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小厮

以前看过本章的各位读者，本章加了些内容，与下文的联系较密切，就麻烦大家再回头看看了！请谅解！时辰一刻一刻过去，天际阳光蓬勃喷涌而出，燕王望着眼前天色，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却无法知晓屋内的具体情形，一股无力感深深窜入心里，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顺从锦涵。他实在无法再等下去，毅然决定要进房内。
    就在推门的一刹那，屋内突地爆发出一阵嘹亮的啼哭声。
    燕王听得一愣，难道生了！心下放松的同时，急忙推开门，心急间竟然忘了脚下门槛，身子一闪，向前扑去，险些跌倒，幸好扶住了离门不远的八仙福寿桌，才稳住。
    屋内丫鬟悉数瞧见，满脸诧异，主子何曾如此失态过，于是赶紧低头跪下，一同恭贺道：“ 奴婢们恭喜王爷，喜得世子！”以遮掩刚才的一幕。
    燕王边急着向内室床边走去，边道：“都起来吧！”浑然不在意刚刚的失态。
    锦涵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歇息，孙嬷嬷拿热棉巾轻轻地吸干锦涵脸上的汗珠。皇甫翳将孩子抱到一边收拾干净后，用提前准备好的护儿巾裹好 。
    燕王见锦涵闭着眼睛，不由担心问道：”太医，王妃情况怎样？”
    皇甫翳手中抱着婴儿，觑见燕王神色间残余的担忧，轻松一笑：“王爷但可放心，王妃无碍，只是生产时体力消耗甚多，需要休息休息。”
    说着把怀中的孩子抱到燕王跟前，提议道：“王爷，你来看看孩子，抱抱他！”
    燕王知晓锦涵无事，这才彻底放了心，看向孩子，伸出手。当孩子小小的软绵绵的身子挨在手臂时，燕王的胳膊霎时变得僵硬，孩子软得仿若无骨，他一时不知用多大力道来抱，生恐伤着。皇甫翳看燕王不自然，没有松开抱着孩子的手，笑道：“王爷，将一只手放在孩子脖颈后面，一手托住孩子臀部。”
    燕王这才放大了胆子小心翼翼地抱住，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看着孩子。孩子在他臂间只有一丁点儿大，就在这时，孩子猛的睁开了纯净无暇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燕王。
    皇甫翳瞧见，惊喜道：“王爷，没想到小世子刚出生就能睁开眼睛！”
    燕王一听，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难道，“孩子一出生不都如此吗？”
    锦涵本在休息中，突然听到皇甫翳说孩子情形，挣扎着睁开疲累的眼睛，低低唤着：“夜寒，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孙嬷嬷在旁微微用力扶着锦涵坐起，在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又将锦被高高拉起，严严实实地盖住她一大半身子。
    燕王闻声欣喜转身，抱着孩子坐在床头，“你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同时将孩子轻轻放在她怀里。
    锦涵抱着眼睛睁开、胖乎乎的孩子，掩不住心中的高兴，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一下孩子软软嫩嫩的小嘴，这才抬头轻声问皇甫翳：“太医，你刚说孩子睁眼，有什么事吗？”
    皇甫翳这才发现燕王锦涵神色紧张，赶忙解释：“王妃王爷，你们不必担心，孩子没有什么事。小世子在母体内长得好，所以才会刚生下就能睁开眼。”
    锦涵心下一松，才放心的将孩子轻轻放在自己身旁，躺下身子与孩子睡在了一起。
