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赋

    很快，在黄千张大嘴的注视下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下了我喜欢吃的面条。
    “吃饭了！”我对着没有动的黄千说着。
    黄千回过神来，赞叹着：“你真厉害！”
    “噗嗤”我笑了。
    黄千紧紧揽住我，头埋在我的脖颈处淡淡说着：“对不起，我再不会这样强求你了。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若是再呆几天，说不定我会被这个暴力的小子打动的。没有说话的我微微笑着，拉着他去吃饭了。
    “看着我做什么？”落阳站在我的面前问着。
    我摇摇头，叹口气。落阳，为什么你总能让我想起黄千？
    “瓷儿。”莫奇紧紧搂着我，急促的呼吸着：“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点头应着：“恩，不离开了。”
    “是不是又再想黄千。”莫奇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无奈的笑着，只有莫奇是最了解我的吧。抬头忽然看见了满头白发的宇文昭，我抱歉的笑笑，拉着莫奇走到他的面前：“宇文老先生，”过了多久我才再一次坦白的站在他的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那个我曾经的“情窦初开”——“别来无恙啊！”
    宇文昭颤巍巍的伸出手，但没有覆上我的脸庞。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宇文老先生请直说吧。”心中的答案已经很清晰了，只等着你开口呢。
    “你不是清思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比凌儿还要像清思？”宇文昭知道凌儿长得很像他的老友高辰星。
    我看了一眼宇文清风，回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许家是个古老的家族，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而第二个女儿总会成为天山圣女的贴身侍婢，好像经过数万年的历史，这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但是许清思的妹妹不甘心只是默默无闻的伺候那个假装清高的却一无是处的圣女，便动了邪念，买通一个男子玷污了圣女。圣女含恨而死，那男子也疯了般跳下山崖，而身为处子的许清念在一个逃亡路上、在一个雷电之夜、在荒郊野外生下了一个女孩。清醒的她决然的抛下了这个会对她微笑、对她伸出双手的孩子，却被路过的夜无声捡了回来。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不是许清思的女儿，但我确是她妹妹的女儿。许清思和许清念本就是双胞胎，许家人都分不清她们，许清念唯一的不满就是总觉得她才应该是那个姐姐。我是许清念抛弃的女儿，所以我长得像许清思。”
    宇文昭听完后不言不语，满脸震惊，我继续说着：“您是不是遇到过一个青楼女子，长得很像许清思，只不过右脸有一块雪莲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宇文昭惊讶的说。
    我曾经和你有过肌肤之亲啊，现在探听那些秘密也还来得及。“她就是许清念，因为玷污圣女所以被上天赐了一块胎记一般的伤疤。”
    “她死了。”宇文昭喃喃念着。
    我知道她被你亲手杀了。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被你手下的人杀光了。
    宇文清扬用尽全力才扶住这个将要倒下的老者，他迷茫的看着我。而我只是疲惫的靠在莫奇的身上，不再言语。凌儿，你才是我的姐姐啊，而我们母女亏欠你们的总是要偿还的。
    下面的厮杀还在继续，那金黄色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多到足够唤起这里最后的机关。
    “醉轩！”左彻的声音唤起了我的注意，我们几乎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擅长用药的危险人物——夜熏。
    本就失血过多的醉轩身上多了一处伤口，那深紫的颜色告诉我们毒药够猛。左彻紧紧抱住全身发冷的醉轩，两行清泪滑落。
    龙爱被钤泪护在身后，钤泪面对这个不知会使出何种手段的曾经的好友不敢贸然出手。
    “花枝，放手好么？”看到醉轩痛苦的表情，那个曾经让我畏惧的女子居然也会如此无助，我不禁开口。
    夜熏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我：“我不是花枝。”
    “夜熏就算恨我杀了淳于鑫弈，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报复我。”那陌生的嗜血的眼神鼓励我继续下去。
    “你什么也不知道！”夜熏大吼的声音已经有了杂音。
