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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流沙

96 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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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琏珄按照南平所说的吕良可能会出现的所有地方去寻找他,:Http:///吕良穿着一件长款的风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琏珄慢慢的向他走近,然后在他的身旁也站着,站着站着,她也觉得寒冷起来,于是心有不忍的说:“吕良,回去吧!”
    吕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琏珄又说了一遍:“吕良,天冷,回去吧。”
    吕良侧脸看向琏珄,然后又转过头去,幽幽的说:“琏珄,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琏珄想了想,说:“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也觉得难过。但是对不起,吕良,我没有帮你劝劝夏妆。”
    吕良又侧过脸看向琏珄,这次他没有很快回过头去,而是看着琏珄问道:“夏妆还好吗?”
    琏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吕良。彼此沉默了一会,吕良感慨的说:“琏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夏妆独独对你好了。”
    琏珄疑惑的看着吕良,因为她从来不觉得夏妆对自己很好——至少没有自己对她那般的好。吕良接着说:“因为——不管你有多么不情愿,你也不会违了她的意思。”
    琏珄心底一颤,没有说话。吕良笑的有些凄凉,接着又说:“其实,以前我也跟你一样,我只希望她高兴就好,可是我真的是很在乎她,我不想她离开我。琏珄,你能明白我吗?”
    琏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不停的点头,一面在心里思索着下次再见到夏妆时要说的话语。
    这天的课堂上,琏珄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后来竟然就那么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而同桌的林茜也没有叫醒她。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教室里很多的座位都已经空了,而林茜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琏珄揉揉眼睛,定了定神,收拾课本也准备离开教室。莫小雪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递过一张字条,对折了的字条上写着四个大字:琏珄亲启。琏珄狐疑的看了一眼莫小雪,但莫小雪摇了摇头,表示同样的不解。琏珄带着满腹疑问展开字条,字条上是一句简单而不清楚的话:“亲爱的,我怕是真的有病了呢。”
    琏珄认得出,那是夏妆龙飞凤舞的字体。虽然不知道夏妆发生了什么事,但琏珄的心里还是一沉,继而问莫小雪道:“她人呢?”
    莫小雪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传过来的,我刚才正要走呢,不知道是谁从窗户外边传过来的,我看是给你的,就拿给你看了。”
    “哦。”琏珄更加疑惑起来,但也来不及多想,就把字条重新对折了,又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课本递到了莫小雪手中,一面向教室外走去一面对莫小雪说:“小雪啊,麻烦你帮我把书带回宿舍去吧,我有点事,晚会回去。”
    夏妆没有在宿舍,也没有在图书馆,没有在陌生的遇见,也没有在月明湖边。琏珄想到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但仍是没有找到她。当垂头丧气的又走过一幢楼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琏珄看到了男教师宿舍楼的招牌,她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然后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琏珄在男教师宿舍楼前动也不动的足足站了几分钟,然后她颤抖着双手掏出了手机,一面翻找着通讯录里一个从未拔打过的号码。一阵深沉的手机铃声刚刚响过,德语老师就站到了琏珄的面前。琏珄吓了一跳,然后按下停止键,不好意思的对德语老师笑了笑。
    德语老师也笑了,说:“吓到你了吧?我刚才在楼上看你一直在这里站着,你找我?”
    琏珄又不好意思起来,勉强笑了笑,想了想,说:“我路过这里,想看看老师,呵呵……”
    德语老师热情起来,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那就上去坐会吧!”
    琏珄忽然有点慌神,后退了一步,说:“不用了,谢谢老师,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琏珄说完就走,刚走开几步,后面德语老师忽然说:“琏珄,夏妆还好吗?”
    琏珄猛然回过头去,德语老师仍是笑着,只是眼神有些闪烁。琏珄走回几步,站在德语老师面前,又一次认真的说:“老师,夏妆还是个孩子。”
    琏珄说完仰脸望着德语老师,然而等了很久,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转过身回了宿舍。琏珄站在那里,又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琏珄后来走了很远的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天涯广场,但她真的在走出校门看到公车的那一刻就想去了,然后她在天涯广场的一张长椅上看到了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夏妆。琏珄轻轻的走了过去,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夏妆的对面。夏妆的身子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但她没有去看琏珄,只是往旁边移了移,她垂下眼睛来薄薄的眼睑,忽然让琏珄想起很久以前夏妆所以画的一幅画来:画上的女子倚在门墙上,墙外是蔓延无边的长青藤,她站在那大片长青藤中,上身是白色布料的短小装束,却在领口处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花,下衣是湛蓝色的裙装。这样的鲜明让琏珄一直记了很久,直到她在夏妆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落寞,她仍然清晰的记得她的神情:细长的睫毛,低垂的眼睑,以及那一朵大红刺眼的玫瑰花。
    琏珄轻轻的抱过夏妆的肩膀,夏妆没有拒绝,然后顺势靠在了琏珄的肩上。琏珄没有动,任由夏妆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到自己的衣服上,而她也没有说出早已想好要说的责骂的话。
    回去的时候,夏妆一路无言,琏珄几次欲言又止,直到进了校门,夏妆忽然叹了一口气。琏珄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说:“夏妆,你还好吧?”
    夏妆又叹了一口气,说:“是那个小朋友,琏珄。”
    琏珄心下一愣,对于先前的猜测得到证实,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夏妆没有理会琏珄高不高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是的,也许他并没有吕良好,没有吕良对我好,但是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那你说,什么是爱情?”问过之后,琏珄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夏妆凝眸,若有所思的看向琏珄,看了一会移开眼神,望向远方,缓缓的说:“爱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即使都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孤单,你只会想,就这么一直和他走下去,或者就这么一直的坐下去。”
    琏珄不语,夏妆也不再说话。就这么过了一会,琏珄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起来,夏妆对此充满疑惑。琏珄止住笑,望着夏妆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狡黠:“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这么坐下去这么走下去很久了?”
    夏妆大窘,拿眼横对着琏珄。琏珄忍了忍,但是没忍住,于是又笑起来,夏妆放了松,也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
    分别之前,琏珄仍是有些疑虑:“可是,夏妆……”
    夏妆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琏珄。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也没有想到,呵呵。以前我对他不屑一顾,还想方设法的打击他,后来才发现他也是一个有情的人,是一个值得有一生去爱的男人。”
    “那他呢?他也一样爱你吗?”
    夏妆的思维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滞,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她随即笑了起来:“呵呵,不说他了,说说你和南平吧。”
    虽然知道夏妆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但琏珄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笑了一下,说:“南平?我们还好,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劝解,自然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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