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榕溶

34 情独钟


“逐风,真的要走了,你舍得吗?”涓儿靠在乔榆肩头低声问道。
    “走吧!”乔榆放下帘子,冲车夫招呼一声,马车向城外奔去。
    “逐风,你很不开心,是吗?”两人下了马车,在一家客栈落了脚,涓儿看着乔榆的眸子,心疼的问道。
    “我已经对不住榕儿了……”乔榆闭上眼睛,将涓儿搂在怀里,“不能再负了你!”
    “逐风,你听我说,你没有负我,是我愿意。请让我陪你一起承担好吗?你若是想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涓儿笑颜,紧紧地握住了乔榆的手。
    “此生有你就足够了,我们去江南,过我们俩个人的生活。”乔榆摇摇头,搂紧了涓儿,在她耳畔低语道。
    “好!”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一只暖篙,几行橹歌,正值豆蔻年华的采莲姑娘,美得鲜亮,三五成群,哼着侬软的小调,在莲间穿来穿去,自在轻盈。
    乔榆转过头来,看着涓儿,“喜欢这里吗?”
    “才不喜欢呢!”涓儿撅起嘴,瞪着乔榆,“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好看的姑娘,就不来了!”
    “她们再美也没有,要恨只能恨未早与我相逢了,因为现在我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别的莺莺燕燕哪里还装的下。”
    “美得你!”涓儿一撇嘴,转过脸去,不理乔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有大胆的采莲女子隔水笑抛来莲花,开口婉转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乔榆揽着涓儿,不语,笑的得意。
    和那采莲姑娘一起的人,哄笑着,往她身上扬水,“羞羞……”
    那女子俏皮一笑,“原来俊俏男儿是个女儿家啊!”说罢,摇橹而去,轻盈的如蝶儿翩翩飞过。
    涓儿捶着乔榆的背,笑得欢畅,“别看了,人家喜欢的可不是你。”
    “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快走,别一会儿让这些妖精把你抢了去。”乔榆懊恼的捶胸顿足,开玩笑的示意船夫快点摇橹,眼睛却紧盯着面如桃花,着了男装依然不掩俊俏的涓儿,心下一阵满足。
    两人在水乡落了脚,开了家不大的医馆,过上了涓儿心中恬静,与世无争的生活。
    乔榆每日外出行医,涓儿则在家中操持好一切。小俩口心眼好,左邻右舍谁家有了困难,也都愿意过去搭把手,街坊四邻无人不赞这俩口子人好,也就拿他俩当自家人待,虽说是背井离乡,没有亲人在身边,可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只是,敏感,善解人意的涓儿还是发现了乔榆的不对,虽然每日乔榆陪在她身边都笑的自然,从来不曾提起乔家,可是夜里醒来涓儿却发现乔榆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愁眉不展。多少次,乔榆一听说对方是从自己家乡来的,就兴奋的奔过去打听东,打听西,拐弯抹角的问到乔家。
    涓儿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悄悄写了封家信寄了回去,向师兄打探乔家的情况,若是乔家能接受现在的乔榆,她愿意和他回去,虽然她喜欢这里的山水,这里的风景,这里的人,可是她更希望他能快乐。
    乔家
    “老爷,妾有件事想和您说,只是说了您可别生气。”秦氏趁着乔舟山心情不错,斟酌着,绕到乔舟山的背后,一边给他揉着肩,一边开口道。
    “说吧,我不生气。”乔舟山闭着眼睛,享受着秦氏的按摩。
    “老爷,若是榆儿是个正常的孩子,你能不能接受他?”
    “开什么玩笑,榆儿就是个傻子,除非有仙丹妙药。不过他是个傻子也好,学不来姚紫荆的狠毒心机,否则我早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秦氏心里暗暗着急,看这架势,老爷对姚紫荆的恨意是一点都不曾消弭啊。
    “怎么了,突然说这个?”乔舟山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把秦氏拽到身前,问。
    “老爷,现在就有这么一种神丹妙药,榆儿已经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了,不再是傻子了。”秦氏心中忐忑,却是带着笑意,缓缓开口。
    “什么!?”乔舟山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胡说些什么!”
    “老爷,您别着急,坐下来,慢慢听妾给您说。”秦氏扶着乔舟山坐下。
    “你都瞒了我什么!”乔舟山推开秦氏,自己坐了下来,眼睛不信任的盯着秦氏看。
    秦氏心跳的厉害,强自镇定,柔柔一笑,方开口道,“老爷,您火眼金睛,妾哪里敢瞒您什么啊!”
    乔舟山冷哼。
    “娘,我和爹说。”雪榕出去转了一大圈,也只打探道,乔榆和涓儿已经出了城,可具体去了哪里,竟然没有人知道。雪榕又急又担忧,匆匆奔回来,这一回来,就见父亲在逼问秦氏,忙挺身而出,如今在他心里,已经把秦氏当成自己的娘亲了,容不得别人欺负,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行。
    “好,你说!”乔舟山脸色愈加难看。
    “榕儿……”秦氏怕乔舟山承受不了这些,忙叫了一声,不想让雪榕把实话都说出来。
    “娘,我想这件事情应该让爹知道。”
    乔舟山不语,只是目光在雪榕和秦氏之间来回扫着。
    雪榕不去看秦氏,在乔舟山面前跪落,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什么!?”乔舟山不可置信。
    “爹,这是大哥临走时,留下的信。”雪榕将信递给了乔舟山。
    乔舟山看罢,怒气冲冲的撕掉,碎纸屑撇了一地,“果然和他娘一样恶毒,竟然装了这么些年!现下还想和老子玩欲擒故纵!”
    “爹,大哥没想这么做,当年的事情也怨不得大哥,您就让大哥回家来吧!”雪榕跪在地上哀求道。
    “做梦,想回来,门都没有,让他死了这条心,我只盼着他在外面死了才好!”乔舟山怒骂道,摔了手边的茶盏。
    “爹,你不讲道理。大哥做错了什么,他自小就被送出去,稍大点接回来还得装疯卖傻,那过的叫什么日子,他也不愿意啊!况且若不是他三番二次的救我,我早都死了几百回了!”雪榕据理力争。
    “榕儿,你别忘了,是姚紫荆害得你娘死在了外面,害得你自小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又是姚紫荆设计陷害你,让你差点死了!”乔舟山也是激动。
    “这与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哼,姚紫荆她一个女人家,就算再有本事,若是没有乔榆在外面接应,如何能成事!”
    “爹,您就是不信任自己的儿子。若是当初您相信榕儿,也不会被那个女人骗!”雪榕毫不客气的顶撞。
    “你……”乔舟山气的面色铁青,指着雪榕,说不出话来。
    “榕儿,快和你爹道歉!”秦氏边给乔舟山揉着胸口,边向雪榕使眼色。
    雪榕把脖子一梗,眼里都是不服气,“我说的没错!”
    “是,我知道当初对不住你娘和你,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接受姚紫荆的孩子,让他再有机会来害你们!”乔舟山喘息片刻,平静下来,缓了语气,叹气道。
    “可大哥也是您的孩子!”雪榕眼泪含了泪劝道。
    屋子里一时沉寂下来。
    “老爷,您且信榕儿一回吧,也给榆儿一个机会,若榆儿真是狼子野心,到时再逐他出门,您也算仁至义尽了。”秦氏轻语道。
    “唉……”乔舟山长长地叹了口气,“随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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