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第266章


    她娘家的老太爷见着自己的嫡孙子身上挂着彩回来,当真气得直发抖,再听王婆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一家子如何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何欺负他的宝贝孙子。
    气得这林老太爷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那个该挨千刀的,我林家的人又岂容他如此欺负!”于是这老太爷二话不说,就匆匆地上了府衙找了与他相交甚好的知府大人出面。
    官府的刑法有一定的程序,照常规来说这告状的人上了衙门就得先呈上了状纸,官府调查一段时日,了解因果,上堂提审后,要确定了罪名方才抓拿疑犯的。
    然而这林府在县城里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太原县的知府大人蔡官达与这林府多年结交;一个是官、一个是商,在官商勾结之下,这蔡知府收受了他林家不少的好处,一年到头,一些从上面拨下来的官银子,还得依靠着这林家代为消了脏,将公家的那么随便兜个来回就成了私家的财物,弄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天林老爷大摇大摆地找上了门来,蔡知府放下了一切事务,设了宴好生招待了一番,听闻有这么一回事,二话不说,就要给这林老爷出面。
    谁知林老爷一开口就问他要两百人马,只说那不是好对付的主,一百几十的估计没法将人给抓回来。
    这倒令知府大人蔡官达为难了,要知道要一下子向地方发兵两百去拿人,那是可属于一级通令,一般对付一些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大盗方用得上,现在只是抓拿一个恶徒,动用两百多号人,那就显得有些过于大张旗鼓,这调令还得通批上一级方能成事的。
    送走了这林老爷子,蔡官达不由得坐立不安、左右为难了,若是发兵嘛,自己不好向上面交代。但敞若自己不发兵,这个林老爷子他是最为清楚不过了,是个极度小心眼的主,这一番得罪之下,以后有什么事就不好向他开口了,那岂非是断了自己的财路?这跟要了他的命没啥区别的。
    此刻他只恨不得只身前去将那恶人给抓拿了回来,好省了自己如此的烦恼---可听闻那是个武功高强的好手,十多个勇士转眼就被他得屁滚尿流,那般的人物,却不是几十个人能动得了的。
    当天知府大人蔡官回到府中去,那是愁眉苦脸、叹息声连连。
    他有一个宠妾名为安惜娇,那可是当初在风花楼的花魁,戏弄风尘。后来跟了这知府大人后才从了良了,这女子在风尘打滚多年,懂风情,知世故。巧颜另色的很懂得用花言巧语和媚态伪情来迷惑、取悦男人。
    打自这安惜娇进了蔡府门当小妾,她手段了得,嗲声娇气的,哄得那知府蔡官达神魂颠倒几近迷了心智。
    打那起就对她言听计从,却是冷落了府中的元配夫人以及那几房的妾氏,这安惜娇手段强硬,在这蔡府中打压得府中的女人会都不敢哄上一声;这窑姐进了府,独领风骚,过得当真是如鱼得水,好生不得意。
    这回她见她家官人回来后唉声叹气的,于是娇声娇气地凑上前追问个究竟,蔡知府于是就一五一十地跟她讲述了些事,讲述了自己的难处。
    但见这女人眉目一转,娇媚地冲着他娇俏一笑,说道:“这事奴家倒是有一个法子能治得了他!”
    “真的,娇儿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听听。”这蔡官达一听她说有办法,倒是毫不孤疑。
    这安惜妖媚一笑,倚过去说道:“那,要是奴家给官人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官人您要怎么报答奴家呀?”
    蔡知府心急之下,对她说道:“夫人之前不是看中了那玉器辅上一只玉镯么?只是本官嫌价格太贵,没舍得送予夫人,夫人此番去帐房支取五十两黄金买下便是。”
    安惜娇闻言,心中不由得愉笑,但她脸上却显得不甚宽心地说道:“官人,上次奴家要买的时候是五十两黄金不错,但偏生官人不肯买下来,这几日,那玉器的掌柜的说了,这玉镯涨了价,不到八十两黄金就不作这交易。”
 番外之官夫人篇(三十)
    蔡官达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胡瞳孔张得极大,良久才伸出几个手指来不可置信地说道:“八---八十?”
