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迷案

第25章


埃德加只是个孩子。
  他只不过有些过分戏剧化,很傻,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鲁莽绝望的角色,把自己看成一个浪漫故事中的受冤屈错待的英雄。我很肯定他不会用左轮开火。“
  “但他开枪了,塞罗科尔德夫人。”
  卡里・路易丝微笑了一下“我想那是枪走火了。”
  柯里警督的火气又加剧了一些。
  “不是走火。劳森开了两枪――朝你丈夫开枪。子弹刚刚擦他而过。”
  卡里・路易丝看上去很吃惊,然后很严肃。
  “我真不敢相信。嗅,对”――她赶紧往下解释以防警督再反驳――“当然了,如果你这么说我不得不相信。可我还是以为原因一定很简单。也许马弗里克医生能向我解释一下。”
  “呢,对,马弗里克大夫可以解释,”柯里悻悻地说,“马弗里克大夫可以解释任何事,我肯定这一点。”
  塞罗科尔德夫人出人意料地说:“我知道我们在这里干的许多事对你来说显得很愚蠢毫无意义,有时精神病医生也挺让人恼火。但我们确有成绩,你知道。我们有失败,但也有成功之处。我们努力去做值得做的事。可能你不相信,埃德加十分热爱我丈夫。他假到以为刘易斯是他父亲,那是因为他希望有一个像刘易斯一样的父亲。但我纳闷的是他为什么突然变得狂躁起来。
  他最近不断进步――几乎算正常了。其实我一直以为他很正常。“
  警督对此没发表看法。
  他说:“埃德加拿的左轮枪是你外甥女的丈夫的。也许是劳森从沃尔特・赫德房间拿的。现在告诉我,以前你见过这只枪吗?”
  他掌心托着那支黑色自动手枪。
  “不,我想没见过。”
  “我是在琴凳上发现的。最近有人用过。我们还没时间彻底检查,但我可以说它几乎就是枪杀古尔布兰森先生的那只枪。”
  她皱起了眉头。
  “你在琴凳上发现的?”
  “在一些旧乐谱下发现的。我想那些乐谱有好几年没用过了。”
  “那是藏起来的了?”
  ‘财。你记得昨晚谁坐在这儿弹钢琴?“
  “斯蒂芬・雷斯塔里克。”
  “他在弹奏吗?”
  “是的,只是轻轻弹奏。一个很忧伤但诙谐的小曲子。”
  “他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塞罗科尔德夫人?”
  “什么时候停下来?我不知道。”
  “但他的确停下来了?在整个争执过程中他没有从头弹到尾。”
  “是的,音乐声渐渐弱了下来。”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了吗?”
  “不知道。我不清楚他干了些什么,直到他到书房门口来试钥匙我才注意他。”)
  “你能想出斯蒂芬・雷斯塔里克有什么可能杀害古尔布兰森先生吗?”
  “没有任何原因。”她又谨慎地加了一句,“我认为不是他干的。”
  “古尔布兰森也许发觉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我看这十分不可能。”
  柯里警督真想回答一句:“猪可能会飞起来但它们十分不可能是鸟。”这是他祖母常说的一句话。他想,马普尔小姐肯定知道这句话。
  3
  卡里・路易丝顺着宽大的楼梯下来后,有三个人从不同方向朝她走来,吉纳从长长的走廊走来,马普尔小姐从藏书室来,朱丽叶・贝尔维从大厅走来。
  吉纳首先开口。
  “亲爱的!”她情绪激动地叫了一声,“你没事吧?他们没欺负你或拷问你什么吧?”
  “当然没有了,吉纳。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柯里警督很有勉力很体贴人。”
  “.他应该这样,”马普尔小姐说,“现在,卡里,我给你把信件和包裹全拿来了。
  我正好要给你送去。“
  “拿到藏书室去吧。”卡里・路易丝说。
  她们四个人来到了藏书室。
  卡里・路易丝坐下开始拆信,大约有二三十封信。
  打开这些信后,她便把它们递给贝尔维小姐,她把这些信分开放,她向马普尔小姐解释着:“主要有三种,一些是那些孩子们的亲人来的信。这些信要交给马弗里克大夫。
  募捐信我自己处置。其他的是私人信件――卡拉给我写一些条子,告诉我怎么处理。“
  信件收拾完之后,塞罗科尔德夫人开始注意那个包裹,她用剪刀把包装线剪开。
  打开整齐的包装纸,里面有一盒很诱人的巧克力,盒子上系着一条金丝带。
  “有人肯定以为我过生日了。”塞罗科尔德夫人笑着说。
  她解开丝带,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卡片。卡里・路易丝看后略显惊讶。
  “爱你的亚历克斯,”她说,“他可真怪,这天他来这儿,却邮寄巧克力来。”
  马普尔小姐心里变得不安起来。
  她很快说:“等一下,卡里・路易丝。一个也别吃。”
  塞罗科尔德夫人有些意外。
  “我正好分给大家。”
  “嗯,不要。等我问一下――亚历克斯在家里吗,吉纳,你知道吗?”
