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

第97章


    不过,在看到那马车是驶向阮家之后,立刻就了然地抿嘴笑了,便也施施然地跟了进去,先叫了任秋生出来迎客,又去里头向阮父通报,然后才去到阮绵绵屋里,发现没人又往工作室找。
    阮绵绵正在翻弄着一个树根,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如常地构思着那树根将来要如何雕琢,可脸上未退的薄云却泄露了她的秘密。
    知道今天这次会晤是关键,怕她皮薄反而多生波折,向巧依虽嘴角抿笑,却只假装不觉地瞧了瞧就回了房,而让二丫去前院帮忙端茶奉水,顺便打探一下外头都在讨论些什么。毕竟说起来她也是客人,这种时候除非是主人有请,否则是不好随意出面的。
    才等了一小会,只听一阵脚步声,就见欧阳康跑了进来,熟门熟路地直奔工作室。
    客房的门是直接开着的,向母立刻捅了捅女儿:“快去听听那小公子都说些什么。”
    向巧依笑着放下针线活,才刚走近就听到阮绵绵讶然地反问:“什么,你母亲也来了?”
    “是啊,不过,娘说有事要和先生谈,要我先进来跟姐姐玩一会,等会再上课。”
    “哦,今天是你母亲亲自送你来上课呀?”向巧依听见阮绵绵刻意地用不经意地口吻问话,自然明白她的另外一层意思,又偷笑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里头便传出欧阳康的回答:“是啊,还有石叔叔也来了,阮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
    里头的阮绵绵的心跳立时加快,脸上却装作不动声色地继续翻弄着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却半点都没看进眼的树根:“哦,什么秘密呀?”
    “阮姐姐一点都不好奇……哼……康儿不说了”欧阳康正是喜欢献宝的年纪,见阮绵绵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小嘴儿就不由嘟了起来。
    “呃……”阮绵绵语塞,她总不能说她其实已经猜到这所谓的秘密了吧?
    毕竟昨儿柳兰珺才上门来侮辱自己,石墨今日就特地请了欧阳夫人前来,不是准备趁这个机会正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地前来提亲,还能有什么事呢?
    “欧阳小公子,什么秘密呀?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啊?我可是好奇的很。”向巧依适时地踏进门,假装才刚刚道。
    欧阳康一双黑眼睛瞧瞧阮绵绵,又瞧瞧向巧依,最后决定地对向巧依招了招手,示意她低下身,然后附在她耳边:“告诉你,我娘今
    天是来帮石叔叔来提亲的,等过几天,阮姐姐就要变成我的婶婶啦”
    他状似神神秘秘地说悄悄话,音量却没有比平时低多少,就在一旁的阮绵绵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地拿出一把小刀来准备用功,虽然实际上那刻刀却只在树根上不成型地乱戳一通。
    在看到石家的马车那一刻,她就知道石墨是亲自来了,可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确定,难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要这样快地被确定下来了么?要知道她这具身体可才十五虚岁,连及笄的日子都还没到啊
    想想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妻,甚至还有可能就要开始准备当人家的娘,阮绵绵不觉地有些慌乱了起来
    不行不行等会爹进来问她时,她可得跟爹先说好了,订婚可以,但绝对不能就这样早早地就嫁了,这单身的好日子她还没过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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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这样你也答应?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一直心神不宁的阮绵绵这才瞧见老爹进院来。向巧依立刻很有眼色地拉着正在兴致勃勃玩根雕的欧阳康出去,屋中便只剩下父女俩人。
    “绵绵,石相公他请欧阳夫人来提亲了,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阮父开门见山地道。
    阮绵绵嗯了一声,低着头继续鼓捣着一个拿来练手的根雕。
    看出女儿还是有些皮薄的,加上此事论理说本来应该由做母亲的来和女儿谈心,而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来履行这个责任,终究难免有些尴尬,阮父也不强迫她规规矩矩地和自己面对面。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阮父顿了顿,又道,“关于柳家小娘子的事情,他已经和他的大哥明确地说过了,这几天石家就会派人把柳家小娘子送回家去,方才他也为此事特地向爹道了歉。”
    阮绵绵抿了抿唇,放下树根,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轻靠着他:“我就是不想太早嫁人,我还想在家里多陪爹几年。”
    这话的意思其实便是答应了。想到女儿总有一日要离开自己身边去嫁为人妇,阮父不由唏嘘地叹了一声,可想到石墨的承诺,又深感自己女儿的眼光不错,便不由自主地为未来女婿说起话来。
    “说什么傻话,今年十一月你就要及笄了,若不是迫不得已,哪家的女儿及笄了还会一直呆在家里的,更别说几年了。再说爹又不是急着马上就要将你嫁出去,上一回爹是受制于人,只能草草地给你订了亲,这一回正正规规风风光光地来,而且这三媒六聘什么的一走总要几个月的时间,等到准备妥当送你出阁,怎么也要到明年春后了。”
    明年……十六岁……是不是还是太早了点啊?虽说十六岁早恋也是正常的,可十六岁就嫁人……阮绵绵有些黑线,可也明白这是大时代的潮流趋势,她一个人是无法相抗的,只能尽力争取:“爹,这婚期能不能再晚一些?比如后年什么的……”
    阮父摇摇头:“不行不行,太晚了,到后年你就十七了,而且石相公也已经十九了,明年弱冠正好成家立业,这婚期顶多只能推到十月,再晚就不行了。”
    阮绵绵撒娇:“这都是爹的想法吧,要是人家愿意再多等一年呢?”
