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

第20章


    “除他们两个之外,戈罗德市有没有什么‘尾巴’?警察会不会发现什么?”
    谢苗的语气好像坚定得过分了——柯季克警觉起来,也许危险就在这里。他把注意
力转向希米克。
    “你相信你那个女孩吗?她会不会惹出些麻烦呢?”
    “什么话呀,柯季克。薇拉干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她那么长时间都守口如
瓶,何必现在跳出来呢?”
    “我看最后一次有些反常,不是吗?”
    “不必担心,不过是女孩子的任性罢了。你没看出她讨厌阿萨诺夫吗?如今她已身
不由己,你就是让她与鳄鱼在一起,她也会忍受的。”
    “那就好,也只能相信你了。达米尔,你的恋爱谈得如何?她现在怎么样?”
    “依我看,她什么也没察觉,冷冰冰地像块石头,”导演想卖弄一下说,“什么都
不能打动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地说,她对我们毫无兴趣,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迹
象。整天不是锻炼身体,就是槁她的翻译。我没发现她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敢保证她没有遇上扎尔普吗?”
    “我当时喊的声音很大,声音可传到方圆一公里处。她一下子就被吸引到我这边来
了,而且她没表现出一点惶恐的神情,倒像在沉思默想的样子。从扎尔普寻找她的时候
起,我就尽量和她在一起。一方面为了让她摆脱那个精神病患者,另一方面想探听她是
否发现了他。她没有一点反常的地方。她天生不惧怕黑暗,无论是在没有灯光的走廊,
还是深更半夜的花园里,她都一个人独来独往。假如她察觉到什么,那也是下意识地,
她也应该有所表现。”
    “是的,还是可信的。我查看了她的房间,没有任何东西表明她注意到了我们。谢
苗!”
    “什么?”他猛地颤抖一下。
    “我想,你应该还有一些想法。嗯,说吧,不必隐瞒!”
    柯季克的话听起来并不尖锐,但却一针见血。只见谢苗脸上的一排肌肉在颤动。柯
季克明白,问题提的时间和场合都最恰当不过。
    谢苗的精神垮了,不得不和盘托出他长期隐瞒的杀害瓦西里·格鲁申的事。
    “你,这个杂种,怎么竟敢瞒我们这么久?”柯季克狠狠他说,“打碎了人家的脑
袋,隐瞒了4个月,为此绞死你也不过分。”
    “他钻到我们身边来了,他打听马卡洛夫,还想……”
    “向谁打听的?在打死他之前,你哪怕弄清楚也好。白痴!”
    “没时间弄清了。他在摄影棚旁边擦干身体,恰好薇拉从里边出来,他便问马卡洛
夫是否住在这个房子里。好在我下去在她身后关门,顺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怎么办
呢?我对他说,我就是马卡洛夫,请他进去谈,接着……又没地方把他藏起来,只好扔
到大街上。”
    “好在你脑子还够用,没有把他藏起来。如果他是被什么人派来的,最大的可能是
警察局。假如他不见了,他们就会警惕起来,好吧,如果我们走运的话,可能被说成是
酒后打架。但不管怎么说,谢苗,这种事是不能隐瞒的。如果他在寻找什么,就是说,
我们在什么地方留下把柄,让有的人不安了。我们自我感觉良好,可实际上有人已经追
踪我们4个月了。怎么办呢?你要赶快离开戈罗德。还有你,希米克,同样。我自己不
能走,我是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必须坚守岗位,以免引起怀疑。”
    “那我怎么办呢?”达米尔抢着说,“我买的疗养证是七天的。我对周围的人都说,
我在这里的事情正好需要一周的时间。我不能三天后就离开!”
    “你的事还没最后定,晚上再说。散了,走吧!”
    等大家都走了,柯季克坐到床上,弯着腰把一张认真填画的打牌记分表撕碎,以防
万一。随后他从休闲上衣口袋里取出无线电话机,拉出天线。
    “我需要谈一些事情。”他说。
    “现在不行,晚一点。”回答说
    亚历山大·卡扎科夫,25岁的年轻人,绰号叫希米克(化学家)。他不想离开戈罗
德市,他担心薇拉·杰尼索娃随时会找他。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可千万不要向她透
露凶杀案的事。
    他和小薇拉是一年前认识的。当时他在中学实习,教化学和生物。最初他并没有注
意她,更没料到在这个天真无邪的天使般的面孔后面隐藏着对“成年人”生活的强烈兴
趣和渴望。当每天课后在空教室进行化学课的辅导时,她的大腿裸露得越来越公开,香
水的气味越来越诱人。对这些表现亚历山大一时还没领悟。小薇拉是个目标坚定的女孩,
一旦她爱上亚历山大,便义无反顾,既不怕被人耻笑为缠缠绵绵,也不怕被认为是放荡
不羁。亚历山大连续观察了她几周,她的天生丽质,思想的敏锐和执着,对性解放的追
求都让他倍加赞赏。
    “薇拉,”他以忧伤的目光、痛苦的声调呼唤着他说,“我爱你,但我们生活的这
个世界不理解我们。你刚13岁,而我已经24岁了。如果我们真的生活在一起,我会被投
进监狱的。你懂吗?”
