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流沙

120 真相(2)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草稿箱,小耳朵现在在火车上,她又离家出走了,于是我变得很忙很忙,很忙……
    可是,我也需要动力耶!亲爱的亲爱的们,给点鼓励?给点勇气?催催小耳朵,快回来!
    遥远和清辙两个人一路走着,挑选着各色小吃,琏珄和浩然像小时候那样手牵手,小 说 网:/浩然说:“琏珄,小的时候,冬天你总会用双手来温暖我的手我的脸,那个时候,你的手真的是好温暖哦。可是现在,琏珄,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凉呢?是冷吗?”
    琏珄想抽回手,但终于没有,她微笑了笑,说:“我还好的,浩然,你冷么?”
    浩然笑着说:“我一点也不冷,琏珄。”
    浩然的手真的是很温暖,琏珄握在手中,暖入心底。浩然又说:“我闻到烧烤鱿鱼的味道了,就在前面。”
    琏珄循着浩然凭感觉闻出来的手指方向,就看到了遥远和清辙正站在烧烤鱿鱼的摊位前等候结帐。遥远和清辙似乎在说着什么,不时的回头向她们张望,琏珄虽是不解,但总觉他们的话题必然是与她和浩然有关。琏珄拉着浩然在一个摊位前的小椅上坐好,面前的桌子上是遥远和清辙已经买来的特色名吃。遥远和清辙也坐下来,一人一句的报着各色各样看来稀奇古怪的所谓名吃,而遥远也是当之无愧的医学院学子,时时记着各种菜类的营养价值,以及它们的医疗效用:“烧烤鱿鱼,大闸蟹,猪蹄子,鸡翅膀,骨头多,最营养。所谓营养在骨头里,是因为骨髓的营养价值最充分,而骨髓自然是含在骨头里边,而鸡翅膀是因为肉跟骨头连在一起,所以能够充分吸收骨头里的骨髓,骨肉相连,营养相通,自然最滋补。此外,鸡翅含有丰富的成胶原及弹性蛋白,翅膀内含大量的维生素A ,对人体多种病症有疗效。”
    琏珄看着餐盘中张牙舞爪的鱼龙虾蟹,甚觉惊恐。关于这一点,南平总是很疑惑,按理她也在南方十年之久,虽说“食在江南,味在西关”,但是琏珄始终对那满大街的小吃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可是现在,那个会数落自己的人也不在身边了。再看另外三人的兴致正高,琏珄也只好用小巧的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起摆在面前的小碗冰梨沙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然后她看到遥远剥开身肥胖大的虾壳,把虾肉放入到浩然手中的小盘中。
    是否在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中,遥远,他早已把照顾守候浩然当作他生活的一部分?那么,清辙他又算得上浩然的什么人呢?心中忽然萌生的念头让琏珄陡然一个惊觉,一阵疼痛。她看着遥远和浩然的亲密,忽然觉得他们其实也很般配的。
    可是琏珄又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呢,浩然的母亲要百般阻止他们在一起?为什么呢,她不接受遥远,而宁愿任由女儿跟一个辍了学在家修车的男孩子在一起?难道,她看不到遥远的前途一片大好光明吗?难道,仅仅是因为遥远的身份?那么,不管从浩然还是从阿姨的角度来看,遥远希望自己探到浩然的心还有什么意义吗?
    “琏珄,你怎么了?”琏珄的思想无疆被清辙突兀的问话打断,她对他一笑,然后继续低下头去喝着冰粥。
    清辙看到琏珄突如其来的伤感,不禁转眼看向遥远,而遥远此时也正有些疑惑的看着琏珄:“怎么了,琏珄,不舒服吗?”
    琏珄抬头,摇首,对遥远笑。
    浩然放下手中的小盘,用筷子夹起一只被剥了皮的大蟹向琏珄递过来:“琏珄,给你的。”
    遥远和清辙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琏珄也看着在浩然的双筷夹击之下平平稳稳的蟹,她是不喜欢这些看起来就吓人的小吃的,但她还是伸出了筷子。
    “琏珄,这是给你的。”浩然又说了一遍。
    “我给你的,这吃的东西,还有遥远,我都给你,可是,他们终归还会是我的。”陡然而生的想法让琏珄缩回了伸出去的手,她把筷子放在盛放冰粥的小碗里,起身快步走了开去。浩然手中的筷子突然一歪斜,蟹肉掉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响,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不起,琏珄,是我不好。”
    清辙从浩然手中接过筷子,拍着她的柔弱的肩安慰,接着干脆揽过她的肩,让她的头扎进他的怀里,让她听他的心跳,而他听着她微弱的啜泣。遥远阴沉着脸,冷眼看着他们,然后起身向琏珄离开的方向追去。走到十字路口处,遥远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琏珄。
    琏珄听到遥远的叫她的声音,她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看眼前的车水马龙。遥远走过来,站在琏珄的身边:“琏珄,我们回去吧。”
    琏珄没有动。
    遥远又重复了一遍:“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琏珄,跟我回去吧。”
    琏珄仍是没有动。他们就那样站着,肩并肩。后来琏珄开口说话了:“你知道吗?据说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站在十字路口,可以看见很多白日里人们所看不见的东西,鬼魅、魂魄、虚影。我曾经南平这样说,但是他不相信我。遥远,你相信吗?”琏珄说着,看向了遥远。
    遥远忽然笑了,为琏珄的孩子气。在遥远的笑容里,琏珄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幻影,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琏珄。”
    琏珄有些憎恨自己了,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在合不合时宜的时候都会因为一件微小到尘埃里的事情想起南平。于是她又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无论看见什么,哪怕是有什么东西到了你的脸前,哪怕那东西穿身而过。你只需要观看,不要惊慌,也不要呼吸,更不可以回头看,因为过往的事情都是没有回头路的,你若想要逆转,只会招来误其前程的人的侵扰,日夜难安。”
    遥远笑不出来了,他明明不相信琏珄的话,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有了一丝的颤抖:“琏珄……”
    琏珄微微笑了下,说:“这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遥远。真的,我不骗人。”
    遥远对琏珄点了点头,又说:“琏珄,以后别想这些事情了。”遥远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拉着琏珄离开。琏珄忽然又想起南平来,那个牵起她的手却被她丢开的男孩子,那个曾经承诺过要给她一生一世的唯一的爱的男孩子:他的嘴角,他的眉毛,他的笑脸。
    “来,琏珄,跟我回去吧。”
    琏珄猛的缩回伸出去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他一个趔趄,站立支撑不稳的身体歪斜。一声刺耳的警笛鸣钟,一句粗话从出租车司机的嘴中脱口而出,骂骂咧咧,又一阵尘土飞扬,出租车重新启动,呼啸而去。
    遥远愤恨的瞪着低下头去的琏珄,然后又去拉她的手臂要离开。琏珄的手臂忽然有一丝的吃痛,虽然强忍着,但遥远还是发觉了,他先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拉过琏珄的手,琏珄想抽回,却没有抵过遥远的有力,他抬眼看一眼琏珄,又低头轻轻的挽起她的袖子。琏珄红着脸,别过头去。看到琏珄手臂上那一深一浅的印痕,遥远甚觉触目惊心,抬眼看看早已看向别处的琏珄,目光里既有怜悯,也有说不尽的心疼,就连询问的语气也不得不尽量柔和起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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