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第267章


但切记,万万不能用这外头的那口井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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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身子犹如千斤重;她不由得呻吟一声,冲着空气习惯性地喃喃唤了一声:“小福子---”
    然而回应她的始终是一片的沉寂,她极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脸的不是熟悉、温暖的家,竟是一道道的木栏以及铺散在地上的一层稀薄的干草,头顶上还有几个蛛蛛网高挂着---。
 番外之官夫人篇(三十一)
    她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一度以为自己此刻是置身于梦境当中,于是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脸蛋,再度挣目,眼前的一切依旧没有变化。
    她茫然地松下了肩膀,手指无力地往下垂,指尖骤然碰到冰冷的地面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累
    眼前的这阴森的景象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知道此刻自己被关在了牢内,是了,她只记得用早点之时,孩子哭闹着,她正欲过去将孩子从奶娘背后抱过来,接着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董秀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单人间简陋牢房,三面是墙,一面是粗壮的木栏,牢内除了铺在地上那凌乱的稻草外,连张草席都没有。
    她见自己的手脚并没有被拷住,她一把冲过去木栏处,探头往外望过去。只见对面的、旁边的许多牢房内都是空的,只是斜对面的一人牢房内关有一个身穿囚衣的犯人,这犯人此刻蜷缩着身子,窝一个角落,他的头发凌乱、脸朝内,让人看不清是男是女。
    董秀不由得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只见身上的罗裙已经不知踪影,此刻也亦穿着一套囚衣,胸口处一个大大的‘囚’字。
    顿时她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无力感,想来自己在宫中之时受这牢狱之灾也就罢了。几曾料到自己已然逃到了这乡土地方来,为求的就是安然过活,却不知为何噩运却总是跟随着自己,这牢狱之地为何就总是与自己如此的有缘。闷
    她不由得握紧拳头,自己被关在这牢房内,那其他人呢?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家中的老父以及那三个年幼的孩儿,心不由得微微发抖。
    此刻她极度迫切地需要知道孩子们的情况,于是一个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上,直冲着木栏外扯着喉咙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来人啊!。”
    她连续喊了数声,都不见外头有丁点的反应,只见得斜对面的那个囚犯被她吵得无耐地翻了翻身子。
    她依旧不死心,继续叫嚷着---
    半晌,但见一个狱卒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拿着一支长长的竹签剔着牙大摇大摆地从左端走过来,此人没有走近,在几丈开外毫不耐烦地冲着她指责道:“喂-----你这撕在吵什么,给我安静点。”
    董秀见终于有人上前,瞬间凑上前,将身子紧紧地贴在木栏上,十指握住两条木栏紧握成拳,并将头极力地往外探过去,紧盯着来人紧张地追问道:“大爷,我并没有犯任何的罪,你们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将我关在这里?”
    “哼!”这狱卒闻言,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并语气懒散地说道:“你怎么没犯罪了,我说呀,这县太爷说你有罪你就得有罪!”
    “那我犯的是何罪?”董秀一听他这蛮理,不由得咬牙。
    “冒充知州大人的夫人,这是一条诈骗罪;这是其一,其二,你教唆下人殴打他人,这是其二,二罪并罚,你就乖乖的在这呆着。”语毕,此人摇摇头说道:“也不久,就三、五年的,再说了,看你手背上还有罪刺,这牢狱也不是第一次呆了吧?你该知道这里的规矩了吧?”
    董秀一怔,她自是明白这人话中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在她身上讹些钱财么?她赶紧在身上摸索着,兜中空空如也,最终,她一把将头上那支唯一的珠石点翠簪给拨了出来,头上那个凌乱的盘发少了这支翠簪的支撑,瞬间披散下来。
    她迅速地向那人递过去,说道:“大爷---给---。”
    那狱卒这才抬起他那高贵的又腿向她走近,接过她手中的翠簪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状似很是怀疑它的价值。
    董秀不由得急了,连忙说道:“这支翠簪是纯银的,这上面的是祖母绿,价值不少的。”
    这人左右看了一眼,迅速地将手中的翠簪塞进衣兜里头,冲着她说道:“好了---没什么事都睡去吧--。”说着,他就欲举步离开。
    “大爷---!”董秀赶紧唤住他。
    “什么事?”这人收了她的钱财,然而依旧扳着脸,冲着她。
    “大爷可知我这案子什么时候上庭审理?”