    其他人将屋内收拾干净后退了出去，留下孙嬷嬷和翠竹、碧荷、绿蕊在房内伺候。皇甫翳随后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交给燕王嘱咐道：“王爷，这是王妃月子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臣都写在了上面。一定要遵照而行，否则会伤及王妃身体，落下病根儿。”
    燕王闻言接过纸，一字一句读过，心中大致记住，对皇甫翳致谢：“劳烦皇甫太医了！”随后又将纸交给孙嬷嬷：“嬷嬷，王妃的事就交由你负责了。”
    孙嬷嬷细心收好纸，跪下身子，欣喜的看着燕王道：“王爷信得过老奴，您放心，老奴定会侍候好王妃和世子的！”
    翠竹最后送太医离去，燕王静静坐在床头，凝视着熟睡的锦涵和孩子。
    当日下午，燕王吩咐刘管家派人到易府和尚书府报喜。
    易轩辰和飞虹正在梅园坐着饮茶闲话。府里小厮接到燕王府的消息气喘吁吁的跑到梅园，敲门进入屋内禀报：“少爷、少夫人，老夫人找你们！”
    飞虹见小厮跑得满头大汗，急忙问道：“娘有什么事？”
    “哦，这老夫人没说，只是让小人来叫少爷和少夫人。”
    飞虹和易轩辰不敢耽搁，起身向易夫人居所走去。
    易夫人下午坐在软榻上歇息，管家将王报信的人带进了屋内，“老夫人，燕王府来人，说有事禀报。”
    “哦，燕王府的人，有何事？”
    “小人见过易老夫人，王妃今日上午产下了小世子，王爷特命小人来告知。”
    易夫人霎时起身，放下手中茶杯，惊喜道：“已经生了，没想到这么快，管家你快去叫轩辰和飞虹到我这儿来。”
    片刻后，易轩辰和飞虹进了屋里，见易夫人眼中带笑，不由问道：“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吩咐？”
    “轩辰、飞虹，刚刚燕王府来人，你妹妹的孩子出生了！”
    “真的？”飞虹不可置信道，“昨日锦涵还好好的，根本看不出一丝迹象呀！”
    易夫人闻言笑道：“这事怎么可能会假，而且锦涵的身子看样子就是这几日，只是没想到你们刚成婚，第二日她就生了。轩辰得空你去给你外甥打个小金锁，等孩子满月时，我们一同去燕王府恭贺一番。”
    飞虹高兴道：”娘，我可得去给小外甥好好准备一份儿贺礼，先把他收买了，将来给我当女婿。”
    易夫人听罢，看了眼小夫妻俩，戏谑道：“你倒会未雨绸缪，那也得你先有个女儿啊！”
    飞虹未能听出话中的戏弄之意，急着接道：“娘你放心，明年这会儿您准能抱上孙子！”
    易夫人看着飞虹如此认真，笑笑：“那好，飞虹好好养着身子，娘可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飞虹言罢，偷偷凑近易轩辰耳边，“锦涵孩子都生了，我们可得快点儿，要不然怎么让我女儿嫁给她儿子！”
    易夫人听力极好，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易轩辰晓得她娘为何发笑，脸色一僵，尴尬万分，赶紧拉着飞虹告退：”娘，若没其他事，我和飞虹就先离开了！”
    见他们出去，易夫人笑着自语：“这孩子都成婚了，还不好意思呢！”到是飞虹的性子颇合她的喜好，直来直往，一点儿不藏着掖着，这才像一家人的样子。
    时光匆匆，孩子弥月这天，易夫人和轩辰飞虹早早来到燕王府，刚到府门口，恰好看到从尚书府来的马车，想是张夫人 ，于是站着等了小片刻。
    张夫人下车时，易轩辰和飞虹两人赶忙走近扶着。
    张夫人看到出嫁一月的女儿，高兴道：“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们。”言罢问问飞虹的近况，易夫人瞅着她们母女两亲密的模样，笑言：“怎么，妹妹，还怕飞虹到了我易府受什么委屈不成？”
    张夫人闻声，高兴地接道：“姐姐，你也来了。”
    易夫人边语边走到张夫人身边，几人一同往府内走去。
    刘管家将他们带往主屋，燕王因着要给孩子举行满月之礼今日未上朝，在房中陪着锦涵和孩子。
    孩子刚刚吃完奶水，眯着小眼睛准备入睡，锦涵赶忙对燕王低语：“夜寒，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孩子笑吗，你注意看孩子，一会儿他就要笑了！”
