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

第4章


我门小心地把受伤的奇璐德小姐安顿好,抬到实验室。这床垫下
面缺弹簧,别说藏一个人,一只猫也藏不了啊。”
    “在搬床的时候,把地毯也挪开了吗?”
    “是的,是我们揭开的。”杰克大叔接着解释道:“因为到处都没有凶手的影子,我想
是不是地下有洞,他从洞里逃走了?”
    “似乎没有什么洞,可是,这个家里有地窖吗?”
    “没有。没有什么地窖。检察官不相信,揭开地板检查过了。”
    “原来是这样。”鲁雷达比说着慢慢从床下爬出来,“我完全知道了,这黄屋就象一个
保险柜一样,这一个小蚂蚁都无法出入。”
    “这下,你相信我的话了吧。”杰克大叔的声音突然哽咽了,眼泪涌出了眼眶。
    鲁雷达比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蹲下来,描下了一个脚印,用剪刀剪了下来。他
把剪好的脚印交给我,再三叮嘱我保存好。然后他走到窗门,指着还在池边转的那桑侦探
问:‘那位先生搜查过黄屋了吗?”
    “还没有。”一直缄口不言,在一旁听我们谈话的巴尔克教授忽然答了一句。“那位先
生说没有必要搜查黄屋。根据他的推理,凶手是以十分自然的方式离开黄屋的。他答应今天
晚上向我们说明。”
    鲁雷达比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起的纸。定睛一看,原来那里夹着一根女人的
金发,恐怕是刚才他在床底下发现的。
                            三 少年记者与大侦探
    鲁雷达比正在门厅的窗下检查刚才发现的脚印,公馆的男仆人大步走来。
    这时,恰好巴尔克教授从里面出来,那男仆人一见到他,便高声说:“巴尔克先生,检
察官开始询问小姐了。”
    “谢谢,我马上就去。”巴尔克教授看了我们一眼,慌慌张张地朝公馆跑去。
    “我也要听小姐的证词,我们快去。”鲁雷达比拉起我就跑,可是公馆门口的两位警察
不许我们上楼,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在门厅等候。
    在奇璐德小姐的卧室里,检察官德・马克、书记官、丹格森博士,还有医生参加了这场
谈话。
    事后,我们从法官找来的记录上这样写道:
    检察官:怎么样,在您身体情况允许的情况下,请给我们讲讲这次可怕的事件。
    奇璐德小姐:那天早上,我睡了个懒觉,大约十点左右才起床。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和
父亲出席了总统在爱丽舍宫举行的宴会,回来得很晚。十点半,我到实验室时,父亲已经在
那里工作了。我们在实验室里一直干到傍晚。五点钟,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到森林里去散
步,后来,我们回到研究所,坐下喝茶。
    检察官:五点出门前,您进了黄屋吗?
    奇璐德小姐:没有,我父亲去了,我请求他帮我取一下帽子。
    检察官:哦,是这样。这么说,那时凶手没有钻到床底下。后来,你们出门时,把门锁
上了吗?
    奇璐小姐:没有锁,我不以为有这种必要。
    检察官:您和您的父亲离开研究所有多久?
    奇璐德小姐:我想大约有一个小时。
    检察官:也许凶手是这段时间钻进研究所的。但是想象不出他是怎样进去的。根据调
查,门厅窗外,有出去的脚印,可是找不到进去的脚印。你们二位出去散步时,门厅的窗户
开着吗?
    奇璐德小姐:这,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丹格森博土:我认为窗户是关着的。
    检察官:那么回来时呢?
    奇璐德小姐: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丹格森博土:也是关着的,我敢肯定这一点。因为我回到研究所时,曾大声说,杰克大
叔真不用心,我们用去散步时,他打开窗户换换空气有多好。
    检察官:这可就奇怪了,博士。杰克大叔说你们出去之后,他也出去了,那时,窗户是
开着的,你们两位六点钟回到实验室,马上又开始研究了吗?
    奇璐德小姐:是的。
    检察官:从那时起,一直到您回黄屋休息,您和博土都一直呆在实验室吗?
