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

第19章


斯薇特兰娜乖乖地同意了。
    在与伏拉德邂逅相识的时间里,她已习惯顺从他。这个乖巧的小人儿关心她,他更
聪明,更有思想,他保护她,只要毒瘾不发作就好。斯薇特兰娜想,该摘下自己所剩的
全部饰物或接待什么人过夜,设法保证伏拉德的麻醉品。既然他救你的命,你也应该关
心他。他到底是一个真正的演员。斯薇特兰娜赞赏地想着。当他们挤在围观火灾的人群
中,还有后来在旅馆旁边,他一刻也不离开她,一直抱着她的大腿,把脸埋在她的裙褶
中站着,活像一个吓坏了的孩子。当然,白天隐瞒伏拉德的年龄很难,但他们已争取到
时间以躲避他们的追捕。与其说是女人和孩子,倒不如说是妓女和侏儒更准确。
    娜斯佳一边看着英文文本,一边在打字机上快速地敲打。她全身心投入到翻译工作
上。她已进入马克贝因作品的意境,掌握了作家特有的句子结构形式和用词特点,加上
作品情节生动引人,她翻译得轻松自如,可谓一气呵成。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妨碍她
从书中得到乐趣。娜斯佳也清楚是什么:委屈。
    她本想考虑一下向侦查员安德烈·戈洛文申辩的理由,却想起她如何冒着十月冷冷
的细雨,孤独地在站台上等待;如何忍受疼痛,一只手拖着装有词典的旅行袋,一只手
拎着打字机;如何向值班员行贿,如何躲在自己房间里委屈和疼痛得大哭一场。她还想
起戈尔杰耶夫给刑事侦查处处长打电话请求帮助时脸上泛出的红晕。这一切的一切堆在
一起演化成强烈的令人心痛的委屈,以至娜斯佳不再像先前自我感觉的那样是一个稳重
的有理性的和冷静的人。她想:“我应肖怀有正常人的感受。我同情孤独的、被她的得
意门生无耻蒙骗的老教师列基娜·阿尔卡基那芙娜。我甚至多多少少怜悯柯里亚·阿尔
费洛夫那个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的小伙子。但最主要的是我自己反而受委屈。可不能
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忍受的。还行,卡敏斯卡娅。”
    一整天达米尔都没露面,这使她感到有点奇怪。显然,他并没有钟情于她,但到底
为什么他昨天和前天表现出那种急切找她的样子?今天她的热情也低落了。为什么呢?
真有些奇怪。娜斯佳想起来,一定是列基娜在他那儿。午饭后列基娜。阿尔卡基那芙娜
来看她并提到去看达米尔的作品,还邀她一起去。她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绝了。实际上
她已先看了影片。但她又不愿意让列基娜知道她的宝贝学生达米尔已把影片先给别人看
了而感到伤心。一般看来,围绕着杀人案的忙乱并没有使女邻居感到不安。列基娜·阿
尔卡基耶芙娜让娜斯佳想到聪明的老乌龟。生活中的任何事都不能使她感到奇怪。也许
现在她正坐在达米尔的豪华套间里,品尝着白兰地,鞭辟入里地分析着娜斯佳也非常喜
欢的电影。她在影片中将找到什么毛病,一定很有趣。
    前两天她都睡得很晚,她已感觉到几天积累起来的疲倦。翻译的指标超额完成,于
是娜斯佳心安理得地早早安歇。
 
