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他以为她会尖叫，以为她会推拒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她只是愣了几秒，然后朝着他展开了笑颜，最后实在是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才低下头，埋进了他的肩窝。
周聿把她抱进浴缸里，自己也跨进了浴缸里，将她轻轻地拨到自己身上，然后径自躺了下来。
白晗歆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但好像挪到哪里都有问题。
“你最好不要再动了，不然我不保证能管得住自己！”周聿哑着嗓子警告。
“哦。”白晗歆只能乖乖躺好，任热水没过她的身体。
浴室里很安静，挥发的热气使得整个浴室看起来雾气氤氲，两人都沉默着，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突然间，她吃吃得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皱着眉头问。
白晗歆摇摇头，拒绝回答。
周聿的手开始不安份了起来，在她的敏感处不停地挑 ^逗，“你到底在笑什么？”
白晗歆左避右闪，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不甘心地求饶，“好，别弄了，我说。”
“嗯。”周聿终于不再折磨她，其实不说也没关系，最多抱着进卧室再来一次。
“我发现，原来……”她转过头去看他。
“？”周聿挑眉。
“你还挺色的。”
“……”
“是你自己让我说的！”
周聿撇撇嘴，“男人色一点不好么？！”
“也不是啦。”白晗歆怕他误会只能敷衍着，但她是真心觉得诧异，这样闷骚的周聿居然在床上时会变得如此的……豪放？
“嗯！”周聿理所当然地点头。
白晗歆白了她一眼，继续转过身，玩水。
浴缸的水被白晗歆玩得哗哗的，甚至开始有水溢出了浴缸。
“你在干什么？”周聿倏地抓住她的手。
“无聊，玩水。”
“……”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周聿犹豫了一下。
白晗歆撅着嘴巴，回过头不满地看他，见他还是无动无衷，便扭着身体皱着柳眉撒娇。
周聿被她扭动的身体弄得急火攻心，倾身过去就要吻她，可白晗歆却一把推开他的脸，决绝地别过脸去。
周聿扁了扁嘴，只好说，“玩就玩咯。”
白晗歆这才高兴了，转过身，朝他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不过，游戏什么的，我不是很擅长，等下你不要怪我不配合就行了。”他补充道。
“嗯，能体会。短信发送速度如此惊人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周聿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她是在冷嘲自己，忍不住在她的侧腰上轻轻掐了一下。
“好了，对不起。”她拨开他的手，“这个游戏很简单，真心话大冒险，你应该玩过吧？”
“没玩过。”周聿摇头，又说，“但听说过。”
“嗯，没玩过也不要紧，操练一遍就会了。”
“好。”
白晗歆想了想，说，“晚餐的牛排好吃吗？”
周聿摇头，“不好吃。”
“好，你的生日？”
“你知道的。”
“游戏规则是让你回答，几月几号吧？”
周聿抿了下嘴，“1月10号。”
白晗歆耸耸肩，“你看，就是就么简单。我和你，交替着给对方提问题。”
“嗯……”
“那从我先开始吧。”
“好。”周聿胸有成竹地点头。
“除了叶梓勤之外，你这七年来还有没有其他的女朋友？”
“梓勤不是我女朋友！”周聿急吼吼地解释。
白晗歆转过头，眯着眼睛，不屑地表情，“你只要回答有，有还是没有。”
“……”
“快一点！”她催促道。
“没有！”
“知道了。”白晗歆满意地笑。
“可是我上次跟你解释过了，梓勤她只是……”
“你会不会玩？！”
周聿郁闷地闭上了嘴巴，深深地叹了口气，“那是不是该我问了？”
白晗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你这七年来有没有男朋友？”
“有啊。”
不用回头也知道某人一定皱起了眉头，摆出了一张冰山脸，她连忙补充了一句，“梁焱咯，你也知道的。”
“就他一个？”
“周先生，每次只能问一个问题。”
“……”
“那轮到我了，你为什么偷了我的护照？”
白晗歆以为这个问题周聿至少要考虑一下，谁知道她问题刚出口，他下一秒就开口了，“因为不想你再离开。”
一股暖意顿时充盈着她的心尖，可她还是不满足地转过头追问，“为什么不想我再离开？”
他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抵上她的唇，摇头，一脸严肃，“一次一个问题，你破坏游戏规则！”
白晗歆扯出一个笑容，不爽地转回头，“呵呵，其实你挺会玩的么。”
“彼此，彼此。”
周聿！你真行！
