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第163章


    身后墨宇道,身子可好了,你们竟已忙活上了,热水给我就是了。说着墨宇接了他的水,和丝雨一同走了。
    我见破虏的神色,竟已经不像是心有郁结的样子,便笑道,某人这是怎么了,见了我连个话都不好意思说了吗?
    盼儿见破虏如此,忙道,奴儿先去和敏儿哥哥忙着,奴儿们都会来了,六爷还是陪着主人上去说话去吧,这不是您们该呆的地儿。
    我笑着拉起破虏的手,道,可不是有好些话要说,咱们上去吧。
    他们都已经各自回房,我拉着破虏去了他那间屋子,楼梯上破虏就低声说道,早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已经给盼哥儿赔了礼。
    我笑道,虽说他是我屋里的,我也总不会为了他跟你这儿出头,你自己知道该如何就好。
    拉着他进了屋子,一转身,破虏忽然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蹭着他短短的发,道,这是怎么了?亏了今儿把你留在家里了。
    破虏轻声道,今儿我碰见简容儿了,他说你新近的心结已解,我不信,他还带我去见了那子苏。
    我故意笑道,简容儿是有把握你要想动手他控的住你,要是伤了子苏,我可不饶你们俩!
    破虏道,我闷了半日,心里已经敞亮了,你刺不着我。
    破虏放开我,转身去倒水,又道,这次你把该叫的人都叫来,恐怕是时局不太乐观了吧?
    我笑道,你终于开始关心这些了?
    破虏白了我一眼,道,你要是再打趣我,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收起笑脸,道,恐怕是了,我想着只要有可能就把罗生门的人和自己的家人都聚在一块儿,以防不测。
    破虏道,就算是罗生门高手都集于此,这一二十口子同进同退,着实不易。比如今日,你们出游,半数的人马定然都要跟上,跃然和朵儿还在,再者,就是逃命,有多少都是跑不了跟不上的。
    我淡然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会想不到,但不过是徒添悲观,难道我还有别的招?
    破虏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叫你抛弃几个累赘?其实之所以如此,只怪你当断不断。你总想延续现在的日子,但那些惊天动地的事也已经是剑在弦上了。只要你想着动手,现在不仅要谋外边的事,自己身边人的退路也早该开始布局了。比如这次迎暑节难道不就是机会?一起出来的人,不一定要一起回去吧?
    我觉得自己被破虏一下子点透,道,你是不是看出宛宁和宛如的身份了?
    破虏道,倾城、非烟,他们谁看不出?习武之人脚步轻盈,我们又都知道罗生门有位易容圣手。再者,两个人你本来都收了房,可是一年多都没有宠幸,若非如此,岂不是见了鬼了?
    我笑道,这些日子你总不理我,心里却不曾放下,咱们好好商议商议此事吧。
    破虏道,人从府里往外出太明显,但是从这山庄出去倒还能掩人耳目。不过当务之急是找一个稳妥去处。
    我道,这其实不难,就送去显州罗圣山,那儿是罗生门总堂,山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隐秘的很,知之者甚少。就是要起事,我也打算在那儿的。
    破虏道,那这次要谁先过去?只要是动了这一着,起事便是迫在眉睫了,动的人多了,瞒不了几时的。
    我道,走的人也不宜太多,屋里人一律送走,这样府里有身手的人就多了,每房里都有,我放心些。
    破虏冷笑道,还是舍不得送走你的几房爷?
