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爱情时代

65 若圣(一)


杨廋很不是滋味的在boss的门前蹲点,也不知道boss发什么疯,攥着他就来到停车场,指着他的那辆保时捷说,我现在无法集中精神来开车,你来开,有多快就开多快。
    于是,他们一路闯着红灯飚过来的。
    到了他家后,也不交代一声就往家里冲,害的他现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Boss那么急,会不会急这回家做那种事,不然怎么会精神不集中?杨廋很不健康的想。他担忧的看着天色,天空暗沉的可怕,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如果boss再没有指令的话他可要先溜回去了。
    最近,他觉得自己从一个高级白领沦为一个跑腿的了。
    刚想溜那会,杨廋就看见那位夏小姐撞撞跌跌的出来了,杨吓得再躲进了车里。
    可没想,她就这样跌倒在她的车前,杨廋本来想去扶她一把,但想想,那么大的一个人跌倒确实时一件挺不光彩的事。
    跌倒在地上的女子头低的低低的,半天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头发散乱的遮在她的脸上,脚上还穿着一双毛拖鞋,和那晚他看到boss穿的一模一样,不过这双显然是小一点。
    许久,杨廋才看见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的手腕已经被擦出了血印子,她也不管,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它。
    杨廋这下子再也座不下去了,从车上拿着纸巾下车了。
    “夏小姐,要不要紧。”他把纸巾放在她手上。
    她依然一动也不动。
    杨廋拿起纸巾为她擦去她手腕上一点点渗出来的血珠子:“我还是给蒙总打个电话吧!”
    “不要!”那个一动也不动的人才回过神来,她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泪水纷纷的从她苍白的脸上坠落了下来,越积越多,最后,如大雨倾盆。
    杨廋呆呆的望着她,他这时不到不承认女人是水做的这个说法,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呢?他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只能木讷的把一张张的纸巾塞在她手中。
    她手里攥着他给她的纸巾站了起来,再回头看了boss的房子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按照杨廋那两次可怜的只能称之为小暧昧的情感经历,在那一刻他下来了如是的判断,他的boss大人和夏小姐起了口角,也可以称之为情侣间的耍花枪,最后,夏小姐负气出走,最后一眼是在看她的恋人有没有追出来。
    只是,boss大人为什么没有追出来,他不是把她当宝吗?
    当他进了房子后,他还真的给自己的上司给吓了一跳,只见他苍白如鬼的摊在地板上,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那扇门,那模样就像一个活死人。
    一边还站着一个苏红莲,手忙脚乱的拿着一杯水递给了蒙戈。
    Boss大人接过了那杯水,然后,狠狠的朝墙上摔了过去,把美人是吓得花容失色。
    手一抬,他对美人说,如果说,我是夏日的灾难,那么,认识苏红莲你就是我的一场灾难,现在,你满意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很成功的把我们的那段过往变成了我蒙戈生命中一段丑陋的,不堪回首的回忆。”
    美人的脸上顿时煞白。
    那个叫做蒙戈的青年在杨廋的眼里偶尔像神,有一次,他们两个人在从天津会北京的路上,被一伙人围剿,那时,T.R刚刚并吞了京城里最大的艺盛,艺盛的前总裁扬言,谁要是把蒙戈的手带到他面前他就用五千万和他交换。
    那晚,他们两个人被带到了一处破房子了,蒙戈神色自然,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你要,就拿去。
    蒙戈的神色太过镇定,倒是把那伙人给煞到了。
    他继续说,不过在你们砍下我的手时,我告诉你们一句,我会向你们讨回我的手的,不是从你们的身上,而是从你们的亲人身上,你们中间亲人越多,赔率就越大,我说到就做到的。要砍,就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就这样,他们化险为夷。
    那个人,会读心术,懂的抓住人性的脆弱在加上一股狠劲杨廋一直以为这样的人也许一生之中都不会品尝到失败。
    可今天杨廋看见了他眼中的挫败,也许,还可以称之为悲伤。
    在天色逐渐暗沉时,小雨换成了磅礴大雨,夏天不住的来来回回的走着,不住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差不多半个钟头前,蒙戈急急的把他拉出去,问他他姐姐有没有和他联系,当他说没有时他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了。
    他给姐姐打电话,电话没有人接。
    九点多钟时,他的电话终于响了。
    当夏天从那个小小的还在漏着水的电话亭里看见自己的姐姐时,夏天突然很生自己的气,干嘛要替蒙戈背黑锅?干嘛要睡那么长时间的觉?干嘛要把姐姐给蒙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的发生的话,他的姐姐的人生轨迹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她会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大学毕业,认识真正爱她的人,和那个人组成幸福美满的小家庭,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当妈妈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的姐姐,一向勇敢美丽的姐姐就这样坐在电话亭小小的角落里,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淋湿了她的衣服,淋湿了她脚上的拖鞋。
    看见他,她昂起了脸,她对他说。
    阿天,你带我走吧,只要不是北京,哪都行,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两个人了,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
    夏天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姐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轻轻是我说,没事的,姐,没事的,姐,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我发誓。
