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206章


大班也有了、财务司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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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月笙得知门生想办舞厅,万事俱备只差铜钿,他本是有心支援,哪想却碰了个软钉子。看来门生铁了心自己搞,这就怪不得差铜钿了。
    时逢杜月笙有心结交英租界闻人严九龄,亦在紧锣旗鼓的邀之会面,转而便将门生的这档子事放下了。心想他若有需要必会开口,也不用为师的屁颠颠侯着。
    正月十七,黄金荣在府上设宴,将陆连奎叫来和白九棠见面。席间谈的自然是进驻爵门的相关事宜。由于有黄金荣坐镇,双方谈得非常顺畅,白九棠将红利、分成、具体事务等等逐一讲明,陆连奎偶尔提出己见,大部分时间在倾听。
    上黄门赴宴,苏三自当同往,饭后男人转到茶室去吃茶,女人则跟着林桂生去棋牌室打牌。
    虽然李志青是个让人见了不舒服的角色,但加上陆连奎的太太正好四个女人在场,总不能当面另寻牌搭吧?
    一个屋檐下转来转去,老爷子的面子还得顾及,加之李志青打理黄门内务,这实权也不小,苏林二人对看一眼,只当嫌人不存在,相视一笑开了局。
    林桂生年轻的时候亦不漂亮,年老色衰之后便更显平常,自从黄门爆出了公媳丑闻后,她的自尊心可没少受伤,虽说一味将李志青呼来喝去,可内心那种自卑自怜,却一直隐约浮在脸上。
    李志青素日怕林桂生怕得紧,在她跟前大气也不敢出,可是眉目间那一抹得意,倒不曾藏得多仔细,这不,苏三就瞅出来了。
番外 『第198话』你还有什么秘密?
    『第198话』你还有什么秘密?
    先声夺人不是苏三的属性,语言暴力亦非淑**技能,本是长于闷着搞事的主儿,不如效仿某小叔的烂招:谁家的牌都不胡,要胡就胡对头人
    十多圈搓下来李志青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拍响桌子,愤愤然说道:“姓苏的,你到底什么意思?陆太太刚才打四万你怎么不胡,偏偏我打什么你胡什么?”
    苏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眼含狭促的说道, “嫂嫂,不知者则罢,你且不能说瞎话,我可是姓黄的。”
    这话如板砖拍来,砸得李志青险些背过气去,只道此言不可驳斥,只得铁青着脸硬扛之……。
    一局落势,不算败北,李氏拔高气焰,再举质问:“我问你呢,怎么陆太太打四万你不胡,偏偏要胡我的?”
    苏三正等着这句话,便漫不经心的白了她一眼,送去一抹轻描淡写的笑,“陆太太是客,我们是主,嫂嫂怎能跟客人这般计较?”
    李志青霎时僵了脸,尴尬得想要遁地,场面亦显凝固,空气粘粘稠稠的、闷得像要下大雨。
    林桂生见苏三站了上峰,两手一环看起了好戏,她巴不得让李志青吃一回瘪,出面调停是断不可能,眼下就看陆太太的反应了。
    陆连奎的发妻看起来有些土气,但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这女人倒是有点真本领。
    “二位小老大都别争了(注解见后),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仔细,要怪就怪我那‘四万’惹了祸,干脆都算我头上好了,来来来,家家赔双,赔了重来。”陆氏笑容满面的从旁调解道。
    林桂生闻言一顿,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那怎么行你是客,我们是主,哪能宾主颠倒,即便要家家赔双,也不能让你来赔……”说罢,瞅了李志青一眼。
    李志青只敢跟婆婆暗斗,哪敢跟婆婆明争,眼见婆婆有心发落,也只好自认晦气。
    岂料不早不晚扬起一腔软语,夹带温文的笑意替她顶了罪,“娘说得对,要赔也不能让客人来赔,我在家里辈分最低,娘亲在上,家嫂在前,不如就我来吧。”语毕,盈盈笑着,一家张罗了两个子儿。
    黄门婆媳一惊一愕,心思各异,双双投去了注目礼,这新近归宗的丫头在搞什么名堂?
