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

第3章


也许在激烈的搏斗中,她的手发
抖,第一枪落空,第二枪才打中了凶手的手。”说完,巴尔克教授登上台阶,轻轻地敲敲大
门。
    刚敲几下,门开了,杰克大叔出现在我们面前。
    看上去他已年过六十,留着长长的白胡子,斑白的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身着一件磨掉
了绒毛的茶色丝绒上衣,脚上穿一双笨重的木鞋,“你好,这是我的朋友。”巴尔克教授冷
冷地介绍道,“研究所里没有人吧?”
    “是的,任何人不得入内。不过教授,您是例外。”
    “杰克大叔,我急于提一个问题。”鲁雷达比兴奋地说。
    “那天晚上,玛奇璐德小姐梳辫子吗?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发式,前面额头上留点刘
海,左右编起来的。”
    “小姐从来不梳辫子的。她总是头发束在脑后,所以,她那漂亮的前额,永远露在外
面。”
    鲁雷达比顿时没了精神,他嘀咕了一句什么,开始检查起门来。
    大门是自动碰锁。这个门,无论任何时候,都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看过门,鲁雷达比
催促我们进去看看。门厅十分明亮,地上铺着红色的瓷砖。
    “噢,这就是凶手出逃的窗户吗?”鲁雷达比指着门厅的窗户问道。
    “警察是那样说的。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从这里逃走的,我应该看见才对。”杰克大
叔说。
    鲁雷达比打开窗户,检查了百叶窗。
    “出事时,这个百叶窗关着吗?”
    “关着,从里面上着锁。”杰克大叔硬梆梆地回答。“所以我想凶手是个幽灵,可以从
这里钻出去。”
    “有没有血迹什么的?”
    “有。你看,外面的石头上,不是留下了斑斑血迹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血?”
    “哎呀!”鲁雷达比突然兴奋得大叫起来。“那儿有脚印!地面很泥泞。一会儿去查查
看。”
    “您觉得可疑吗?难道凶手会从那样的地方通过?”杰克太叔嘲笑道。
    “那么,你认为凶手是从哪里逃走的?”
    “我怎么能知道。”
    鲁雷达比这看看,那摸摸,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之后,蹲在门厅,认真地查看瓷砖上几处
黑色污斑。
    杰克大叔嘲笑道:“您什么也不会发现的。出事的那天,我把地擦得干干净净,如果凶
手穿着泥鞋通过,一定会留下脚印,和小姐的房间里一样的泥脚印。”
    鲁雷达比站起身,问道:“你最后一次擦地,大约是几点钟?”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
地盯着杰克大叔。
    “大约是五点半左右。正好是晚饭前,小姐和老爷在散步。”杰克大叔仿佛是松了一口
气似地耸耸肩膀,“所以,我想,大概凶手是从黄屋的天棚,逃到上面的亭子间,然后上到
屋顶,最后从门厅的窗户跳到外面。除此,没有其它解释。可是,黄屋的天棚好好的没有一
个洞,亭子间也是好好的,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是吗?”鲁雷达比象是想起什么来似地大步走到门厅深处的洗手间前。他跪在地上,
注视着洗手间的门,足足有一分钟。他站起身来,“门上有血。”鲁雷达比转过身去,继续
对杰克大叔提问:“你用水冲洗实验实和门厅时,门厅的窗户开着吗?”
    “是的。我用报纸生实验室的炉子时,搞得到处是灰。开始干活之前。我打开了窗户。
对了,那之后,我回公馆去取抹布,窗户就这么开着。不过。只有一小会儿,我离开研究所
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我回来时,大约是五点半钟,我开始擦地,擦完地之后,我又回公馆办
事,窗户依旧没有关。当我再回到研究所时,窗户已经关好了,先生和小姐已经回到实验室
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二位散步回来后,关上窗户的?”
    “我也是这么想。”杰克大叔说。
    “你当时没问问他们吗?”
    “没有。当时,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鲁雷达比点点头,他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小小的洗手间和通往亭子间的楼梯口,然后径自
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一个巨大的壁炉。用于各种化学实验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试验台上放着
蒸馏器、药瓶,还有写着化学方程式的笔记。靠墙摆着一排玻璃柜,里面满满地放着显微
镜、特种照相机、烧瓶、烧杯、吸管等。
    鲁雷达比一会儿把头伸到壁炉里看看,一会儿又把手指伸到瓷罐中搅搅。突然,他好象
发现了什么,慢慢站起身来,手里捏着半张烧剩的信笺。
    他走到我们面前,对巴尔克教授说:“教授,谓您帮我把这个收好。”我迅速扫了一眼
那半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牧师馆的美梦!