    爸爸走的那年,十四岁的自己彷徨无助,十六岁的夏日就这样抱着自己,在耳边说,没事的,阿天,没事的,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我发誓。
    那个十六岁的少女有着一双极温柔的手,温柔得像鸡毛掸子轻触着脸庞。
    终于,她哭了起来,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的说着,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夏天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姐姐这么伤心的也只有蒙戈了。
    夏天把夏日安排在附近的一家青年旅馆里,这里住宿费还不算贵环境也算不错,让夏日换了衣服,再弄来一点姜。
    喝完了姜汤后,夏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夏日睡着后,夏天拿着自己的手机来到了一家二手手机店把手机卖了,拿着钱夏天在一个垃圾桶面前停了下来,掏出了那种手机卡狠狠的丢在了垃圾桶里。
    再见了,蒙戈。这次,真的不会再把姐姐给你了,不会了。
    夏日坐在窗台上,伸出手去触碰落在街道上的阳光,一张脸隐在天光里看不清表情。夏天醒来时就是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
    走了过去,沿着姐姐的目光,夏天看见了街道上一副热闹的景象,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讨价还价把整个集市装点得生机勃勃。
    “夏天,我要吃那个。”夏日一副流口水的样子,指着一个胖姑娘捧着的大碗面:“我现在好像饿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会饿了,已经睡了两个夜晚一个白天的人不饿才怪。
    一阵狼吞虎咽过后,夏日对着自己的弟弟说,夏天,你现在要为我做一件事。
    蒙戈发现夏日的护照,身份证,衣服,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在家里凭空消失,在他早上出门时那些东西分明还在。
    他们的衣服总是紧挨在一起,他们的牙刷总是贴在一起,他们喝水的杯子并排在一起,每当他看着这些象征着生活的小物品时总是让他满足,让他高兴的像一个孙子似的,那些一样样的都在昭告着他们生活在一起。
    可,现在,她把那些象征着他们在一起的东西全部都带走了。
    手一伸,他把能毁,能摔的东西全毁了,全摔了,没关系的,他会让她再次回到他身边来到,让她把一样样属于她的东西放回去。
    这三天里,他再重复着五年前的噩梦,那姐弟两仿佛从这个北京城蒸发似的,这三天里他发疯般的在找寻着他们。
    十八岁的蒙戈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在二十八岁时会爱着那个土里土气,没半点看头的夏日,还爱得这么深沉,爱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到她面前。
    蒙戈掏出了手机给邹微打电话。
    就在蒙戈给邹微打电话的时候,夏日已经在一万米的高空上,她身边的一位五十多妇人正在和她絮絮叨叨的讲话,讲她的一家子让如何的头疼,讲她嫁到美国去的大女儿天天打电话来催她去给她带孩子。
    下了飞机后,夏日帮她提行李,那位妇人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小姐,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不会的,阿姨。”夏日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是羡慕她来的,那么多的家人。
    “我平常也不是这么多话的人。这都是那些人给逼出来的,一向他们抱怨,他们一个个就只会跑。”她看了夏日一眼,叹了一口气:“你们年轻人不会懂的。”
    年轻人?那位妇人也许都不会明白,有一类的人在年轻的表相下藏着的一颗心其实已是苍老如斯。
    芝加哥的机场外天还没有亮透,夏日坐在一边比闭上眼睛。
    似乎,她做了一个梦,看见了那个叫做蒙硕的小男孩,第一面她就觉得熟悉,原来他长着有一双酷似苏红莲的眼睛,她背着他在电梯里遇见了苏红莲,她傻傻的向她说了很多自以为是的话,从前,她总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的自信。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蒙戈说起他的大秘密时成志高为什么会过来打断他的话,明白了那个女孩为什么说不看好她,原来,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包挂她一直尊敬的蒙有博夫妇,也许,也包挂了爷爷。
    那么,爷爷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说起她和蒙戈的婚礼呢?为什么他可以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
    在梦里那些知道的人就用或嘲讽,或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周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
    云端的众神明慈眉善目,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拿着鲜艳让人垂涎三尺的苹果诱惑她,说只有成为最好的孩子才可以的到那个苹果。
    起初,那只苹果真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很甜很好吃的苹果。
    渐渐的,那颗苹果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丰富了起来,它的身上寄托着她对于幸福的全部想象以及向往。
    为了得到那颗苹果她一直努力做那个最好的孩子。
    几乎,她以为它属于她了,什么时候起,连神明也学会了骗人。
    有一双手在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得像多年前爸爸的手,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夏日,夏日。
    在一片朦胧中,夏日看到了程若圣,若圣。
    此时,芝加哥的天空此时已经亮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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