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的情人

第42章


  刘婶出来拦住她,问:“小姐,你怎么了?”
  依依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她强哽着悲愤,说:“你跟他说,我走了。”
  依依拼命的挣脱离开,刘婶根本就拦不住,慌惜失措下,刘婶立即给凌昭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见依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刘婶急得团团转,她叫司机出去找,司机沿着公路跑了个来回,也没有找到。
  第二天下午,凌昭回到别墅,刚进门,刘婶就跑出来告诉他:“小姐昨天晚上跑出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凌昭也着急起来,他说:“你怎么不早些打电话告诉我。”
  “我有打你的电话,可一直打不通。”
  凌昭这才想起他的手机昨天晚上不知掉哪里去了,今天上午秘书才重新帮他办了支手机。他立即转回头出门:“我去找她。”
  *
  依依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头,睁开眼睛,面前一片迷茫,模糊不清,只有一团昏黄的光在晃动。
  “这是哪里?”她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等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再细看,躺在她身边的人是阿峰,低下头,她也全身一/丝/不/挂。
  “阿!”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
  她的叫声惊醒了阿峰,他亦不可思异的看着依依,随手拿过被子将自己遮住,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思绪混乱得让她窒息,她昨天明明是在宾馆里住的,怎么会跑到阿峰这里来了,而且还和他做了那种事情,难道是伤心过度,无意识就跑来的。
  阿峰拼命的揉脑袋,他昨天喝醉了,他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怎么和依依在一起的,他记不起来了,都是喝酒误事,还真一点没错。
  他非常的尴尬,不敢看依依,他快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阿峰开门出去了,依依赶紧起来穿衣服,她捡起地上的裙子,上面有股浓烈的酒味,难道她昨天也喝酒了吗?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
  衣服上的酒味太呛鼻,没法穿,她只好找了一件阿峰的衬衣套在身上,她开了一条门缝,对着外面的阿峰说:“你能去帮我买条裙子吗,我那件没法穿了。”
  “哦,好的。”阿峰摸了摸脑,很快的走了。
  依依洗了帕凉水,坐到床上抱紧膝盖,她真的快疯了,她就是因为怕太依赖他,让他对这份感情无法释怀,昨天离开别墅之后,她用身上仅有的钱开了间宾馆房,可躲来躲去,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她经后该怎么面对他呢?
  就在此时,大门被很用力的踹开,凌昭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瞪着腥红的双眼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依依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却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小到极致,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原来昨天晚上你跑出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凌昭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就要把她拖走:“跟我回去。”
  她偷人!他又好得到哪里去,依依想着昨天晚上电话里听到的对话,怒从心生,她用力的踹了他一脚,从他手里掐脱出来:“我不跟你回去,我又没有卖给你,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谁也管不着谁!”
  正文 阿峰之死(三)
  “啪!”凌昭狠狠的扇了依依一巴掌,他的心比她红肿脸颊更疼,被她血淋淋的撕下一层肉来。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暴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他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愤怒注入其中,了结了她,他就安生了。
  依依没有挣扎,仰着头,紧咬着唇,泪水倾泄而下,如果注定是场无疾而终的孽缘,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捏住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她的喉咙抽/搐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想起过往的种种,其实他不该怪她的,都是他没脸没皮的缠着她,当初她也爱着陆秦峰,当初她也抗拒过,但自己可能放她走吗!
  他不该恨她,他应该恨自己,是自己太窝囊!
  他颤抖着松开了她,却被身侧挥过来的拳头打倒在地,凌昭撑起身体,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抬头瞪着了阿峰一眼,随即起身抓住他的衣领,刚要挥拳,手却停在了半空,他又有什么错?
  趁着他发愣,阿峰又挥了一拳头,这一次,凌昭并没有倒下,而是转过头对着倦缩在一角气/喘吁吁的依依说:“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凌昭头也不回的走了,阿峰赶紧蹲下/身去扶依依,因为缺氧,她的脑袋轰轰作响,视线模糊不清,唯有凌昭那句“白头到老”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好疼,疼不可遏,她强忍着痛苦,支着身体要站起身来,但全部的力气和信念,都被那句‘白头到老’带走了。
  阿峰将她抱到床上,替她检查脸上的伤,他问:“疼不疼?”
