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

第66章


  迦尔宠溺道:“一切都听夫人的!”
  此时的李瑾瑜被安排在了金札特的房间里,瞅着四处无人,她急忙将别在腰间的药粉撒在了酒壶里,摇了摇之后才在床边坐定……这包药粉是刁扎尔临行前送给她防身之用,若是服下此药后便会产生一些幻觉,至于这类玩意是如何得来的,她即使不问也知晓,刁扎尔想要什么东西……跺跺脚不都乖乖地奉上么?
  门吱嘎一声,推开了。
  金札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但目光依旧能够清楚地看清坐在床上的美娇娘,他嘿嘿一笑,扑了过来……
  “美人儿,爷……爷来了!”
  第二十九章 小|娘
  面对扑过来的老头儿,李瑾瑜耐住心中想吐的冲动连忙上前扶住,柔声道:“妾身……可是要跟大人喝杯合卺酒才是!”
  金札特醉醺醺地搂着她,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后,道:“对……对……咱要……咱要喝合卺酒!”
  李瑾瑜扶着他站在了桌旁,替他满上一杯后又为自己满上一杯,“大人……”
  这一喊,金札特的骨头都酥软了,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儿,“咱喝……”
  眼瞅着那酒快沾至金札特的唇边,门哐当一声便被撞开了,金札特霎时打了个激灵,放下杯子怒道:“是谁搅了老子的好事?”
  迦尔连忙低头道:“岳父大人,对不起……孩儿真的是无心的……可是事态紧急,我不得不……”
  金札特见是自己女婿,闷哼了一声才转头对她说,“美人儿,等着我……一会就来跟你喝……”
  待他们出门后,李瑾瑜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在这儿……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自救,没人能够帮她……她半眯着眸子防备着金札特的再次到来,等候了大半夜依旧没见着他的影子,她终是没耐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府里上下都在传闻金札特出兵攻打大清的事儿。金札特……这是要造反么?李瑾瑜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事儿弘历断然会派讷维或者六爷前来……此时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一旁替他们干着急。
  又过了两日,听说朝廷火速派来的指挥官是讷维。
  再听到的消息是,金札特这边节节败退,银花城里笼罩着一片灰暗。
  莫碧亚见着她大多时候都是无视,吉娜比她的主人要热情多了,见面的时候会朝着她微微一笑表示善意。李瑾瑜忽然就想起了刚刚来到银花的时候,瞥见的那个蒙白纱的银发女子……她忽而就明白了那次那幅画卷里为何只有她与迦尔二人,莫碧亚不是真的要与迦尔算账,而是要告诫银花城里的女人,她是迦尔独一无二的夫人,任何人休想染指她的夫君,纵使这个女人长得比她美。
  “采儿姑娘,土司大人有令,命你马上前去战场。”刀疤执行的是紧急任务,所以面对转身而去的夫人并未请安。
  去战场?李瑾瑜微眯着双眸算计着等下如何溜走,连忙点头应是。
  走在前头的莫碧亚听闻这个讯息,又转身折了回来,“刀疤,你可知我父亲为何要召她前去?前方战况如何?”
  刀疤一时踌躇了起来,因为这些……土司并未交待。
  “磨磨蹭蹭作甚?还不赶紧说!”莫碧亚失了耐心。
  刀疤垂首斜睨了李瑾瑜一眼才道:“土司大人说……说如今战况不佳,他今晚要与众兄弟乐上一乐,所以……”
  刀疤至今还未娶上一房媳妇,所以论及此事,一个大男人霎时满面通红。
  莫碧亚笑道:“敢情是我即将要多了个小娘,未来小娘,我便送送你吧!”
  李瑾瑜气得恨不能上前给她扇上俩耳巴子,她呵呵一笑将这嘲讽忍了下来,“平白无故多出了个这么大的女儿,也算是值了!”
  莫碧亚跺了跺自己肥嘟嘟的脚,恨恨地哼了一声后,这才离开了院子。
  李瑾瑜还不忘添油加醋道:“闺女,不送娘了啊?”
  刀疤没料到这个女人的反击能力如此强大,竟然连主子都只能软言相向的恶女斗得如败家的丧犬,没了一点斗志!他咳了咳,“姑娘,该上路了!”
  这话听着倒像是黑白无常过来索命,不过李瑾瑜不计较这些,只要离开了这里,她定然能够寻得出路!
  但显然李瑾瑜的如意算盘这回可就拨错了,只是回来接个人罢了,却没料到金札特竟派了一支亲信,她压根就是插翅难飞,所以也只好坐在轿子里……
  到了营地后,便硬着头皮进了营帐。
  此时的金札特一身铠甲,发丝在烛光的照耀下亦显得格外的刺眼,李瑾瑜调整了一下自个儿的情绪便娇滴滴地来了句,“采儿来了!”
