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

第7章


自然,这不会增添她女性的浪漫,可又有什么办法
呢?如果她对其他工作都毫无兴趣的话。她即使恋爱也不曾像样地爱过,从没达到心驰
神往的地步。这一切真够乏味的……
    可她又何必突然无谓地刺伤那位淡黄发男子呢?也许正是突如其来的他看清了她身
上存有的漫不经心的美,他毫无恶意,也许真的想向她献殷勤呢?况且她那让人神魂颠
倒的微笑实在是胡闹。至于年龄,他25岁,27岁?而她33岁,如果穿上运动装,再留一
个马尾发型,不也显得很年轻吗?应当对他温和些。另外……是谁搜查了她的房间,而
且恰恰发生在他在酒吧间引诱她的时候。不大可能发生在她到治疗大楼寻找手表的那段
时间。娜斯佳清晰地记得,在离开房间去酒吧之前曾翻阅韦伯斯特词典查找一个单词,
同时把一块长方形的橡皮放在那行字下面,以便回来时再仔细看一次。一旦细心观察,
便发现橡皮虽然还放在那一页,却错开3行,低了些,正摆放在“同音词”的位置上,
释义为:“书写相同,意义不同的词。”
    说也奇怪,到底是从窗户还是从门进她房间的呢?明天早上应该向列基娜·阿尔卡
基耶芙娜打听一下。她可能听到过什么动静。不,娜斯佳又决定,应当把这一切抛于脑
后,好好休息。她这里没什么可偷的,她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兴趣,何必自寻烦恼呢!
    这是她的第二个失误。
 
