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风雪,伴着飘雪洋洋洒洒的,铺盖住了这片黄沙的海洋,仿若给整个大地穿上了一层银色的衣衫,日暮的光辉,透过朵朵厚重的云,照射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白雪荧光,好似身在碎玉的汪洋中一般。
一个身着银色战甲的男子站在高高的丘壑之上,遥望着远方,战甲已经被血污黄沙所附,但是那挺拔的身子却没有被任何所覆盖,这时,身后走来一个同样身着兵甲的装束,手里抱着一团东西,在男子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驻步不前,抖开手中的披风,披覆在银色战甲男子的身上。
“将军,天凉,三军将士还需要您,您可别病倒了。”
“呵呵,子房啊,你倒是真的有些像子房了。”
“将军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有子房公子那般……”
子房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知怎么说下去的时候,便听苏子卿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
“将军是想夫人了吧。”
“呵呵,那个女人啊,一定每天懒在被窝,然后对着浣儿说着我的坏话,就算成家了也定是不老实。”
看着苏子卿嘴角难得的笑容,子房也跟着开心,不禁说出口。
“将军,您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哦,对了!”经由子房这么一说,苏子卿立刻想起刚才要说的话,“我刚才就想问你,粮草催过没有?何时可运到?看这架势,估计开战便是这几日了,若是将士们吃不足,怎么好打仗。”
“将军,说起来就可气!我飞鸽回去,秦公子总是以天气不好,路段栈修为由,我们也不可和百姓抢食物,这冬雪寒冽,我看,这秦公子定是没按什么好心!不如……”
“不可胡言!祸从口出患从口入。”
“子房省得,谨记公子之言。”
刚刚还是将军之称,抱拳致礼,一瞬间便又回到公子之名,躬身作礼。苏子卿不置一笑,转身踏步向着军营之所前行,却是眉头紧锁。
一路上,看着与自己相处不长不短已经整整五个年月,宛如自己手足,亲人一般的士兵,面色凝重,见到自己却还是嘴角一笑,恭敬的唤一声,”将军好!”
微微点头,推开房门,一副巨大的边城军防图摆放于中,旁边是书案,走进一看,竟是满满的画卷和诗篇,可画卷上不变的总是那女子,变得却是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动一语;大篇的篆字,有的含而不露,有的豪气外放,有的柔情轻寄,有的……却终是不离那几个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拿过一副女子夜色,静立花灯河畔,挑眉远望,嘴角含笑,青纱随风的画卷,看了看,忽被另一幅画所吸引,漫雪翩飞,红梅傲立,女子梅林轻抚琴案,好似琴音也随之倾泻而出,悠扬婉转,动情生花。
娴姬,又是一年的雪季,你是否还依然如故,梅下闲琴,婉唱蝶花……或者,“苏子卿!苏子卿!我告诉你,你若敢死着回来,我必改嫁!——你给我记住!”话音犹在耳畔,只是人却相隔千里。
放下画卷,走到窗前,入眼满城白雪皑皑,将士城头巡视,百姓个个裹紧了身上的袄夹,忙碌在集市准备着晚上的暖锅,雪花不经意,随风吹落到了苏子卿的手心,渐渐融化,不知,这苏州城是怎么样的雪景呢……
“将军!将军!”
刚还有心赏雪景的苏子卿忽听外面一阵疾呼,忙抬步走出,迎来一个匆匆跑来的士卒。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将军!将军!——不远处看见沙雪漫天,哨兵看过,确定已经不足百里!怕是再有半日便会攻到城下啦!”
“什么?!那么快?”
这五年来,蛮夷只是总会派小股部队前来围扰,从没有再有大举进国兵,现在……由不得苏子卿继续深想,即刻大步流星奔向了军营。
却见几位将军早已候在帐前多时,见到迟迟赶到的苏子卿,皆是抱拳一礼,面色严肃,可见事情何其的大。
“入账说话!”
“是将军!”
