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外等红杏

第74章


 
   
  见他不应,心中发绞,几欲落下泪来 ,忍了片刻,只把头一抬,强吞了眼泪,闷声道:“好,好,我成全你!” 
   
  说着只往墙角的红泥中一捻,抓过文书按了,往他怀里一摔,就往外冲,早把额角撞在木栏上,砰的一响,也不管不顾,只向外一拐,就不见了人影。 
   
  陈天章喜出望外,等欢郎也按了指印,只匆匆说了两句,就收了文书,追着女儿去了。 
   
  第二日小娥正在铺里,忽见青童眼红红的走到柜前,说了欢郎和离一节,又说从昨日到如今,通不曾沾水米,只求她开解相劝。 
   
  小娥立时叫马婆子出来,自家往厨下收拾了,不到两刻就同青童走到监里。 
   
  进去却见欢郎换了身袍子,刮了胡渣,头发也梳了,清清爽爽扎着,坐在窗下的阳光中,见她来,只微微一笑。 
   
  看小娥呆在当地,只道:“带吃的没,我饿了。” 
   
  小娥回过神时,只默默开了食盒,把碗端与他,欢郎也不言语,接过就吃,不一刻,便把饭菜一扫而空,小娥又端过汤来,与他喝了。 
   
  一时吃毕,小娥收了碗筷,又坐一会,方要起身,忽听欢郎道:“我七岁时,爹还在底下当知县。那一年,闹饥荒,饥民半夜围了县衙,家里有人哭,有人叫,许多人光着脚,衣裳都穿反了,那时爹从房里出来,穿着官袍,戴着官帽,齐齐整整,不知为什么,我一下觉得没那么怕了……” 
   
  小娥怔怔看了他,半晌方道:“后来呢?” 
   
  欢郎就笑了,道:“后来自然没事,之后我总想起这一幕,想我遇到事时,该怎么做。” 
   
  小娥看了他一会,微笑起来,两个静静坐了时,也不说话,小半个时辰后,她起身说要回去,欢郎就点了点头,等她走到门口,又叫道:“下回汤里多放些扁肉,很好吃。” 
   
  小娥只回头一笑,就出了监房。 
   
  再说自那日后,朱润又来过两回,一回交张氏撞着,不免问着,马婆子就说是从前与刘海石相交之人,张氏信了大半,便不说什么。 
   
  一日朱润从县衙里出来,猛想起一事,只交小厮拿了箱子,走到小娥铺里,说要寄卖。 
   
  小娥打开看时,尽是些珠子串儿,虽不贵重,也非一般的珠儿可比,只把手摇了,不欲接它,朱润哪里听她,搁下就走,自此三不五时过来,小娥没奈何,渐也由他。 
   
   
作者有话要说:再发一下,不信看不见!!! 
 83、囹圄(四)
 