    蔡惜娇状作无辜地也瞪着圆圆的眼睛,呶了呶嘴,冲着他点点头。
    他狠狠地一咬牙,只得割爱道:“好吧---八十两就八十两,去帐房支取便是,夫人你快说,到底是怎么样的良策?”累
    这安惜娇满足地展颜,眉目娇媚地流转着,一把靠上他的身旁,俯在他的耳窝向他细声地献上了一计,只见得这蔡知府频频点头,临了还赞许地说道:“这么简单就搞定,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夫人真是聪慧,我蔡某当真是在窑子堆捡着了宝了。”
    他这话直说得这安惜娇脸色一沉,一跺脚扭扭臀部直冲了出去---这人,永远忘不了她曾是窑姐的身份。
    但见这室内的一个奴婢赶紧也紧跟了上前,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小段路,安惜娇回过头来向这婢女吩咐道:“妍儿,你也听到了吧,赶紧去帐房给我支八十两黄金吧。”
    这妍儿不由得疑惑地问她道:“夫人,那玉镯子您不是跟那掌柜的讨价还价已经用一百两银子已经买了下来了么?怎么又---?”
    “嘘!”
    安惜娇闻言赶紧用手指放在嘴间,示意她噤声,并上扬着嘴角俺不住得意地说道:“这女人啊,就得多敛些银子,这才觉得心安,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去给我取回来!”闷
    “是!”这妍儿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去为她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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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这窑姐想出来的都不是什么高明的点子,尽是些龌龊的手段----然而却很管用。
    蔡知府立即就派了几个捕快,穿上布衣乔装成庄稼汉,匆忙赶路潜伏在二里庄外头的竹林内,一直静静地在那里呆到了太阳西落,夜幕降临。
    这二里庄的大宅内,丝毫不知危险正逼近,入夜后就跟往常一般熄了灯各自入睡。
    是夜,在夜色的俺饰之下,两个身形矫健的身影翻过了大宅的院墙,蹑手蹑脚地来到院子里的井口旁,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来,往井内倒了下去,白色的粉沫迅速地溶入了清澈的井水内。
    随即这两个又再度鬼鬼祟祟地翻墙离开,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次日的清晨,几个勤恳的庄稼汉正在庄稼地里头忙碌着,用心地伺候着刚长出来的庄稼作物,这时但见几个身穿衙差衣饰的汉子,拖着一辆囚车从二里庄的小道上大摇大摆地走过。
    这几个忙碌着的人不由得懵了,不动声色地继续摆弄着庄稼苗,待囚车走近了,这几名庄稼汉偷偷地往囚车里头一瞅,但见那二里庄的应娘子以及那个孔武有力的护院大鹏正被五花大绑地困在囚车内,两人皆昏厥了过去。
    几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待囚车走过,这几句庄稼汉再也呆不住了,纷纷丢下锄头以及铲子,匆匆地往村庄里头奔去,尚未来到村头已经扯开喉咙大声唤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啦---!”
    村里头的村民听到应家出了事,都纷纷往二里庄里头涌去;只见那院门大大地敞开着,里头传来小孩子哭嚎的声音。
    众人冲了进去,但见这庄里头的人都歪七扭八地倒在餐桌之上,全然昏迷了过去。
    这餐桌上还留着精致的早点,只见两个奶娘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趴在桌上,两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孩子,此刻这两个小孩子都扭着脸,放声号啕大哭着,哭得声音已然吵哑。
    村里头一名留着长长的发白的胡子的老者不由得皱眉说道:“看来这一家子是中了迷药了!”
    一名村纷纷不平地说道:“官府的人怎么也用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
    “哼,肯定是那王婆搞的鬼---。”人们很快就将这事与几天前王婆来闹事的事联想在一起。
    几个妇人赶紧冲上前去,将奶娘身上的背带松了开来,将两个哭个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抚着。
    然而这孩子依旧哭闹个不停,这几名妇人见着不对劲,不由得担忧地对看了一眼。
    还是站在身后一个汉子脑袋转得快,说道:“这两孩子估计是饿着了,刘三家的孩子不是才半岁大吗?他家娘子定有奶水,抱过去让刘三嫂喂一下吧。”
    “嗯。”这两妇人闻言,赶紧抱着孩子匆匆而去。
    几个村民将这屋里头昏迷过去的人统统给扶了好,看到这当中的还有一个五、六岁稚嫩孩童,想到这一家子都是心肠极好的人,却因为得罪了王婆,落得这个下肠,众人不由得都感到惋惜及心酸。
    “汉爷,您看这可怎生是好啊?村里头又没有大夫。”
    这名老者凑上前去,审视了几眼,叹息一声,说道:“他们估计是中了迷药,多给他们灌些水喝看看吧,估计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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