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二当家

远外的天，记忆中的蓝，依旧那般干净明澈，可惜又无人欣赏，只有我，跟阿寂。两人呆呆地仰望了许久，许久，去寻求一份各自的慰藉，阿寂在想什么我不知道，而我，单纯地只是想跟这里告个别，南樱。或许我会选择遗忘你，遗忘掉那些在这里疯疯癫癫的日子，那些与我有关的人。
    印象中的身影逐渐地变得模糊，那个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着老大老大的水若寒，那个妖媚的美男子，天才画家，尹振枫，风寂狼队的队长夏秋桐，憨厚的大猩猩，雷刚刚，那个彪悍的恶婆娘，孙晓晓，还有，最最最重要的她，沐庭雪....结束了，一切都结束，忘记，我要将他们遗忘。
    我跟阿寂的退学手续今早就办理妥当，此时还站在这里是因为阿寂喜欢，就在这七楼的天台上，空荡地仅有我们俩人，或许此刻同学们正在上课，我也不想去上什么最后的一节，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呃，是这样。
    对，我是在害怕，只想逃避，我不敢去坐那空剩下一人的座位，我压抑不了那泛滥的情绪，所有的一切一切就在昨晚宣告终结，我不会再去提及，不想再去回忆，不想，不想....
    昨晚的夜很深，风很冷，一个人开着车去了山顶，喝了一打啤酒，然后撒酒疯似地臭骂着老天，骂到没力，声音嘶哑，然后痛心裂肺地嚎哭一场，不要说我软弱无能，因为我只想哭，我已经无力了，等待，等待，有多久，没有谁可以告诉我，她在哪，在哪，没有谁告诉我，只能认输？妥协命运。
    风很轻，我跟阿寂彼此不语，各自享受在那静默中的寂寞，操场那边此时有些喧闹，某同学投射出的三分绝杀引来的一阵喝彩，木棉树下的害羞女生在细看着属于她的小情书，还有一两对坠入爱河的小情侣在手牵着手漫步，某男生戏弄女生后被追着满地跑，某文静的眼镜妹在阶台上捧着爱情小说，沉迷其中，她或许在憧憬渴望着自己有那么一段童话般的爱情，这一切，一切，很美。他们都很幸福，甚至于我，除外。
    “阿寂，你说你要走。去哪？”转头，正视着他，眼神里的冷漠依旧退卸不掉，看过他笑，听过属于他的冷笑话，但是，那副冷漠的外表早已深入骨髓，无法改变，阿寂，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还没确定，我想，我会有一个地方属于我。”深邃的眼神显露出坚定，他知道接下我要开口挽留他，但他不给我机会，所以，拒绝。我明白他的坚韧与固执，无奈，只能放弃。
    “以后，还会回来吗？”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他再这么杳无音信地玩失踪，我想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他走，毕竟，你，阿寂，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
    “或许吧，三年，五年，十年，或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想保证，看着他深呼吸了口气，似乎在感慨着什么，“可能我再次回来，你就当爷爷了。”
    “你的冷笑话并不好笑。你跟我不同，我说，你为什么要放弃歆瑶！”这是我唯一搞不懂的事，一直都不明白，然而面对我那生冷的责问，他却选择了沉默。
    “我没有放弃过，只是不适合在一起。”这是他沉默了许久后方才给我的答案，不适合？你爱她，她也爱你，到底哪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说！”非要刨根问底，他们之间的分开显得很突然，从我那天从医院醒来之后，就不再看见歆瑶，问向阿寂，他就莫名其妙说两个人分手了？
    “算了。你就当是我放弃她。是我错。”他将那放弃两字咬得很重，隐约间蹙眉皱得很紧，随即又松开，他自己的心也很痛？我知道，他刻意地在伪装自己，不想放弃，却非要放弃？不得不吗？阿寂，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老大..老大...原来..原来..你们在这里!下面..下面...”也不知道若寒啥时候嘣腾出来，看着他驼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累死累活的样子？
    “下面是你的脚！还有，你怎么连拖鞋也只穿一只？”诧异的眼神瞄向了若寒的右脚，大脚拇指突兀地冲破他那只咸鱼臭的耐克球袜，丫的，这小子也忒极品了点吧，穿拖鞋套袜子也就算了，人家袜子破个洞也懂得藏掖不被别人发现，你丫的特意跑上七楼，就让我们看你那破袜子？
    “我的，我的拖鞋呢？刚才跑太快，可能掉了..”若寒晃悠着脑袋寻找他的拖鞋，顿即又抬起头，“啊..对对对，我不是来找我的拖鞋，我是来找庄寂！对，庄寂！下面有一群人在找你！可能是黑社会，他们都是穿着黑西装，戴墨镜！你是不是欠了什么高利贷了？”若寒那迟钝的脑袋方才想起自己到底干什么来...
