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第159章


    我一把把他翻过来,欺身上去,手已经不怀好意的往下探去,惊得几个小侍儿梳子一扔就跑了出去。我贴着他好看的耳廓,低声道,谁说你身无长物的?
    妩君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推着我道,成什么样子,奴儿以后还在不在余华轩为主子了?
    我仍在耳边,道,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妩君扭着头躲着,道,还不去用早饭,早朝晚了可是闹着玩儿的?
    我便坏笑着放开他,道,我先去了,你收拾收拾再来。
    留下一个鬓发凌乱、面红耳赤、衣衫不整的妩君便一个人快步离开了余华轩。
    却又在海棠厅前边停下步子等着紧赶慢赶赶过来的妩君,不管他又微微泛红的脸,执着他的手一面走一面道,早上不一起来才不成个体统。
    第四卷 搏· 第一百四十三章·乱麻
     更新时间:2012-1-26 21:23:56 本章字数:6081
    正在海棠厅用着早饭,突然进来个孩子,回了香雪几句话,香雪过来道,回主子的话,外边暮春姑姑说宫里传出话来,昨晚宫里文贵君和韩侍君殁了,今晨早朝不议事,诸位大臣往懿坤殿吊唁。
    不管妩君他们惊讶的申请,我扔下筷子,命墨宇道,快随我回堆秀楼换丧服,来不及了。
    原以为陛下还会多给自己一天查访时间,不会今儿早上就宣布这一消息。匆匆换了衣裳去了发饰卸了妆,只来得及骑马往宫里赶去,还好没误了时辰。
    吊唁时一直都是礼部的人在照应,宫人说陛下心中多有不舍,抑郁成疾,总之没有露面。
    回到府中,为了我一直理不清的头绪,我去了安然居。
    清诩亲自迎出来,我道,今儿天好,咱们还是院子里走走坐坐,别在屋里闷着。
    清诩道,怎么一大早妻主就有功夫陪着奴儿?
    我道,今儿吊唁贵君、侍君,什么事都不许做的。除了在府里等着随时有可能被召唤进宫,就再无他事好做了。
    清诩道,非烟哥哥给奴儿透过底儿,这事做的干净。
    我道,恐怕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现在我倒是想知道,倒了文沁儿,后宫中文家和焦家、刘家的势力是否从此就十分悬殊了?
    清诩点点头,道,其实文沁儿当时事发之后,皇父和梁皇渐渐就疏远,连新近得宠的韩侍君也离了宫,现在后宫恐怕就是焦舒怜的天下了。而文沁儿生性多疑,他得势时让他培养自己的人进献给梁皇,那还不如杀了他。在宫里他可不分敌友,跟他争宠的就没有好人!
    我道,这样看来,是不是焦舒怜更有心计?
    清诩道,这倒是了,奴儿在宫里时他待奴儿还算好的,连奴儿这里都能想着周全了,可见此人心密如发。不过,恐怕最有城府的还是梁皇。
    我道,能在后宫众佳丽面前把持住自己,确实有难度。
    清诩道,我这皇姐几乎从不放纵自己的欲望,即使她是皇帝,恨不能她的每一次宠幸都是和前朝和利益相关的。所以,他以前独宠文贵君也罢,两宫均宠也罢,现在独宠焦舒怜也罢,她到底喜不喜欢他们的人,还真没人说得清楚。
    我笑道,所以说千古以来人人都眼红这皇位,我倒是觉得争来这皇位的人,是害了自己的后世子孙呢。
    清诩道,有利有弊吧,有些人的欲望是不需要男人就能发泄的。
    我道,看看,这可是个孩子说的话!
