是塔那的女儿,马上功夫在女子之中可是无人能敌啊。”皇帝对我道。
    “似与不敢当,皇上过奖了。”我福身道。
    “你阿玛教授你的?”皇帝问。
    “回皇上的话,正是。”我道。
    “既已至此,回宫吧。”皇帝没再问我,转声道,我福了福身退出去,不经意间看到了费扬古站在对面帐篷后的马厩边上抚着马,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恭喜你啊。”我走到他身边道,他看了我一眼,不作声,冷冰冰,在心里嘀咕着。
    “格格的马术也让人甘拜下风。”正想着听到他开口道。
    “客气客气。”尴尬的笑了笑道,他转身看我一眼,栓好马,看向我。
    “那个,我先走了。”被他盯的毛骨悚然,丢下句话跑开,没看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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