    “若寒！你说清楚，谁？谁找阿寂？黑社会？什么高利贷？”在我印象中，阿寂应该没有惹下什么事，黑社会？阿寂会跟让打架？高利贷？阿寂缺钱可以跟我说呀，莫名其妙！到底是谁找阿寂？
    “老大，是这样的，早上我没去上课，在宿舍里睡觉，忽然就听见有人敲门，然后我一开门就看见那一大伙人，领头的说是找庄寂！他们那架势，黑西服黑眼镜地，肯定是黑社会，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庄寂，你说到底得罪谁了，你现在赶紧跑吧，我骗他们说你没来，现在你...”我们两人几乎将那只穿一只鞋子的家伙无视存在，捷直地走向门口，准备下楼，什么狗屁黑社会，那啥人，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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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是庄寂先生吗？”刚下楼，就碰见若寒口中的那几个所谓的‘黑社会’？仰望着那几个高头大马的家伙，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彪悍来形容，披上了黑色西装，打着名牌领带，可是怎么看都感觉就是那些泼人油漆，拿着西瓜刀砍人的追债的主？乖乖，阿寂，不会真的欠下高利贷吧？
    “我是。你们是....”娘的，该不会阿寂真的欠他们高利贷吧，这领头的家伙略微有点礼貌，可背后那几个整地脸都是凶神恶煞，难道是黑社会进校园来打劫我们这些中学生？
    “是蓝总裁让我来接您去见大小姐的，请上车吧。”蓝总裁？大小姐？呃..歆瑶姓蓝，那么？咦，是歆瑶想要见阿寂！
    “没什么好见的，也毋须再见。”刚听到关于歆瑶时，我明显地发现阿寂那冰冷的脸庞顿时抽搐了下，随即又恢复绝情，淡漠的面容下隐藏着他那颗柔伤的心，阿寂真的这么狠心？
    “大小姐自从跟总裁回来之后就不吃不喝，直至到前几天就病倒，因为小姐身体一直都比较差，又一直都不肯吃东西补养身体，所以才会那样，所以总裁很担心，所以请您去见大小姐，所以...所以请您跟我去一趟。”这个机车的家伙，他那所以的理由还真够多的。
    “她现在在哪？”变得我有点紧张了，歆瑶没有事吧？
    “大小姐在玛丽德医院。”时间刻不容缓，阿寂，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的眼神瞅望着他，十分地希望他去，你不是说你爱她！你到底还在磨蹭些什么！
    “阿寂！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样！但我不想你后悔！”没有理会阿寂的顾虑或犹豫，拉扯上他的手，对着那领头会色一眼，他识趣地给我们打开车门。
    拉着阿寂钻进了那个机车仆人的高级轿车，我立即拿起手机，连续拨了几个号码。
    “喂，是若寒吗？你老大我没事，去你大爷的黑社会，现在废话不跟你多说，你赶紧地也搭车去玛丽德医院，就在那门口等我！记住！穿上你另一只拖鞋！”
    “喂，是秋桐吗？你现在在哪？还有谁在你的身边？其他人呢？”
    “娘的，哪年哪日不能约会，昨晚的事我下次再跟你解释，老子没放你鸽子，喔，刚刚回来了啊？那你也叫上他，还有那人妖一阵风，然后十分钟内在玛丽德医院门口等我！”
    深呼了一口气，扣合上手机，望着那淡漠冷兮的脸庞，阿寂，不要再继续伪装你的无情，你那冰冷的面具下隐藏着你那燃烧的小宇宙，你一定很担心她对不对，我知道，你心在痛，但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地绝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要让你自己后悔！我已经等待不到，但你可以，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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