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

第33章


什么事
人们想不出呢?很多案件早就有了,现在只不过变变花样。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戈罗德
市还是很平静,你自己也知道。对你来说,这不是莫斯科。他们那儿每天都发生五六起
凶杀案,而我们平均每周一起。‘帕司’。”
    “怎么能比呢!”市长不平他说,“那里的人口比我们多20倍。我也‘帕司’。翻
上面那张。”
    “人口多20倍,凶杀案的数量多35倍。你可以看出哪里更安全。你呀,哲学家,你
不能把‘2’和‘2’放在一起。”当中学数学教师的妻子干涉说。
    市长不声不响地数了数被吃掉的牌,做了记录。几分钟后他又回到他感兴趣的话题
上。
    “你说,我们戈罗德市反犯罪斗争的情况真的比莫斯科好吗?”
    “当然,”在市内务处任参谋的内弟蛮有把握他说,“如果你要数字的话,我明天
把部里的统计材料给你带来。那里有全国各个地区的资料可以比较。你是个好市长,所
以市里也比较安定。哪里安定,哪里就少一些恩怨,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当然,凶杀
案归凶杀案,说老实话,很多杀人的事并不是犯罪,而是凶手自己的不幸。嫉妒、不公
平、不甘忍受污辱——这是人类社会共有的现象,没法掩饰,任何制度都消除不掉。过
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从个人偷盗和抢劫案来看,我们戈罗德市也比其他许多地
方好多了,你要相信我。”
    “那么,有组织的犯罪呢?”
    “哪儿的话!”内弟哈哈大笑,摘下茶色眼镜擦去笑出来的眼泪,“亏你想得出,
我们市哪里有什么有组织的犯罪?正好,这里有个例证。在山谷疗养院一个从莫斯科来
疗养的人被杀了。我们,老实承认,很担心是不是莫斯科的黑手党把我们市作为报复点。
和莫斯科刑侦部门一联系,立即就派来一个人。我们到处调查,各个方面都查找了。也
考虑过是不是有组织的犯罪,你想最后怎样呢?普通的嫉妒杀人,一点有组织的犯罪的
根据都没有。说实在的,还真具有点现代色彩。被害者是个鸡奷狂,而凶手是被他抛弃
的情人。”
    “莫斯科刑侦处的人还在这儿吗?”市长突然问。
    “现在还在,这两天就走。杀人案已经侦破了,他没什么事可做了。”
    “你知道,我倒有个想法。如果地方电视台做一个讨论犯罪问题的节目怎么样?请
列普金、你和莫斯科来的年轻人谈谈莫斯科的治安怎么差,我们这里怎么好。你看这个
建议怎么样?”
    “建议倒很有意义,”内弟又摘下眼镜,缓慢地揩拭着镜片,趁机思考着,随后谨
慎他说,“但我担心搞不成。莫斯科的侦查员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走,我们谁也不想留他,
而且他自己也要走。做节目需要写脚本并要认真准备一下。这可不是一两个小时能干完
了。脚本、拍摄、剪辑,事情太多了。”
    “太可惜了,”市长不无遗憾他说,“没有那个莫斯科人,节目便没有意义。应当
让他亲自讲讲莫斯科的犯罪情况和对我们这里刑事犯罪的印象。而如果做一次直播呢?
我和电视台谈谈,他们不会拒绝我,我总还是一市之长嘛!叫莫斯科来的同志多呆一天,
快一点安排,还是可行的。你看呢?”
    “我想,”内弟无法马上回答,仔细斟酌着说,“这完全没有必要。其他许多城市
的事例都证明,人民并不是在问题真的出现时,而是在记者谈论这个问题时,才想到这
个问题。人们平时习惯于文字媒体,如果记者谈论起来,那就意味着事情不妙,几乎大
难临头了。不要把睡觉的狗唤醒,亲爱的。”
    “要知道,我并不想谈犯罪率上升,相反我是想说明我们的形势相当好,比其他许
多地方都好。”
    “我明白,但讨论问题本身就可能起到消极作用。请你听听我的建议,不要抓住不
放嘛!”
    “好吧,我想想。”市长冷冷地回了一句。
    就在这天晚上,市长的内弟打电话给杰尼索夫。
    “我那个亲戚想在电视台安排一次讨论犯罪问题的节目。”
    “什么?”杰尼索夫一时摸不着头脑,便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让他去做吧!
这会提高他在人民心目中的威信。”
    “他想进行直播,并且请莫斯科来的侦查员来,让他证明莫斯科打击有组织的犯罪
不得力,而我们这里非常成功。这无论如何不行。莫斯科的侦查员不是笨蛋。当他知道
哈宁的案件时,他一秒钟也没相信过,只要看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了。其次,他和卡敏
斯卡娅关系密切,他们经常交换有关案件的情报。她一定会给他灌输什么东西的。您想
想如果让他去直播,会发生什么事嘛!而如果提前准备节目的内容,然后再进行剪辑,
也没有时间。他就要走了。市长知道后便催办这件事。”
    “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10.第十一天
  
