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爱情时代

66 若圣(二)


夏日第一次见到程若圣他正在看一场篮球比赛,看见她时冲他笑,用流利的汉语说:嗨!你好。说完后眼睛在也没有离开过电视。
    至于他的求爱连她想起了也有点莫名其妙,很自白,说,夏日,你吸引了我,我肯定,那种吸引沿至于爱情,和我在一起吧!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不会感到无聊的。
    他果然没有让她感到无聊,程若圣给了她很多的轻松时刻,虽然没有为他悸动,可他就像春日,和他在一起很舒服,舒服到令她产生了和他一生一世的念头。
    此刻,他蹲在她的面前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用她那年送给他的手帕。
    此刻,夏日知道,这个人,她想他,因为,程若圣是夏日心灵里的一弯港湾。可以供栖息,可以供停靠。
    “你怎么来了?我明明给程叔叔打的电话啊?”是的,夏日还不敢给程若圣大电话,她在他的面前再也无法理直气壮了。
    “我用两张球票从我爸爸那里换来了来机场接你的这份美差。”他很是洋洋自得的样子:“你看,你在我们程家的男人眼中是这么吃香的。”
    “什么样的美差只指两张球票。”夏日也笑了起来。
    夏日这次是来看妈妈的,她答应了每年的今天都会来看妈妈的,她的妈妈是在这一天离开她的。
    妈妈的遗愿很简单,就是每年的这天她都能来看看她,让她知道她女儿的每个阶段,为人妻,为人母,三十岁的模样,四十岁的模样,五十岁的模样。。。。
    妈妈是个美丽女人,夏天较为像她,可夏日只遗传了她的眼睛。她死的时候还没有到五十岁。
    夏日在妈妈在妈妈的遗像前放置了鲜花,本来,她是想带夏天来的,可考虑到旅途劳累,所以,只好等明年了。
    在几天前她还想把蒙戈带来,告知妈妈她已经成为那个人的妻。
    程若圣靠在一边,看着夏日在她妈妈坟前的草坪上坐着,屈着腿,头靠在膝盖上,一个上午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呆呆的看着自己妈妈的照片。
    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把她的腿拉直,这样下去脚不麻死才怪。
    夏日想咧开嘴向程若圣笑的,可不成功,倒是又把眼泪逼出来了,夏日被这没完没了的眼泪弄的恼怒了起来。
    不就是第二次受骗吗?干嘛弄的像世界末日似的,可,现在,她仿佛连假笑也挤不出来了。
    程若圣心里大痛,他把她抱进自己的车里。他把她带回自己的公寓了。
    “夏日,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装,如果难过就不要表现出快乐的样子那样只会让心情更糟,懂吗?”
    他看她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你要听我的,你现在需要填饱肚子,等填饱肚子后你要睡觉,等你睡完觉后我保证你的的心情会好起来的。”
    “你保证吗?”她的声音轻轻的,眉目透露着愁苦,这样子的她仿佛回到她妈妈去世那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信任还有绝望。
    程若圣用力的拥抱她:“我保证。”
    半夜的时候程若圣醒来时看见客厅里的壁灯亮着,夏日坐在沙发上,手指里夹着烟,沙发面前的小桌子上还放着酒,她正对着袅袅的烟雾发呆。
    程若圣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她抬起眼睛迅速看了他一眼,随之垂了下去,说。
    “怎么办,我睡不着。”
    “是你说的,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装,若圣,我现在难受的要死,难受到甚至于。。。。”停了一下,夏日弹了弹手中的烟:“甚至于我还想试试看拿这根烟往手中烫下去,会不会能把心里的痛苦转移到手上。”
    拿掉夏日手中的烟,把它放在烟灰缸里熄灭,程若圣用力的握住夏日的手。
    “听我说,夏日你是个好姑娘,你不适合干这些。”
    好姑娘?夏日笑容苦涩。
    “好吧,现在呢!”程若圣学教堂里的牧师一样把手放在夏日的头顶上:“就让我来临时扮演一下见习的传教士。”
    “以前,我以为旅行只是背着背包到那些让你感兴趣,让你喜欢的地方去,在我当战地记者的这几年里,我发现那其实也是一种旅行,一种更为深层次的,丰富心灵的旅行。”
    “那几年里我到过阿富汗,索马里,科特迪瓦,海地那些地方饱经战乱,那里常常进行宵禁,知道宵禁吗,就是一到天黑每个人就得躲进自己的家里,所以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更要命的是白天他们也不安全,武装火拼,斗殴,抢劫,还有时不时从街上窜出来的流弹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有时候今天还在你面前活生生站着的人第二天就出现在报纸上的死亡名单上。”
    “可就是这样那里的人还是会带着他们的圣经穿着他们认为最体面的服装去寺庙朝圣,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们,他们每□□拜的结果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和平安稳的生活,为何还如此孜孜不倦。”
    “有一位老者告诉我西方来的传教士很早就教会了他们要有信仰,不要让发生在我们周遭的事实,真相,苦难,贫穷,烦恼,挫折,甚至于平淡麻木了我们的心灵,占据我们的思维,那样会让我们原本美好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
    “那位老者信仰着最终上帝会带给他们美好的生活的,在他这一代得不到,那么就他们的下一代就得到,最后,总会有人得到的。”
    “夏日,我想我说的话你是懂得,在我的心里,我相信你和那里的人们一样有着对美好生活的信仰,你还拥有着一个永不妥协的灵魂,我相信你。所以,就让那些邪恶的烦恼见鬼去吧。”
    “你相信我吗?我可以吗?”夏日昂起了头。
    “你可以的。”他的眸子映着灯光泽泽生辉。
    午夜的客厅里缓缓的流淌着这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夏日伸出了抚摸了程若圣的眉毛。
    这个男人的眉毛长得很不规律,就像到处乱窜的杂草,可它们有着最丰富的表情,常常把她逗的十分开心,现在想想,自己好像从没有为这个男人掉过泪,因为他一直一直带给自己的是欢乐,当初,为什么不早一点嫁给他呢?为什么没有爱上他呢?
