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斋传奇

第32章


“恩,”文莘辕也没想到,他只是说:“如果这样,尉迟家有的货物都是丝绸布匹,我们家就把店里的同类东西全部两折卖,不为别的,就是逼着她一定要降价,损失利润。”
“那我们不也损失?”
“布匹都是去年前年的库存,本来想给家里人裁衣用,现在正好处理掉,让她不跟风不讲价,就什么都卖不出吧。”语气清淡,可是主意也够狠。
不知道为什么高训雅就觉得心里火烧火燎,明明是腊月的天,冷的里间外间都生起火盆。抬头看看对面依旧淡漠的文莘辕,高训雅觉得他似乎也是额头有点薄汗,再看屋里其他人,好像除了她俩,都没这么热的。
是因为身体叫嚣着太想他吗?或者对面的他也有这样的心思?这么一想更觉得口干舌燥。把紫宁和虹瑞都打发走,高训雅对文莘辕失礼的说,“我有点热,我看你也是,不如今天也别太讲究,我们穿着内衫吃饭吧。”
“好,”文莘辕错误的理解了高训雅的意思,以为她要暗示同房的义务,不明白心里的五味感受,和一点点欣喜,差不多吃完时他直接说:“妾身先回房,您过来就好。”
去不去,知道他是为了完成夫郎的义务才让她亲近的,不是因为爱她,可是一想到他的轻吟,就觉得下腹大火燎原。食色性啊,总是在文莘辕随意的一点撩拨下,她就献城而降,再也顾不上其他,他总是如此轻易就能撼动她的心。也许,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也许,她总是可以打动他,也许……。
第34章 第七章 别逼我离开 4
柳青在床边借着灯影缝补儿子的内衫,“颜儿,莘辕的毒解得怎么样了?听紫宁说,她们已经好久不同房,我怕是莘辕在乎自己无女,故意冷落训雅。儿子,你说是不是咱们该把莘辕的事告诉训雅了?”
柳颜一听,立刻抱着医书,显摆的跑到他爹身边,贼兮兮的炫耀,“毒是解得差不多了,我告诉他我帮他调理身子,到年后二月怀孕,这是我故意说了扰乱他的防备。实际上,我加的料今晚上就起效,打昨起我还给训雅姐姐饭里也都掺上药,依着训雅姐不吃外草、莘辕哥正直守节估计,今晚她俩肯定能够同房,运气好怀上了也不一定。”
爷俩搂在一起点头奸笑,柳颜笑着笑着憨问:“缝了这么多次,爹,咱缺钱吗?”显然这种猜测不受他爹待见,他努力想想又说,“我这个内衫是娘送给我的对不对?娘当初行不行,怎么你就生了我一个啊?”
一句话把柳青这个假流氓给说了个真红脸,“小子,敢诽谤你爹娘,今天我不替你娘教训你,我就不姓柳?”说着扑上来就在床上玩闹起来,搔儿子的痒。
柳颜这会真是告饶了,大叫,“爹,我本来就不姓柳。虽然我人情上木讷不开窍,可是觉得你对娘过于偏执,宇青姨还不是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辜负了娘这么些年,难道还要躲在高家,继续辜负宇青姨吗?”
半大孩子的话像是打碎的瓷瓶,收不回来,也似乎敲碎了柳青一直彼得潘般天真的外壳,想逼他成熟。
房间的大门这时被人轻推开,门外一身月白长衫、眼如静水的天宇青稳稳站在那,浑厚的中音响起:“颜儿,谁要辜负我啊?”
柳颜一听接着喜悦的跳起来,飞奔到天宇青身边扎在她怀里,天宇青伸手摸着他的头温润的说,“又高了,这次回家就别跟着你爹,该正经学着接掌门内的事务。”柳颜吐舌撅嘴,无奈又欣喜。
说完她才看向坐在床边坐立不安的“老头子”,和缓而又威严对他说:“孩子都知道的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再闹,我就老得走不动,没法给你收拾烂摊子了。该怀念这两年也怀念够了,你尽快收拾下,帮家主办完事后我会跟她说清楚,高家事多,依你的性子搀和进去也是给人家添麻烦。”
柳青对这个师妹可谓爱恨交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总管着他,偏偏他每次讲理都赢不了她,本想再要求几句,就听天宇青安排:“明天记得跟高太爷和高训雅道谢,感谢人家对你的收留。”
“奥。”看师妹深邃的眼睛,柳青明知道只有答应的份,犹自挣扎着给自己找台阶,“等到你跟训雅办完正事,这里不需要我,我就走。”
听他这么挣扎,天宇青挑挑眉,“既然这么说,本来这事不好办,为了你,我也会尽快办好。”
出自沉稳内敛的天宇青嘴里,一句不是情话的情话,柳青听完脸却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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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采薇院的东间,一场欢爱有序进行,虽然不知为何心下热烈渴盼,高训雅身为女人还是努力控制欢爱的节奏,进屋,亲吻,爱抚,宽衣,上床……。
高训雅抬起胳膊环住身侧的文莘辕,衣服基本上算是光了,被子底下俩人就剩衬裤。以前她把夫郎这种反应当成是害羞,当她刻意留心时发现,自己的唇一贴上文莘辕的细嫩,他就不自觉的皱眉,再用手抚上他已经同样轰轰烈烈的尤物时,他的脸上是努力压抑兴奋的痛苦。原来他不是害羞,他是厌恶,忽然一种恶心溢上高训雅的喉头。
瞬间欲望消失殆尽,高训雅第一次尝到文莘辕的痛苦感受——仅仅是尽义务的亲热,是忍耐,是表演,是难堪;比相爱时没有达到高chao假装高chao,惨了不知道多少倍。