  痛到极致,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她说:“让我休息一下,好累,我好累。”
  身体不由自的瘫软下来,她听到一个破碎的声音,整个世界支离分解,灰飞烟灭。
  依依默默的躺在床上,虚弱无力,连呼吸都微小得感觉不到,就像一具苍白的尸体。
  三天来,她不吃不喝,阿峰急得团团转,他给她讲小时候的事情,讲在一起快乐的时光,但无论他说什么,她一点反应都也没有,自己倒成了个自言自语的傻瓜。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像枯萎的死水,毫无生气,像一把抓不住的沙,渐渐的在指间流失。
  *
  凌昭颓然的倒在床上,手里握着准备用来结婚的那枚钻石戒子,恨不得一用力就将它捏碎,可惜钻石太硬,搁得手心发疼,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着:“算了,算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没有她,他就可以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
  凌昭竟然会让阿基来找他,阿峰心思着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等到了咖啡厅的包间,凌昭先让服务生送了两杯咖啡进来,并没有让阿基回避,就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阿峰不屑的问:“如果你想拿钱来打发我离开,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凌昭说:“这钱是要给你的,我但希望你都花在依依的身上,你总不能让她跟你住那种阴暗潮湿的仓库,还有,她很喜欢读书,送她去读书吧,让她吃饱穿暖,别受人欺负。”
  “不用了,我会想办法让她过得好的。”
  “你想什么办法?你可以假装清高,可是别害了依依,你要知道,当初若不是你,她怎么可能沦落至此,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没钱,寸步难行,你还是拿着吧。”
  凌昭的话让他顿时矮了半节,想想眼下的情况,他要让依依过得好是很难,再三思量,还是先将钱收下,回去之后交给依依,他让她受了这么大的伤害,给点精神损失也是说得过去的。
  阿峰拿了卡,说:“这个我会交给她处理的,如果没有别的我就先走了,我想就我们两人而言应该找不到其他的话题来谈。”
  “我让阿基送你回去。”
  阿峰走了没多久,慕珍就来了,她说:“你就真的打算这样放弃了,我觉得你爱得挺辛苦的,不容易。”
  凌昭揉了揉额头,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也是刚到,找我来干什么?”
  凌昭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示意让她拿出来看看,他说:“你喜欢做企划工作,我一个朋友在北京开了家企划公司,资料和地址都在里面,我听爸说,你父母希望你能留在北京工作,也好有个照应,你还是回北京去吧,过段时间我会很忙,没时间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
  “你也算是我妹,我当然要给你想周到点。”
  慕珍走到他的旁边坐下,她笑着说:“有没有想过开始一段新恋情,来治好旧恋情的伤疼。”
  “我要疗伤也不敢劳烦您陈大小姐。”凌昭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慕珍却认真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以前你是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欢当第三者,现在你恢复单身,我当然就有追求的权力了。”
  凌昭笑了笑,说:“你要找男朋友可别找我这样的,我不懂得疼人的,谁爱上我,只能倒霉。”
  凌昭拿着外套正要走,慕珍问:“你去哪里,带我一起吧。”
  “我去的地方不合适你去的,你还是找至诚去吧,他是好人,玩的东西老少皆宜。”
  *
  到了夜里十二点,阿峰也没回家,依依抬起头来,隐隐有些不安,他去哪里了?
  她全身虚脱得没有力气,又瘫软在床上,要不给他打个电话,拿来手机,却没电了。
  正准备下床找电源,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哭得一脸憔悴的瑾萱,她说:“阿基和阿峰出事了!”
  等赶到医院,见到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车被撞完了形,两个人血肉模糊。
  依依不相信躺在那里的人是阿峰,他今天出去还好好的,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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