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柔情

第25章


 
  “我想目前足够了,”唐奈利突然说,“阿曼达,你我该走了。” 
  “但是……” 
  “现在”,他说着,把她拉起来。“再次谢谢你的合作,怀特黑德小姐,我肯定博比・雷会让你随时了解案件的进展。” 
  “我真的要尽快和你谈谈,孩子”,博比・雷说,“你何不明天上午就到治安官办公室和我见面?” 
  唐奈利点头赞同,一边推着阿曼达穿过门厅。 
  “急急忙忙干什么?”她质问道,“突然间,你就决定了,有什么事我们等不得吗?” 
  “我想回到报社办公室去。” 
  “究竟为什么?” 
  “先前我给奥斯卡打了个电话,让他打几个电话到通讯社,看看能否查到有关诉讼的情况。他打算看看起诉书上是否有这兄弟的电话。” 
  “你把我丢在酒吧里付帐,原来是去那儿了。” 
  “我没有丢下你,阿曼达。我回去了,你是那种没耐心的人。” 
  她伸出手,唐奈利盯着它,“要什么?” 
  “我要四十五美分。”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 
  “饮料三十五美分,我给了一美元小费。” 
  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五美元的钞票,“我以为你是个思想解放的女人。” 
  “我是,你不是一个思想解放的男人。我不想让你因骗我付帐而良心不安。” 
  他咯咯笑出声来,把五美元又放回钱包,“我想我能良心不安地活着。” 
  “唐奈利!” 
  “你也想付停车费吗?” 
  “见鬼去吧,唐奈利。” 
  他们终于坐稳在车里――唐奈利付了停车费――他们仔细温习了一遍蒂纳讲的每一件事。 
  “我认为是她干的,”阿曼达说 
  唐奈利转动着眼睛。“我很激动,终于有一个你不喜欢的嫌疑犯。” 
  “我是认真的,唐奈利,我们还没核实她的申辩。她可能到过犯罪现场。” 
  “我们会查出她的行踪的,阿曼达,但她为什么要干掉自己的情人和他的旧情人呢?” 
  “也许她发现了莫里斯到底还是要回到萨拉身边去。蒂纳没有轻易抛弃的意思。” 
  “你妒忌她带的所有珠宝首饰。” 
  “我不妒忌。不过,你也不得不承认它们有点太过火了。三只戒指,一根项链,一对耳环,足以资助拍一部电影。” 
  “她是能赢得这些的女人。” 
  “她让我想起高价应招女郎。如果现在是冬天,她会披着貂皮的。” 
  “我想她的珠宝抑或冬天穿衣的品位不应在此受审。” 
  “你认为高品位不能够产生谋杀动机吗?你试试看。她发现最大客户,恰好也是她的情人,打算在人身和事业上抛弃她。她将损失一笔财富。” 
  “所以她杀了他?我不能接受。她仍然失去了一切。” 
  “如果她为他投保了巨额保险,那又另当别论了。” 
  唐奈利大笑。“你并不知道有任何保险。” 
  “好吧,阿曼达,我们都会核查的,”他在报社办公室前停住车,“现在让我们看看奥斯卡找到了什么。” 
  奥斯卡找到了三篇关于诉讼的报道,其中谋杀前三天有两篇指出诉讼将在七月底审理。通讯社还配发了一张这位兄弟的照片,阿曼达看了一眼,眼睛一下睁大了。 
  “不可能是。” 
  “不可能是什么?”唐奈利质问道。 
  “让我拿表演时的笔记”,她在桌子抽屉里找到笔记本,开始迅速一页一页浏览,“有了,就在这儿。” 
  “有了什么?” 
  “我在现场采访了这个人,莫里斯厨师死了不到十分钟。他告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厨师,他恰好在那儿给妻子买一把电罐头起子。他还说他的名字是亨利・温特沃思。” 
第十三章
  回家,是一次非常漫长的飞行。 
  阿曼达沮丧极了,没能找到决定性的证据,确认凶手是亨利,退一步,或者是蒂纳也行。似乎他们又回到了起点,忙乎这么长时间的调查,和最初第一天的调查结果没有太大差别。虽说有很多嫌疑犯,但问题要比答案多得多。 
  “该死,真丧气,”她终于大气嚷嚷,“我是这么肯定以为我们找到了线索。” 
  “我也是。”唐奈利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指关节上擦来擦去。这个小动作,作为消遣,倒是合乎情理地起作用了。当然,它还引发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思绪,却同样没有结果。 
  “我原希望能在纽约呆很久一些,”他说。 
  他声音中流露的渴望苗头,令阿曼达难以置信。“我以为你讨厌那儿。” 
  “我从来没有说过讨厌它,阿曼达。我变得讨厌生活在那儿。我讨厌无力去改变一切。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爱它,我完全理解它那疯狂的个性以及它能怎么惹恼你。我怀疑美国是否还会有另一座城市象它这样充满活力,提供这么丰富,充足的东西。” 
  “但是你却不想回去?” 
