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踪

第八章好奇
    方可馨那时在江城驻军医院的时侯和米薇、王蔚、徐蔓玲一个寝室。宿舍是两层高的楼房，对面是男兵的，离宿舍不远是洗澡间和开水房。几个人会轮流去开水房打开水。两个人两双手，四个水瓶，正好。
    每次提着水瓶子晃悠悠去开水房的路上，人显得最特别放松。
    方可馨记得那天轮到她和米薇打开水，两个人两只手提都提着水瓶，在夕阳下走着，正在落山的太阳，把她两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的。风吹着茂密的树叶，唰唰地响着，但周遭仍觉得寂寥无比。
    米薇朝四周看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像世外桃源。
    方可馨也叹了一口气，那声音远远超过了米薇的叹气的动静。
    哎，就是呀，这么偏的地儿呀，我想吃块娃娃头雪糕都不行，只能喝凉白开，哼！
    米薇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方可馨，调侃地说。
    你不是要做开垦者吗？这才几天呀，就没斗志了？
    方可馨嘟着嘴。
    我没开垦者的感觉嘛，天天病房、食堂、宿舍地简单重复，我最讨厌这种毫无创意的生活了。
    方可馨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转了一下眼珠子对米薇说。
    哎，我们来点有创意的，要不要？
    米薇看着方可馨。
    你要怎么创意？别瞎弄了！
    你等着啊，看我的。
    方可馨放下手里的水瓶，跑了几步，站在住院部楼下的空地上，对着住院部大楼，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救命呐！救命呐！
    随着方可馨的喊叫声，住院部大楼的窗户噼噼啪啪地打开，窗户上冒出许多人头来。米薇惊慌失措地拉着方馨逸藏进树荫里。
    你可真有创意，小心明天院长点你的名。
    方可馨开心地傻笑着。
    坐在飞机机舱里的方可馨，想到这，像年轻时一样傻笑起来。文迪闻声朝她转过头去，惊讶地。
    方主任？
    方可馨不好意思地解释到。
    想起一件挺好笑的事。
    文迪挺稀奇地看着她。
    你笑起来好美。
    方可馨转过头去，自嘲地说。
    我知道你的潜台词是我很少笑。
    方可馨和文迪乘坐的飞机在海城着陆，两个人走下飞机弦梯，朝机场出港口走去。空寂的机场甬道衬着方可馨孤独的背影和清冷的脚步声。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总在怀想那个单纯、可爱的馨逸，难道我已经开始厌恶现在的自己了么……
    她疑惑的背影，在夕照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的单调和清凄。
    肖普在云城大学阶梯教室刚上完课。正在收拾讲台上的教义。放在讲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肖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电话是门卫室的保安打来的，说是校门口有一人找他。肖普答应马上去，挂了电话，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抱歉地给正围过来准备提问，或是想和他套近乎的学生们打了声招呼，就朝教室外走去。
    今天对不起了呀，门口有人找我，我们下次再聊，有问题可以到办公室来交流呵。
    肖普急着想知道是谁找到，他到云城来，除了家里的人，他还没告诉过别人呢。而家里人都知道他的电话，不会让门卫来找他。他对这个不速之客突然充满了好奇。她夹着文件夹，在通往学校大门的林荫道路上快步走着，满脸疑云。不时有学生，尊敬地与他打招呼，他简洁的回应因急着赶路而显得很勉强，。
    肖普跑到校门口，东看西看，也没有他认为熟悉的身影和面庞，于是他满脸狐疑地冲进门卫室，对保安说。
    谁找我呀？我是肖普。
    没等保安开口，坐在门卫室的曾一凡看看肖普，从椅子上站起来，面无表情，但目光里充满挑衅地对肖普说。
    我！我找你。
    肖普朝曾一凡转过头去，看着曾一凡陌生的脸，一时根本想不起他是谁。
    我们认识吗？
    曾一凡果断地回答。
    不认识我，但我姐姐你认识。
    肖普诧异地看着曾一凡。
    你姐姐？
    曾一凡依然冷漠且挑衅地说。
    对，我姐姐，曾一菲，难道你真的会忘了她了。
    肖普听到曾一菲的名字，脸上顿时露出惊异的表情，他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一菲！
    他听到这个名字，不可能不惊诧，二十多年前，他最后之所以远渡重洋，就是因为曾一菲，他不可能忘记她。但紧接着心里便翻江倒海起来。脑子里快速闪过一堆的感慨。
    我怎么就摆脱不了这个女人呐，二十多年前，她逼得我，不得不与她不辞而别。我在海外二十多年，迟迟没有回国，怕她太过纠缠也应该算得上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结果我就是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仍然也没能躲过她……
    肖普边想边伸出手，想与曾一凡礼貌下，曾一凡没回应，只用冰冷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肖普伸过来的那只手说到。
    免了吧，就别给我在这假猩猩的了，你当年不辞而别，是不是特别不想见到我们曾家的人呐。
    曾一凡说完，朝门外走去。肖普尴尬地将手缩回来，追着曾一凡走了出去。肖普走到曾一凡的身边，清了清喉咙，故意调侃道。
    我和你姐姐恋爱的时候，你还在上中学吧。
    曾一凡依然表情严肃地回答。
    高三。
    从那以后我们没见过吧？
    曾一凡扭过头来，沉默地看着肖普，目光透着些犀利。肖普看曾一凡的目光似有内容，想了想，便装着随意地说。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因为我和你姐姐分手后，她并不知道我去了哪，这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国外，也没与她联系过，我和她之间的生活，也没一点交集。我去年从国外回来，也没与以前的朋友联系过。
    肖普停下脚步，向身边的曾一凡转过头来，非常认真地盯着他，希望曾一凡能给他的一个满意的答案。曾一凡迎着肖普的目光，两眼喷火，咬牙切齿地，感觉他已经有点忍无可忍了。
    肖普终于察觉出曾一凡的异样，于是收起了他那副调侃的腔调，表情严肃地问。
    出什么事了？
    曾一凡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关头来，脸上的表情无比地坚决，他必须把姐姐失踪的事告诉肖普。
    我姐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