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

第99章


阮绵绵还是难免有些半信半疑,“那不是和混日子差不多?”
    石墨失笑:“你以为朝廷之中混日子之辈少么?莫说是书的翰林院士,就是一书二书大员,也多有终日饱食素餐尸位之徒。”
    阮绵绵默了,前世自己的父母都是小老百姓,没想到今生的便宜老爹倒是有可能当个闲职公务员。
    “这是我想了几日的最好办法,等会你和伯父好好商议一下。”石墨温和地道,“虽说此计也不是万全之策,可终能令人多几分顾忌,而且等我们成亲,就可以将伯父请来和我们一起同住,彼此仍可互相照应,无需担心他独居在外会被人所欺。”
    “你……你想请爹和我们一起住?”今日的震惊虽然一波又一波,却是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句。
    “我自幼失去双亲,最是渴望亲情天伦,你爹自然便是我爹。”
    “石墨……”
    听到这声呼唤,石墨的眼神陡然暗浓,长臂一舒,已握住了她的柔胰,声音也低哑了几分:“绵绵……我喜欢你这样唤我的名”
    烟霞瞬间飞上阮绵绵的脸颊,心中柔情更是荡漾如波,一时间两人只相互凝视,宛如又身处那片竹林之中:微风轻拂,柳叶飘扬,说无声似有声,说有声却又无再需半句言语……
    “呜……”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阮绵绵忽然感觉腿侧被轻碰了一下,不由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原来是大威在围绕着自己撒娇。
    她被自己的宠物吓,石墨则被她的脸色吓,一惊过后,两人不由都相对莞尔,心里的默契已然再深了几分。
    想到大威平时一般都不会突然跑过来黏自己,阮绵绵这才顿觉自己同石墨之间的浑然忘我,而且两人交谈的时间好像有点过久了,想到大威跑进来很可能是出自老爹的授意,阮绵绵红了红脸,便起了身,匆匆地扔下一句:“我让春草给你换杯热茶吧”就快步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石墨缓缓地缩回手慢慢合起,嘴角不觉再次扬了起来。
    小书房和客厅的是相通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帘子,阮绵绵拨开帘子走到厅里,先镇定了一下神色,才羞意余存地唤春草换茶,然后带着大威回到了内院。
    听到她的呼唤声时,早已等得有些心焦的众人就齐齐地走出了房门,被这么多双眼睛一扫,阮绵绵刚刚压下去的
    热气忍不住又冒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顿时娇艳无比。
    这一下,她的答案到底如何,大家全都心知肚明了,不由谁都掩不住一脸的喜气地笑了起来。
    阮绵绵虽说大方,可这毕竟是事关终身大事的,小女儿的羞涩上来,哪里禁得住众人这样齐齐地笑看,低了个头就赶紧跑到这个儿屋里去了。
    拴了门,阮绵绵一头埋进柔软的枕头中,半响后,才忽然想起,她忘了问石墨婚期能不能延长一两年了。
    只是……能得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的相公良人,好像延不延长婚期真的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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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进王府,见王爷
    季节已经快接近六月,气候一日比一日地向炎夏靠拢,连续几日的大太阳更是让整座京城的温度都居高不下。
    石墨提亲的第三天,阮绵绵父女俩带着秋生和春草坐着卸去了标记的石家马车,沿着城墙一路来到和皇宫比邻的瑞王府外围。
    瑞王府依山伴水,其府邸也如同皇宫一般都是依山就势地建筑,因此,只在围墙下前抬头仰望,就能看到那一幢幢掩映在绿影之中的精美楼舍。
    离大门还有数丈处,马车就停了下来。
    “贤侄,等会绵绵就交给你照看了。”下了车,阮父整了整女儿亲手为他做的长衫,脸色肃然地对石墨道。
    “伯父放心。”石墨拱手,指着王府门口斜对面的茶舍道,“等会伯父进去之后,我们就在茶楼之中等候伯父顺利归来。”
    “爹,您一定要记得,瑞王爷虽说身份尊贵,可他也和我们一般都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尤其是他还很喜欢爹的画,您只要表现的不卑不亢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多想。”怕老爹怯场,阮绵绵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阮彦真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抱着长盒子的秋生向王府大门走去。阮绵绵和石墨则留在原地,看着他一派从容地递上名帖,然后便一动也不动地立在威武的石狮子下等候。
    王府门前,自然不会零落,不单是阮父等人到来时已有人在等候,其后也不断地有人前来,不一会功夫,就聚集了十几人。
    不过大家显然都没有相互认识寒暄的意思,几乎各个都是一本正经地各等召唤,即便是被太阳晒得一身汗,也无人敢钻到马车里抑或打伞遮阳。即便是有几个看起来身材极有福相,显然无比怕热的,也只敢拿着帕子不住悄悄地偶尔拭一拭。
    阮绵绵虽心疼老爹,可这种时候自然也只能忍着。
    大约等了两刻多钟时分,侧门里头便出来一位管事模样的人,高声呼问:“哪一位是文山子先生?”