  吉纳马上说:“亚历克斯@炯u还在大厅里。”
  她过去打开门把他叫来了。
  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很快出现在门口。
  “亲爱的夫人!你起来了。都还好吧?”
  他走到塞罗科尔德夫人身边,亲了亲她的双须。
  马普尔小姐说:“卡里・路易丝要多谢你送给她的巧克力。”
  亚历克斯显得很惊奇。
  “什么巧克力?”
  “这些巧克力呀。”卡里・路易丝说。
  “可是我从来没给你寄过任何巧克力,亲爱的。”
  “盒子上有你的卡片。”贝尔维说。
  亚历克斯往下看了看。
  “是有,太怪了。真怪……我绝对没寄。”
  “这件事太莫名其妙了。”贝尔维小姐说。
  “它们看上去绝对很棒,”吉纳说话时往盒里瞥了几眼,“看,外婆,中间有你最爱吃的那种巧克力。”
  马普尔小姐轻轻地却很坚决地把盒子拿开,一句话也没说,拿着它走出藏书室去找刘易斯・塞罗科尔德。她费了一阵时间才找到他,因为他去学院那边了。她在马弗里克的房间里见到了他。马普尔小姐把巧克力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把大致情况向他解释了一下。他的脸突然变得冷峻严厉。
  他和大夫小心地把一块一块巧克力拿出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马弗里克大夫说:“我想我放在一边的这些几乎肯定被人做过手脚了。你们看见巧克力外层下那些不均匀的东西了吗?下一步是让人对它们分析一下。”
  “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马普尔小姐说,“唉呀,家里每一个人都可能被毒死!”
  刘易斯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仍旧苍白严肃。
  “对。这太残忍了――不考虑――”他打住话,“实际上所有这些特别的巧克力都是卡罗琳最爱吃的那种口味。所以,你们看,这背后大有文章。”
  马普尔小姐轻轻说:“如果像你们所怀疑的那样,巧克力中有毒,那我认为卡里・路易丝必须了解发生的这些事。她一定得提防着。”
  刘易斯・塞罗科尔德沉重地说:“对。她必须知道有人要杀她。我想她会觉得这几乎难以置信。”
  第十六章
  1
  “嘿,小姐。听说有个可怕的家伙在给人下毒,是吗?”
  吉纳把头发从前额捋开,听见有人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和她说话,把她吓了一跳。她脸颊上擦上了颜料,裤子上也是。她和她挑的帮手正忙着为下次戏剧演出收拾背景幕布,是日落时分的尼罗河。
  其中一个帮手在和她说话。他叫厄尼,曾教过她摆弄各种锁的好办法。厄尼的手指在整理幕布地毯时同样妇熟,他是最热情的戏剧支持者之一。
  他的一双小眼睛很亮,像对小珠子,带着一种快乐的企盼。
  他闭上一只眼说:“宿舍里到处在传呢,但是,小姐,你听着,不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我们不会干那种事。没人会对塞罗科尔德夫人干什么坏事。甚至连詹金斯也不会用棍子打她。好像也不是那个死老太婆佣人。没人会毒害她,我肯定不会。”
  “别那么说贝尔维小姐。”
  “对不起,小姐,随口说的。是什么毒药,小姐?斯垂克莱毒药,对吗?让人驼背最后死于剧痛,真的。那是氰化酸毒剂?”
  “我不懂你说了些什么,厄尼。”
  厄尼又眨了眨眼睛。
  “你的确什么也不懂!他们说是亚历克斯先生干的,他从伦敦送来巧克力。可那是谎话。亚历克斯先生不会干这种事,对吧,小姐?”
  “他当然不会。”吉纳说。
  “很可能是鲍姆加登先生。他付我们工钱时脸色十分难看,多恩和我认为他不正常。”
  “把那盒松节油拿走。”
  厄尼照办了,一边自言自语:“这儿的生活怎么了!昨天老古尔布兰森被人枪击,今天又一个秘密投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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