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卿见他低着头,也不看着自己,不知他又是因为什么,便伸手托着他的下巴抬起头来:“瑶儿又在想什?怎的不看着我?”
秦瑶儿脸上有些泛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大小姐有时要吃那儿的菜,瑶儿没钱买,一次大小姐生气摔了花瓶,不小心划伤了手臂,现在还留了疤,是瑶儿没照顾好大小姐。”
肖卿哪里还知道以前有过这些事,只觉得秦瑶儿对萧卿真是爱护到骨子里去了,真觉得自己有福气了,只疼他都来不及,这会儿子又见他自责更是舍不得,便故作严肃的指责道:“这你可冤枉死我们家瑶儿了,你看看我这身板,若是照顾不周,哪来的这般结实,你若再说我们家瑶儿的不是,我可该罚你了。”秦瑶儿见肖卿这样哄自己开心,也放下心来笑开了。
两人笑闹着,一小侍在门外提醒该午膳了,肖卿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了,等饭菜摆上桌,小四也提着聚博楼的食盒回来了,小侍接过食盒,将烤鸭及配菜放在盘中,肖卿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不是北京烤鸭嘛!
小四将钱袋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上:“大小姐,这是剩下的银钱。”
肖卿故作惊讶:“怎么不是二两一只?”
“是二两一只,钱袋里有三两银子。”
肖卿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哦!那是我记错了。”她收好钱袋,看小侍们摆好了饭菜,便让他们都下去了。
肖卿本就喜欢吃北京烤鸭,操作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她夹了鸭肉和配菜用蛋皮卷了,沾了些酱递给秦瑶儿:“瑶儿尝尝,看看值不值这二两银子。”
秦瑶儿咬了一口,点点头:“瑶儿还没吃过怎么好吃的鸭子呢!”
肖卿见秦瑶儿喜欢也觉得高兴,又卷了不少放在他碗里,自己才开始吃起来。
虽然看着像北京烤鸭,但吃起来还是有些不同的,配菜的花样多些,蘸酱的味道也不太一样,外面包裹的皮子也是已蛋为主,想是地处南方,北方的面食在此地不甚讨喜,但最不同的要属鸭子本身了,可能是没有污染及饲料的影响,鸭子肉质细嫩、紧致,别有一番鲜味,在现代社会恐怕是很难吃到这种鸭肉的。
一顿午饭下来,肖卿又是美餐一顿,饭后拉着秦瑶儿在院中散步了一小会儿才转回房午睡去了。
第 章 下午课业结束,肖卿送走常先生,便让小四到书房来,泡好一杯茶肖卿便做在椅子上慢慢品着,不一会儿就见小四快步走进书房。肖卿见让她找地方坐着,小四却说在主子面前没有她坐着的道理,肖卿一听此话更觉得她是个极懂规矩的人:“你来我这院子里也有好些日子了,今日叫你来不过是随便聊聊,你随意坐着就是了。”
小四听肖卿如此说,便在下首椅子的最末处坐下了。
“小四全名叫做什么?”
“回大小姐,小的全名叫吴四。”
“家里排第四?”
“不是的,小的是家里老大,因为是四月出生。娘亲说名字简单些好养活,便取了‘四’字”
“倒是个好时节。岂不是这月生辰?”
“回大小姐,再过三日就满十六了。”
肖卿看她那身板有些瘦小,实不像十六的人,恐是家中经济困难,饭食也不充裕造成的:“家中还有那些家人?”。
“只有爹爹和弟弟两人,母亲得病去得早,是爹爹一人将小人与弟弟带大,实在辛苦得很,正遇上府里要些做杂役的下人,小人便来了。”
肖卿点点头,想着还是个孝顺女子:“你来萧府多长时日了?”
“不到半年时间,之前一直在大院里听差。”
“小四满十六便要娶亲了,你父亲可替你订了人家?”
小四见肖卿问起这些事,脸上有些难为情:“小人没让爹爹订人家,家里穷困,需弟弟嫁了人家得些聘礼钱才能凑足小人娶亲的银子。弟弟今年刚过十四,小人不想他嫁得太早,还想给他寻个老实点的人家,就算做个侧夫也比在大院子里做通房强。小人自会努力些,不该再让爹爹和弟弟再为小人辛苦。”
肖卿听这一番话,对小四的人品更有了几分把握,虽然家中穷困,对钱财还如此有信义,又是一个重孝重悌之人,不该是小人一类,若是能收为己用,倒是可以放心,肖卿决定开门见山:“你来我院里怕不止听差这么简单吧,夏管家应该还对你说了些额外的吩咐,你当我不知?”她将小四的惊慌看在眼里,厉声道:“你便是二小姐的眼线。”
小四一惊,忙站起身,心知这是不忠之事,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踌躇了一下才说道:“夏管家让小人每日将大小姐所做之事告知她,小人知道不该将主子的事说于外人听,但又没别的办法,所以只好捡些啰嗦小事说于她听。”小四一顿,突然往地上一跪,恳求道:“小人自知有错,愿意受罚,但求大小姐不要赶小人出府,现今家里靠小人一人的银钱过活,若是没了这收入,爹爹和弟弟又要受苦了。”
“我也知你难处,凭义气用事也不是聪明之举。我看你也是聪明、机灵之人,若是学些本事,将来也是有出息之人,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只记着‘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我自不会亏待于你,起来吧!”