    燕王闻声两手趴在床边，压低身子，视线紧紧锁住孩子巴掌大圆乎乎的小脸。只见他的眼睛细细地眯成一线，浅浅露着一丝眸光，白嫩的眼皮微微颤动，嘴唇轻轻蠕动，他以为把孩子惊醒了，赶忙拉开了与孩子的距离，屏住呼吸，锦涵看见笑着轻语：“你别这么紧张，他现在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醒不了的。”
    就在这时，孩子的左嘴角微微勾动了一下，锦涵兴奋间赶紧提醒，“夜寒，快看！”
    燕王早已注意到了，孩子的嘴角勾了一下又放下来，接着又向上挑了挑，这次的幅度比刚刚大了些，他的嘴边不觉泛出了柔和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孩子，最后孩子两边嘴角同时勾起，露了一个弯弯的笑容，粉粉嫩嫩的小嘴唇像一弯新月，挂在孩子肉肉的小脸上。
    锦涵心动地凝视着孩子，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低头轻轻用嘴唇柔柔地轻触着孩子的小鼻子，才抬首望着燕王，满怀柔情絮语：“我总也亲不够他，看着他，就想亲！”
    燕王随后坐下，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锦涵抱怨道：“谁让你把孩子生得这么可爱。害得我每天上朝尽想着孩子的样子，恨不得赶紧下朝，快点儿回府，连皇兄都看不下去，专门叫我问话。”
    锦涵听罢，心中暗笑，脸上却嗔怪地盯着燕王，压低嗓音反驳：“哼，关我什么事，要怪就怪你，谁让你让我怀上孩子呢？”
    燕王见锦涵话语间开始耍赖，赶忙偃旗息鼓：“嗯，嗯，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锦涵闻言，笑着瞥了燕王一眼，：“怎么不关我的事，没有我，你能生下他吗？”
    言多必失，燕王识趣地不再开口，锦涵占了上风，心满意足，熄了‘战火’。自从她坐月子后，两人只能白日见见面，时不时斗斗嘴，别有一番乐趣。
    锦涵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身旁的小枕头上，盖了块儿特意准备的小被子。把孩子头前微微垫高，以便档风。
    正在这时，刘管家站在门外敲门，锦涵听到了对孙嬷嬷吩咐：“你去看看有什么事？”
    孙嬷嬷打开门见刘管家身后站着张夫人一行人，赶忙回屋禀告。
    燕王闻言起身到门前迎接。
    众人见燕王走出，一同贺喜道：“恭贺王爷，喜得麟儿！”
    燕王语气温和道：“庆典尚不到时辰，不想你们来得这么早，进屋吧，孩子和锦涵在内屋。”
    易夫人闻声笑语：“这是我们第一个外孙，怎么能不提早来看看。前些时候碍着规矩，今日总算能一了心愿了。”
    张夫人、易夫人正与燕王寒暄，飞虹早已迫不及待，不等她们说完，就匆匆进到里屋，走到锦涵身边，喜悦地看着她，语带连珠：“我总算能见见你了，那日听到你生下孩子，真正吓了我一跳，怎么会这么快呀，你和孩子都好吧！”
    锦涵指指身边的床，笑着说：“坐到这儿吧，我看着你说话脖子累。我也没想到你们新婚那夜孩子就急着要出来，幸好皇后提前赐了宫中的太医在王府住着，折腾了大半日。还好平日注意，我和孩子都好。”
    提到孩子，飞虹满心好奇：“锦涵，孩子在哪儿呢？快让我看看，将来的女婿长得什么样儿 ！”
    锦涵无奈道：“你还惦记着女婿呢，先把你女儿生出来再说吧！”
    飞虹闻言，诧异道：“锦涵，你怎么跟姨娘的话一样啊，你俩是不是商量过，尽想着让我生孩子。”说罢，随即神色变换，顿时得意非常：“你尽管放心，明年就能见着儿媳妇儿了！”
    这次轮到锦涵惊喜了：“飞虹，你有喜了？”
    飞虹高兴地点点头：“总算知道有了，你都不知道，我听见你孩子生下来了，心里有多着急。“
    锦涵不解，询问：“你们刚成婚，孩子慢慢会有的，你何必心急呢？”