    丹格森博士:那之后,我和女儿都没有出去,正好有一个实验腾不开手。
    检察官:这么说,晚饭是在实验室里用的喽?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们很少在实验室用餐。可是那天工作离不开,我们就没有回公
馆。
    检察官:这么说,凶手也知道你们那夭晚上在实验室用餐。
    丹格森博士:绝不可能,我们是在回研究所的路上,临时决定在实验室用餐的,我想起
来了,当时正好看林人从那里走过,我们站在那里说了一会儿话。他说他要到明天再巡视林
子一番,邀我同去。我说我今天没时间,请他明天再巡视林子。因为他回去时要经过公馆,
我就请他捎话告诉厨师,我们晚饭要在实验室里吃。那时我的女儿从我这里要了研究所的钥
匙,一个人先回去了。我在后面赶回去时,钥匙插在大门上,我进实验室一看,她已经开始
工作了。
    检察官:是这样。那么小姐,那之后您大约是几点回黄屋的?
    奇璐德小姐:时钟敲响十二点的时候。
    检察官:那么,杰克大叔晚上是否进过黄屋呢?
    奇璐德小姐:是的,他象以往一样,为我关上百叶宙,点上小油灯。
    检察官:当时,杰克大叔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吗?
    奇璐德小姐:如果他发现了,他一定告诉我的。杰大叔老实正直,比任何人都关心我,
他不会发现情况不说的。
    检察官:那么,博士,您是否可以证实,杰克大叔除了进一次黄屋之外,再也没有离开
过实验室,一直在你的身边?
    丹格森博士:当然,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保证。
    检察官:小姐,您一回到黄屋,马上锁上门,并挂上门钩。您显得过于小心谨慎,您好
象在怕着什么?
    奇璐德小姐:我父亲马上就要回公馆去,杰克大叔也要到二楼亭子间去,我确实有些
怕。
    检察官:这么说,是您擅自拿了杰克大叔的手枪?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想不用任何人帮助,自己保护自己。
    检察官:您到底怕什么呢?
    奇璐德小姐:这……怎么说呢?这几天,每天夜里,院子外面,还有研究所周围,总有
一种奇怪的声音。象脚步声,又象树枝折断的声音。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从爱丽舍宫参加宴
会回来,到半夜三点钟,我还没有睡着。从床上起来,无意中向窗外望望,我看到有人影晃
过。所以,第二天,趁杰克大叔外出时,我到亭子间去拿了手枪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检察官:您是否知道,有谁恨你?
    奇璐德小姐:不,没有。
    检察官:那好,小姐,您进了黄屋之后,马上就睡下了吗?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醒了,睁开眼
睛便大叫起来。
    检察官:您为什么大叫?
    奇璐德小姐:屋里有一个男人叉着腿站立的身影。那男人猛然向我扑来,掐住我的脖
子,我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了手枪。这时,那男人把我拖下床,用一个铁槌似的东西,冲着
我头击下来。我拉响了枪栓,几乎是同时,我的头受到猛烈的一击,于是,我便失去了知
觉,那之后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了。
    检察官:一点都不知道吗?这么说,您不知道凶手是怎么逃离那房间的。
    奇璐德小姐:当然,我不知道,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昏过去了。
    奇璐德小姐和检察官的谈话记录到此结束。
    在奇璐德小姐和检察官谈话这一段时间,鲁雷达比一直耐着性子等待巴尔克教授。
    不久,巴尔克教授从公馆里出来了。在奇璐德小姐回答检察官问题时,他一直呆在隔壁
的房间,从头到尾听他们谈话。然后,他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我们。
    我十分钦佩他有那样准确无误的转达能力,几乎和原话一字不差。
    研究所门厅开着窗户这一情况,不仅仅令检察官,也令鲁雷达比大为兴奋。
    鲁雷达比请巴尔克教授详细讲叙了出事那天丹格森父女的日程表,他好象对博士突然决
定在实验实用餐这件事格外感兴趣。
    但他没仔细问,我们三人返回研究所去。在距研究所约一百米远的地方,鲁雷达比指着
房子右边的灌木丛说:“凶手一定是躲在那里,从那里潜入研究所的。这条小路铺着砂石,
走在这上面;不会留下脚印。所以只有出去的脚印,不见进去的脚印。”
    鲁雷达比向我要了他剪的脚印纸型,同灌木丛后的脚印上对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站起
来,小声嘀咕一句:“和我判断的一样。”
    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凶手跑到距这里五十米左右的墙脚,越过了树篱和水沟,然后跑到
了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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