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

第57章


我已经伸着头,让你出气打了!扯女人头发的,算什么男人?你有本事,今天就把我打死,别恼羞成怒、不阴不阳地对付人。你这个恶鬼做人没有一点底线,你这么忍心对付曾经爱过的人,这么狠心绝情,以后我要是得罪了你,你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呢!你打吧,打完了,两清,各不相欠。”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好歹和他处了大半年,他现在这么对付我,哪里有什么恩,有什么情?无非是更印证他狠心绝情。
  我越是骂,头皮被扯得越痛,好像恨不得将我从头开始撕,撕成个四分五裂似的,顿时,我的郁气转变成了恶气,我大哭,掐他后臀更狠,把所受的疼痛全数还给他。
  除了头皮所受的疼痛,还有心里更深一层的疼痛,我只觉得眼快哭瞎了,情绪崩溃,“乐宜欠着你的,我和小夏没欠着你,我们俩母女没欠着你,别拿我们做借口,当枪使,说那些漂亮话,你对乐宜旧情难忘,我碍着你了吗?你报复完了,也出了当年的恶气,你想和她继续好,没人拦着你。”
  哭骂到这里,我算是哭醒了,什么做人的底线,那都是自我欺骗的狗屁,欺负我和小夏的人,百倍奉还,我才没那么善心管她死活,她要是十个月以后,生下一个活蹦乱跳的畸形儿更好!
  我真正介意的,一是怕他往后对我不好,他对乐宜狠,我有物伤其类之感;二是恨他旧情难忘,与乐宜激吻那么久,没有情感波动,鬼才信呢;三是不重视我爱的小夏,小夏在他眼里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要是真的为我变作恶鬼,我心里甜蜜还来不及呢,可是,参考他在华尔街干的那档子事,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乐宜杀了我的小夏,怎么对付她都不过分,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大恶的人,不想对乐宜那么狠,甚至想过留下那个孩子的命,这些话,除了他心里还装着乐宜,没有别的解释。
  喜欢我的人,必须心里百分之百装着我,否则,我不要。
  他凭什么招惹我喜欢他,反过来心里还装着其他人?!
  着实可恶,恶心!
  我哭得撕心裂肺,几乎断气,双手掐那后臀,更是不遗余力,只听得头顶一声闷哼,我长发得自由的瞬间,脑袋上挨了一记敲,痛得我立刻放开了后臀。
  敲的力度不大,比刚才扯头发那会小多了,但是我马上联想到奶奶敲头的事,他的行为和奶奶有什么区别?他这记敲,我感觉比奶奶敲我还要痛。
  他果然是不怜惜我的!
  我哭得不能自已,十万分的委屈尽化作了眼泪,瞎了自己的眼,怎么喜欢上他的?!
  哭成这样,那恶人还不放过我,他声音极冷,像冰天雪地刮来的夹雪风,“横过去,跪好,把屁屁露出来,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打女人。”
  “你打吧,打死了最好。”我豁出去了,他要打死我还好,打不死我,我找二哥打死他。
  我满心仇恨,爬过去,打横跪在他身前,撅了屁屁,自动扒开小裤裤让他打。
  双手揪住白床单,我让他可劲揍,看他怎么把我揍死。
  孰料……
  “啪——”,脆脆的第一掌落下,我蓦然悠长呻吟,却不是因为疼痛……
  在订婚会场休息室,被他打屁屁,打得麻痒的感觉,重新回来了,不等我反应,“啪啪啪啪啪啪……”,错落有致的掌击接二连三地袭来。
  这股麻痒与休息室的麻痒有很大区别,它麻里带着疼,痒里带着痛,是快意肉体的疼痛,销蚀意志的麻痒,如同空袭投下的重磅炸弹,迅速炸开了我的感官快感。
  我的眼泪猛飚出来,不是之前的痛苦,而是难以言喻的舒爽,我受不住地向前翘直了身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自背后操控,驾驭我,骑乘我。
  “啊……”,徐长吟声中,护士制服被灵巧地解开,恶人凶悍闯入兔园,捉住娇兔捏扯,间或揪捏兔首,手法狠毒,毫不留情。
  两处攻击,两处狠毒,我被恶人虐得通身颤抖,小腰乱拧,双腿摩挲得水气浓浓泛滥。
  明明是气他,恨他,恼他,可是,我冲出口的声音却是迥然相反,是完全的依赖,是哼哼唧唧的娇声,是美滋滋的疼痛,是欲迎还拒,“叔……疼……弄疼我啦……叔不要了……嗯呀……叔……疼呐……”
  我娇哼哼,媚生生,腰摆如风送柳,身动如春开花,那点儿的盛放姿色,不需要实物攻入,只凭借妙拍连击,我那情水便可劈天盖地直泄下去。
  “啪——”,收势拍击如雷击树裂。
  “啊呀——”,最后一下太过冲击强劲,我再也跪不住,塌倒在恶人大腿上,无法拦阻的情水尽湿其上,恶人的裤子被我毁了。
  被恶人弄成这个样子,已不是羞窘可以形容的,我绯红着脸,头埋被单里,魂儿飘荡,横瘫着,手脚动也动不了,等着瘫软的麻意退去。
  正歇息间,头顶被轻柔摩挲,美手张弛有度地按摩,与刚才的暴力疼痛,是完全相反的感觉,舒服得叫人眯眼想睡觉。
  他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颗糖吗?