  金札特见着美丽的应采儿,怀里的女子便被他狠狠地推了开去,“来,来,美人儿今晚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恭喜大人!”一群军官举杯贺道。
  被推至一旁的女子满目含怨,曾经她为了金札特只身前往京城,隐蔽在青楼中……为他截取情报,如今……他竟是为了一个叫应采儿的女子,将她抛弃!待看清来人后,她盯着李瑾瑜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你!”
  怎么……会是她?见她的眼里亦是闪过一丝诧异,小桃红更加确认了眼前之人就是李瑾瑜而非什么应采儿。
  李瑾瑜一脚正踏在榻上,闻言瞧了她一眼,心中大惊,小桃红!她不是一直都跟在蝶影姑娘的身后么,怎么会……跟金札特在一起?
  “哦?你也识得她?”金札特来了兴趣。
  迦尔额心冒汗,没料到有人会识得她。
  依照李瑾瑜对六爷的感情,她断然是不会愿意委身于金札特的,小桃红指着她冷冷道:“我自然是识得她的!”
  李瑾瑜索性闭上了双眼,小桃红是金札特的人,而且她们二人并无特别的交情,她的心自然是向着金札特的。
  小桃红围着她打量了一番后,才道:“不过……再细细看来,又不像……”
  李瑾瑜听着一愣。
  迦尔松了口气。
  外间一炮轰响,官员皆站了起来,“又打起来了!”
  金札特蹙眉道:“回头再与美人入洞房,兄弟们,咱们走!”
  小桃红忙跪道:“大人,我有办法让清军不战而退。”
  金札特来了兴趣,“哦?小桃红倒是说说看!”
  “据小桃红所知,采儿姐姐可是长得与我认识的一位旧识甚是相像,而且……是深得此次清军主帅讷维的青睐,大人若是将她的画像交到讷维手里,尔后又将她绑在大炮上,清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一席话下来,各个听得不寒而栗……把这么一个美人儿绑在……大炮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李瑾听得亦是毛骨悚然,但小桃红既然没当面戳穿她的真实身份,那她就姑且相信小桃红一次!
  金札特疑惑地望了一眼小桃红,“这法子……能行么?”
  小桃红娇媚一笑,“若只是绑了她,当然还是不行的!大人赶紧将她的肖像画了下来,那讷维定然会中计的!”
  “迦尔,你来画上一幅吧!”连日来的战败已经令将士们吃不消,这个法子若可行的话,倒是为将士们争取了些休息的时间,“美人儿……那就只能先委屈你了!”
  李瑾瑜微微一笑,“大人言重了,大人当真是用兵如神,应采儿自诩不是个美人儿,但有幸能与李瑾瑜姑娘生得一个模样,能与大人解忧当真是万分荣幸!”
  迦尔迅速地画妥后,便道:“行了!”
  李瑾瑜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大炮上,只要那个大炮一个走火,她便会炸得皮开肉绽……
  战火纷飞过后的战场在月色下也朦胧起来,两军总算是在城墙外相见。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放心地去吧!”迦尔拍了拍一小将士,安慰道。
  小将士站得笔直,“定不负所托!”
  当战马上的讷维看到那张画的时候,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对面那炮上绑着的……是瑾瑜!总算是有了她的音讯,没想到再相见时是这个场景。
  讷维挥手道:“收兵!”
  跟随在一旁的另一指挥官张广道焦急道:“大人,若是不乘胜追击的话,金札特……可真就要反了!”
  “我说了,撤!”讷维命令道。
  看着清军一点一点地撤离,金札特大笑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讷维……你就等着吧!来人呐,还不赶紧将你们夫人放下来?”
  这一夜,李瑾瑜成了银花人的功臣。
  营帐里金札特与众将领商议着接下来的战略。
  李瑾瑜与小桃红便被先行送至了另一间营帐。
  迦尔虽身在军营,心早已飞至外头。
  “迦尔大人,刀疤求见。”
  金札特抬手挥了挥,示意私事在军帐外解决。
  迦尔走出军帐后,刀疤赶紧将他拉至他们自个儿的营帐。
  “东西带来了?”迦尔急促道。今日她被绑在大炮上的时候,等待讷维那边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焦虑不安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卷入这场战争,虽然……的确是他将他带进来的。
  “在这儿。”刀疤将怀里的小瓶递到了主子的手上。
  迦尔连忙打开瓶塞,将里头拇指大小的虫倒了出来,接着用小木棒在它的身上戳了一个洞。
  金札特忽而胸口一阵抽痛,脸色煞白。
  迦尔用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挤了几滴血进去。
  金札特一口血喷在了桌上的地形图上,将士们连忙扶住,向外宣道:“来人呐,传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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