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迷案

第26章


你认为是一个人干的吗?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其中与谁有关联,你会听吗。小姐?”
  “你什么也不可能知道。”
  “咳,我就不知道吗?想想我昨天晚上在外面看见了一些事。”
  “你怎么会出去?七点钟点名后学院就锁上门了。”
  “点名……我什么时候想出去就可以出去,小姐。锁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的确出去四处走了走,散了散心。”
  吉纳说:“希望你不要再撒谎了,厄尼。”
  “谁撒谎?”
  “你呀,你老撒谎还吹牛说自己干了一些并没干过的事。”
  “那是你的话,小姐。你等警察们来了问问他们我昨晚看见了什么。”
  “好吧,你看见什么了?”
  “哈,”厄尼说,“你不想知道吗?”
  吉纳朝他冲过去,他狡猾地往后退。斯蒂芬从剧院另一侧过来找吉纳,他们讨论了一些技术问题,然后肩并肩返回家里。
  “看来他们都知道了关于外婆和巧克力的事,”吉纳说,“那些学员们。他们怎么知道的?”
  “就像什么密探之类的内线吧。”
  “他们还知道亚历克斯的卡片。斯蒂芬,他计划要来这儿却还把他的卡片放进盒里,真是太傻了。”
  ‘’对,但谁知道他要来呢?他一时突发奇想就跑来了,只拍了个电报。也许盒子是那时寄的。如果他没来,在盒里放个卡片还真是个好主意,能骗了人。因为他有时的确给卡罗琳寄了一些巧克力。“
  他慢慢说:“我绝不能理解的是――”
  “是为什么有人要毒死外婆吧?”吉纳插了一句话,“我知道。大无法想象了!她那么令人尊敬――每个人都绝对崇敬她。”
  斯蒂芬没答话。吉纳严厉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斯蒂芬!”
  “我不明白。”
  “你在想,沃利不尊重她。但沃利不会毒害任何人,这个想法太可笑了。”
  “忠诚的太太!”
  “别用那么嘲讽的语气说话。”
  “我不是故意讥笑你。你的确很忠实,我为此佩服你。可是亲爱的吉纳,你知道,你不能老这样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斯蒂芬?”
  “你很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你和沃利不是一路人。这只不过是一个失败,他也明白。
  现在随时有可能分手,到那一天你们双方都会更幸福一些。“
  吉纳说:“别犯傻了。”
  斯蒂芬笑了起来。
  “算了,你们不可能装着彼此很适合对方,或者沃利在这儿很幸福。”
  “嗅,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吉纳大声说,“他总是闷闷不乐,几乎不开口。我――我不知拿他怎么办。他在这儿为什么不开心?我们在~起那么有趣――一切都有趣――也许他现在变了。为什么人会有这种变化?”
  “我改变了吗?”
  ‘“不,亲爱的斯蒂芬,你总是斯蒂芬。你还记得那些假期里我是天天跟在你身后吗?”
  “那时我觉得你那么烦人――讨厌的小吉纳。现在风水转了一圈。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对吗,吉纳?”
  吉纳马上说:“呆子。‘没赶紧接着说,”你认为厄尼在骗人吗?他装样说他昨晚在大雾里四处游逛,还暗示他能说出有关谋杀的事。你觉得会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不会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吹大话的。只要让他显得重要,他什么都敢说。”
  “嗅,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
  他们肩并肩一起走了下去,再没言语。
  2
  落日映红了这幢房子的西侧。
  柯里警督打量着它。
  “这大约就是你昨天停车的地方了?”他问。
  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在琢磨着这事。
  “差不多,”他说,“因为有雾所以说不准确。对,我觉得大概是这儿。”
  柯里警督站在那儿四处打量了一番。
  沙石铺成的车道有一点弯度从这儿拐上去,旁边是一簇簇杜鹃花,从这儿一下可以看见房屋的西侧面,有平台,紫杉木篱笆栅栏和连着草坪的屋前台阶。再往上的车道转弯上行,弯行穿过一片树丛,再经过人造湖与房子,最后车道的尽头是在房屋东侧的一个大砾石坡地。
  “道奇特。”柯里警督说。
  道奇特警士早已做好了准备,他马上行动了起来。他沿着一条对角线穿过中间的一片草坪地冲向房子,上了平台从侧门进去。片刻之后,一个窗户的窗帘剧烈抖动了一下。
  然后道奇特警上就又从花园门冲出来,返回到大家身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两分四十二秒,”柯里管督一边喊一边用力按停了计时表,“没有多长时间就能干这些事,是不是?”
