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38章


“很高兴见到你。”
  特斯的目光被那台密码机吸引住了。她仔细读着赖利转手递给她的材料,心里的疑团渐渐解开了。她抬头望着肯德里克斯。
  “它能破译密码吗?”
  “哦,能够的。结果很理想的。当然,是译为拉丁文。至少那些参加翻译工作的语言学专家们是这么说的。”
  特斯仍然没完全搞懂。她求救般转向赖利。“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入美国的任何东西都要接受海关的X射线安检,”他解释说道。“从梵蒂冈借来的展品也不例外。”
  特斯得坐下慢慢说话。她觉得两条腿的膝盖处在往下沉似的。她双手微微颤抖,翻看着赖利递给她的那份材料。她急切地仔细读着,材料是打印的,很清楚。
  那是封信,写信日期是1291年5月。
  “那就是阿卡陷落的时期,”她兴奋地喊道。“十字军坚守的最后一座城市。”
  她又急切地读着那封信,心里兴奋异常,感觉到自己跨过了整整几个世纪的阻隔,直接与传奇中的主人公接上了头。
  “我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那封信开头写道,“向您禀报,阿卡城已不再在我军的保护之下。夜幕降临之际,我军撤出了阿卡城,将士们心情沉重,回头遥望,城内烈火熊熊……”
17、短兵相接 
  东地中海,1291年5月。 
  拂晓时分,帆船朝塞浦路斯驶去,那儿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后方。 
  闪电不时划破翻滚逼来的乌云,两个风暴,形成前堵后追的势态。 
  马丁跑到船头,挨在艾马德身边。老骑士忧心忡忡:“看来上帝希望我们全都葬身海底。” 
  风暴铺天盖地扑向帆船。接续折腾了几个小时,船尾的舱口盖被撕裂了,主桅杆也折断了,帆船完全失去了控制。 
  风暴刮了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狂风依然在怒吼,就在看到陆地之际,帆船开始解体了。船长已是回天乏术,猎鹰号渐渐下沉。一伙人刚刚爬到救生艇上,大帆船挣扎着被咆哮的大海完全吞没了。 
  在海上漂浮了几个小时,风浪渐渐平息,救生艇靠上了一片沙滩。 
  他们沿着山坡脚下缓缓行进,前方有个小村庄,村庄里空无一人,马丁到井边打了些水给艾马德喝,从狭窄的小巷里走出了一群山羊,赶羊人是个驼背瘸腿的老人,后面跟着个小孩。 
  他们拿出一两件稍好些的服饰,以物换物,宰杀了一头羊,还邀请老人和他孙子一起来分享烤熟的羊肉。 
  老人讲小村庄叫丰赛雷斯,很感激他们的善待。傍晚时分,老人带着孙子继续放羊走了,他们抓紧时间休息。 
  但他们没能睡个安稳觉。放羊老人的孙子跑回来惊慌的告诉他们,有一小队马穆鲁克人正朝这边走来。老人以前见过他们,被他们抢劫一空。 
  没有退路,只得拼死一战了。 
  短兵相接中马穆鲁克人全被杀死,他们连受伤的艾马德在内,只剩下了五个人。 
  那天晚上他们就在被毁教堂的井边过夜,艾马德不断咳嗽,甚至吐出血来。马丁走到艾马德身边,看见他正在忙着写什么东西。他是在写信。在他的身旁放着一台奇怪的齿轮机器。 
  “过来,我要托付你件事。”他挣扎着站起来,忍着剧痛捡起皮袋,带着马丁走到教堂的里面,那儿的地上铺着大块的方石,一些方石上还镌刻着人名和日期。那些都是墓碑石。 
  艾马德停在块刻着“罗米蒂”这个词的碑石旁,对马丁说:“我要你把它挖开。” 
  马丁用剑把那块碑石撬了起来。 
  艾马德蹲跪在撬起的碑石坑旁,把皮袋放进了黑黝黝的坑里,朝马丁点点头:“把碑石放回去吧。” 
  马丁把碑石放回到原处。艾马德仔细用尘土扶平撬动的痕迹,不让地面露出异样。 
  “马丁,”艾马德的脸扭曲着,“我的生命到此结束了,现在,我必须把话告诉你,由你去继续完成我未能完成的使命。” 
  许多年来,骑士团里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一个秘密。那可是骑士团的核心机密,也是教会一直对骑士团既害怕又忌妒的原因。 
  艾马德对马丁讲了一整夜,东方露出了曙光。“我写了一封信,”艾马德对他说,“这封信一定要送到巴黎骑士团的总首领手中。不能落入其他任何人的手里。”他把信递给马丁,“那是用密码写的……以防落入敌方的手中。” 
  艾马德把目光转向外面的其他人:“你们要尽量一起行动,万不得已时分成两组,从不同的路线回巴黎去。我还抄写了一遍那封信,每个组带一封。要对我告诉你的事保密,只有在你认为自己快死了,才可托付给别人。” 
  马丁点点头,伸出双臂拥抱着他敬重的良师益友,转身向其他人走去。 
