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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阮绵绵心里虽然没有真恼,但面上却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故意斜睨着他道:“这个柳二姑娘虽说刁蛮了些,可人家却是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还是和你们家亲上加亲呢,这样直接拒绝了她,你就没一丁点后悔?”
    这种时刻,饶是石墨平时性子有多冷清,也是该表忠心的时候就要表忠心,何况来时路上就已被欧阳夫人特别地提点过,当下只专注地凝视着她,低沉地道:“莫说是一个柳兰珺,便是十个柳兰珺放在我眼前,我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又何来后悔二字?”
    “话说的好听,”阮绵绵娇嗔,“谁知道你现在不后悔,将来会不会后悔。”
    石墨轻笑:“我石墨做事,从来没有后悔两字,你大可放心。”
    “还笑,一点都不正经”
    石墨立时肃然地板起脸色:“那如此呢?”
    “像冰块一样,你想冷死我啊?”
    见他的脸色顿时僵住,阮绵绵不由扑哧一笑。
    她这一笑,石墨的心顿时彻底地放松下来,目光宠溺地看着她那嫣然的可人模样。
    感觉到他眼中的柔情,阮绵绵粉脸又微红,故意粗声粗气地道:“喂,姓石的,我今儿可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个嫉妒心超强的人,你若是真心要求娶我,将来不管如何,可都不许给我沾花惹草,不要说妾,就连通房丫头都不许有。”
    “我自然是真心求娶,也会一生一世一心待你,别的女子与我又有何相干?”石墨直视着她的眼睛,也直接敞开了自己的心神任她检阅,“而且,关于此点,我在方才求亲时已经和伯父说过了。”
    “口说无凭,我要立字据。”
    “无妨,可在婚约里头写明。”
    阮绵绵存心刁难:“如果你食言了,我们就和离,你要分我一半的家产,而且我的嫁妆还是我自己的。”
    石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以。”
    阮绵绵却睁大了眼睛:“喂……你可听清楚了,我是说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别的女人,你可要将一半的家产都分给我的?”
    石墨微微一笑:“既然从没打算找别的女人,亦不准备放你走,我又何惧此约?”
    阮绵绵怔了。
    她这个条件就是放在前世都算是苛刻的,她之所以这么问,也不过是出于女人的小小虚荣心,不想让人家觉得她太容易得到而已,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地如此爽快,
    还愿意写在婚约之中。
    看着石墨那双始终澄澈明亮的黑眸,动容之余,阮绵绵忽然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强烈窘迫感,可话既然都已经说出去了,她又不想随随便便地收回来。毕竟她对石墨,现在阶段还是仅限于喜欢这一层的,还远远无法用“深爱”两字来形容。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骨子终究还是个现代人,对于能否很好地扮演古代妻子这一角色经营好这一场古代的婚姻,心里头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能多一些经济上的安全保障,她也能多一些底气。至于将来若是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那一半财产她自然是提也不会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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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愿得一心人,甘甜同与共!
    既是谈话,话题总要继续下去。
    沉默了半响后,阮绵绵便定了定神,问起画卷的事情来。
    石墨轻啜了一口茶,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华安之所以想要打这幅画的主意,为的就是想要将此画先给当今皇上的皇叔瑞王爷,好为自己谋前程。我朝科举不禁商户,他家能出一个三书大员,自然是想要挤入上流圈子,开致远斋的目的便是如此。”
    阮绵绵点点头,人生在世,且不说中上流者,便是普通老百信,也哪个不会一点关系都不会找呢?说起来,能在京城将一个书画铺子做的如此有名声,华家确实也是有手段的。且文人清贵高傲,若只是普通财物还真不容易打动他们,可换了这些能体现他们气质书味的东西就大不一样了,不然清风遥的一幅《鱼戏莲叶图》也不会被吹捧如此,连带的即便是赝书也会如此被人觊觎。
    石墨接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根源既在画上,即便你有法子过了这一关,逼得华家再不能打此画的主意,可却防不了他们在背后作祟,诱得他人再来窥视。”
    “是,我和我爹顾忌的也是这个,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卖了这幅画。”
    “我已打听过,此画如今最少已值百金,若是交于拍卖,恐怕再上升一倍已不止,即便除却中间佣率后,亦足保你们父女一生衣食无忧。”石墨望着阮绵绵的眼睛,见她眸中虽有惊讶,却是没有震惊的动容,显然并没有被这笔财富给冲昏了头,想起先前告之阮父时,阮父也是如此一般的神态,不由微微一笑地开了句玩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么一大笔财富在眼前,你们居然都不过是稍稍抬一下眼皮而已。”
    阮绵绵嗔了他一眼:“怎么,在你眼里,我们父女就是那种贪财之辈呀?早知道,当初就该多敲诈你几金的。”
    石墨低低地笑。
    “笑什么笑啊?告诉你,想要娶我,聘礼可不准少。”话还没说完,阮绵绵自己已经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你快接下去说,总不会只有让我们卖画这个主意吧?”
