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那车了,死贵的费钱,把她弄床上休息一会就好了。”
楠楠也微睁着眼睛,虚弱的说:“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就是自己动不了。”
明辉心疼的把老婆抱到了床上,抱着孩子守在身边。
小卧室里,老太太阴阳怪气:“比我还能装呢,还动不了,呵呵。”
“赶紧闭嘴吧!你!你这样折腾还不够啊,你想咋的啊?害怕自己得老年痴呆啊,紧着折腾。”
看着鲜少发火的老伴有点火了,她不在做声。
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楠楠感觉到力不从心,头痛欲裂,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明辉和吉美,她想她该离开了,这个家没办法在呆下去,想到这眼泪就随之掉了下来,她舍不得孩子,舍不得明辉,以前和明辉开玩笑说离婚孩子的归属问题,明辉说他有工作,有经济来源,孩子一定会判给他,楠楠不服气,和明辉说假如离婚她什么也不要,只要孩子,千万不能叫吉美离开我,你和谁都能生,我可不在生了,就只要吉美自己,把所有的爱都给这一个孩子,然后又逼着明辉写上无论什么原因分开,孩子都归楠楠的契约,至今这纸契约还藏在枕头里,没想到今天终于用上了。
休息了一下,终于有了点力气,楠楠坐了起来,依偎在明辉的身边,把吉美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孩子,孩子到了妈**怀抱,感觉到了温暖,一会就睡了,楠楠抱着孩子亲了又亲。
把孩子放下以后,明辉又回到床边,看着楠楠脸上深深的一条抓痕和冰冷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楠楠转身从枕头套里拿出契约,明辉心慌了,急忙抓住老婆的手,声音急切:“老婆,你想干嘛?”
楠楠看了眼明辉,说了句:“放开我,我没有力气和你争。”
“老婆,别做傻事,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不能和你分开,更不能看不见孩子。”
楠楠微笑着却心如刀割,慢慢的把这张纸撕碎:“老公,孩子我不和你争了,我相信你会对孩子好,她在你身边比跟着我强,我没文化赚不到钱,不会给孩子好的生活和教育。”
明辉紧紧的搂着楠楠,只重复着一句话:“别说了,这不可能。”
楠楠不管这些,继续说着:“只是对不起你了,没能实现诺言,和你的一生一世,我要成逃兵了,我坚持不住了,你自己做孝子吧,你做的对,只有父母才是永恒的,一生就一位的,现在我妈妈病了我才深有体会,所以我要去孝顺我的父母了,对不起了。”
明辉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他怕会失声,可是抱着楠楠的手越来越紧。
“明辉,你不要难过,遇到这样的妈也不是你的错,我理解你,你也是没有办法,我走了就可以解脱了,扔下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不知道你将来找个什么样的能随了你**心。”
“别说了,不可能,我的老婆就是你,就是你。”明辉摇晃着麻木的楠楠。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前我看见别人结婚。放鞭炮,有婚礼,有婚车,有婚纱,有录象,我都有一些遗憾,我们结婚什么也没有,一生就一次的最重要的时刻还叫你妈给闹的天翻地覆,现在想想没什么了,我没什么遗憾,和你登记时吃的饺子,看的电影不都是幸福吗?而且还是我自己愿意的幸福。”
“老婆,这些我都会补给你!”
“傻瓜,你能补了婚纱,补了婚礼,补了照片,能补的了咱最初的心情吗?现在照结婚照的话只能后面拖着个孩子了。”
提到孩子,楠楠把眼神定格在婴儿床上:“明辉,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无论我什么时候想见孩子都要叫我见,如果你妈不让。你就偷着抱出来,就像你那时偷着给我拿饺子吃。”滚烫的泪又不受控制的流,心都在滴血。
“老婆,你忘了我们的诺言了吗,我们说过死也要在一起的,你舍的我吗?舍的孩子吗?”
“我舍不得孩子!舍不得,叫孩子离开我就犹如撕我的心。”楠楠趴在明辉的怀里,泪如雨下,又不敢大声的哭,怕吓到孩子。
“那你就舍得我吗?”