军帐立于城墙下之处,虽是士兵穿梭在百姓街巷之中,但苏子卿却秉承了白玄的治军之严,丝毫没有干预到百姓的正常生活。
帐内五人围坐在旁,这五人中的两人皆是高壮非常,似有万夫莫敌之勇,还有两人中等身材,虽不如前两个那样英武非常,却也是难得俊朗,而之中还坐了一个瘦弱白皙,年约弱冠的男子,若是放在人群之中,定不会有人发觉。
苏子卿端坐其中,长案上摆着一张大大的地图,上面画满了大大小小的圆圈,一支支小小的军旗叉立在上,苏子卿原本白皙的长指轻点图面,经过了五年的消磨,如今已然同其他将士一般,古铜色的包裹着,指尖和掌心还有长满了厚厚的茧子。
“各位将军,可有建议?”
“禀将军,属下认为,直接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叫他看看我天朝的大好男儿!”
“对!”
“对啊!”
……
“呵呵,看来程,关,两位将军都是一样的啊,”转眸看向一直默默不语,盯着图面最为瘦弱,也是最晚入营的男子笑问,“不知,任军师有何意见?”
被苏子卿一点到名字,面色霎时红成的番茄一般,有些愠怒的看着苏子卿,“将军,属下……属下是武将,并非文谋!”
声音虽然不大,却听得出那丝纠正,临近的一个男子大手一拍,“哎~别说是将军了,就是我先看到你也以为你是新来的军师,不过这五年来,将军一直让你咕哝着这布阵什么的,你这脑子可比咱几个好多了,干嘛考个军士啊!”
“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程将军便不要再取笑任将军了。”苏子卿适时缓解了一下刚才紧张的气氛,便又将主题引了回来“任将军,可有良策?”。
“回将军,良策没有,劣计倒是有一个。”
“你这小人!这是要打仗了,你没有良策倒是献什么劣计?!”
“哎!关将军,听任将军说完。”
“如今正值冬季,万物修养之时,敌军千里行来,必然疲惫,这些年来,总是侵扰我方城池却只是绕而不攻,而今,却在我军粮草短缺之际攻来,这是一大疑虑,”
“没错,这也是我正想之事。”
“可不管怎么样,总有一点不变,那就是兵未动,而粮草必先行!”
“哈哈,妙!妙!妙!任将军啊,你不为军师确实是不明智啊!”
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驹,搔搔头,推了推身旁悠哉饮茶的齐肃,却不见动静,只是轻僄了自己一眼,便又继续饮茶了。
“将军!这有什么妙的啊?喂!任洵,你话怎么就说一半啊?!”
“呆子,如今我军粮草紧缺,而对面却是给我们送粮草来了,你说,你是要还是不要啊?”
“给我们送粮草?”
“果如呆子一般,将军,属下愿做这个先行军!”
“齐将军有勇有谋甚好,只是,还需要等。”
“等?”
众人皆是一愣,任洵却是先大叫一声,狠拍了一下腿,抱拳跪倒在地,紧接着是思肘饮茶的齐肃也是一笑,程、关两人则是相视一眼,不解的耸耸肩。
“徐将军!”
“属下在!”
“程将军!”
“属下在!”
“勒令你二人,为先行军,为我军夺得粮草,此次,徐将军为主,程将军为辅,徐将军遇事沉着冷静,程武,万事要与徐将军商量,切不可莽撞行事!”
“将军,您就放心吧!老程我虽然不懂,但是一定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齐将军!”
“属下在!”
“你负责后助事宜,切记天时。”
“属下省得!”
“将军,他们都有事情了,那我和这个小……哦不,是任将军呢?!”
“是啊将军,任洵……请战……”
“这将都出去了,城难道由百姓守嘛?”
“这……”
“任将军与关将军便扼守关卡,待到徐、程两将归返之时以作接应。”
“是!”
北风吹得城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苏子卿迎风而战,远望着黑压压一片逼近的敌军,心中仍是有着些许不安,尽管布置已经妥当,可是,现行的粮草尽管尽数抢入,也维持不下十天,这一仗……难。
“大人!——”
“何事如此喧哗啊?!”