    “把画卖掉,虽说可以防止更多的人打你家的主意,却不是万全之策。只因华家很有可能会因得不到此画而迁怒你家,到时候依然后患无穷,而我……”说到这里,石墨的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暗色,神情也紧绷了起来,搭在桌面上的左手更不觉地紧握成拳,“对不起石家在京城虽有一定的影响,可我却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子弟……我……”
    所以,即便是他有心想要保全他们父女,恐怕也是极艰难的吧?
    阮绵绵怔怔地看着他脸上那抹受伤的自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石墨求娶她这件事情的本身也应该难免会触怒那
    个百般算计的华相公吧?这一点他不可能没想到,可是他却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来提亲了。
    心里一暖,阮绵绵已情不自禁地伸手覆上他那关节和青筋都微凸的拳头,柔声道:“不要为你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说对不起,且不说我们身为平民的,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也有的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看着他的黑眸,阮绵绵又温柔地一笑,低若呢喃:“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想保护我们,也愿意尽可能地保护我们,这便够了”
    “绵绵……”自从挑明自己的心意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柔情相对,石墨心中动容的同时,忍不住又用另一只手包住她的柔胰,低沉地道,“要是此画对于伯父和你确难割舍,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想的,只是这京城恐怕是住不得了。不过,住不得京城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天大地大,我们总能找到一个地方安家的。”
    “我们?”阮绵绵喃喃地重复。
    “自然是我们,”石墨黑眸灼亮,闪烁着坚定之光,“你,我,还有伯父,你们想去哪里我也愿意去哪里。”
    “可你还有家……”阮绵绵惊了,他……为了自己,他居然连家族都愿意舍弃么?
    “心之所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石墨淡淡地道,“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我创办起来的产业罢了,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回来。”
    这个话题太沉重,静默了一会,阮绵绵才轻轻地抽回了手,低声地道:“继续先前的话题吧,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既能将画脱手又能遏制华家不会报复的法子了?”
    “嗯,是有个想法,伯父也答应考虑了。”石墨收敛了一下心神,松开了拳头,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沉稳镇定,“那便是直接将画献给瑞王爷。瑞王爷爱画成痴,亦极惜才,也早知伯父之名,若是伯父亲自献画,赢得瑞王爷相护,那么,即便是华家嫉恨在心,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只要伯父坚拒财帛,瑞王爷必定会推鉴伯父入翰林院,届时伯父便有官职在身,你们就又多了一份保障。”
    “翰林院?”阮绵绵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不由失声轻呼,“不会吧,那个地方不是要科举高中才能进的么?”
    石墨莞尔:“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不是学士院,而是翰林图画院。在里头任职的都是像伯父一样有名的画师,虽说书阶多半不过书,却也是正宗的官身,而且我猜测以瑞王爷的性格,他若得到你爹的画,大喜之下,说不定会破格奏请皇上,直接请封伯父为七书亦有可能。”
    “让我爹去当官?”阮绵绵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我爹不是当官的性子。”谁都知道官场如染缸,更是深水浑浊,吃人不吐骨头啊
    “你放
    心,翰林图画院不是正经官场,是最清闲不过的闲职了,平时只需点个卯即可,只是逢遇重要节日才需要奉召作画,如需在京城中呆的厌烦,还能以公家之名行走天下名川,回来只需将部分画作上交即可。”石墨笑道,“而且既是瑞王爷亲自推举,只要伯父不参与争斗,谁也不会同伯父过不去。”
    “真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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