    花园的光辉!一切和记忆中一样!”
    还是这句毫无文理的诗文,我又一次看到,巴尔克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哆哆索
索地接过信纸,迅速地放进钱包里,这时,鲁雷达比又一次钻入壁炉,非常仔细地检查了烟
道。
    “看来,这儿也钻不出一个人。”他满身煤灰,钻出壁炉,检查了屋内的每一件家具之
后,又打开玻璃柜的门看了看。干完这一切,他走近窗口,杰克大叔正站在这里向外眺望。
“杰克大叔,你在看什么呢?”
    “看那个警察。他在那池边转了好大一会儿了。”
    他这么说着时,我们走到了黄屋门前。黄屋门打开了。鲁雷达比站在门口,室内一片黑
暗。
    杰克大叔想马上打开百叶窗,被鲁雷达比制止了:“就这样,凶手作案时,不也是在黑
暗中进行的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小姐睡觉时,桌子上总是摆着一盏油灯。出事的那天晚上,是我
把灯点上,亲手交给小姐的。”
    “那个桌子摆在哪儿?离床很远吗?”
    “现在可以把灯点上吗?”
    “不能。桌子翻倒时,油灯摔坏了,油流了一地,现在还保持着现场。你如果想看,让
我打开百叶窗。”
    “不,稍等一下。”鲁雷达比急忙制止住杰克大叔,他象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实验室,
关上了实验实两扇窗户的百叶窗和通注前厅的门。尔后,他回到黄屋,在一片黑暗中,擦着
了一根火柴。他请大叔拿着火柴,站到原来摆放油灯的位置。
    在微弱的、随时可灭的火光里,映入我们眼帘的是翻倒在地的家具,屋角的床和左前方
床边墙上的一面镜子。只那么一瞬,鲁雷达比便说:“好了,可以打开百叶窗了。”
    杰克大叔打开百叶窗,黄屋内的一切一下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门厅和实验实的地都是由瓷砖铺成的,而黄屋却是地板。地板上铺着一块和房间面积大
小差不多的黄色地毯。房中央的地上,翻倒着一个圆桌,一个床头柜和两把椅子。
    在凶手那又黑又大的脚印旁、是斑点点的暗黑色血迹。一眼看去墙上的血迹,都是出自
同一个人的伤口。墙上除去那粗大的血手印外,还隐隐可见有人摸过的痕迹。
    “也许凶手用左手开的门,如果他的右手受伤了,这是很自然的。”
    “什么,凶手打开了门,绝对不可能。”杰克大叔马上否定了。“当时,是我们四个人
一起撞开的门。”
    “可是,那个大手印,应该怎样解释呢?”
    “那没有什么。”鲁雷达比若无其事地回答,“那是凶手在墙壁上蹭手时留下的,可以
由此得出结论,真正的手印一定同血手印大不相同。凶手受伤了,他把血蹭在墙上,抹出这
样一个手印来。由此,我们还可以推断,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0左右。”
    鲁雷达比继续观察着打在墙壁上的弹痕。“子弹是从正面打过来的、既不是从上面,也
不是从下面。”说完,他又继续说,“弹痕比血手印低二三公分。”之后,他又开始怀着浓
厚的兴趣,重新检查门把手与门钩。结果是,门的确是从外面破开的,里面的把手门钩没有
任何异常。
    弄明白了这一切之后,鲁雷达比脱下袜子,进入室内,首先,他蹲在翻倒的家具旁,认
真地检查了每一件东西。
    鲁雷达比蹲在地上,抬起头来,说:“杰克大叔,你刚才说对了。那天晚上,奇璐德小
姐的确没有梳辫子。可是我却一直认为她梳着辫子,我真迟钝。”说完,他又象蛇一样爬到
床底下。
    杰克大叔看着他的背影说:“我想凶手是不是就藏在床底下,他六点时钻到屋子里,当
我们关上百叶窗,点起油灯时,他已经藏在床下了。”
    “杰克大叔,博士和小姐从院子里散步回到实验室时,大约是几点钟?”鲁雷达比在床
下问。
    “六点。”
    “是吗,这么说凶手是藏在这床下面喽?只能是这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
身了。可是,你们四人破门而入之后,没看看床底下吗?”
    “当然看了。我们看得很好仔细。那么,床垫之间呢?”
    “这床只有一个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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