  艾马德奋力站起身,踉跄地走到井边,双手捧着那台齿轮密码机猛砸向石墙,又把密码机的碎片扔到井里…… 
  特斯的思绪依然沉浸在那几个圣殿骑士的凶险坎途上,詹森的声音把她从中世纪拉回到了现实。 
  “我们得假设万斯现在也已破译了这封信。” 
  赖利马上赞同。特斯仍然紧紧捏着材料,这弥足珍贵的历史秘闻,深深震撼了她。 
  “除了那件东西体积不算大,能够装进一只肩包外,其他事仍是一团谜。但至少我们知道他是去了哪儿——丰赛雷斯。”詹森朝肯德里克斯投去询问的目光。 
  肯德里克斯阴沉着脸道:“没法帮上忙。我指派了几个人专门研究这地方,我们没在任何资料中发现有关这地方的任何详情。” 
  “好吧,要想抓住这家伙,就得先解开这个谜。”詹森不满地哼道。 
  迪安吉利斯神甫不动声色,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18、孤身逃跑 
  特斯走出联邦调查局大楼,她没能解开的一个结是迪安吉利斯提到的竟然是炼金术。最为蹊跷的是艾马德为什么认为风暴是上帝意志的体现?还有就是埋在墓碑下的神秘之物。看来只是个圣骨盒,一只很小的盒子。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引得人们不惜相互杀戮? 
  丰赛雷斯。她得找出这答案来。 
  迪安吉利斯开完会匆匆回到旅馆,与一个同僚通了话,此人并不属于布鲁格农主教的小圈子。 
  他知道自己在追查四个骑马抢匪时的优势已荡然无存,得准备走自己的路。他发出了指令,以确保一切都部署完毕。打完电话,他从皮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摊在床上,仔细地逐张察看。照片上仍能看出特斯自信和坚毅的性格。真是聪明的女人。要是真有人能猜出谜底的话,他肯定把宝押在她身上。但他还知道,她是不会让别人分享她的任何发现的。这就得从她嘴里硬撬出来了。 
  特斯都忘了自己趴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有多久了,面前堆着一大堆书,有个词已深深嵌进了她的视网膜,尽管她仍在苦苦寻找有关它的任何资料。 
  丰赛雷斯。 
  望着窗外的黑夜,她的目光转向了那棵大垂柳,想蜷缩在柳树边,好好睡上几天。这时,她想起了柳树旁竖着的小铜牌,铭文上有那棵树的大科属名,叫做Vitisalix(垂柳)。铜牌上记述了那棵垂柳更详细的分科名称:SalixBabylonica(啜泣杨柳树)。这天凌晨,皇后区一幢公寓楼后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尸检发现体内有利多卡因成分,脖子上有针眼。死者名叫米奇·埃德森。 
  赖利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四个死了三个。还有一个。问题是,他是否也会脖子上突现出针眼……或者已在去欧洲的途中了?” 
  神甫走进来,脸色阴沉:“恐怕我得说我的同事们在罗马还没什么进展。他们还在研究,但是……”他没再说下去。 
  “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结果,神甫。” 
  局里已把万斯的相片传送到了自华盛顿到波士顿一带所有的大图书馆,可还没有一家图书馆反馈说见过这么个人。万斯要么已知道了该上哪儿,要么是有他自己的研究渠道。 
  神甫沉默片刻后说:“蔡金小姐似乎是……很会动脑子的。” 
  “怎么了,神甫?” 
  “哦,她看来对这事十分有心,这毕竟是她的研究领域。像这样的重大发现……研究生涯中难得遇上一例。要是我处于她的境地,也很难说会何去何从……” 
  迪安吉利斯走后,他的那番话久久萦绕在赖利的脑际。她不会这般莽撞的吧……独自一人飞赴目的地?一阵恐惧袭上心头,他马上拨了她家的电话,没人接听。又打她的手机,被转到了留言服务上。 
  赖利越来越焦虑不安,接通了守在特斯家门口的特工:“我要你马上进屋去,确认她在不在屋里,可以破门而入。” 
  阿帕罗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赖利抓起另一部电话:“我想特斯可能独自一人跑了。” 
  孤身闯进土耳其的荒芜之地?要是撞见万斯怎么办?要是撞见另外那些抢匪呢?这个国家本来就不怎么安全。一个美国妇女,单独一人身陷土耳其的荒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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