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之吻一

第92章


她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我!你知不知道!”
  寒风在周身打了个卷,肆意的汲取着身体上的任何一点温度,阮乔携着季敏策缓步走向屋子,却突然在门口顿住:“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你不是一无所有。张默生。”
  
  
☆、第三十六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慢悠悠的从窗口投射进来,将窗台前的书桌染上一层暖色。阮乔睁开眼睛,看见天际那一抹亮丽的朝阳,这才发现竟然在书桌前整整坐了一晚,身上还穿着那袭淡粉色的伴娘礼服,原本空白的脑海一下子被这满眼的粉色渲染,只觉得天旋地转。
  起身走向洗手间,水龙头喷涌出冰冷的水花,并着手掬起一捧冷水,轻轻冲刷苍白的脸颊。那冷意刺骨,整张脸似乎麻木了一般,连一个表情也做不出来。
  下了楼,季敏策已经在客厅里摆好了早餐,见阮乔起床,温柔的一笑:“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披件衣服?”
  阮乔在餐桌边坐下,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桌子食物:“简单点就可以了。”
  “这是我们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当然可以丰盛点了。”季敏策把切好的吐司递到阮乔的盘子里,看着她满脸的苍白,眼睛下方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心头不免酸楚,只一瞬间,他又淡淡笑起来:“下午4点钟的飞机,东西我都整理好了。婚礼一结束,我们马上就去机场。”
  阮乔抓着吐司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依旧不发一语只缓缓点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桌面上淡色的花纹。
  吃过早餐,两人来至季家别墅,原本想象中的热闹景象却没有出现,阮乔有些诧异,这才发现新闻媒体似乎对这一次季珉瑞结婚完全没有报道,心头有些不安,闷声进了客厅。
  客厅里也是一派冷清,完全没有婚礼该有的气氛,阮乔看向季敏策,对方也是一脸凝重,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夹带着女人嘶声裂肺的呼喊,阮乔和季敏策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所措,听那声音似乎是温嘉悦。
  两人快速上了楼梯来到季珉瑞的房门前。房门紧闭,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季敏策将阮乔护在身后,自己打开门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将窗户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白色瓷片和玻璃,白色的玫瑰还沾着晶莹的水滴,枝叶惨败的躺在角落里。
  慢慢走进里间,隐隐有一丝白色的蕾丝裙摆出现在眼前,阮乔愣了一下,几步上前来到季珉瑞的卧室。
  温嘉悦原本高束的发髻已经披散下来。黑色的发丝将她的脸颊遮盖住看不见她的脸,她身上那件纯白的婚纱群面上有点点血迹,仿佛开在雪地里的梅花,整个人木然的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阮乔上前,发现温嘉悦脚边满是被撕裂的报纸和杂志,阮乔不解的捡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报纸杂志全都是几个月前报道自己和季珉瑞订婚的事情,当时订婚太突然,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报道过此事,阮乔隐隐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去,季珉瑞床上的笔记本正发着苍白的光,那页面上赫然就是阮乔当初参加A—LINE初审时的那件紫罗兰礼服。
  一瞬间,心几乎从嗓子眼跳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同样震惊的季敏策。
  “他,好像知道了。”阮乔喃喃自语。
  “他记起来了。”温嘉悦低笑一声,她的笑声异常的苍凉,仿佛隔着一卷枯树干远远传来,她的肩膀颤了颤,伸手撸了一把眼前的头发,猩红的眼睛里悲痛交加,直勾勾的盯住阮乔:“你真厉害。阮乔。我小看了你。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离成为季珉瑞的夫人只有几个小时的距离,结果…。”
  “他在哪里。”阮乔恍惚的看着温嘉悦:“我问你他在哪里!”
  “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可以是季珉瑞的未婚妻!我明明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和你一样贫穷,一样普通,一样被人瞧不起,凭什么你就可以占有他!凭什么!”温嘉悦上前死死的抓住阮乔的双肩,猩红的指甲深深嵌进阮乔的肩头。
  “住手!”季敏策上前一把将阮乔护在怀里。
  温嘉悦踉踉跄跄的后退,神情疯狂,她嘴角带着化了的口红,煞是狼狈:“我不明白,阮乔,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不会像你一样倔强,明明喜欢却对他那么冷漠。我不会像你一样绝情,他那么伤心只要你一个解释,你却还是转身离去。你明明那么幸运可以拥有他,可是你总是冷冷推开。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他和你在一起时看你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霸道,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再也看不见其他,但你的眼光从来只看向别处,偶尔对视也总是冷漠的错开,我有多心痛,多难过,多么希望那个被他深深看着的人是我。”