万分后悔自己屈服于身体的原始本能,最终进了他的屋,爬上他的床。一场床事刚刚前戏,她就惊觉自己在无意间变成自个最不耻的人,她在强迫一个男子欢爱,跟那些寻花问柳的嫖客、采花贼有什么差别。
不待气息平顺,高训雅立刻掀被子下床,捡了衣服穿,没有像以前一样搂着文莘辕非要聊上几句。三下五除二几下弄完就准备走,只歉意对文莘辕简单交待:“明天我走后,会让虹瑞把我的东西搬到原来的院子,今天有点晚,明早吃饭的时候我们再仔细谈谈。”
十二月的天,就是没风没雪,也冷得滴水成冰,文莘辕扯扯锦被,觉得仍掩不住寒意,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他努力克制一波波翻滚的情潮和无从发泄的肿胀疼痛,有点憎恨高训雅离去,也感谢高训雅没有继续索要。看妻主索然无味、落荒而逃的样子,想必连身体上的义务以后也不必尽了,闭上眼,他想要的清静这回怕是彻底得到了,只要训雅不对自己好,就好,其他他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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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间到东间,路还真短,几步回到东间关好门,再也坚持不下去弹软在床上,体内的热力想要发散,心头思虑如海翻腾,高训雅翻来覆去哪能睡着。迷迷糊糊的煎熬中,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文莘辕一身小厮妆扮的娇俏无礼,到看见他守在训然面前自己一寒到底的震惊,再到得知能够娶到他对夫时她兴高采烈的期盼,到跟着泰来安去偷听她们两个的谈话,再到他今晚在床上的每个僵硬的动作,反正是点点滴滴都来一遍,浑浑噩噩睡不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身体不那么难受想要沉睡,模糊听着西间屋里有声音,训雅拥被坐起,细听,是有人从西间出来。肯定是文莘辕,估量着已是丑时,夜黑如墨万籁俱寂,他出门要干什么?不等脑子想明白,高训雅已经轻手轻脚套上衣衫跟在文莘辕身后。
夜已经深,整个宅子除了各院门廊檐下挂着的红纸油灯,窗户里已经透不出半点光,人都睡得沉,只见文莘辕熟练的连续闪过几个守夜的护院,虽不打灯,影影绰绰,他路却走的极熟,看方向竟然是要到柴房那边。
高训雅心里一惊,难道她自以为对高家上下明里暗里都摸清楚了,其实文莘辕一直和下人合伙在演戏骗她?难道,难道……,难道高训然是假死,不会像最狗血的剧情一样,暗藏在家里某处地洞暗室里,等着继续谋划什么惊世骇俗的阴谋?这么一想就觉得冷汗刷刷直下,身旁阴风飒飒。
此时她跟着文莘辕已经到了柴房,这院子修缮也算整齐,没什么破门烂窗,就看他吱呀开了大门,轻飘飘进去。犹豫半天,高训雅才咬牙跟进去,却看到,他停在柴院东墙根下的枯井边不动了。躲在棵一抱粗的梧桐后面,训雅尽可能的收敛气息。
“训然,我想从今晚后,训雅都不会再碰我了,我终于求得了清静。”半坐在井边,文莘辕冲着夜色深处说,“这一年半多,我都没敢来跟你说说,就是觉得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已经跟她有了夫妻之实,哪有脸面再来看你。”
停了很久,文莘辕才继续说:“锦宝斋现在很好,训雅又找出了长久以来暗中布局陷害我们的人,竟然很有可能是你比较尊敬的尉迟佳。哎,可惜她埋得太深,连你都没怀疑,要不是她上次用毒错用了暗香,又加上偶然得知她家里接连死人的事情,怕是我们真查不出是她。”
“这么说来,你也该明白,训雅是个有能力挑大梁、能经营好锦宝斋的人,不是当初你想的木讷内向。”说到这他又一停,“是不是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训雅其实暗自早已经打好她在锦宝斋的根基,根本不需要我去帮她什么。你可别想太多,通过观察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你生还是死,她都不会有侵吞锦宝斋为己有的想法,会把锦宝斋稳稳当当的传给谨欢的。因为训雅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我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决对不会侵吞锦宝斋。”
文莘辕知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在他身后?高训雅不能确认,这些话是要故意说给她听,还是文莘辕的真实想法?昏暗院子,除了阴冷昏暗的月光,被房檐树影遮住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就看他已经离开井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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