“那梁焱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啊~”白晗歆无所谓地耸肩，“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互帮互助一下而已。”
周聿沉默。
白晗歆忽然觉得有些无趣，浴池中的水也渐渐凉了起来，“下次再玩吧，有点累了。”说完，就想起身站起来，却被周聿一手压下。
“你怎么不问问我，七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调像在提问，语气却是绝对的祈使句。
白晗歆的心渐渐往下沉，好半晌，才幽幽道，“可以么？”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白晗歆的心渐渐往下沉，好半晌，才幽幽道，“可以么？”
周聿叹了一口气，慢慢把白晗歆推着坐起来，然后扳过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水快凉了，我们洗干净了，到床上去说。这一次，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白晗歆怔怔地点头，任周聿拿起毛巾，一寸寸地帮自己把身体洗净擦干，然后换上他的大T-shirt，由他抱着，进卧室，然后两个人并排在床上躺好。
周聿把卧室的空调打高了两度，然后拉高被沿，“小心感冒。”
白晗歆吸了吸鼻子，往周聿身上再贴近些，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和淡淡的烟草香，“你说吧，我听着呢。”
周聿单手勾上她的肩膀，握起她的手，在手心里缓缓地捏着，“被白先生第一次带回白家大宅的时候，我十五岁，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父母是因为公司破产，所以不堪压力才自杀的，那个时候我虽然还小，但隐约听到与我父亲来往甚密的一些叔伯说过，那个时候，白先生曾经想要收购我父亲的公司，而且还和我父亲闹得很僵。所以，就算当时白先生不收养我，我也是会想办法混进白氏的。”
“你怀疑是我爸爸逼得你父母……”
“你先听我说。”周聿按了按她的手，要她安下心。
“当时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生意场上的事，有输有赢，谁也说不准。但是在我父母的葬礼上，我遇到了叶梓振，也就是梓勤的哥哥，当时他是我父亲的助理。葬礼结束后，他同我说了几句话，也就是这几句话，误导了我。葬礼结束后的没几天，白先生就出现在我的家里，问我愿不愿意将来和他一起生活，我很犹豫，所以白先生答应让我考虑几天。之后，我还见过叶梓振一次。他当时仍然坚持我父亲是被白先生陷害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他的想法是，先由我先混入白家，然后我们一起找证据，里应外合，而我也的确是照他的话去做了。”
“可进了白家之后，我发现自己完全无从着手，一方面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一方面白先生在家几乎不谈工作上的事，所以，之后我拼命地学习，就是希望将来能进白氏，找到白先生害我父亲的证据。”
“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叶梓振突然出现在我的学校。他给我看了几份文件中的一些零星资料，并且暗示，他那里还有大量这样的资料可以指正白先生，但他缺少的是钱。我并没有怀疑他，毕竟他跟了我父亲好几年，而且他起初给我的资料实在太震撼，我根本没有能力正常思考，或者说，当时的我已经丧失了理智。所以，我把大学里投资赚得钱都给了他，还承诺今后在经济上支援他，所以他就将那几份资料的完整版全部给了我。”
“然后……”
“然后，你就决定不能和白家的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你故意避开我，疏远我，故意和叶梓勤做了一场戏，目的就是要我彻底对你死心，对不对？”
周聿沉默了一会，才承认，“没错，是这样的。”
“那然后呢？”白晗歆问得不由不急，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后来我大学毕业，终于进了白氏，可一开始我必须先消除白先生对我的戒心，虽然后来我是知道自己是以小心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当我觉得白先生足够信任我之后，我就开始偷偷查阅当时的资料，将叶梓振给我的资料与白氏内部的资料进行对比，这才发现了问题。原来我一直被叶梓振骗了，所以我把整件事完整地告诉了白先生，并同时递上了我的辞呈。但是白先生非但没有把我辞退，反而顺着线索帮我查了下去。”
“所以，叶梓勤的哥哥才是害你父亲公司破产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