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流沙

86 冷血


    作者有话要说:心冷啊!掉收了,:/心如天气,飘雪,花白白的一片,冷滴额滴个神哪。
    求温暖。接下来的日子里,琏珄会和林茜和语宁一起上课,发呆,逃课,逛街,吃饭,偶尔也会发发牢骚,臭美臭美。林茜和李睿出去玩,有的时候她会叫上琏珄和语宁,有的时候,三儿会迎面而来的跟上,琏珄就高兴的说:“真好,真好,人多了真好,热闹!”
    三儿和语宁仍是那副模样,见面就吵,吵了再和好,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琏珄会看着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快乐溢于言表。每当这样的时候,琏珄就觉得那天晚上发信息给自己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三儿。不然为何,他在她的面前还可以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般?不然为何,他在她的面前也可以像是什么话都没有对她说过一般?不然为何,不过几天的时间,她竟然也可以像他若无其事的对他,如从前一般?
    如从前一般的,只是三儿。如果是南平,那该有多好!可惜不是。
    有的时候,琏珄和遥远走在一起会遇到南平,她故意攀上遥远的肩膀,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琏珄仰起脸来,望着遥远的微笑,她喜欢十指相扣的感觉,总觉这是一种小小却珍贵的幸福。遥远的手有一丝的微颤,脚步便不由自主的随着她慢了下来,眼睛却是看着前方。琏珄不说话,南平看着他们,张张口却也不说话,于是他们低头相向,擦肩而过。只是每次走开的时候,南平都会在那里停下来,良久,只不见琏珄又一次跑来扑到他的怀里,而琏珄的眼角是一次比一次更多的泪水,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心如刀绞,一如她手臂上的伤疤,总是旧伤未愈,新痛又添,只是这些伤痛,他们从来不知,南平不知,遥远也不知。
    走得远了,琏珄立即想放开同遥远相牵的手,遥远却不松开,而是握得更紧了,然后他低首相询:“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一直都是这样啊!”琏珄抬头,看着他干净清秀的侧脸,一面又甩甩手,这次遥远很快放开了,琏珄便不再有兴趣问他何故。
    遥远却仍是关心的说:“每年都是这样吗?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寒冬呢!”
    “嗯。”
    遥远似乎不甚满意琏珄的答非所问,于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冰冷呢?”
    “大概——是因为血冷吧!”琏珄咬咬牙,开始用手狠劲掐着自己的肌肤。
    “嗯?”
    琏珄开始无所谓起来:“心冷啊!所以血才会冷!”
    遥远惊道:“什么意思?”
    “呵呵,冷血。”琏珄小声地说着,她没有抬头去看遥远,也没有去想遥远他有没有听得到,但是遥远他确实是听到了。
    “琏珄,这样的你让我担心,让我害怕。”
    琏珄笑了起来,然后她想,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应有的温度吧,遥远,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
    又一日,遥远不知哪儿来的兴致,要琏珄来猜谜语。琏珄的心底震了一下,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回到那个让她猜谜语的人的身边,而她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了。
    有时候,琏珄觉得这样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快快乐乐的日子未尝不好,而琏珄和遥远也似是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了,他们整天一起出现在食堂里出现在月明湖畔,出现在阳城大学里每一处情侣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他们的感情似乎也一天一天的深厚起来亲密起来,琏珄便会觉得和南平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似乎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并且越来越远了。但是有一件事也是真实,那就是很多的时候,遥远和琏珄都没有很多的话说,所以一阵沉默之后,他们就相视着开怀大笑。
    夏妆在一个夕阳正西下的傍晚走到月明湖畔,在琏珄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人同时看着远方,说着一些似乎无关痛痒的话。
    “琏珄,不管戏演的好不好,都不要真的陷进去了吧?”
    琏珄淡然一笑,她的所想从来瞒不过夏妆,于是她也放下了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伪装,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最真的话:“夏妆,你知道的,我不是爱他,他也不会伤害到我,无论如何。而他——”琏珄顿了一下,惨然一笑,接着又说,“他不会知道,他心里难过的时候,我在以何种方式报复着自己。他也不会知晓,有多深有多少的指甲有多少次深深陷进我的肉里。”
    夏妆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回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琏珄,她从来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表面看上去柔软懦弱的女孩子竟然也会有这么狠的一面,只是不管柔弱还是坚强,她都是为了那同一个人。
    “你怎么这么傻呢?”