楠楠自顾的说着:“还记得咱们最重要的电影票吗?因为你说过,叫我保存着,就算一个人先走了,也要买两张票,对我来说,那票是最重要的,可是也是因为你妈撕的粉碎,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长痛不如短痛,早晚要放手的,可怜的是吉美,知道有今天我也不会把她带到这个世界。”
“不行,我不同意,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分开,我和我妈说分开住,我们搬出去住。”
楠楠眼神里闪现出了瞬间的光芒,但也随后灰暗。笑道:“别想了,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你要是真的忘不了我,那你就好好的对吉美,好好的照顾孩子,孩子过的不开心就别勉强她和你们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我也能照顾好她,现在她小,也花不了多少钱,等以后大了,你在管她,也许在过二十年,你妈蹦达不动了,我们还没变心,就能在一起。”
明辉听着楠楠语无伦次的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透不过气来,楠楠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要不也不会连孩子的事都嘱咐好,连孩子都能抛下,孩子可是她的命啊,平时上街买东西想孩子都想的受不了。上楼都是跑着的,宝宝出生就开始给记日记,哪天会走路,哪天发牙,哪天会叫妈妈。现在这些她都要弃之不顾,可想已经有多么绝望。
明辉也下定了决心,不想在叫老婆受委屈了,要和妈妈把事情挑明,他估计妈妈也不会在犯心脏病,因为老太太不是说了救护车死贵吗?现在要靠他把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给重新建造,因为他是男人。
明辉来到小卧室,把一切说的明白:“妈,你和楠楠性格不合,不适合在一起住,我们也有孩子,不可能离婚,所以我打算搬出去住,这房子留给你和我爸,我每月给你们足够的生活费,我们就在附近租房子,也方便照顾你们,求求你答应我,我不想家不像个家,每天都活在痛苦中,儿子不是不孝顺你们,到老了我一定会伺候你的,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这辈子还不起,可我也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有责任,有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这辈子还不完,我下辈子还。”
老太太显然是没想到一向顺着她的儿子能说出这种话,一时语塞。
老爷子这时候发了话:“我看这样行,我们也不是七老八十了,自己还能动,每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我也够。”
明辉刚想松口气,就听老太太炸了:“行个屁!你想不要我,没门!你对她们有责任,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就没责任拉?你不养我我就去法院告你,我要是能叫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那我就没必要活,直接尿泊尿我浸死我自己。”
明辉看惯了妈妈这招,动不动就用死来威胁,不过这次还好,心脏没犯病,他胆子又大了点:“你就想叫吉美没妈吗?没**日子好过吗?楠楠妈现在着急用钱手术,做女儿的一点忙帮不上是什么心情,假如是你们病了,我不拿钱,你会怎么样。”
“你这是咒我哪?你个不知道好赖的东西,为了你好还闹一身的不是。”
“你为了我好就该叫我省心。楠楠哭成那样,头疼的厉害,我看着就着急,我还有心思做别的事吗?明辉不依不饶。
老太太飞一般下了床,打开卧室门,冲着大卧室喊:“装什么装啊,还说我装,比我还能装啊,别一天的脑袋疼屁股疼的,使这苦肉计,要死就快死。别害我家的明辉。”
楠楠听着这声音一阵苦笑,说了明辉不会说通,明辉还不相信,到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妈妈,总是心存着侥幸,低估了老太太的闹功。
老太太继续喊着:“出来啊,装什么死啊?今天不是和我张牙舞爪吗?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显你可怜哪?”
楠楠把两只耳朵堵住,不想在听噪音。
明辉气愤的把老太太拽回了屋:“别在闹了,谁也经不起这样闹,邻居都会受不了,总之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搬出去,等你和楠楠性格能合的来的时候在到一起。”
明辉离开了小卧室,走的毅然决然。
老太太慌了:“老头子,辉说的不能是真的吧?”
“怎么不是真的,这样闹谁也受不了。”
“那可不行啊,我来这城市里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能每天能看见他吗?我还能活多少年啊,现在他要去外面住,那我在这还有什么意思啊。”
“还不是你自找的,我看楠楠还不错,就凑合过得了,老想拔尖。”
“我要是什么都听他们的,我不就是输了,我一个老的还能输给他们吗?简直就是笑话,我绝对不会叫儿子离开我的,无论用什么方法。”老太太暗自下着决心。
“那你就折腾,我真没法子说你,儿子就一个,你照量着办。”
回到自己的卧室,明辉把楠楠捂在耳朵上的手拿下来,又帮她盖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睡觉吧,噩梦结束了,明天我们出去租房子,然后我陪你回去看妈。”说完关了灯躺在了她身旁。
屋里顿时就黑了,楠楠却没有睡意,明辉说的话叫她很安心。感觉好温暖,明辉好久没这样了,自从婆婆来住,明辉就没有了男人该有的气概,在老妈面前像个孩子,在老婆面前又要处处的哄着开心,两面为难,像今天这么男人,叫楠楠有点不敢相信,怕又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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