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

第56章


  
  我的心结是他的狠心绝情,怕这个人情浓之时,如蜜里调油;等情转淡薄,形同陌路不算,还要被他可劲糟践、算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情感上,我性情阴冷,慢热得很,对方非得付出十二万分的耐性不可,可是,一旦得到我的真心喜欢,我便会长长久久待他好。
  
  我喜欢周子辰,已经将他看做自己丈夫和亲人,以后他如果不喜欢我了,喜欢别的小姑娘,比我更好的小姑娘,而我又做不到放手,他会不会狠心绝情对付我?
  
  我受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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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按摩好的左脚,我起身绕过去按摩他的右脚。
  
  右脚的毛巾开始转凉,我弯腰再拧一把热毛巾,将右脚细细擦了,多敷点热气,活络脚部的气血,然后按摩。
  
  我专心致志做事,按摩他的脚掌,他反倒是憋不住了,“坏宝,我说了那么多,你倒是吱一声啊。我说了,报应不到你身上,是我造的孽,我一个人承担。”顿了顿,他语气鼓起了劲儿,“你不会怕我的,对不对?”
  
  小手搓着脚背脚心,我依旧不看他,低头说话,“你别这么说,整件事是我起的头,要报应,也是我和你一起承担去地狱,没有你独自一个人去的道理。”
  
  “那……你是不怕我了?”,这话问得雀跃,好像被观音菩萨净瓶里的水点化了似的,将死鲤鱼转变为一尾活龙。
  
  我不理,沉默。
  
  “宝宝,你不怕叔叔的,对吧?”语气稍急,他变得不太自信。
  
  不怕?
  
  怎么可能!!!
  
  这个人心思狡诈得很,他话语间,听似自苦,实则营造出一种气氛,步步逼我表态,要我说一句“不怕”,我活该着要原谅他,若是产生“怕”的情绪,那我变成负心人,毕竟我什么都没做,是既得利益者,他则是做太多,还挨了一刀,两人付出与得到的,不成正比。
  
  我不会被他说什么变作恶鬼的话所蒙蔽,他不要拿我做借口,害我产生有负于他的负罪感,连怕他的情绪都是错。
  
  手里不觉停了活儿,我偏头看向别处,不兜圈子,直白地说:“你不要说什么都是为了我的话,我担不起。你不要掩饰了,你心里的恶鬼早就存在,从乐宜拒绝与你同行那天,它就潜伏着了。
  我和小夏,让你的恶鬼找到了借口,它借了复仇的名义,去惩罚乐宜当年抛弃你的错误。你早就入了魔障,不是为我,是为了乐宜。
  
  Vicky养父公司的事情,你做得有一点道义吗?别说什么在商言商,但凡你心中有一丝怜悯心,也不会采用那种手段落井下石,没有商业道德可言。
  
  你敢说,你吻乐宜的时候,没有半点动情?
  
  休息室的墙上有钟,我数了时间,你吻了她1分27秒,那份投入是完全没有情感波动的人做得出来的吗?你骗我可以,不要骗自己。”
  
  说不下去了,我放下他的右脚,起身去阳台洗手。
  
  借水凉了思绪,又取了阳台上晾晒的衣物,我才返回室内。
  
  已是傍晚,窗帘遮蔽,室内光线不强,周子辰坐靠在病床上,他侧着头,面朝墙壁,没有看我的方向,一眼望去,会产生他融入阴影,继而背生黑翼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我的直觉就没有错,他的的确确是只魔。
  
  或许是听见了我进门的动静,他说话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敏锐,糊涂点,不好么?”
  
  我打开衣柜,整理取下的晾晒衣物,叠好每件衣服,我有话说话,“我倒想糊涂,可你不让,我担不起你心里的那只恶鬼。”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问得莫名其妙,语调有些扭曲。
  
  闻声,我下意识朝他那边儿看,只见他双目犹如火烧,咄咄逼视我,面色异常阴沉。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因为什么,看着好吓人,“你问什么?”
  