    “傻孩子,就算石相公愿意等,可早一些和晚一些又有什么分别呢?”阮父感叹地道,“石相公已经和爹说了,他上无父母,等成了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从老宅里独立出来,你不用像寻常的新媳妇一般日日到长辈面前立规矩,只需要初一十五地回老宅去请个安就行,而且平时你若是在家里闲了闷了,也随时都可以回娘家陪陪爹。”
    实际上,石墨的本意还远不止如此,他其实是说,
    等成亲后,是想要让他和自己的女儿女婿一起住的,只不过如今亲事未成,双方还不是一家人,他自然不能就此答应了,以免让人家看轻了自己女儿。至于将来住不住一起,将来有的是时间考虑。
    这嫁了人了就是人家的娘子,要履行什么妻子的责任的,怎么会没有分别呢?阮绵绵黑线地掐了掐手指,知道没法和老爹沟通,便退而求其次:“爹,我先和石相公单独谈一谈,可不可以?”
    “这……”阮父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方才石相公也是如此要求,想是他也有话要对你说。这样吧,你们就在外院的小书房里谈,只是孤男寡女的,这时辰分寸的你需自己多注意,切不可久了。”
    青天白日的,又知道这么多双眼睛耳朵就在外头看着听着,他们就算想能做些什么也做不了啊,更别说压根儿就没想做什么了阮绵绵心里腹诽,脸色却是忍不住红了起来,娇嗔着将老爹半推了出去:“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只是问他几句话而已。”
    阮父只得顺势往外走,正要跨出门槛,却忽然又被女儿拉住:“爹,等等……你同他说了要卖画的事没有?”
    这事情儿一日不彻底解决,她就一日不能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而且还有花样小受,自己的话虽说分明了,可要是被他得知自己定亲,又翻脸恼了以为自己是瞧不起他,那麻烦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你不提爹差点还忘了,石相公是特地先说了这件事之后,才和爹提的亲,”阮父转头,看着女儿诧异的样子,笑道“至于具体事宜,等会你自己问他吧。”
    阮绵绵心里狐疑,却只好跟在老爹后头。
    出了拱门,走进客厅,阮绵绵立时就感到里头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虽说大家都已经是熟人,可脸皮儿还是发烫了起来。
    欧阳夫人是过来人,自当知道这个时候切不可取笑,就照常地和阮绵绵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假装要向向母请教针线活地到里屋去了,欧阳康则自然是跟着阮父开始上课了。
    待春草重新奉了茶后,小书房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尴尬
    此刻弥漫在小书房里的气氛除了这一词外似乎找不到别的形容,毕竟虽说两人私下里也见了几次了,还连一些越界的事儿也偷偷摸摸地做了,可那两回都是在外头,旁人都不知情的,哪像此刻,不但一下子跃到提亲的阶段,还几乎就是在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呈半透明状的相处。
    半响后,还是石墨先打破了沉寂,注视着她娇若桃花的面庞,生怕她这会儿心里只怕堵了一堆对自己的气,便故意问道:“前夜里你喝了不少酒,如今可好些了?”
    阮绵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也说了那是前夜的
    事儿了,哪有人喝了一点小酒还会醉倒第三天的?”
    “是是是,是我愚笨了”见她虽然抛来白眼,那流转的眼波儿之中却并没有冷漠赌气之色,石墨不由松了口气,而既然开场白已经说了,下面的交流自然就容易地多,便越发将声音放柔地先行为柳兰珺的事情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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