    “夜熏曾经是个快乐的姑娘，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学的一身治病救人的医术，她还有好几个出生入死的支持她的伙伴，她是不会将那么狠的毒用在她朋友身上的。花枝，放手吧，穆天瑶已经死了，百里溪死了。你的儿子刚刚也离开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离开呢？”我渐渐逼近花枝：“你应该知道当初选择跟着百里溪回到皇宫的后果，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好的女人若是没有帝王的保护都会变成嗜血的魔鬼。你不能责怪任何人，只要现在你放下仇恨，转世投胎说不定会遇到好的姻缘。”
    “闭嘴！”夜熏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声音已经完全被花枝取代。
    “我也曾经在皇宫中呆过，虽然那个皇上对我很好，但如果我待的更久一点，我就会被抛弃的。这是每个后宫女人不可逃离的悲剧命运啊。花枝，让我”看着红了眼眶的夜熏，我觉得胜利在望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落阳怒气冲冲的捏住我的手腕，逼问着：“你和黄千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颓然地看着夜熏眼中的悲伤不见，仇恨加深，淡淡的回答落阳的问题。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落阳，也许，我也不是很喜欢你。“这个‘噬血阵’最关键的不是他们四个人的鲜血，而是我的，如果我和黄千之间发生过什么的话，第一个受伤的就会是我，第一个消失的就会是我。”
    落阳理亏的看着我，突然俯下身狠狠掠取我的双唇。
    “瓷儿！”莫奇想上前帮我，但奈何现在身上的武功全废，毫无作用，反倒被落阳推倒在一边。
    我睁大双眼平静的看着落阳，加重了牙齿的力道，直到满嘴血腥落阳才放开我，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嘴唇满脸的不甘心。
    “瓷儿，你怎么样？”莫奇不顾自己的疼痛，检查者我的嘴唇。
    我抓着莫奇的双手，道：“我没事。”便将头紧紧靠在他的胸前。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左金永坐在那里对落阳说着，眼神却飘到了远方。回想着那个神仙般的温柔女子。不是现在的尉迟菱垣，也不是感兴趣的瓷儿。那个时候仿佛是一场美梦，却被自己的冲动破坏了，无法再挽回。
    “瓷儿，小心！”龙爱总是喜欢大惊小怪，她的声音总是很有穿透力，我皱眉摸摸自己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回头对龙爱感激一笑。
 （八十）心如死灰不复温
    夜熏一直在回想着和淳于鑫弈一起的欢乐时光，尽管那个时候她就清楚地知道淳于鑫弈有了心爱的女子，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但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总是笑着却深藏悲伤的男孩。没想到被花枝的灵魂趁虚而入，控制了自己的意志，做那些令她伤心欲绝的事情。她“看到”醉轩中了‘绝煞’，生命力正在慢慢溜走；她也“看到”瓷儿尽力劝花枝回心转意却被落阳阻止；她还“看到”花枝控制自己拨出淳于鑫弈送给自己的贴身匕首朝着没有防备的瓷儿刺去。
    “瓷儿。”龙爱只有这样提醒瓷儿，钤泪离夜熏太远没有办法阻止。其余的人要么就是重伤，要么就是失神，况平意也看到了，但双手压制着依旧想去抢夺黄金的两位哥哥，只能心急的看着。
    我回头对着龙爱笑着，每一次听到她的声音都会有大麻烦。
    “噗”一声闷响，因为莫奇的缘故，刀尖没有没入我的胸膛，而是没入我的小腹。被我推到在地的莫奇见状跳起身将失声大笑的夜熏踹倒在一边：“瓷儿，瓷儿。”
    “别像叫魂一样的叫我。”我瞪了莫奇一眼，从什么时候那个温文儒雅的教书先生竟变得如此的手足无措了。
    “疼么？”莫奇忍住眼泪问道。
    我无奈的再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来试试看！”
    “还能对我吼就证明没事了。”鼻子一酸，看着用手帮我止血的莫奇，莫奇，什么时候竟会用这种方法转移我的注意力了？难不成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学会了我的一切？
    “集中注意力，别胡思乱想。”一个响指唤回了我的思绪，脑门好疼。
    我不满地看着莫奇，深深地看着，我怕我再没有机会这样看着你了。
    鲜血顺着黄金大盘落了下去，与那些无比贪心之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唤醒了‘噬血阵’的最后一个机关。
    无尽的地狱之火从第一层直冲到顶层，还活着人们瞬间被烧为灰烬。包括已经伤痕累累的况野。况平然和况平生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清醒了许多，都很是感激的看着红了眼眶的况平意。况平意看着火中的灰烬喃喃叫着：“爹。”
    “这是什么？”衣袖触碰到火焰的夜熏惊恐的拍打着火焰，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