    这一话一出,惹来这狱卒一阵的耻笑,他说道:“审案,你作梦吧,你这案子已经立下来了。”
    董秀闻言,心不由得直往下沉。
    但见这个狱卒不再理会她,打了一个酒嗝后,转身就欲离去,董秀一个慌乱之下,赶紧唤住他追问道:“大爷,那您可知道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可有被抓进来?”
    这狱卒却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转身来冷淡地回了她一句:“这我怎么知道,真是可笑。”语毕他再度恶狠狠地警告她道:“你可别再吵嚷啦,要再叫,小心将你嘴巴给封起来---。”
    闻言,董秀的身子无力地顺着木栏滑落在地----这---可怎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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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在牢房里头呆过,再艰苦、再恶劣的日子她也挨过来了。
    然而此刻她的心中有着对家人的挂念,在这牢中的日子简单就是度日如年,难熬至极。然而被关着,失去了自由,她却是半分办法也没有。
    熬着、熬着一直熬到了夜幕降临,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就不曾进食过半口水、半粒米,此刻除了感觉口中一阵的干渴外,却没有感到半分的饥饿,倒是身子渐渐地沉重起来,渐渐地没有了力气。
 番外之官夫人篇(三十二)
    她低垂着脑袋蜷缩在这牢中的一角,四周一片的死寂,她的心也是一阵的荒凉。
    方才那名狱卒提着个木桶以及几个坏碗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不一会传来勺子搅动着清水的声音,斜对面的那个犯人那宛如活死人般的无力身躯突然迅速地爬起来,直冲至木栏处,迅速地接过那狱卒派给的一碗白粥,举头囫囵吞枣地喝了下去,喝得那个又猛又急。累
    这狱卒随后来到董秀的牢房外,但见这个她一动也不动地瘫坐在那儿,不由得不耐烦大声地嚷着:“喂---吃饭罗。”
    董秀回过神来,木然地伸出手去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碗。
    看着那碗内的清水上漂浮着少许的饭粒,此刻的她愁肠纠结,却是半分饥饿感都无。
    但她太明白在这牢中生存的艰辛了,于是一仰头,在对面那个囚犯贪婪的注目之下将这碗清粥喝得干干净净。
    一动也不动地蜷缩着身子,牢内光线由昏暗渐渐地转黑,她的神经亦由刚开始的紧绷也渐渐地转为颓然,一直呆坐在同一个角落,紧紧地闭着眼脸,偶尔睁开眸子注视着这黑暗,脑袋正昏昏沉沉之际。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随即牢内亮起红色的火光,眼前漆黑一片瞬间被这明亮的火光驱散,令她不适地眯起了双眸,而身子却依旧木然地瘫坐着。闷
    突然听得一阵铁链拉扯、碰撞的声音,来人正在开锁,而开的正是她所在的牢门,董秀皱着脸茫然地转头望过去---
    只是这一瞥,就令她整个身子顿时如落入冰窖,混身一个哆嗦---
    竟---又是他---这个无赖!
    但见那个狱卒匆匆将牢房的锁给打开了,锁链一扯,丢在了一旁后冲着那个面目可憎的无懒说道:“林少爷,门小的就给您开了,您就请便吧!怎么弄都行,就是别给我弄出人命来,让小的不好交差。”
    林采明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这我自有分寸,你快出去吧,别在这里搅了本少爷的兴。”
    这狱卒连声称是,随即一脸别有深意地打量了董秀一眼,淫笑了声,就跨着宽步匆匆离开。
    董秀立即如惊弓之鸟一般防备地望着这个驻着一支拐杖的无懒拉开牢门,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董秀微微地张着嘴巴僵在那儿,望着那张在火光下显得无比丑恶的脸孔,一股寒意瞬间直窜脑门。
    这林采明走进牢内后,‘碰’的一声将牢门关上后,他那张红肿未消的脸邪恶地冲着董秀笑着;手一挥,将手上的木拐杖丢弃在一边,拖着那折了的一条腿,高一下矮一下地瘸着腿向董秀走近。
    董秀紧紧地用后背贴着身后的墙,怒目瞪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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