    “太荒唐了,”美丽天真的孩子却不假思索轻率地声称,“我早就不是处女了。我
们从五年级开始就玩‘野菊,游戏了。”
    这使化学家更加放肆,无所顾忌。为拍C组片要找一个固定的女孩,比每次选新的
更加安全可靠。A组片中出演的都是成年妇女,其中虽然并不都是妓女,但她们却默默
地干着。慕男狂的情况更复杂更危险。对于卡扎科夫来说,薇拉就成了最好的目标,特
别是他为她编织了设法积攒很多很多钱逃往国外的幻想之后。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孩
竟然相信他的胡说八道,使他无比惊喜。他有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假装成轻信的姑娘。
但他和薇拉在他家消磨时间的那个晚上,他的一切疑虑烟消云散。
    “下一次我们可以到别墅去,虽然我并不喜欢那里,”薇拉说,“自从莉里娅走后,
我在那儿总是伤感。”
    “莉里娅是谁?”化学家说着挪动身体,好在枕头上躺得更舒服些。
    “莉里娅是爷爷的情妇。比他小40岁。嘿,爷爷是多么爱她呀!”她不无嫉妒地感
叹道,“每年都带她去国外几次,又是到现代的疗养圣地,又是看那些大博物馆,有一
次,她提到很想看一看真正的英国公园,他便专程送她到英国。莉里娅是个快活而且善
良的姑娘,爷爷给她买了套住宅,但她更喜欢住在别墅,整天整天地坐在台阶上看那些
树木。后来爷爷把她嫁给一个公司的老板,她便随他去了维也纳。在走之前她请求我和
她一起到别墅去一趟。我们在花园中散步,她抚摸着每一棵树,大哭了一场,哭得非常
可怕。她说,与我爷爷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每当我到别墅,
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当时悲恸的情景。因此,在那儿我总是很伤感。”
    “为什么你爷爷自己不娶她呢?”
    “你说什么?”薇拉从枕头上欠起身子,惊诧地注视着化学家,“那奶奶呢?他还
不打算和她离婚。”
    于是化学家想:“她不仅出自于一个无优无虑的家庭,而且这个家庭的钱多得使他
们享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对于他们来说,去罗马或巴黎也不过是像我去哈尔科夫或鄂木
斯克一样。难怪她相信我的话。你想,出国是多么美的事啊!真想知道她的爷爷是什么
人。”
    可是化学家并没有直接打听,怕引起女友的警觉。他是设法迂回弄清的。弄清了,
倒害怕起来,但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在这之前薇拉·杰尼索娃已参加拍摄了五六部影片,
认识了谢苗和达米尔,还知道了摄影棚的具体位置。只有寄希望于成功了。但要想成功
不化为泡影,必须特别细心,处处事事让薇拉相信他亚历山大·卡扎科夫对她一往情深。
没有薇拉,他的生活不堪设想。亚历山大已竭尽全力,尽其所能。可突然他怎么溜走了?
她一定会想她被抛弃了。
    对娜斯佳来说,到山谷疗养院的第七天一切都变了。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早,希望能
睡个够。但醒来时天还没亮,又不再想睡了。像她这样的真正的“夜猫子”,早起无疑
会产生受刑一般难过的感觉。她在被窝里转动着身体,想躺得舒服些好再打个盹,但很
快就放弃了无谓的努力,她不想再骗自己。
    六天来,她总算蒙骗了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不是她的事”,她不是在上班,而是
在治病和疗养。六天来,她故意不理会自己意识到的,脱离逻辑常规的各种迹象。整整
六天她忘却自己身为刑事侦查人员的形象,也算是成功了,却落得个自尊心受伤害和忍
辱含垢的愚蠢境地。娜斯佳下定决心再不要作践自己,我愿意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思考问题就是她最热衷的活动。
    她跳下床去洗淋浴。像平时工作前一样,她为自己制订了一套智力训练项目,好使
大脑进入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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