  “不是去生活。纽约就象一个庞大的供应各类开胃食品的饭馆,装满了你想品尝的东西,但它不是日常吃的饭。起码,对于我来说,不是。然而,这次我本来愿意继续呆下去,这样我们就能在这个饭馆里分享一顿饭。我们可以看场戏,乘斯塔腾岛的渡船,也许还可以去布朗克斯动物园和都市博物馆。 
  “你恰恰都说到了我最喜欢的事上。” 
  “我知道。” 
  “怎么知道的?你又调看电脑记录啦,唐奈利?我没想到联邦调查局对我的爱好也如此在意。” 
  “真聪明,阿曼达。实际上我看见你在那本飞行杂志背面的目录上作了记号。你哪儿也没去。你依然在想念它,是吗?” 
  阿曼达犹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使她自己感到很意外,“不知怎么的,不是很想,”她终于说,“我记起它时就这种感觉。我的兴奋与激动全都贯注到完成这篇报道中,而不是这个城市,乔治亚过去的几周已经大不相同。我已经不觉得象被与世隔绝或者象完全无用似的。” 
  “这么说,此案帮你抓住了理智?” 
  她点点头,毫不掩饰地注视着他。“你也很有帮助。” 
  “怎么帮助的?” 
  她莞尔一笑。“现在你非常想谈论我们那相当奇特的关系?” 
  “我想我正在认识到沟通的重要性,是的,我想谈。” 
  “或许你只是希望听一点恭维话?” 
  “多半也是。” 
  “好了,也许这是因为,直到我遇见你,乔治亚只与迈克以及我与他之间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我讨厌战前的房子,因为迈克喜欢他们,我不喜欢乡村,因为迈克带我到那儿,就离开了我。这不是说我现在正疯狂地迷恋上它。”她娓娓道来,以防他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念头。“但至少我意识到,我是因婚姻的不幸才挑剔这个地方,然而那与它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如果迈克已准备好了要遇见某个人,在哥伦比亚,它也可能一样很容易地发生了。纽约也许有某种魔力,但它也不是奇迹的创造者。你给了我足够的自信去承认这一点。 
  “我从来没认为你缺乏自信。” 
  “在我生活的某些领域,它不成问题。我一直知道我想从生活中得到什么。我拼命工作,成为记者。我受到尊敬,我控制了自己的命运。对个人生活我也一直感觉很有信心,直到迈克出走。对于我确实是第一件出错的事。它使我动摇了,那种控制是多么容易就悄悄地溜走了。” 
  “你还要他吗?” 
  她严肃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的有些方面我永远会爱的,”她最后承认道。“但我终于让他离开了。抛不开那些感情意味着抛不开痛苦,那似乎不明智。” 
  “当感情来到时,我们没有总是做出明智的选择。” 
  “是说你和我?” 
  唐奈利点点头。 
  “我们非常不同。”她赞同道。 
  “太不同吗?” 
  遇见他凝视的眼神,她心平气和,“我希望不要。” 
  “也许这会儿问你不公平,但是,如果纽约有电话召你,你还会回去吗?” 
  阿曼达从来没能不诚实,即使诚实会产生伤害。“也许。” 
  “我们在那儿时,你和《时代周刊》谈了吗?” 
  灰色的眼睛抬起来正碰上褐色的眼睛。她看到唐奈利眼中的怀疑――怀疑和害怕,但她还看到了希望。 
  “没有,”她轻声细气地说。“我没有打电话,他们知道哪儿可以找到我。” 
  他点点头,又靠回到座位上,闭上眼睛,唇边浮现出愉快的微笑。他没有放开她的手。 
  从亚特兰大到她住所的行程中,阿曼达的神经高度紧张。唐奈利下了车,徒步送她到门口。当他轻轻地把她拉进怀中,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绷得很紧。她的头贴在他结实的胸脯上,他的心在她耳朵下面狂奔。他的手指缠到她的头发中,他仰起她的脸,送到唇边,此时,那曾注入她生命的活力爆发成熊熊燃烧的烈火。向往变成了强烈的欲望。怀疑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起是毫无疑问的肯定。 
  然而,他让她走。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它们充满了简单原始的兴奋。“上帝,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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