  他的语气很放松,是交谈性的口气。
  “我可没你们的警上跑的那么快,”亚历克斯说,“我认为你所记录的时间是我的假设动作所用的时间吧?”
  “我只不过指出你有机会做案。就这些,雷斯塔里克先生。我并没指控你――至少现在还没有。”
  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很友好地对正在喘粗气的道奇特警上说:“我没你跑得快,不过我相信我比你训练得努力。”
  “那是因为我从去年冬天以来一直得支气管炎。”道奇特警士说。{亚历克斯转身对警督说:“不过,说正经的,尽管你们让我觉得不高兴,还观察我的反应,你们得知道我们这些搞艺术的都有些太敏感,都是脆弱的人!”――他的话音有些挖苦的味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与这事有关吧?我不会寄一盒有毒的巧克力给塞罗科尔德夫人,再把自己的卡片放过去,对吧?”
  “对方是想把我朝这个方向上引。有些事是将计就计,雷斯塔里克先生。”
  “懊,明白了。你们太聪明了。但顺便问一下,那些巧克力真有毒?”
  “六个塞罗科尔德夫人最爱吃的风味的巧克力上面一层放了毒,是的。里面有泻头叶毒物。”
  “那不是我偏爱的毒药,警督。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更喜欢马钱子毒叶。”
  “雷斯塔里克先生,马钱子毒得送入血液中而不是肚子里。”
  “警官们的知识太渊博了。”亚历克斯钦佩地叹服。
  柯里警督悄悄侧眼瞥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他发现他有一双略显突出的耳朵,一张与英国人不太一样却像蒙古人的面孔。那双眼睛带着恶作剧的嘲讽神态快速地转动。任何时候都很难判断他在想什么。他是个色情狂还是个好色之徒?柯里警督突然想,是个肆无忌惮的好色之徒,这个想法令他很不高兴。
  一个奸诈而狡猾的家伙――这就是他对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的评价。他比他兄弟更聪明。他母亲是个俄国人,或者说柯里听别人这么说。对柯里警督来说,“俄国人”就像是十九世纪早期的“波尼人”,或二十世纪早期的“德国兵”。
  在柯里警士的眼里,任何与俄国有关的事都不是好事,如果真是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谋杀了古尔布兰森,他正是一个柯里想象中的凶犯。但遗憾的是柯里根本不相信他干了这件事。
  道奇特警士平定下喘息后开口说:“我照你吩咐的那样摇了一下窗帘,还数了三十下。我发现窗帘的上边掉了一个钩子,就是说有一个缝隙,从外面可以看进去。”
  柯里警督问亚历克斯:“你昨晚发现屋里透出亮光了吗?”
  “因为有雾我根本看不见房子,我和你说过了。”
  “雾是一团一团的,有时会清晰一下。”
  “怎么清楚我也看不见房子,那是主要的部分。近在眼边的运动馆在雾里时隐时现,十分模糊,特别像存货的仓库。我说过,我要上演一个《石及房》芭蕾舞剧,还有――”
  “你告诉过我。”柯里警督表示认可。
  “你知道,我习惯了从舞台设计的角度来观察事物,不从现实的角度出发。”
  “我也同意。不过舞台造型也是真实的,对吗?雷斯塔里克先生?”
  “我不太明白你的确切意思,警督。”
  “嗯,它也是由一些真实的材料组成――布景、木道具、颜料、纸板。幻觉只存在于观众眼中而不是造型本身。像我说的,这足够真实,幕前幕后同样的真实。”
  亚历克斯吃惊地看着他。
  “你知道,这番话太精辟了,警督。它启发了我。”
  “又一出芭蕾剧?”
  “不,不是芭蕾……我的天呀,我们是不是都太傻了?”
  3
  警督和道奇特穿过草坪返回屋里。(亚历克斯以为他们在我脚印,但他错了。那天一大早警方就检查了脚印,但没结果,因为凌晨两点下了一场大雨。)亚历克斯慢慢沿着车道往上走,脑子里考虑着一个新想法的可能性。
  但是,他的注意力被吉纳吸引住了,她正在湖边小路上散步。房子略高一些,从砾石铺的车道上往湖边有一个斜坡。湖边有不少杜鹃花及其他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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