    飞虹见锦涵不理解自己心思，兴意盎然道：“锦涵，我万一再不生孩子，将来女婿跑了，你让我到哪儿再去找个女婿，将来岂不是要后悔莫及？所以我催着轩辰，天天给我把脉，昨夜发现脉有了变化，他说可能是有了。”
    锦涵对着飞虹的固执，毫无办法：“飞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罢了，先恭喜你了，希望你明年心想事成，生个女儿！”
    “锦涵，快别岔了话题，我要看孩子。”飞虹一时想起初衷，赶忙道。
    锦涵闻言叮嘱飞虹：“孩子睡着了，你站起身，孩子在床内。”
    飞虹起身，在床边，视线越过锦涵，看向熟睡的孩子，欣喜道：“锦涵，看着我就喜欢，将来更不能让他跑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女儿，让我女儿将他拐骗到手。”
    “天啊！”锦涵霎时一个头两个大，叹道：“飞虹，我真不知道你要教出个什么样的女儿！”她真替儿子捏把汗，刚出生就被人盯上了。
    似是听到了飞虹的赞美，锦涵的孩子居然在梦中绽开了一丝笑容，直看得飞虹激动万分：“锦涵，锦涵，你看。你儿子对我笑呢！他一定很喜欢我。”
    锦涵见飞虹开心，任由她自己一心情愿的想着，仅仅含笑注视着孩子的睡颜。孩子醒着的时候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更何况是在睡梦中，只是不知他梦到了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易夫人和张夫人随后进屋，锦涵看到，问候：“干娘，娘，你们来了！”随后对翠竹吩咐：“快去伺候两位夫人坐下，上些茶点。”
    飞虹这才收回视线，离开床边对两位娘兴奋地说着：“娘，锦涵的孩子太可爱了，我真喜欢！”
    张夫人笑笑：“喜欢，你也自己生一个。”说着和易夫人一同走近，隔着床望向孩子，白嫩的肌肤泛着光泽，真是个白白的胖娃娃。
    易夫人回头看着锦涵道：“看孩子的情形，身子壮的很，也不知你有喜时吃了什么好东西，这孩子先天极好。”
    锦涵闻言心中喜悦，孩子只要身子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言罢，易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包着的锦帕，递给锦涵，“锦涵，你打开看看，这是干娘送给小外孙的‘麒麟金锁’，今日过后给孩子带上，保佑他平平安安！”
    张夫人顺势也拿出怀中的“如意金锁”，交到锦涵手中：“这是娘的心意，保佑孩子平安吉祥，万事如意！”
    锦涵从两位夫人手中接过金锁，打开一看，“麒麟金锁”麒麟环绕，腾云驾雾，整体成锁状，“如意金锁”两柄如意间以锁相连，锁面刻吉祥图文，真是精致。锦涵仔细包起放在身边，心中感激，对着两人说道：“锦涵替孩子收下了，谢谢娘和干娘！”
    张夫人闻言，不满地看着锦涵道：“说什么谢呀，你这样可是把我们当做外人了，姥姥送给自己小外孙礼物还要说谢，这不是让我们脸上无光吗？。”
    几人正说着话，孩子突然啼哭着醒了，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屋子，飞虹听孩子哭得伤心，赶忙凑过身子去，锦涵伸出手指放在他下嘴唇上，只见他嘴唇蠕动，微微张开小嘴，停下了哭泣，想要吮吸，结果发现是骗他的，又放开嗓门大哭起来。他是饿得慌了，锦涵赶紧收回手，包好孩子的身子，将他抱起来亲自喂养。
    燕王和易轩辰在外屋说着各自的近况，乍然听到哭声，易轩辰放下手中茶杯，对他说：“你不进去看看？”
    燕王早对哭声习以为常，笑着摇摇头，“有锦涵呢，无妨，一会儿就不哭了。”
    果真片刻后孩子不哭了，可易轩辰刚要开口，哭声又猛地响起，声音比刚刚还亮，连他听得都心生不忍，“这就是你说的一会儿不哭了！”
    燕王耐着性子对好友解释道：“听嬷嬷说，让孩子哭哭好，你别听这孩子哭声大，他可伶俐着呢，舍不得掉一滴眼泪，尽在那儿干哭。刚刚锦涵定是骗了他了，他以为锦涵的手指是食物，吃不着，这会儿才放大了哭声。”
    易轩辰听罢笑着看向燕王：“连这你都一清二楚！”
