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红妆

第84章


三月三已经入春了,是个不错的天气。不能总让明竹和周宣这么僵着,苏珍想带他们出去走走。
    “等桃花都开了,我们就去赏花。我最近发现一个好去处,能把景色尽收眼底……”苏珍兴奋地说。
    “好呀,小莫早就缠着我带他逛京城了。”
    以为和周宣一起去会让明儿感到不自在,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应下了,苏珍喜不胜收:“那我们可说好了,谁也不许赖。”
    “恩,谁也不许赖……”
    苏珍满意的走了。
    苏珍走后,小莫关上房门不让凉风吹进来。
    “公子,你不告诉她吗,你恐怕……”小莫有些担心。
    “你怕我会失约么?”明竹道,“还有两个月桃花才开,到时候她也许就不记得了,我们也已经回去了……”
    “那你干嘛还答应她呢?”
    “就骗她一次,不然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小莫不再言语。
    苏珍步伐轻快地往周宣房间去,周宣并不在,下人说他逛园子去了。
    苏珍打道回府,路上却正巧碰见周宣。苏珍诧异,他从南边过来,园子在东面,南边只有一个小池塘是偏门的方向,难道他出门了?
    周宣也看见了呆立着的苏珍,也不避她,很快从她身边走过。
    苏珍急忙叫住他,“等桃花开了,咱们一起去赏花吧。”
    周宣抬头看了眼光秃秃的树枝道:“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三月三,桃树发了新芽,周宣的伤终于好了。
    在病榻上辗转反侧了三个月的周宣似乎终于活过来了,他开始频繁的出门。桃花开的旺盛的时候,他早已没有时间去悠闲的赏花了。
    大夫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露出一双完好如初的双手。
    自从上次非得和明竹比琴撕开了伤口后,这双手便特别金贵。周宣也觉得不可思议,原先溃烂的如此严重自己都没想过能痊愈,如今宛如新生的一般。还有脸上的烫伤,光洁如新丝毫痕迹也没留。
    周宣笑了起来,他怎能不笑,如此伤痕都能消退他还怕什么,自己就如这伤口一般再次重生了。
    一周的时间,他去见了原先交好的大臣。李文年经过明竹的事等于正面得罪了红周两家,周宣已经彻底不信任她了,在他看来不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再怎么忠贞不为自己做事也是异党。
    之后他又见了周静,在一间茶馆里。
    “这是你要的人,我带来了。”周静身后站着二十余位少年人,个个端庄出众却都是周家培养的死士。
    周宣没说话,带着人就要离开。
    出门前周静还是叫住他道:“说实话我不赞成你这么做。”
    “你反对?”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白白丢了性命,成为这场政治斗争的炮灰!”
    “我命大,死不了。”周宣浅浅的回一句。
    大踏步的走出门,二十几个少年跟在自己身后。这样,一切条件都齐全了。
    周宣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还是瞒不住最亲密的人。
    苏珍从他走后一直在房里等他,不追他回来只是帮他瞒着。
    从上次发现他房里的小厮撒谎以后,苏珍就一直派人悄悄地盯着他,果然他时常出门,这次还夜不归宿。太西国对于男子的约束甚严,他这样几次三番的无视律例,苏珍也不知道能帮他瞒到何时。
    周宣看见苏珍心中微微怔忪,很快平静,径自解下披风,除了脸上纱巾准备洗漱。
    等他忙完,月亮已经高挂。
    周宣终于开口,语气揶揄:“这下你终于可以把我休了。”
    苏珍只是看着他。
    对于那样的视线,周宣有些不自在,“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已经很累了不想猜你心思。”
    “你想要什么?”
    周宣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同样直白的回她,“权利,地位,我要别人再不敢轻视我。”
    “这些虚无的东西还是握在手里比较好吧。”苏珍道,“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帮你。”
    “呵呵,你这话就像娶我时说的那样。”周宣讽刺。
    “我们原来就有过约定吗?那我更没理由不遵守。”
    “你以为我还信你吗?!”
    苏珍从怀里取出令牌,“我以行动证明。”
    将令牌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这是我所能调用的最大权限,现在都交给你。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宫斗我不懂,我怕我再害了你。”
    “此话怎讲?”周宣敏锐的问道。
    “……”
    是她太笨还是他太聪明,几句话就说露了,她真是做对了决定。犹豫着,苏珍还是说了出来:“还在江夏的时候,苏怜总缠着我,我为了摆脱他就说我喜欢明竹,他却一直跟到了上京城……”
    “最后他死心了,为了你和他的公子能‘幸福’的在一起所以要除掉我。真是伟大的爱情……”周宣一猜即中。
    苏珍将令牌放在周宣手中握紧,“所以我决定交给你。但我希望你能放过柳明竹和李文年,这是我欠他们的。”
    “柳明竹?你果然爱他。”
    “我只求你这一次。”苏珍没有正面回答,让他自己去感觉。
    两枚令牌,铜的,却犹如千斤。
    “好,我答应。”
    “万事小心,性命才是最宝贵的。”最后,苏珍道。
    苏珍走后,周宣长时间的看着手里的令牌,下意识的摸到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海玉做的,通体晶莹,生生蹿出墨绿色的丝状物,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能调理气色,墨绿色里却已经参了红。这是她送的戒指,周宣一直没摘。
    这戒指,还有她握着自己的双手是那样炙热,似乎都说明一件事——她,是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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