    “在下正是。”阮父顿时精神一振,上前两步,恭敬施礼。
    那管事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阮父,说了声“王爷有请”,便侧身做了个相让的动作。
    “多谢”阮父回头向女儿和石墨投以抚慰的一瞥,便目不斜视地随其进去了。
    见王爷只请了他一个人进去,等侧门一关,余下的众人们便都纷纷地议论起来,只是谁的声音也不敢放大,阮绵绵站在远处也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些什么,但想来不外乎是猜测自家老爹到底是个什么名头。
    这也正是他们特地挑了这个访客最多的时辰来的目的。
    阮绵绵舒了口气,这才和石墨一起进了茶楼。石墨早在二楼定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坐下要了一壶茶几碟点心之后,就开始默默地等待。
    不是他们不珍惜这样光明正大的相处机会,而是这二楼座落的可不止他们两人。
    茶楼就开在瑞王府门前,不用说,来这里喝茶的多半也都是冲着瑞王府来的,隔座便有耳,人多最又杂,在事情未成之前,还是要尽量地低调一点。
    “你们俩也坐下来吧。”看着青竹和春草都站着,阮绵绵只一会就有些别扭,而且这一等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老站着腿肯定会酸的。
    春草犹豫地看向青竹,青竹看向石墨,石墨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谨慎地入座。
    为了好让等待的时间变得好过一点,在石墨的示意下,青竹担负起了调节气氛的重任,没一会,果然不仅阮绵绵被他逗笑了好几回,就连旁坐的人听着也觉得有趣。
    这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忽然,王府的侧门又开了,有人走了出来。一个是方才那个管事,另一个则是位面色净白手拿拂尘的人,只见他们径直地往茶楼而来。
    石墨心里一动,便低声对阮绵绵道:“那位面色白净的,是位公公,等下他若是来找你的,你便直呼公公即可。”说着,便让春草和青竹先站起来,立在一旁。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是来找我的?”
    石墨但笑不语。
    稍后,等那位公公和管事上来之后,两人巡视一圈后,果然直接向阮绵绵走来。众人的目光也立刻都集中了过来。
    管事问道:“这位可阮家小娘子?”
    “正是小女子。”阮绵绵起身,敛手为礼。石墨也拱了拱手。
    那位公公瞟了一眼石墨,淡淡地一摆拂尘,尖声道:“王爷要见你,请随咱家来吧”
    “是,多谢公公”阮绵绵看向石墨,石墨对她微微颌首,便是他会在这里继续等。
    进了王府,一顶覆了薄纱的滑竿就摆在面前,阮绵绵怔了怔,那位公公已经十分和气地道:“请小娘子上座”
    居然这么客气,想必老爹一行应当是顺利的了,阮绵绵心中暗喜,不过面上还是婉言谢绝了两句,最后才坐了上去。
    滑竿不同于平时在坐的轿子,视野十分开阔,阮绵绵被高高地抬着,头部看起来虽未有什么转动,眼波流转间,却尽可能地将四周景致都收入眼中。
    此时已经入夏,按理说春日的百花都已经凋谢,被深深浅浅的层层绿意所取代,可走在这王府里,却让人觉得仿佛还是花香四溢的春日。也不知道这府中的园丁是如何打理的,一路都能看到怒放的百花,尽管多半都是盆栽,但确实也极为赏心悦目。
    皇家楼台,自是不同寻常人家,亭阁轩榭,曲廊雕窗,假山小瀑,每一处都是独具匠心,显得既大气又精致,既自然而又华美。这样一路欣赏着风景,倒也不觉路途缓慢。
    和自在自得,尽享王府景致的阮绵绵,身为丫环的春草却是还未进王府的门就已战战兢兢,等跟在滑竿后头,更是几乎瞧也不敢多瞧。只唯恐不一小心就踏错步,碰坏了什么花花草草,紧张地直到滑竿停在一栋竹楼前,都忘了要上前去扶自家姑娘。
    好在阮绵绵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之辈,而且滑竿也停得很稳,便自己走了下来。
    带路的那位公公虽说不曾和阮绵绵多话,却是一直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着阮绵绵的神色,见她的神色虽然含蓄,可眼波灵动间,却居然比阮父还显得自然从容,心中不由暗奇,但嘴上却一句都没说地直接将人领进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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