        当按摩师走进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的豪华套间的时候,他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你看看!”说着他扔给达米尔一张新出版的报纸,“最后一版,右上方,《少数
人的悲剧》。”
    达米尔浏览了这篇报道。有个叫哈宁的人自杀了。死前写下一封但白信,供认是他
杀死抛弃了他的柯里亚·阿尔费洛夫。报道的作者趁势大发议论,说什么虽然我们国家
不久前取消了追究同性恋刑事责任的条款,但我们至今还备尝压制少数同性恋者的恶果。
没有得到女人情爱的男人往往用另一种爱去得到快慰。尽管不是真正的情爱,但他总可
以找到替代。那些不得不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方式的同性恋者们,他们找到的伙伴
十分复杂,因此一旦他们的关系破裂就会演化成真正的悲剧,引发那种不可遏制的嫉妒
心理并常常导致凶杀事件。作者又说,在不同性别的伴侣之间出于嫉妒杀人的现象往往
少得多。
    “这有什么意义?”达米尔把报纸还给柯季克,急忙穿上衣服。
    “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哈宁真的有个朋友在这里呢?警察局知道后,把他叫去审
问,告诉他情人死亡的消息。而他由于悲伤,特别是如果有什么心理障碍的话,必然极
度痛苦,也许他早就嫉恨在心,在休克状态下回光返照,写了一份自白,心甘情愿告别
人生。这在精神病患者中是常有的事,像你我一样,谁能说得清呢?但不管怎么说,我
们神奇般地走运,这种机遇一生中也难得遇上一次。我们的谢苗也是大难不死。”
    “上帝保佑,侦查总算结束了。现在可以走了。”伊斯马依洛夫大大松口气,说着
便从壁柜里取出旅行袋。
    “你这是想到哪儿去?”
    柯季克不容分说,抓住达米尔的肩膀,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把旅行袋扔到地上又踢了
一脚。
    “干什么,柯季克?我为什么不能走?”
    “马尔采夫呢,你把他忘了。收到订单,就要完成,我立即通知谢苗和希米克回来。
应当找到那个女孩和侏儒,或是相似的替身,并且要尽快开始工作。你是我们这里的创
作人员,你需要的是灵感,而我们需要按计划生产。你不要再装傻。任何危险都不存在
了,莫斯科刑事侦查处的小伙子也该回家了,案件已了结,脚本等东西要准备好,要开
始工作,亲爱的同志。”
    达米尔瘫坐在床上。
    “那么,卡敏斯卡娅呢?”
    “你什么也不要管,除了你自己想的,”说着柯季克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熟练
地打开盖子,“阿尔费洛夫的事弄清楚了,扎尔普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也不用去找,所
以卡敏斯卡娅对我们毫无危险。你可以以平静的心态演完这场嫉妒戏,再编进去一个警
察……最后再写一封告别信。”
    “有警察的什么事?他是来跟踪监视她的,而不是追求她的。”
    “那又怎么样呢?热恋者迷,亲爱的,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而设想些不切实际的
东西。其实,我不想阻拦你。你可以继续跟着卡敏斯卡娅的屁股后面转。如果你喜欢她
的话,为自己找点乐事,尽管我一分钟也不想花在她身上。不知道扎尔普看中她哪一
点?”柯季克鄙夷地皱着眉头说。
    “你不明白,”达米尔用双手慢慢地搓着脸说,“扎尔普看到的,正是你没看到的。
可我看到了。”
    “那是什么呢?”柯季克把啤酒罐放在一旁,留心地问道。
    “这……说不清楚。但我理解扎尔普。”
    “哎呀,看你说些什么话!”柯季克松了口气,又抓起啤酒罐,“噢,祝你走运,
热恋的人。小心,别碰钉子。不要像泥人一样,要振作精神,吃早饭,活动活动,要像
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谢苗是个机灵鬼,一两天就会安排好的。我们一完成订货——你
就可以走了。4点钟前到我那儿,我给你好好做一次按摩,然后再洗个桑拿浴,就会有
活力了。”
    正好在10点45分有人敲513号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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