    “好了。”夏日站了起来:“传教士先生,本主教宣布你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毕业生了。那位被你感化的信徒委托本主教向你道谢,那位信徒也相信了最终美好的生活会属于她的。”
    “现在呢,本主教要回去补眠了。”
    夏日走了几步,再回过头来抱住了程若圣,说,若圣,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一弯港湾。
    港湾?他可不喜欢这个名词,苦笑了一下。
    次日,夏日来到了纽约,程若圣以工作为由随行了,其实,那只是他的借口,他知道自己也许每年只有这么两天才可以见到她。
    夏日向公司提交了离职申请,可被公司驳回,原因是肯这段时间去了南美。
    没有办法,夏日只好把离职申请书交到了苏珊让她代为转交。
    苏珊有好几次想要告诉夏日其实肯一直在办公室里,可话来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肯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夏日和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离开,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蒙戈的号码。
    离开纽约前,夏日和程若圣来到了中央公园,以前,在纽约工作的时候,她常常会到这里来的。
    站在中央公园最大的人工湖泊面前。
    程若圣说,夏日,如果那个人让你感到不快乐,你就回到我身边来吧。
    回到他身边去?她怎么敢呢?那么好的男人。
    低着头,夏日看了自己的脚,许久,抬起头,说。
    “若圣,你认识西班牙的国家足球队的卡西吗?”
    “那个守门员?”
    “嗯?其实,在西班牙人的心里,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圣.卡西。圣在南美人心中是代表最好的,最神奇的,最不可思议的。所以,卡西在西班牙人心中是圣.卡西。”
    “你呢,虽然没有干过什么伟大的事,偶尔,还会干一些傻事,比如,讨好的叫邻居家的猫叫不要来打扰你的工作,比如,警告站在窗前的小鸟不要到处乱跑担心成为别人餐桌上的美味,还常常一边给小狗洗澡一边和它聊天。还有,你粗心大意的紧,常常为了一场球赛把我落在电影院,餐厅一落就是老半天。可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圣.程若圣。”
    “人的一生其实很长,这样的你一定要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妻子,生一群可爱的孩子,你的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和你一样棒的。”
    “夏日,我们以前在一起不是也很快乐么?”程若圣还想再努力一下,这个女人他不想轻易失去:“我愿意花时间来等你,我们把夏天接过来,然后,在郊外买一间房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这样不好吗?”
    “不好,若圣,以前也许能,以前,我总以为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你的,你总让我觉得安全。可,现在我知道不行,有些的人注定一辈子只会爱着一个人,很不巧,我就是那样的人。”
    夏日和程若圣肩并着肩,她不敢去看身边的男子,害怕在他总是明朗的脸上看见了阴影。
    “现在,轮到你来听我说,听我说,若圣,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角落里一定会住着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也许,她现在一定在等着和你相遇,然后,你们相识,再然后,你们相爱。一定,一定会有那样的女子在等着你的,若圣。”
    程若圣再次在心里泛出了苦涩的笑,这个女人把爱上一个人说的,想的好像吃饭睡觉一般的简单了。
    纽约的机场里依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离别,人们用各种不同的语言说着再见。
    夏日和程若圣在人来人往中拥抱告别。
    “会去找那个爱你的女人吗?”
    “嗯!”
    “会和她相爱吗?”
    “嗯!”
    “会和生一大堆很棒得孩子吗?”
    “嗯!”
    “那么,再见了,程若圣。”
    夏日头也不回的走了,当道检票处的区域,夏日在半空中扬起了手,做着再见的手势,她没有回头去看他,她知道他现在在目送着他。
    现在,她是在学程若圣这个男人的招牌动作,以前,每次来机场送他他都会做这个动作,模样潇洒。
    程若圣这个男人在第一次吻她时说,傻瓜,把嘴张开,我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接吻。
    程若圣这个男人在第一次吻完她后很不浪漫的说,夏日啊!你还真是个青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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