檀木门前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整个人瘦瘦的,也穿的不是很多,好似刚刚一个好梦被人打扰。
来人急急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一块金色的令箭,递到了男子的面前。
“这是?”
“大人,这是外面一个女子手里攥着的,还说话就晕倒了。”
“糊涂!快去请大夫!”
“大人,大夫请了,正在看呢。”
“如此就好,还不带路啊!”
“是是是……”
刚踏进屋门,便听到屋内有什么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
“我的东西呢?!金令呢?!”
“姑娘,姑娘,你寒气入体,还是先让在下为姑娘把脉吧。”
“不!我家小姐还等我回去,快还我金令啊!”
“姑娘啊,我真没拿你什么金令,哎!姑娘……”
门口的两人还想听听,就闻内室大夫传来呼叫的声音,快步走入,入眼就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双手狠狠掐着一个男子的脖子,连忙上前阻止。
“哎哎,姑娘你先放手啊。”
“金令没丢,姑娘!你放手啊。”
一听到金令两字,手一松,难得偷回条命的男子,也顾不得其他,拿起药箱便逃命似的跑了出去,面留山羊须的男子看了身侧的随从,点点头,侍从了然,追随逃跑的大夫也出了门去,霎时,房间只剩下两人。
“金令呢?!”完全没有在乎几人留几人走,心中仿佛没有一件事比得上那枚金令重要……
“在下文素,乃是押运官,不知姑娘是从何而来,金令在此,可是,金令又为何落于姑娘之手?”
看到自称是文素的人,手里的金令,浣儿一把夺回,护在心口,“这是我家小姐交给我的,见金令便如见到侍御史!”
“是!下官拜见侍御史。”
“文大人,勒令你几日押送粮草既往边城,助……助……”
浣儿一句话还没有说话,就助助助了几遍,晕了过去,从地上捡起浣儿手中掉落的金令,叹息的摇摇头,为浣儿盖好了被褥之后,走出门外将金令递给久候多时的侍从。
“发粮前往边城。”
“大人,那个女子……”
回首看了看房内,又抬手望了望天际,长叹一声。“去吧。”
“是!”
夕阳如血,黄沙漫天,寒霜退却,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为温柔的季节,春。
边城的军营中,来来往往抬送着一个个满身染血的士卒,一个个身影进出帐篷,城外,杀声盖天,刀剑横插黄土之中,军旗斜插在中,一个身着血银盔甲的男子,屹立在前段,手执长剑,又是一场血战,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满地横七竖八躺着平日还和自己有声有笑叫着将军的大好男儿,却在此时永远沉睡。
“将军,士兵们没有粮食已经三日了,要不要……”
“不!我相信,很快回来的。收兵!”
“……是!”
我天朝的大好男儿啊,是我苏子卿无用,让你们不能果腹上阵,但是,我苏子卿在此立誓,定不叫胡虏扰我家园,保护各位兄弟的父母,妻子!愿你们也保佑我天朝的大好河山吧!
“将军回来了,”
“将军!”
“将军!”
……
看着满身血污的男儿,仍是笑对着自己,那坚信的眼神,是什么时候如此牢固的,想必,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这时,一个伤病一瘸一拐的向着身边一个比自己伤的更重的士兵走去,从怀中掏出一个染满血迹的东西,扯着嘴角,递给他人。
“碰——”
苏子卿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低垂眼帘。
“我苏子卿对不起各位!是我无能!”
“将军!”
“将军!”
………
万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将军有一日会屈膝给自己下跪,从当兵至今,无不是气压着自己,仿佛自己流的血不是血,除却已故的孤将军,白将军……已经多久了……多久了……
全军无论现在在坐着什么,想着什么,看着什么,听着什么的上至副将,下至军医士卒,皆是跪叩在地。
“我天朝的大好男儿,不是我苏子卿不想给大家找食物前来,可是,我们是为了保护百姓才存在的,若是还取之于百姓,那便愧对这身戎装,愧对那家乡静候我们归还的父母,妻子!我相信,不日,天朝会给我们送来军粮的,所以,在这之前,请各位,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守边城!护天朝!”
“守边城!护天朝!”