  白色的床单,在美手下拧做一团,他目光吃人般盯着我,“你叠衣服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不喜欢他的态度,他问我,我也不老实回答他,除非他表现能够正常一点儿。
  
  “叠衣服?你是要走?想离开我?想回程家?回你二哥身边?我为你做得不够?中了刀子也不够?”他充满嫉恨,连珠炮一般地问。
  
  我刚才还说他心里住着一只恶鬼,现在,这恶鬼张牙舞爪地跑出来了。
  
  我单纯叠衣服,整理一下衣柜,他的那只恶鬼就想出了一连串的事情,这关程家什么事,关二哥什么事情,太扯了。
  
  再有,他中了刀子,也不能要挟我啊,不讲理了他。
  
  我当没听见,继续收拾衣服。
  
  “你过来,不许叠衣服!”他气势汹汹。
  
  我故意磨蹭,看都不看他一眼,叠好衣服,稍微整理一下衣柜。
  
  “你过不过来?”他恶声恶气。
  
  我偏不过去,他受了刀伤,这会是第二天,吃东西都虚弱着,挑事吵架倒是厉害,又凶又恶又狠,声音还老大,我要是纵着他,他伤愈的这段时间,我非当了他的牛马不可。
  
  我谅他动弹不得,搞不出屁事,晾着他。
  
  “好,你不过来,好,你好,你好!”他说的“好”字,每个都咬牙切齿地,我再不想理会他,也要心惊胆战。
  
  我扭头一看,顿时心悸……
  
  他闹着脾气,居然双手撑了床,妄想翻身而下。
  
  天,他要不要命了?!
  
  我真是怕他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阻止他的危险动作,“好啦,好啦,我过来了,你不要这样啊。”
  
  “那你躺好!”
  
  “什么?”
  
  “躺我腿上,让我惩罚你,否则,我就让身上的伤再裂开,随便血流光,反正你是不心疼我了,你要走了,去别人那里。”
  
  他说得异常认真,我知道他气劲上头,不是作假,我是心疼他,活该被他要挟。
  
  除了顺从他,我别无他法。
  
  病床够大,躺两个人不成问题,况且这床是控制角度的,他正以靠坐的姿态面对我,于是,我蹭掉鞋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按照他的要求,我侧弯着躺下,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他想惩罚我,想打我,我让他好了,只求他不要那么任性,弄坏了伤口。
  
  将将躺下,头皮蓦地吃痛,却是美手紧紧攥了我的发根,力气中充满着郁怒,仿佛要揭开我的头盖骨,杀了我。
  
  双手圈住他的腰,我伸着头,温顺伏着,微阖双眼,任他打来,任他杀……
    第四十四章:爱与罚——纵深调教
    【美大叔小玩一把S\M,小楠还是太嫩了,不知不觉被调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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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圈住他的腰部,我伸着头,温顺地伏在周子辰大腿上,忽略美手揪扯头发,导致的疼痛,我微阖双眼,任他打来,任他杀。
  我姿势温顺,实则心中冷凉,只是戳破了他的隐秘心事,几言不合而已,他就这样对付我,恐怕不是真心爱我,他心里还装着乐宜,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敏锐,糊涂点,不好么”的话,间接承认我揣测的,我和小夏是他报复乐宜的借口,用来安慰自己良心的。
  我和小夏,在他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恍惚间,神魂剥离出另外一个我,飘在半空中,冷眼旁观那个先前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作态,等待他的暴力降临在身上。
  伸了头,无非是让他打我的脸,或者打我的头,像奶奶那样打我,像打下贱丫头那样打我,我纵容他暴力,反正他还念着旧情,爱着乐宜,整没了亲生骨肉,出了心中长久恶气,他就舒畅了,接着,他可以心无芥蒂,与乐宜再续前缘。
  我算得什么?不过是他闲来无事,招惹来解闷的玩意,当不得真的。
  奶奶说得没错,有钱的老男人,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心里炼得像钢板似的,滴水不漏,他那嘴抹了蜜,钱撒得潇洒,其实就是图我年轻,好哄骗,等过了几年,有比我更年轻的女孩子出来,他又变了心思。
  想到这里,我突然悲不自胜,明明有二哥那么痴心的青年男子对我好,我何必自轻自贱与这个老男人搅和,还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和亲人,岂不是可笑?
  打吧打吧,我不是生来被人糟践的,打完了我,这段时日他对我的好,我就算是还了他,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我引颈就戮,紧闭眼等了好一会,谁知,一点动静没有,他不打我,也不骂我,反倒是头发被越扯越紧,好像是头皮要被他揭去似的。
  要打就给个痛快的,光扯我头发算什么男人?
  实在是吃不住痛,我心中郁气被头皮的疼痛,大大激发。
  我双目紧闭,流泪不止,围住他腰的双手转而掐住他的后臀,愤声大骂,“你打啊,你不是要罚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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