    我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破绽太大,毕竟府里就是有人盯着,也不太会注意那几个屋里人。
    第四卷 搏· 第一百四十七章·谋篇
     更新时间:2012-1-30 23:58:49 本章字数:5468
    破虏听了我的话,道,且不争这个,只是需得保了子云哥哥、妩君哥哥和清诩的安危,咱们才不至于投鼠忌器。要谋天下,须臾之间便是成败立现,现在梁氏姐妹互相猜忌,倒是个好时机,只怕转瞬即逝。
    我道,怎么我到不知你屈居我肖家内院之中,却知道天下之谋?我以前只道你金家将门虎子,定也是继承了金将军的一片赤胆之心,所以对我的勾当不屑一顾罢了。
    破虏道,娘亲打头一次见你,就知道将来必定有谋天下之心。她费进心思,只不过为了试你真心,要看看你是真心对我,还是只是为着她手中征北营的数十万众。
    我笑道,岳母大人慧眼,终究是我夜郎自大,觉得自己的狼子野心隐藏的多好似的。
    破虏淡淡的道,娘亲自和我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们母子二人其实便没什么芥蒂了。我第二次假意离家出走,便是母亲点头,一是来试你是否真的对我薄情,二是来试我自己是否真的对你情根深种……
    话止于此,破虏觉得自己话说多了,脸上一红,却又正色道,母亲有话,韬光养晦至不得不发之时,厚积薄发方能一击致命。若你起事,她宁愿自己背上叛将骂名,征北营数十万大军不动一兵一卒,静观其变,只愿天下黎民百姓能免于生灵涂炭。
    我苦笑道,我何尝想谋天下,可是事到如今,竟是不反不行。如今看来,西疆京西营大将宇文丽乃是罗生门门徒,只要她制衡住薛大将军旧部灞桥营数日,西疆无碍;征北营又不动,北疆无碍;南疆散部不过十数万众又十分分散,只罗生门南疆门徒独力便不在话下,南疆也无碍;只剩秦瑶的东风营和范将军旧部,再有御林军人数虽不多却是精干将士,难缠一些,想来这倾尽天下的把握,五分是有的。只是师出手机,恐怕不能动任何一支整装队伍,全是一帮乌合之众。
    破虏冷笑一声,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要什么出师有名?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便有万千想着乱世立业之人为您卖命。然而现在实不是起兵谋反,手段要快,只是半点风声走漏不得。现在这山庄周围守卫森严,已是打草惊蛇,要不是梁氏姐妹现在心生嫌隙,拿不准是不是真的该对您这左丞相动手,恐怕咱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笑道,这话是真,恐怕三年里这个迎暑节,又是安逸不得了。
    破虏苦笑道,此事要是成了,恐怕此生都没有迎暑节得过了。
    我却起身施然一拜,道,宏宇的内院,实数卧虎藏龙之地。若宏宇能成事,恐怕不是因为哪儿强过天下英雄,只为着我有这些一心为着我的人儿,所以将来要是能登九五之尊,不拜观音米勒,只请一尊月老来供着。
    破虏道,正经说话,你又胡说这些作甚?
    我道,咱们说的太久了,他们该等急了,咱们先下去用过饭,待饭后细言。
    破虏忙起身道,没成想说了这么久,我也是太心急了。
    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道,谁让你许久不理我,要是我误了事,那是我优柔寡断,要是你误了事,只能怪你乱吃没由头的飞醋!
    破虏正要发火,非烟和妩君却迎面走来,相遇于楼梯口上,非烟见我执着破虏的手甚是亲热,便笑道,诶呦,这可不是肖府明朗阁,你们这样亲热,也不体谅奴儿们看了心酸?
    我偏不放手,笑道,你哪里是心酸,你是醋喝多了胃酸!
    非烟道,喝醋有什么不好?今儿吃饺子,配上老陈醋,岂不正合适?
    说话间已经走进正厅,却只有子云、墨宇坐在这里,起身笑道,看来今儿这饺子还是非烟先向妻主邀功了,他可是一个都没包!
    破虏笑道,我虽在楼上偷闲,今儿这面可全是我和的。
    子云道,妻主稍安勿躁,饺子恐怕就要出锅了。不是破虏弟弟吹嘘,奴儿下手包了两个,到底是手上有功夫的,面格外劲道。
    我道,出门在外,你们还这样麻烦。
    妩君笑道,想着怎样弄一大桌子菜才麻烦呢!倒是饺子省事儿,怕他们偷懒上了瘾,以后您就天天吃饺子吧!
    用过晚饭,只说了句和破虏有话没有说完,正要说上楼去,破虏却道,今儿奴儿没有出门,这一带宽阔的很,妻主陪奴儿月下骑行一番如何?
    我没有多说,笑着点头应允。待暮春备马,二人骑马缓行,沿着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破虏才用极低的声音道,这次出来的人,您都是没什么疑心的?恐怕多少都得跟他们透漏内情了,可是万一其中有人心不纯良,那如何是好?
    我也哑着嗓子,道,原来你是这般心思。我还算谨慎,枕边人的底细,罗生门都查过,罗生门的本事还能信。我总觉得,真情实意是做不了假的。再者,屋里人都送走了,危险岂不减少许多?
    破虏皱着眉道,就因为你算个至情至性的情种子,所以这事儿才马虎不得。到时候转走的人给走漏风声,捉你一个盼儿、四儿之类的去便可要挟你一世了,更何况你还要留妩君哥哥他们在身边,一个走不脱,大家全都走不脱。
    我道,依你之见,有什么法子?
    破虏道,也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想到,现在这碧源山庄难道不像一只结实的瓮吗?
    我道,你想来个瓮中捉鳖?
    破虏道,刚才你们闹着喂小姐、公子吃饺子的时候,我想着这事,觉得唯一不能冒风险的就是两个孩子,还有现在暮春夫妇带着的小茶山,让他们三个先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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