第四卷:迎春 83.囹圄(四)
  不觉腊月将尽,一日冷过一日。这日小娥方往监中送了饭转回来,遇着朱润来铺里,说有两艘船从泉州过来,许多年货,正好放铺中卖,交她一同去看。
  小娥只说铺儿小,卖不了那些稀罕物事,朱润就笑起来,说她上船一看便知,不过是些寻常物事。
  见小娥仍懒懒的,沉吟道:“听伙计说,还有些北地来的毡鞋,穿在脚上极暖和,我是嫌热,那些上年纪的人倒喜欢,不知去晚了还在不在。”
  小娥想着张氏每到冬日就抱怨腿脚酸疼,倒把心一动,看了他道:“不是你的船吗,为什么去晚了就不在?”
  朱润晓得她意动,只笑道:“那是帮人带的,不过两三双,自然说不准。”说着便叫小厮赶了车来,请小娥坐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码头上。
  小娥下了车,便见一溜船紧挨在码头边,许多人进进出出往岸上搬货物,道上马嘶人吼,连片儿声响,天虽冷,自有股热火朝天的劲头。
  方看着,早有管事得了消息,一路小跑着过来,见了朱润,点头哈腰,笑得见牙不见眼,也不敢多看小娥,倒退着步子,领着两人下了船。
  走到舱里,小厮斟了茶,小娥接着,先不喝它,只捂在掌心取暖。
  朱润看见,即刻叫小厮来吩咐了,小厮跑出去,一会就拿了汤婆子进来,朱润接着,放到小娥膝上。
  小厮又从案下掇出只箱儿来,小娥看上头几双毡鞋,下头却是些细葛布、虎骨酒、皮帽暖耳等过冬之物。
  当下拿了毡鞋在手中,一摆弄只觉比棉鞋还暖和,心中欢喜,替易仲和张氏各包了一双,别的却不要,朱润也不管,只交小厮包了,说与易仲过年用。
  小娥连说不用,不防他站起身来,道:“用不了摆铺里卖了便是。”
  小娥见他面色微冷,只垂了头道:“我家的铺儿,糊口罢了,这许多物事,真放在铺里,未必卖得出实价来……”
  说了半日,朱润只道:“你莫管,我乐意。”
  小娥一愣,哭笑不得,左思右想,终觉别扭,只闷声道:“我不惯这样,总觉是占了你便宜一般……”
  一言未了,朱润已道:“我来之前,你家的事,都是他在跑前跑后罢?”
  见小娥不应,只笑道:“那时,怎不见你和他说这些?”
  他语声微扬,笑意和悦,小娥反把脸红了,待要驳他,又不得言语,朱润就挑了眉,露出我就知道的模样,小娥一急,冲口便道:“我,你怎知我……”
  方说得半句,朱润已哦了一声,低头笑将起来,小娥又急又气,急把话头止了,静了时,又听朱润道:“他如今和离了罢?”
  小娥只扭了脸,不理他,朱润也不恼,忽道:“你想嫁他?”
  小娥摇头不是,点头不是,烦恼上来,起身就走,朱润只嗤的一笑,把汤婆子往手中一掂,就交小厮提了包袱,随着下了船。
  走到车前,朱润掀起车帘,小娥默默往车里坐了。
  马车轱辘辘走了一程,到巷里时,朱润见小娥仍别着脸,想了一回,慢慢叹出口长气来,悠悠道:“他虽落了难,却有你日日送饭,不离不弃,也不算太坏。”
  见小娥眼睫微颤,苦笑起来,方要再说甚么,车已停了,朱润也不待她回言,径把手一搭,扶了她下车,又交小厮把包袱拿到铺里,自转头去了。
  车行到县衙旁,朱润猛想起一事,把小厮一看,小厮会意,当即道:“后日便是周知县公子生日,小公子交新年刚满三岁,是他第三房娘子养的。”又道:“知县大人十夜有九夜都歇在这小夫人房里。”
  朱润点点头,吩咐道:“明日备礼时,把那对白玉瓶也添上,过两日,除了知县夫人,再送份礼与这小夫人。”
  小厮点头应下,朱润就下了车,走到安泰桥旁的酒楼里,往雅阁里坐了。
  不一会就有个四十出头模样的文士进来,朱润起身相迎,口称林兄,两个寒暄已毕,分宾主坐了。那人却是周知县手下一个极得意的幕僚,凡事百听百信,当下两个饮酒吃菜,吃到酒阑,各带了几分醉意,商议起中亭街银铺入股的事项来。
  再说乔俊几番折腾,打听得塔巷中有户李姓殷实人家,男子汉长年在外贩货,家中只得一妻一妾,同个小姑子,俱是花枝般年纪,自男子汉出去,通不出门,只有巷尾卖头面的陈婆子常往他家行走。
  乔俊算计了一夜,次日便提了两只烧鸭走到陈婆家,说自家一手好针线,求她荐个人家度日。
  婆子接了鸭子,满脸堆笑,没口子道:“娘子这般人材,甚么做不得!老身定与你保媒,嫁个好汉子。”
  乔俊肚里笑了一声,只半掩着脸儿,拔了根银簪儿塞在婆子手中,说出番言语来,哄得婆子出了门,不到半日,又转回来,笑嘻嘻扯了乔俊走到李家,见了大妇丁氏,三言两语安下窝来。
  乔俊见丁氏二十三四年纪,皮儿白生生的,眼儿水汪汪的,方咽着唾沫,酥了一回,又见小妇文氏乳儿涨鼓鼓的,腰儿细捻捻的,一个激灵,蠢蠢欲动,没奈何,只扭着身子坐了。
  口干舌燥了一晚,次日一早便踅到丁氏房中,捧洗脸水,递汗巾子,描眉画唇,无所不至,一面动剪施针,几日就裁成两身衣裳,哄得丁氏眉花眼笑,片刻也离他不得。
  一日中午,丁氏要洗澡,乔俊自告奋勇往厨下烧了热水,屁颠颠提到丁氏房里,注了水,把妇人去了衣裳,扶到桶中,擦洗起来。
  两个丫头乐得躲懒,撇了回嘴,自往外头去了,妇人就闭了眼,交他搓背。
  乔俊闲语几句,渐渐说起邻巷一个寡妇来,说寡妇没了男人,和丫头睡。一晚兴起,拿擀面杖摆弄丫头,丫头叫了一夜,交寡妇扯了衣裳,打了二十马鞭,杀猪般叫,寡妇旋使银子买了个黑壮的丫头,方才罢了。
  丁氏先还兴头头听着,渐觉猥亵不可名状,只红着脸颤微微呸出一声来。
  乔俊见妇人情动,暗把媚药儿倾在帕中,一壁摩弄她身子,却把帕儿合在她脸上。
  丁氏筋酥骨软,哼哼两声,越发软在他怀里,乔俊乘势道:“奴家有个物件儿,大小正好,包娘子快活……”
  说了两句,故意顿住,丁氏欲心如火,招架不住,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乔俊就笑起来,咬着她耳朵道:“娘子抹了身子罢,等奴家往榻上与娘子细说……”不由分说,拉了她起来,湿淋淋掇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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