  我应该拍开他的手,大骂他一通,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可是,我太不争气,在恶人的抚弄之下,除了舒服赖着,任何事都不想做。
  那清朗微磁的嗓音如风铃悠悠,轻缓敲入我心底,“坏宝,你这傻孩子,就缺人使劲爱你,没点安全感,没点信心,一点点小事,你就怀疑我,有时候,真想好好修理你。”
  “哼……”,我轻哼,微眯着眼,我这会舒服得很,懒得搭理他,他爱说就说吧,我倒要看看他又可劲给我灌什么迷魂汤。
  美手未停,轻揉摆弄,声儿未歇,娓娓动听,“你那些小心眼,小得全不是地方,没一个准的,真叫人火大。我说你‘敏锐’,你还真以为自己长进了?我那是逗你玩呢,你就是个傻孩子,稍微逗一下,毛都炸了。”
  本不想理他的,但是,我终究沉不住气,脑袋负气一扭,面朝床尾,撅嘴顶他一句,“我才没有。”
  “还说没有?”声音提高半度,“刚才是谁哭得昏天黑地的?是谁用力掐我的?不是毛炸了,是什么?”
  他证据确凿,我难以反驳,挂不住脸,于是又“哼”一声,“是谁用力扯我头发?我何止掐你,我咬死你的心都有。”
  闻言,我头顶上方竟是一声闷笑,他丝毫没有忏悔的心,话语间异常无耻,“我扯你头发,还不是因为小心眼得不是地方,污蔑我一片真心。真打你,我下不去那个手,扯扯你头发,还是可以办到的。”
  “你混蛋!”我气得一口咬身下的大腿。
  他大腿抖了抖,却没推开我,由着我咬,美手爱怜地摸我脑袋,“还记恨我亲乐宜那婆娘的时间长度?”
  当然记恨,怎么不记恨?
  我松了嘴,小拳头捶那咬过的地方,嘴里发着哭音,“哼……”
  “呵呵,又发小脾气了。”他宠溺地揉弄我的头发,“1分27秒,安眠药发作的准备阶段,亲够这个时间,Vicky进来时,足够弄晕乐宜,让她的情感判断偏向有利于我。”
  他解说得让我不好意思,还真是小心眼,小得不是地方。我讷讷无言,一手扯了薄被子,罩住自己的脑袋,假装自己钻入了地洞。
  头顶上继续传来闷笑,另外一只美手光顾了光溜溜的小屁屁,温暖的大掌伺候着,害我抽搐,发出娇娇的哼声。
  隔着一层被子,他的声音依旧清晰,只是迟缓了许多,好像故意放慢了语速,让我听清楚他的每一句话,“我才不担心你怕我,你是个冷情冷性的小野物,根本不会因为我做的事害怕,你的道德观念,没有那么重,我整治乐宜,你不知多高兴,说不定,你想的东西,比我还狠毒。我呢,只怕你多疑我不够爱你,怕你的小心眼憋在心里闷着,怕你可劲琢磨我如何对你坏,怕你积累了情绪,以后反来折腾我。原本不想把全过程告诉你,可是,我又想知道你对我信到了什么程度,索性逼你爆发那些小心眼儿。”
  他顿了顿,笑呵呵地,好像很得意自己料事如神,“你啊,果然还是不信我,问我什么忍不忍心的问题;又说我对乐宜狠,以后也能对你狠毒;诬蔑我对乐宜旧情难忘,说什么我不重视小夏。我没料错,你真的是不信我,既然这样,我只有把你的小心眼逼出来,反复和你说些贴心话,再三再四和你保证了,你才信我一两分,咳……”
  他咳了一声,似乎不太舒服,接着,他的声儿又稳住了,“坏宝,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如果能说得让你不断信我,我就……咳……没白说……咳……”
  话尾,他断续咳了两声,收声忍住了,继而说:“你别把乐宜看得太重了,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乐宜这个人的性情,与我大相径庭,她把行为规范看得很重,人前人后务必做到端庄贤淑,别人挑不出她一丝毛病。
  呵呵,说件小事吧,我有年初学国画,一时兴起,趁她熟睡,在她手腕上画朵小梅花,醒来以后,大发脾气,数落我不尊重她,这件小事她说了我大半年。
  我与乐宜互相交代初次,是稀里糊涂发生的,一句话归结,醉酒误事。那时候民风保守,我得了她的第一次,当然要有个男人样,负担起来。心里虽然不满意,也就忍着,谁让我坏了她第一次呢。我出国,她拒不同行,我松了一大口气,从此解放,不用忍受性情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更不必和她捆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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