    陆太太见当事人自己站出来摆平了此事,心里莫不感到松了一口气,只管高高兴兴的洗起了牌,哪还管黄门女人摆什么阵势。
    趁着哗啦啦洗牌的热闹劲儿,苏三两眼噙笑的朝林桂生投去了一瞥,仿佛是在对她说:娘亲啊,见好就收吧,闹大了可不好,娱乐她还不容易么,那是尽在掌握的事。
    对于陌生的江湖,白苏氏自有一套定义,纵横江湖难度太大,笑傲江湖境界太高,只求走出一条平衡的康庄大道。
    李志青随时随地挂着一副“我跟公公睡过觉,主母也没我品级高”的表情,令昔日带她入黄门的林桂生看在眼里,伤在心里,碍于脸面,只好无视。
    这一幕在苏三面前上映,只觉李氏厚颜无耻、且忘恩负义,若不“抽”她两下,简直是不道德不正义。
    不过,李志青是黄金荣的“枕上客”,苏三不得不提防枕头风的威胁,若哪日被李氏挑唆成功,惹恼了老爹事小,连累了夫君事大。
    于是乎,即便是要收拾人,也不能太过分,先甩耳光后送糖,不可明显站在哪一方。
    这一次若林桂生保持中立,苏三尚能再“抽”李志青“**掌”,反之则只能收兵了。
    林桂生在那噙笑的眼神中读懂了不少内容,想想倒也明白了,看来下次得以调停态示人才行,毕竟平衡才是王道嘛
    这场小风波过去之后,棋牌室的气氛莫名好了起来,林桂生说不出的逍遥,苏三说不出的自在,李志青说不出的低调,只有那陆太太照样土气。
    白九棠走出茶室时,已近夜里十点了,男人们的公事谈完,标志着女人们的牌局即将结束,不过那是针对来访客人的,而非黄门自家闺女和女婿的。
    陆连奎携太太拜别了黄金荣夫妇,乘上自家的轿车离去了。苏三和白九棠被留下来宵夜。
    一方大圆桌稀稀拉拉的坐了五个人,簇拥在后面的下人倒不少,黄公馆的人员配置一直居于各大公馆之上,个中玄机跟满清府邸规制有得一比,即便人家有财有势也不敢大肆逾越,免得坏了等级规矩。
    桌上摆着粤式宵夜,艇仔粥、豉汁蒸凤爪、港式烧鹅、叉烧包、肠粉……丰富得像是亲临大饭店的粤式馆,看样子是提前张罗好的外卖。
    苏三奋力消灭着桌上的美食,大快朵颐不亦乐乎,他人的表情干卿何事,反正孕妇有权向猪看齐。
    黄金荣带着恍若隔世的笑意,既不动筷子也不开口发话,就那么盯着女儿瞧,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这幅画牵引着他,时光逆流,往事历历。
    想到曾经的爱人那糟糕的结局和女儿这凄惨的成长经历,铁石心肠的黄大亨亦红了眼睛。
    小小凤仪传承了其母的柔美水灵,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人间极品,妩媚的眼、娇俏的鼻、肤如织、面如玉,不同的是其母千娇百媚一笑能倾城,其女虽端庄娴雅但偶显傻气。
    想到这儿,黄大亨下意识摇了摇头,自感“傻气”这个词用得不当,应该称之为“天真”才对
    总而言之,自己闺女是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妙,妙到天下没人能匹配
    世上的爹个个觉得自己的女儿天下第一,女婿都是捡了宝贝的愣头青,黄大亨这种心情过之不及,转瞬已宣泄起了情绪。
    “九棠啊,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吃,不用管太太的么?”
    白九棠正埋着头吃粥,那勺子生生僵在嘴边,没能送进嘴去,好半天才落回碗里。
    他不是不想“管”,而是不便在老丈人面前“管”,否则他早就要发作了,此刻亦恨不得问一问妻:胡吃海喝的,就不嫌丢人么?
    念想间瞥了身旁的妻子一眼,见满嘴油腻的女人正在瞥自己,便送上了一记白眼,转而抬起头来应道:“爹,您看看她那架势,需得着我管么?”
    伴着这声回应,响起了一腔赔笑,苏三带着一嘴酱汁,仪态万千的抿了抿唇,手上的叉烧包有碍淑女扮相,可惜粥早已下肚,眼前只有渣盘没有碗,于是便顺手放到老公碗里了。
    白九棠余光一闪,半只包子沉进了碗,这包子被啃得非常艺术,皮儿缺了一个口,里面的肉却全没了,这艺术品成功的浇熄了此君的理智,亦撩起了此君的怒气。
    此刻还管什么时间地点场合,只想着太太冠夫姓,调教太太那是天经地义。
    “谁让你把包子啃成这模样的?我没给你吃肉么?偏要到外面来丢人白九棠窝火的扭过头来,表情不善的问道。
    黄金荣见势大为不悦,嘴一张便想教训女婿,身旁的林桂生一脚踩在他脚上,痛得他“哎呦”了一声,她已抢先开口说话了,“唉,阿九,你是没做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难处,有了身子哪能不挑嘴,这时候都不捧着,还等什么时候啊?”
    林桂生不是帮腔,而是在暗示。小两口吵吵闹闹是福气,但还得在爹娘面前演演举案齐眉的戏,吵嘴斗气的闺房乐趣就留在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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