3.第四天
  
    娜斯佳醒来之后决心开始新的生活,同时打算实际验证一下存在决定意识的理论。
听说,演员往往就是这样进入角色的,像他们所扮演的角色一样思考和感受。让我来尝
试做一个女人,她想,也许会融化使我身心封冻和冷漠的冰,即使不是全部也好。
    为去用早餐,她描眉打鬓,涂上淡淡的唇膏,穿上鲜艳的内衣。上身穿的不是运动
衫,而是黑色的、轻柔的短外衣,把她蓬松的浅发衬托得如银似玉一般。她摆弄了一下
“克里木”牌的香水瓶又放回原处: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说什么早饭前洒香水是愚蠢的
表现。
    下楼去饭厅的时候,娜斯佳一直仔细观察着自己的步态和姿势,心中体验到一种涌
动的激情,仿佛药物发挥效应一样。
    在收拾游泳用品时,她从浴室的衣钩上取下游泳衣,转瞬又毫不迟疑地把它挂上去。
应当更彻底——她责备着自己——应当取出新潮的、更裸露的泳装。那还是去年母亲从
瑞典寄回来的,至今原封未动。既然要塑造性感形象,那就应该一切都显得更协调。
    娜斯佳比试着新潮泳装,忽然又犹豫起来:自己活像专供男士阅读的杂志上的女孩
的形象。管他像不像呢,反正11点之后除了她游泳池内再没有任何人。她总是一个人练
习。大多数疗养的人或是在早上,或是在晚上5点到7点的时间内游泳。从11点到午饭前
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所以娜斯佳专门为自己选择这段时间活动。
    在游泳池她严格地做完全部练习,按规定沿泳道游了一次,而后便随心所欲地活动
起来。登上扶梯,爬到岸上,然后又转身跳下去,游到对岸的扶梯,周而复始,当然,
动作应尽可能优美、轻盈、吸引人,仿佛世界上最棒的男子在注视着你,而且他喜欢你,
希望你点燃他的渴望,从此乃至永远爱上你。这个课题也还不错。
    她做完4次规定的组合训练,感到比做两个小时的水上体操还要累。她的身体灵敏,
能模仿任何一种姿势,从凶猛的老虎到温顺的小猫。模仿各种人物的姿态,也是她的一
个秘密的爱好。作为练习(当然,在家里时不时地也这样),还可以在镜子面前装腔作
势几分钟,这并不难,但如果长时间以某一“形象”出现就不同了,会很累的。该结束
这种表演了。
    娜斯佳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天棚下的大钟——她在池里已经闹腾了两个半小时,快到
午饭时间了。秋天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斜射在水面上,闪闪发光,顿时照花了眼。
她眯起眼睛,起身向更衣室走去。
    “我就要那一个。”扎尔普舔着干渴的双唇说。
    他是第一次来山谷疗养院。他看了可以监视整个选美过程的地方,这里原来是治疗
楼第三层的一个狭小的房间。墙上挂着绘有猫和狗的日历,日历下面有一个玻璃窗口正
对着游泳池。
    “那是个来疗养的,”一个体型健壮、长着一对深色眼睛和浅色头发的男子对他说,
“晚上才把姑娘们运来,到时您再选。”
    “不,我就要这一个。”扎尔普闪动着眼睛,凹陷的面颊上现出热病般的红晕。
    (一个疯子,一盯上就别想改变他,可真够坏的!)淡褐色头发的男子恼怒地想着,
转而又和蔼地说:“您先看看我们推荐的,很可能有哪一个更合您的心意。”
    扎尔普点点头,但看得出他只是表面上做了让步。
    “什么时候把姑娘们运来?”
    “晚9点到10点之间。您可以先休息一下,小楼里已为您备好午餐。按您的吩咐安
排了按摩和桑拿浴。”
    “不要,我去睡一会儿。除了我之外,晚上还有什么人到这里来吗?”
    “还有两个人,都是非常体面的,您放心就是。他们早就和我们打交道了,而且从
来没有不满意过。柯季克,送客人去小楼!”
    扎尔普在柯季克的陪同下来到小楼。柯季克是个略显虚胖的彪形大汉。他说起话来
嗓音又高又尖,与他的形象很不相称。扎尔普往沙发上一躺,便陷入对透过窗口看到的
游泳池里的那个姑娘的梦幻之中。好啊,妙啊,太美了!在心神不宁的睡梦中,扎尔普
看到披着浅色头发的、娇嫩、柔美、性感的姑娘。啊,她就在这儿,在我身边!呸!不
管她是不是那些选美对象之中的,哪怕去求她,哪怕用暴力,反正我要她,不要任何人!
    扎尔普想入非非,仿佛看到她怎样脱衣服,怎样和他欢爱。噢,真的,他强迫她做
出家里那些乌兹别克村庄的女人们做不出的各种把戏。所有这些都是在城里色情录像中
看到过的,但那些东西已不能使他亢奋,因为他并没有亲身体验过。而现在他要自己做
这一切,他要陶醉于那些浅色的长发之中,吸吮她雪白的肌肤和健美的肉体。啊,脖子,
她的脖子!他随心所欲,把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合拢,挤压、挤压,用力再用力,直到
把她那随着最后一声呼吸离开肉体的灵魂吞掉……而后就观看录像,回味、欣赏……其
他女人!不存在其他人,或是这个女人,或是谁也不要!
    斯薇特兰娜·柯洛米那茨在镜子面前坐了两个小时了。她在脸上涂上经常是花样游
泳运动员专用的油膏。斯薇特兰娜早在中学时代就从事体育运动,但不是游泳,而是排
球。当然,她暗自笑着想,她现在所从事的这项最古老的职业不同样也是一种特殊的体
育项目吗?
    大约在三个月前,斯薇特兰娜看到一则启事:诚聘风度优雅的年轻姑娘到中近东国
家与俄国合作的公司任秘书。她按指定地址寄出一封信和照片,但根本没抱任何希望。
不料却收到回复,建议她在10月20日至27日间的任何一天到戈罗德市面谈。斯薇特兰娜
不假认真思索,便坐上飞机到了这座城市。
    与她面谈的是个长着一张马脸的有点神经质的人,但她感到还算满意。他没有挂羊
头卖狗肉,而是对她照直说出了实情。在东方很看重俄国的美女,因此很多有实力的人
物都想供养她们。姑娘们会生活在优越的条件下,有自己的房子,虽然可能不大,但有
仆人。供给她吃、穿、打扮,她自己呢,应当成为忠实、热情、服服帖帖的情妇。一旦
主人对她厌烦了,会给她一笔类似“退休金”的钱,让她返回俄国。
    邀她斯薇特兰娜面谈,是因为土耳其的一个百万富翁从照片上选中了她。可是,除
她之外,他还看上了另外几个姑娘。为了使他做出最终的选择,必须让他有机会更仔细
地研究几位候选人。订户要求拍摄姑娘们在游泳时的录像——这是他的怪癖。你知道,
他认为女人在水中最能表现自己的性格,最能显示美,而同时也会暴露自己的缺陷。这
个要求也很自然,如果订户选中她,有人会帮助她办理护照、签证和机票并送她启程。
    “如果他不喜欢我呢?”斯薇特兰娜问道。
    “那也没话可说,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您愿意,我们把您的录像带存入我们的资料
库。我们有很多订户,因此你的机会也很多。还有一个方案:如果您有钱方面的困难,
可以拍色情片。录像带运出俄国,我们拍片只供外国的订户个人使用,满足他们的口味
和要求,显然是不可能有翻版的。您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想,无论如何您都不会白来
一趟。”
    “我期待着,”她微笑着说,“要等多久才能答复我?”
    “拍摄之后三到四天,最长也就一周。您甚至不需要离开这个城市。我们给您搬到
单独的住宅去,吃住都由公司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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