  
6.第七天
  
    决定派尤拉·科罗特科夫赴戈罗德市处理柯里亚·阿尔费洛夫被杀案。在他临行前
维克多·阿列克赛那维奇。戈尔杰耶夫作了一系列指示和嘱咐。
    昨天一整天都是在收集死者情况的工作中度过的,与反经济犯罪处的同志们一起工
作,并没有发现什么要害的东西,但发现这起案件非常像蓄意谋杀案。
    戈尔杰耶夫给戈罗德刑事侦查处的头儿,他的朋友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打电话。
    “我的同事在那儿怎么样?休息得好吗?”他一开口就关切地问道。
    话筒里没有回答,戈尔杰耶夫警觉起来。
    “你没忘记吧,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你曾答应我去接她,帮助她安排一个单人
房间,不是吗?”
    “我忙得不可开交,维克多,你自己也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委托一个小
伙子去的,他一切都会办妥的。”
    “你是否过问了他办还是没办?你,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你别吓唬我。如果我
那个同事出点什么事,我永远说不清楚。那可是我劝她到疗养院去的。”
    “别着急,维克多。小伙子非常有责任心,没问题。好,你等等,我问一下。”
    戈尔杰耶夫听到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在另一部电话上拨号。
    “斯捷潘在吗?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趁你等斯捷潘的时候,你先说说,你们管不旧疗养院莫斯科人死亡的事件?”戈
尔杰耶夫插话说。
    “已经备案了,”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不太情愿地回答说,“是你的人吗?”
    “不是。没有跟踪破案吗?”
    “暂时还没结果。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根据认定是莫斯科的‘预谋’,我派我的侦查员过去。”
    “派来吧。等等,斯捷潘来了。”
    戈尔杰耶夫什么都听不到,便想是对方用手把话筒掩盖上了。他们谈了很久,当然
不会是好事。终于传来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的声音,只不过含有难为情的语气。
    “是这样,维克多……总的来说,谁也没去接你的那位女同事。出了点差错,找不
到一辆车,都出去了。”
    “那么有两只手的男人也没有吗?”戈尔杰耶夫真的动火了。在他火气冲天的时候,
他越发显得像个滚圆的面包,体现了从青年时代就获得的绰号的形象性。“其实,我并
没有向你要汽车,我只请求派人接她并送到疗养院。我还专门提到,她连旅行袋都提不
起来,她的背部有伤痛。房间给她订了没有?”
    “订了。老实说,我们没能提前通知她去找谁,但想必她自己知道应该找我们。”
    “她怎么知道去找你们呢,如果她连你们能否劳大驾给疗养院打电话都不知道的话?
真没想到,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她可受罪了,真没想到。你算把我坑了。算了,谈
正事吧!明天科罗特科夫少校将到你们那里,不用接他,他自己会去的。就这些。”
    维克多·阿列克赛那维奇狠狠地把话筒摔在机身上。尤拉·科罗特科夫一声不吭,
默默地等着暴风雨过去。当“小圆面包”不再画五角星,伸手去拿眼镜,这就表示要开
始工作了。尤拉才壮着胆子说:
    “维克多·阿列克赛那维奇,您看疗养院里有人知道娜斯佳在刑侦处工作吗?”
    戈尔杰耶夫耸耸肩膀。
    “如果市刑侦处就她的事打过电话,他们一定知道。但很可能登记处知道,来疗养
的人不知道。最好弄准确些,一定要利用娜斯佳,她能看到和听到许多值得注意的问题。
只是应当决定让她作为我们的工作人员参加工作,还是保持一种‘不公开的身份’。这
要看你在山谷疗养院工作的进展情况而定。”
    “我建议通过列昂尼特·彼得罗维奇开展工作。”
    “想法很好,”戈尔杰耶夫点头表示赞同,“列昂尼特是位老侦查员,他能想得比
较周全,还应当想个办法通知娜斯佳去的是你,但又要避免说出名字,这样她从哪儿接
电话都不要紧。如果用程控电话那当然更简单。但我们也不要冒险。你估计她了解你吗?
比如像爱好、喜欢吃的食品等一般的事。”尤拉思忖着。如果不能说姓名,那么外表特
征、工作地点肯定也不行。
    “她知道我的女朋友的名字。”他没有把握地说。
    “非常要好的吗?”戈尔杰耶夫微笑着问。
    “非常。”
    “可以。去办公差证吧,我给列昂尼特·彼得罗维奇打电话。”
    娜斯佳的继父列昂尼特·彼得罗维奇与戈尔杰耶夫非常熟悉。他在刑侦处工作多年,
近几年在高等法律函授学院任教。维克多·阿列克赛那维奇认为他完全可以信赖。
    按摩师柯季克的嗅觉真的像动物一样敏锐。他以玩普烈费兰斯纸牌的名义把达米尔、
谢苗和希米克召集在一起分析形势,弄清情况到底对他们有多大危险。他们都知道了火
灾、斯薇特兰娜和小矮人伏拉德失踪的情况。应当决定是应该寻找他们,还是考虑到出
现的复杂情况让他们听天由命。讨论中柯季克对谢苗隐瞒一些事有种不祥的感觉。
    “马尔采夫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坚持立即完成订货。一个月前他又犯病了并指
望还能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为他准备订货。这段时间我们要给他选定人和把事情做完。现
在我们假设那个女人和侏儒在发生火灾时趁机逃跑了并且企图通过警察找到我们。他们
会这样做吗?”
    “不会,”谢苗肯定地回答说,“他们既没有地址,也没有电话号码。只有一个收
信人的信箱号码,而且这个号码还是其他城市的,那里的备用名单有那么多,他们一百
年也找不到我们。小矮人是我从机场用我那辆更换了牌照的车接回来的,他也没看见雇
用的司机。那个姑娘来来回回总是和我、加夫里克一起,而且总是在晚上活动,她未必
能记住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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