    琏珄也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回头定睛看向夏妆,眼神里却有一股令夏妆都觉得无比坚定的东西:“他不知道,我也不说,不说。”
    夏妆伸手搂住琏珄抖擞的肩,用一种幽幽的格调,轻轻地唱着歌曲,又似是说着安慰的话:“看见脆弱的人看到哭泣的人
    某人为爱而心伤痛
    某人奉献付出全部的心
    没看到有任何回报
    我只是想要问,那样做是为了谁
    一直做下去,疲惫吗?
    为了爱,什么都愿意承受
    为了某人,什么都愿意做
    奉献付出一切,为了爱而做
    但如果爱了之后,没有甚麽好
    而且久而久之,没有任何回报……”
    在夏妆的歌声里,琏珄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悄无声息的滑落,而在那悄无声息滑落的泪水里,她有了些许的伤感,但也只是些许而已。
    试问,心痛为何物?
    “其实,夏妆,有的时候我会渴望过一种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没有人爱我我也不爱人。我静静的坐在湖边,遥想着远古时代的希腊神话遥想亚当和夏娃,直到海浪的侵袭拍打,直到它让我融入,把我埋葬。”
    “你过于倔强了,琏珄,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值不值得。”
    “琏珄,还是要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夏妆,但又觉得,如果没有南平,那么跟其他的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妆轻叹一口气:“你觉得好,那便是好。”
    琏珄也轻叹一口气:“嗯。”
    “那么,好好保重。”
    “你也是,夏妆。”
    四目相对,灿然一笑,为一份难得的理解与友谊。
    夜色下的校园内长椅上,遥远抽出一根烟来,琏珄想了想,把他点燃了的一根夺了过来,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琏珄,告诉我,为什么要吸烟?”遥远凝神问道。
    琏珄淡淡的笑着说:“我管不着你不吸烟,但是我可以让自己吸烟呀。”
    遥远凝眉,把一截烟放在口中,猛吸一口,随即掐灭了烟头,又夺过了琏手中剩余未吸的部分,不高兴的说:“以后别这样了,琏珄,你让我很为难。”
    “我也很为难。”琏珄说。
    遥远看着琏珄,眼神忧郁,然后他说:“琏珄,你是个好女孩,你不应该这个样子。”
    琏珄盯着遥远的眼睛看,遥远的眼睛似曾相识,然后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语宁说过的话,她曾说过遥远的眼神很美,悠远而深邃。琏珄忽然有些懂了,大概语宁是真的喜欢过遥远的吧,不然为何,在知道自己和遥远谈朋友之后,她会忽然说恨自己呢?
    琏珄越想也觉得自己可恨起来,于是她第一次在南平之外的男孩子面前无助的哭了起来。遥远轻轻的揽过琏珄柔软的颤抖着的肩膀,然而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就这样哭了一会,琏珄觉得好多了,于是先自己擦干了眼泪,然后抬起头来对遥远笑了笑,又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遥远。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遥远先愣了一下,似是不经意的盯着琏珄看了一下,然后又看向远方,说:“我不是也有事情要你帮忙的吗?”
    琏珄忽然很想知道遥远其实的想法,于是又问道:“只有这些吗?”
    遥远收回目光又看了看琏珄,然后又看向远方,似是过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
    “浩然?”
    “不是,”遥远摇了摇头,又说:“是我的亲妹妹。”
    “亲妹妹?”琏珄一时竟说不出来内心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嗫嗫着说不出话来。
    遥远又向琏珄看去,而这次似乎是认了真,定要从中看出什么似的。琏珄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刚想解释,遥远却开口了:“琏珄,我很庆幸认识你。这个……该怎么说呢?”
    琏珄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赶紧接下了遥远的话,说:“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吧。”
    遥远又愣了下,继而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说:“没关系的,琏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琏珄长舒了一口气,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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