  阮乔挣开季敏策,缓步上前看着温嘉悦,拿过季珉瑞床柜里的医药箱,将温嘉悦满左手手心里的鲜血擦拭干净,利落的开始在伤口上上药:“你以为这是爱。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即使今天你嫁给了季珉瑞又怎么样,你一辈子都要拿着我的记忆,担惊受怕有一天如果他恢复记忆会怎么样。”
  “他会爱上我的,只要给我时间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有多温柔你知道吗?每天每天能够见到他,而不是只在公司的电梯里偷偷的看一眼吗,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温嘉悦一把推开阮乔,她的力道带着疯狂,竟将阮乔生生推到在地:“你以为你是在帮我吗?你错了!你的好心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可怜!只会叫我更恨你!你不过是因为一张合约和他在一起,他却为你不可自拔,而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
  阮乔朝想要上前扶自己的季敏策摇摇头,自己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向温嘉悦,缓缓抬起手,对着温嘉悦的左脸扇下去。
  “啪。”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耳光的回响刺痛人的耳膜。
  温嘉悦一下子懵了,转着一双木然二悲愤的眼睛狠狠看着阮乔,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打我?”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自私自利,让整个A—LINE陷入混乱,险些酿成大祸。”阮乔冷着脸,反手朝着温嘉悦的右脸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卑鄙无耻,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温嘉悦两颊高高的肿起来,鲜明的手掌印在脸上,嘴角有隐隐的血丝,她的眼神游离却依旧没有离开阮乔。
  阮乔眼眸一沉,只感觉右手手心麻麻的,仿佛有千百根银针在不断扎着,她深吸一口气,提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毫不犹豫的对着温嘉悦的脸泼下去,那咖啡已经冷却,褐色的液体顺着温嘉悦苍白的脸一直流到雪白的婚纱上,与鲜血交融在一起:“这杯咖啡,是你欠我的。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温嘉悦没有去擦脸上的咖啡,只是苍白一笑,拖着沉重的步子上前,漫漫靠近阮乔,眼神扫过不远处的季敏策,诡异的勾了勾嘴角:“既然这样,我就最后送你一个礼物。”
  阮乔眯起眼睛,看着温嘉悦俯身靠近自己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半响,温嘉悦笑着拍了拍阮乔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颊:“这个礼物,也算我给你的补偿。”
  季敏策有些不安的上前看着阮乔:“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阮乔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看向一脸担忧的季敏策,随即摇摇头:“没事。我现在好想见他。”
  季敏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阮乔:“你说什么?”
  “我想见他。我不想再欺骗自己。”
  话毕,阮乔轻轻推开季敏策,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转身决绝的朝门外走去。
  从别墅出来,黑色的摩托车已经静静你的停在眼前,星艺缓步上前深深朝阮乔鞠一躬,随即摊开手掌,那上面躺着一只银色的车钥匙:“阮小姐,给您。”
  阮乔接过车钥匙,朝星艺点点头,跨身坐上摩托车,感觉摩托车熟悉的金属感,阮乔的唇边噙着一抹舒适的微笑,手下油门一转,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寒风带着凉意迎面而来,在耳边呼呼作响。粉色的裙袂飞扬起来,与白雪相得映彰。心跳的好快,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自己能够见到季珉瑞,这种急迫的心情,仿佛是那只一直死死束缚着心脏的蚕茧,此刻正在一点一点破裂,内里奔腾温热的鲜血四溢的冲刷着血管,将原本冻结的身体解封。
  摩托车飞驰间,带起马路上的飞雪点点,最终在大门前停下来。
  阮乔从车子上下来,看着眼前缤纷的游乐园大门,退去了黑夜的笼罩,原来当初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进的是这样一座美好的地方,
  大雪覆盖在各种游乐设施上,将游乐园生生变成了一个白雪公园。阮乔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带着急促朝里走去。
  远远看见旋转木马色彩斑斓的棚顶,阮乔的呼吸一滞,深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小跑而去。
  白雪将旋转木马的金色映衬的越加鲜明,停摆的白马静静的等待着人们,一个黑色的身影孤寂的背对着阮乔,坐在一匹黑色的木马上,他乌黑的头发随风飞扬起来,沾上了被风席卷而来的雪花,纷纷扬扬的环绕在身边,美丽的不真实。
  阮乔鼻尖一酸,咬着牙靠近他,冷漠的背脊近在眼前,阮乔伸手轻轻搂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背上,感觉他肩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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