    燕王也不在意他的戏笑，平静的回道：“等来日飞虹生下你的孩子，你就知道当爹的心思了。”
    时至中午，燕王府陆陆续续有宗室之人前来贺喜，刘管家细心招待，摆好酒席，让众人入座，张尚书下朝后回府换了平日衣裳，匆匆来到燕王府，到后室见了燕王，外孙弥月之喜，他这个外公定是要在场的。
    吉时到后，燕王、张长卿，张夫人用百家百褶锦被抱着外孙来到大厅，背对着光站着，揭开头上的被角，露出身穿百福红缎锦衣的孩子。宗室中的女子走近看看孩子，恰好孩子醒了，眼睛睁着，水汪汪地露出黑黑的瞳仁，四处转着，透着一丝慧黠。
    安礼王妃看着孩子，忍不住对着燕王道：“夜寒，你这孩子可真像你，尤其是眼睛，当年我在宫里见你时也是你的满月，我刚走到你跟前，你一直闭着的眼就突然睁开，还对着我笑了笑，时至今日我都忘不了。”
    燕王看着眼前头发斑白，精神却甚好的安李王妃道：“王婶，您和王叔身子骨康健，连我都心生羡慕。如今，没想到您还记着多年前的事。”
    闲话中，突然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喧闹：“圣旨到！”
    居然是宫中的陈公公来宣旨，除了安礼王、安礼王妃和燕王，屋中众人在诧异中一起跪拜，
    陈公公站在大厅台阶上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是燕王之子龙韬阙弥月之喜，朕新得皇侄心中甚喜，特赐云州织锦六匹、蟠龙金锁一个……”
    跪在地上的众人听着一个个赏赐的物品，无一不是皇室精品，有些甚至是难得一见的贡品，神色几变，彼此暗中对视，不免暗暗羡慕和嫉妒燕王的荣宠之盛。
    半晌，圣旨才宣读完毕，燕王越过众人，走近陈公公双手接过圣旨，陈公公恭喜道：“老奴恭喜王爷！”
    燕王含笑点点头，对他说道：“公公，你替本王给皇兄带话，就说臣弟感激皇兄厚爱，定不负皇兄厚望。”
    等燕王将赏赐一一收好，陈公公这才回宫复命，众人平日难得一聚，借着这弥月之日叙叙旧情，你一言我一语，喧闹声又起，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宴席。
    就在此时，燕王的声音突然消失在画面中，幼小的韬阙也离开了视线，一直看着这幅画面发展的锦涵心中变得焦急不安，他们去哪儿了？不由移动身子穿过人群拉近自己与大厅的距离，想要看得更清，可就在这一番动作之下，张夫人、张尚书、易夫人都一一接着变淡，不到片刻，其他参加喜宴的身影和声音相继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变成一团白雾，热闹的人群，喧哗的声音陡然变为静寂，恍如水面荡起的涟漪渐渐归于平静。
    一系列突来的变化让锦涵措手不及，霎时愣在了当场，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初时本在一团白雾中，迷迷蒙蒙，意识清醒，却找不到任何脱离白雾的办法，突然间，白雾散去，锦涵再次看到了遍野饿殍，土地寸草不生，爹娘带着她们姐弟背井离乡外出逃荒……接下来的画面就是真真切切自己一生的过往，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她重温了一遍往昔的悲欢离合。
    白雾又起，锦涵不由疑窦丛生，明明她和夜寒已是垂垂暮年，儿孙满堂，那日两人用完午膳正在房中小憩，熟睡后就进入了这片迷雾，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假象。她到底在什么地方？韬阙早已长大继承了燕王的爵位，并如飞虹的心愿娶了她的女儿易辞心为妻。可眼前的韬阙却仅仅是刚满月的小婴儿，飞虹只是刚刚怀上辞心。难道……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锦涵紧紧闭上了眼，静静凝神想着挂念的人。
    片刻后，白雾渐渐翻滚着消散，露出了另一幅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