小四毕竟年纪尚轻,这一吓一哄的让她对肖卿敬畏起来,心里更是定了要跟着她的心思。肖卿又问她是否读过书,她说上过两年学堂,后因母亲去了,便没再读,肖卿点点头,小让四以后陪她来书房上课,小四听后顿时喜形于色。
夏管家还需利用小四得到肖卿的情况,肖卿利用这一点,让小四还像以前一样日日报告给管家听,小四不明白这是何意,肖卿只是浅浅一笑:“你耐心学着,日后自然就懂得多了。”走到门口,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以后你不必自称‘小人’了,我不爱听,称‘我’便是。”说完便出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肖卿觉得心里轻快不少,想着秦瑶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心里更是美好。秦瑶儿见她回来,步履轻快,便知她心情颇好:“大小姐遇上什么好事,这般高兴?”
肖卿一把搂过秦瑶儿,亲亲他的脸蛋:“还是瑶儿了解我!我高兴夏管家倒是给我送了份好礼。”
秦瑶儿不知话里何意,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礼?”
肖卿不慌不忙的朝嘴里丢了一块桌上的糕点,含糊不清的说:“就是小四呀!”
秦瑶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女子的事男子本就不好过问太多。
肖卿觉得这糕点入口即化,自带一股清香,回味无穷,从未吃过,便又连吃了几块,才赞叹似的说:“美味!我还不知道府里有这上好的点心,今个儿是交好运了,竟得好东西。”
秦瑶儿见她边吃边感叹,一派自得的样子,便宠溺的笑笑:“大小姐爱吃,瑶儿明儿再做。”
肖卿一听,忙将吃了半口的糕点放回盘里,转头盯着秦瑶儿:“瑶儿做的?”
秦瑶儿笑着点点头:“看见梨花开的正好,就想着做些点心来吃。新学的样式,还担心不和大小姐的口味呢!”
肖卿两眼顿时一亮,抱起秦瑶儿转了个圈,在他脸上一边一下重重的亲了两口:“我交的最大的好运就是得了瑶儿这个宝贝!”
肖卿本就是个爱美食之人,还喜欢自己尝试一把,偏偏她手艺实在不敢恭维,经过多年努力,也只成为一个理论型人才,如今遇到秦瑶儿,怎能叫她不为自己有口福而激动一把。
秦瑶儿本来突然被肖卿抱起吓了一跳,这会儿见她眉开眼笑的,受她感染也笑出了声:“瞧瞧,大小姐嘴上全沾上沫了。”说着便拿出帕子替肖卿轻轻拭了去。
肖卿笑嘻嘻的接过帕子,在他脸上擦了擦:“瑶儿脸上也沾了,我们两都像偷食的猫儿了。”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倒是过得很快,晚间肖卿抽查秦瑶儿功课,自然又是借口奖励占了一番便宜。
这里气候适宜,肖卿本是南方人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在这里最舒服的便是清新的空气,,没有污染的环境,再就是宽大的浴桶了。肖卿看着这大浴桶好不兴奋,便要用花来泡澡,秦瑶儿捂嘴笑着说:“只有男儿家才用花泡浴,女子也用岂不叫人笑话。”
肖卿摸摸自己的皮肤,再撸起秦瑶儿的袖子摸摸他的手臂,觉得比自己的细滑多了,心里便极不平衡起来:“不!要用!我就是要用!”
秦瑶儿见她像以前一样撒起娇来,便宠溺的柔声哄道:“用的,大小姐要用便用。那用什么花的才好?”
这一问倒把肖卿问住了,以前不过是在电视里见过,真说要用还没细想过。秦瑶儿见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倒显得可爱了,就凑过来轻声问:“大小姐可想好了?”
随着秦瑶儿的动作,香甜的气息就钻进了肖卿的鼻子,她眼睛一亮,兴奋的说:“就要瑶儿身上香味的这种花。”
秦瑶儿顿时羞得脸蛋儿通红:“瑶儿不知道是什么花。”
肖卿搂着他的腰笑道:“瑶儿怎的不知,你平日里搽的什么香粉便是什么花的。”
秦瑶儿低着头,连耳根也红了,见肖卿非让他说出个名来,只好把问题扔给她:“大小姐觉得想什么花便是什么花了。”
肖卿见秦瑶儿执意不说,只当他不好意思,不愿告诉自己,也就留着这份神秘感,自个儿猜起来。她闻见香味时的第一感觉是甜,就像西点屋里的气味,但又不尽然,这香分明是种花香,她前世最喜欢这种香味,脑里心里都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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