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踪

第二十二章电聊
    就在李国辉和徐蔓玲与肖普在红杏酒家里，为感慨万端的时候，方可馨和严冰正站在北极村室外温度计旁，打量着温度计上的温度。那个立地有十多米高的巨大的温度表上，显示这里的气温已经零下三十多度了。
    方可馨惊讶地读着上面的温度。
    零下三十多了！
    严冰看着方可馨，尽管天黑着，也不难发现，他眼睛里对方可馨的怜爱与痛惜。
    你现在能不能告诉，到底出什么事了？逼得你想找这样的地方冷静。
    方可馨沉默地仰起头，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衬着昏黄的路灯的灯光纷纷扬扬，她没有回答严冰的话，而是转身往回走。
    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北极村在这样的季节人并不多，天黑以后，人就更少了，这个时候除了方可馨和严冰，就别有别人。
    街道两旁边的路灯闪着错黄的光亮。而雪纷纷地落下，急促得像雨，被昏黄的路灯映照着，如同梦境一样虚幻。
    方可馨和严冰就在这梦幻一样的景色里沉默地朝宾馆走去。
    走到房间的门口，严冰站在门与方可馨告别。
    晚安！
    方可馨抱歉地点点，转身推开门。
    严冰在她身后追着问。
    是因为他吧？
    方可馨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姿态却变得僵硬起来，她没有回头，而是低沉地回答到。
    晚安吧！
    方可馨进到房间里，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徐蔓玲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声讨肖普。
    我这样说，不是没根据的。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是说时间可以医治任何创作么。可我在电话里刚一提你的名字，她就借口把电话挂了……
    李国辉插话到。
    蔓玲觉得馨逸还爱着你，所以她有报复三个情敌的动机。女人就喜欢瞎琢磨。
    肖普看着李国辉。李国辉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肖普。
    有个想法？等一会，一会儿我单独和你谈，现在我们撤吧。
    三个从包间出来，上了小王停在门口的车。
    徐蔓玲坐在副驾上，李国辉和肖普坐在后排座上。肖普好奇地一直朝车窗外看着。
    沙城变化大吧？
    变化是挺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肖普像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李国辉。
    龙抄手店还在吗？
    徐蔓玲从副驾转过头来，对肖普说。
    还在原来那条街上，靠步行街边头。怎么，想吃龙抄手呀？
    馨逸最喜欢吃龙抄手了，我们常去。
    徐蔓玲盯了一会肖普，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没在说话。
    车行驶到徐蔓玲家小区门口，徐蔓玲下车后，走到车后座的窗户边上。徐蔓玲对肖普说。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做你的司机。
    肖普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蔓玲，明天见！
    别下来了。
    徐蔓玲给司机打招呼。
    小王，一会把车直接开到单元楼门口吧，外面冷，老李今天酒喝得有点多，别让他吹风，好了，快走吧！
    徐蔓玲挥挥手。
    你们快走吧！
    肖普上车后对李国辉说。
    我真是羡慕你们，几十年了，感情还那么好。
    儿子不在身边，我们这也叫相依为命。
    突然李国辉像似想起什么，转头对肖普说。
    嗨，你现在羡慕我了，我以前还羡慕你呢！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身边莺歌燕舞呀！曾经……
    肖普打断李国辉的话。
    去你的！（沉默片刻）我倒希望那些曾经，从未发生过！
    方可馨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用手理着头发，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着手机，却迟迟没拨号，表情非常纠结。最后想了想，像似下定决心似是，拿出手机，表情严肃地拨着号码。
    徐蔓玲回到家，刚换了拖鞋，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打开包，拿出手机。
    喂！馨逸！怎么这么巧。你在哪呢，什么北极村？
    蔓玲，我想和你聊聊。
    那天晚上，徐蔓玲和方可馨聊了好久，把彼此不曾知道的事，都向彼此说了个清楚。
    肖普和李国辉走进宾馆的客房，肖普把手上的行李包，往柜子里一丢。
    国辉，你刚才说有话要单独和我说，你想说什么，快说吧。
    李国辉在沙发上坐下。
    好，我就直说了。你想不想亲自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肖普感觉非常意外。
    什么事要让我去弄个水落石出？
    李国辉解释到。
    情况是这样的，一菲失踪这件事，还不够立案的标准，但作为朋友，我们又不能不管。她的失踪和米薇的失婚、王蔚的失去自由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查一查。当然还有这些事与方馨逸有没有关系，我想也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证明……
    肖普打断李国辉的话。
    明白了！
    肖普正要往下说，李国辉伸手制止他。
    你先不要急着答应我。
    肖普急着表明态度。
    不是答不答应你的问题，是我求之不得的问题。因为……
    李国辉又制止了肖普。
    打住、打住，别说下去了，我懂了。时间紧，我们先理个基本线路出来。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先让蔓玲带你去看看米薇，然后你再去江城会一下王蔚。对了，你有律师资格证吗？
    我一回国就参加了司法考试，已经过了。
    那就好，王蔚很快会移交司法机关，到时候你可以申请做她的辩护律师，然后再去和她当面聊。一菲的事，我想一凡应该知道的比我们多，他都已经告诉你了吧。（看肖普点头）那就按照一凡提供线索去查。
    怎么查？
    李国辉意味深长地盯着肖普说。
    怎么查，你这个法学院犯罪心理学教授，还用我教吗？你只需守住底线，其它的（李国辉摊开双手）都OK！
    你给我这么大的自由度。
    哼，我相信你知道底线在哪儿！好，就这么定了，查起来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可以再商量。
    听上去，你这个计划挺刺激的！行，你快回家吧，别让蔓玲着急。
    李国辉走到门口又折转身来对肖普说。
    对了，先给你提个醒，可能最后，你必须得去面对方馨逸。你觉得你准备好了吗？能不能冷静而又客观的面对她？
    肖普拍拍李国辉的肩。
    你就放心吧，都多大岁数了！
    哼，你们两个，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还有，我提醒你，不要让蔓玲的分析干扰了你，女人越老越固执，一但落入思维的旋涡，就很难自拔。这个你懂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嘛。
    肖普笑了笑说。
    蔓玲没变，还是过去那个样子呀，挺好、挺亲切的。
    肖普许是想起过去了，他突然沉默起来。李国辉看着突然沉默的肖普说。
    哼！没忘记过去就好呀！
    李国辉说完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送你！
    李国辉边走边对肖普说。
    这件事情太特殊了，必须把活儿做细腻些。
    放心吧，我的局长大人。我不希望有人会怀疑馨逸。
    就是为了这个，你也得尽力才行。
    当然！
    肖普把李国辉送到电梯间的门口，两个男人没有握别，而是像年轻时那样，互相击了下紧握的拳头……
    肖普送走李国辉，回到房间，站在阳台上，望着沙城的夜景、迎着冬夜的寒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面闭上了眼睛。内心里却说不出的激动，这个城市像江城一样，留下了太多的回忆。
    突然，他像个年轻人那样，大喊起来，沙城，我来了！
    幸好他住的房间在二十多层楼上，不然，旁人听见了，肯定会有其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