“守边城!护天朝!”
……………
声声震天,气势恢宏,而苏子卿却是黯然落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离家五载有余,道是谁人不想安宁团圆啊……
“文素呢?!叫文素出来!”
不知何故,从外面来了一群的士兵,夜半深静之时大吼出声。
“大人!”
“哎!你去照顾好那位姑娘,切莫让她出来。”
“……是!”
只见眼前的这个瘦弱,身子略显单薄的男人,整理好衣襟,抚了抚那山羊须,阔步走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高大的背影,却,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
“你就是文素?”
“在下正是,你是何人?怎敢直呼!”
“吾乃秦太尉,秦大人手下的都尉,秦治。”
“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大人手下?秦大人又是谁的手下?!”
“你!……好,我只是替秦大人来问你,你可有见到金令?可有派粮发往边城?!”
“哈哈,金令倒是没有见到,不过,粮饷却是早已发走了!”
“大胆!没有金令,你居然敢私动粮饷,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谁敢?!吾乃当朝押运官,岂是你说带就带的?若要带我,可有圣上旨意?”
“文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
“呃——”
一声闷哼,血,好似闪现眼前,浣儿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角,怎奈嘴却被他人紧紧的捂住,发不出一声。
“我们走!”
直至看到那些兵士远离了,浣儿才大步跑出,抱住那躺在血泊中的男子。
“文大人!文大人!”
“大人……”
虚弱的睁开眼,看着眼前已经模糊不堪的身影,还是含着笑,抬手想抓住什么,却无力的放了下去。
“文玉啊……”
“大人……下官在。”
“从今日起……押运官……就是你了……你要……你要好好……报效国家啊!……”
“大人!”
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件信物,混着满手的鲜血,递到文玉的手中,转手又看着浣儿。
“姑娘……你放心吧……我……我……”
那一天,我永远记得,天是红的,红的好像要渗出血来,那一天,天上没有一片云彩,阳光直射在这片大地之上,那一天,好冷,即使到了惊蛰,却还是寒彻入骨的寒……
“将军!将军!”
“何事?”
苏子卿拧着眉,从帐内走出,显然是被打扰了,看着满眼笑意的齐肃,急匆匆的跑到自己的身边。
“将军!粮草来了!”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一听此言,眼前一亮,顾不得其他,一把拽起齐肃,向外走出。
直到看到一辆辆粮车行到自己面前,直到亲手触摸到那真实的感觉传递到自己,直到看到那一个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将士笑靥,心,放下了,嘴,笑开了。
“今晚大肆欢畅,明日,去讨回我们这几日的耻辱!”
“好!”
若是知道那是用血换来的粮食,那苏子卿,又将如何自处?若是,只是没有那么多的若是……
那一夜,月很圆,星很亮;那一夜,声寂静,马嘶鸣,那一夜,香气飘香,豪情远扬……
“将军,大家都在找您呢,您怎么在这啊?”
“你说,明日之后,会是什么?”
“明日过后?”
男子思索了一会,笑着说道,“明日过后,我们便可以回到家中了,将军也可和夫人团聚了。”
抬首望月,静静地看着这一轮明月,明日之后,我们真的就可以想见了嘛……苏子卿没有说话,只是静立风中,就这样,默默的站着,而子房也无声的静候其后……
泰惠十五年,四月十一日,卿领军用时半月,大败胡虏外族于金沙坡,凯旋而回,天帝甚喜,欲赐金银,功名,却被一一婉拒,卸甲归乡,赐“忠”字。
卿返乡后,待到家中欣喜寻妻,却闻说其改嫁,口中轻喃,“生当复来归,死当……”话未全,便口喷鲜血,从此一病不起,直至同年十二月七日,药石无力,疾终而亡,享年三十六岁。
次年,泰惠十六年,天朝都城门外,发现一女子,长跪十日,接受宫刑,觐见天子,再出时,秦府抄家,将一荒野孤坟重移苏氏族谱,与其夫合葬日暮山,天帝见怜,改名“落英山”
“娴姬,你等我,生当复来归。”
“小白脸,我等你,死亦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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