    清诩道,年前九月不就过了簪礼了,奴儿已经是及簪的大人了。
    我轻抚他的头顶,道,总是把你当个孩子。
    清诩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只道,一次次总想着等眼前的事过去便好好陪陪你们,只是一次次的事过去又有一件件的事出来。
    清诩笑道,所以奴儿觉得府上最聪慧也最有福气的男子便是墨宇哥哥,听说妻主要给他名分他也不要,其实这些虚的有什么用,能日日守在您身边才是最好。
    我笑道,嫉妒墨宇的可不是一个,罢了,我外边书房去看看公文,不一会儿可能还要进宫面圣。
    清诩道,两位侍君出丧您这左丞相免不了的忙,奴儿送您到二门上吧。
    二人便绕出来往二门上走着,清诩道,别的话奴儿不多说了,只是杀父之仇,奴儿永不能忘。
    清诩抬眼看着我,我沉默了一会儿,一直走到二门上,才道,我答应过的,早晚有一天到了清算的时候,我会带你同去的。
    清诩笑着看我出门,干净而澄亮的笑容,让人看着心里安稳。
    果不其然又进宫了一趟,倒是没怎么跟陛下多言,礼部、工部和吏部的几位大员在一处,商讨着这出丧的事宜。即使这事怎么看都不适合大办,但是皇家颜面,各种礼数还是缺不得。
    毕竟侍君只是侍君而已,辈分也低,只停灵七日,陛下的陵寝修建工作还没有完成,侍陵自然也没有完工,这几日只能抓紧把大面上的东西修整好,先下葬再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户部没有人过来,正是支银子的时候,难道是皇父焦舒怜嘱咐了他母亲什么?那到不仅显得不大度,还要留人话柄了。礼部的洪大人为难要不要贵君和侍君的亲眷送葬,按规矩是必须的,可是文大人家位高权重,文贵君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他们肯不肯来还难说;韩侍君入宫没几日,刚刚及簪的年纪就没了,还不知老丞相一家要怎样的伤心欲绝,更是不知道该不该去请。可是这个洪大人在册立皇夫时就得罪的陛下,现在这种事儿也都不敢去问,只好来撺掇我,毕竟我是韩大人的半女,替他说句话是应当应分的。
    我只得面见陛下,道,韩大人晚年得幼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怕心痛难忍,心力交瘁。出丧时正是最心伤时,陛下慈悲为怀,想来不忍旧臣如此,不如格外开恩,别让韩大人旅途奔波,再赶回京城了吧。
    陛下本就不想大办,觉得丢人。毕竟这种事,瞒的再严,不知不觉还是会传的满城皆知,只是个时间问题。便道,报丧的使者去了吗?
    我道,一早就走了,现在恐怕韩大人已经知晓了。
    陛下道,那就赐一道圣旨,韩大人要是想要送韩侍君最后一程,便还京送葬,要是心里难受,就不必来了。着礼部拟旨就是了,不必再来回了。
    我忙替韩大人谢恩,然后又道,那文大人家该如何呢?
    陛下道,文贵君毕竟身份更贵重些,侍奉朕身边多年,碍于礼仪规矩朕不能亲自去送,总不忍心他一个人孤孤单单,还是让文家人去送送他吧。
    我又领了旨,听梁皇的声音颇为憔悴,便道,陛下不宜伤心过度,保重龙体要紧。
    陛下道,诸位爱卿没别的事就跪安吧。
    从宫里出来,先交代了上边的几件差事,又叫来暮春,问道,柳州那边怎么样?
    暮春道,去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话在陛下的人之前送到,没有惊了两位老人。
    我道,这就好,要是陛下报丧的使者先到了,非出事儿不可。
    记挂着子苏那边,犹豫了很久,还是顾全大局没有去兰若寺,唯恐出什么事端。
    回到府中便去了子云那里,他人在床上歇着,香雪道,大爷今儿算是躺了一天了,身上不爽,也不让叫太医来,想是韩侍君出了事,心里不畅快,奴儿们也不敢多劝。
    果然韩侍君和文贵君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
    我道,今儿一直忙,我进去陪他一会儿。
    见我进来,子云刚要起身,我已经坐到他身边,道,你别起来,我陪你躺一会儿,咱们在一起去用饭吧。
    子云却急忙低声问道,今儿子苏可好了?
    我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他倒是不会寻死了,可是要好起来,还是需要时间。今儿陛下那边把侍君暴毙的话放了出来,幸而我一早已经派人回柳州跟两位老人递信儿说子苏没事,不然报丧的人一到,恐怕给两位老人急出病来。
    子云略感宽慰的点点头,道,奴儿也想着了,不过想来这种事妻主一向是周全的,便没有多言。只是子苏那边让人挂心,以后怎么办?
    我道,现在我虽想不出该怎么办,但是等他养好身子怎么不得两三个月的光景,那就想出来了。
    子云道,要是他能到奴儿身边和奴儿一处儿才好。
    我安慰着笑道,最好时能让他光明正大的进府,那样他自然要有一处独门的院子,恐怕不能和你一处了。
    子云道,今儿宫里报丧的也到府里宣旨了,都知道我和子苏的关系,家里知情的弟弟也要来安慰,不知情的更是要来安慰,奴儿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过来,心里竟更添苦闷。
    我道,子苏毕竟还年轻,会好起来的,倒是你要注意身子,只要你心里有事,身上一定不好,这次难道你要我两头挂心吗?
    子云抹抹眼泪,道,奴儿不碍事的,妻主不必挂心。
    我道,你说不必挂心就不挂心了?还是老老实实叫个太医进来瞧瞧才是。
    子云现在恐怕什么事都不愿做,勉强点点头,我叫来香雪,道,去传王太医来,再叫几个孩子去跟各院说,今儿晚饭不去海棠厅了,在各自院子里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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