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被错过的年纪

第29章


  现在的我,悲伤得快要捏断手中的笔,咬紧的牙关失去知觉般的已经麻木。期中考试上,第一次,完全随意乱填英语填空题的选项,没有任何把握的写作文。脑海里总是不停的浮现出李应梅画着烟熏妆的样子,挥之不去,之间的过往,盘根错结,纠缠不清。这次考试,应该会差到自己都快要崩溃。就这样,想着这些乱七八糟却相互纠结的事情,在考场上,我精疲力竭的睡着。
  考完之后回到教室…
  “你怎么了。”杜依霞侧过身来关切的问道。
  “关你屁事。”我不敢去看她,因为我此时的眼睛肯定是红的,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为李应梅哭泣的样子,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已。
  “你到底怎么了!”她像是有些着急了,明知道她是在关心我,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不会再是那个自认聪明只会扯淡的人。总不可能和她说我遇见小学同学,然后想起起往事种种,不禁感伤落泪吧?
  “爬开一点好不好!”理智,那是在我想拥有的时候才有,而现在,我只想回家睡觉到下周星期一。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到底算是你什么人?!”杜依霞凑到我面前大喊出这句话,清晰的看到她眼角有些反射出银芒的晶莹。
  “死!开!点!我可从来没当你是我什么人!”猛的我一拍桌子,即使声音够大,但在如此喧闹的教室里却也算不得什么。
  她整个人顿了下,便安静的坐回座位上去,双臂掩面的趴在桌子上,身体不断的颤抖起来,应该是被我气哭了。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杜依霞哭泣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像泼妇那般的大吵大闹,她只是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给人感觉身形落寞。如若她此时真的拿起笔扎我下或者给我一耳光,那样我或许还好受些,现在的杜依霞,开始让我真正害怕起来。如梗在喉,我曾经开不了口说喜欢她,现在,居然还是一样的开不了口去向她道歉,去安慰她,明知道是自己做错,却依然是为了那股没有来由的骄傲把嘴边那句“对不起”咽下肚去。知错,改错,不认错,这个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周围闹哄哄的同学,一点也没有发现此时充斥在我和杜依霞之间悲伤且压抑的情绪。数分钟之后,杜依霞红肿着眼睛直起身来,用袖子使劲儿的揩了下脸上的泪水:“告诉我,你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我吗?”她笑,虽然很可爱,更多的却依然是泪水。
  “没有。”我说得斩钉截铁。
  “一点都没有?”杜依霞脸上的笑开始有些不同,说不清楚是释然还是失望至极。
  “没有。”再次重复上面那句话,声音不由自己的颤抖。
  “是我自做多情好吗?”
  “…”
  “那好,我写的那封信不算数了。”她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晶莹止不住似的宣泄而出,落在书上,“嘀嗒,嘀嗒…”的声音很轻微,却是清晰入耳。
  “不算数就不算数,反正我从来没当它算回事。”继续收拾书本,我说出这句让我自己都震惊不已的屁话,我在撒谎,骗得过杜依霞骗不过自己。
  她转过身去,趴在桌子上,哭声逐渐撕裂掉我们之间的青春。
  我想,我是懦弱的,懦弱到不应该得到任何同情。
  就这样,在我心里不断争夺位置的杜依霞和李应梅被双双罚下场,红牌出局,再也不被允许出现在我今后剩余不多的可能孤独可能欣喜可能疯狂的青春年岁中。
  期中考试之后的重新编排位置并没有等多久,杜依霞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永远跟着我,而是被廖君红调到了另一排。提下当时值得欣慰的两件事,第一,杜依霞没有拿刀在手上刻字给我看,第二,在最后搬离我旁边的时候,她对我笑了笑,很温暖,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是什么,不过,至少能说明她没那么恨我。
  然后,我决定为了报复非主流而开始再次努力,万千方法中,我选择了hacker。
  从一本《黑客全面攻防》上开始,我逐渐踏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整本书,我反复翻看了三遍,甚至是睡觉之前都背一遍dos命令。自认理论知识已经充沛,便开始冲进网吧开始实践,然而,从来就没有简单的事,尽管书上说:“黑客的攻击其实很简单。”但真的到电脑上实践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从ipc$共享入侵到“冰河”木马,从社会工程学骗取到系统漏洞入侵,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唯一的一次成功居然是自己误点了木马,把自己弄中招了。怪不得说黑客是网络时代的精英,也不全是没有道理。于是,几个VBE关机脚本文件和“阿拉QQ大盗”成了我使用最熟练的工具,全无实际意义。
  而学校这边,在王舟舟的特意搓和下,杜依霞和郝晨走到一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又分手了…再然后,李重山经过不断的调戏,终于把杜依霞成功追到手,好吧,没过多久又分手了。倒是最后王舟舟和李重山走到一起了…说不清楚其中有什么联系,只知道最后杜依霞还是一个人。那段时间,我一心一意花时间在网络技术方面,班上的其他事情一律不知。
  白驹过隙般,半年之后,初二下学期,我第一次成功连接“冰河”木马服务端,在受害pc机上自然是一顿乱搞,又是监控桌面又是*控主机的,玩得好不高兴。终于明白原来可以不用自己辛苦用社会工程学种马,而是可以直接在网络上搜索已经中了马的电脑。终于明白为什么139ipc$叫做经典入侵方式,因为只能在针对windows2000的系统上才能直接得手,然而有几个电脑还在用2000的系统,所以,就叫只能经典了。终于明白了非主流到底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说起非主流的话,最早的起源要追溯到七十年代中期的欧洲,朋克刚开始只是一种摇滚音乐风格,以快节奏的鼓点打击和三种和铉组成。后来发展成朋克运动,意义总之就是一句话:“叛逆,叛逆,再叛逆。”以自由和疯狂为追求的朋克运动立刻吸引了大量的年轻狂热者。然而传入中国的朋克却有些不同,因为受到韩潮的影响,中国朋克就只具有朋克的装束却全无朋克最核心最关键的追求自由的精神。发育不良的畸形儿文化,我只能给非主流这样的评价,这都算说好听的,什么脑残白痴被门挤就不一一列举了。自残对于非主流来说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风格,堕落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朋克没有错,但是由朋克和韩潮延生成的非主流对于我来说却罪大恶极,不屠难以息愤。
  在网上聊天,我第一句话一般都问:“你是非主流不?”如果对方回答是,然后我就开始入侵,格盘,从来不加考虑的行动这已经成为习惯。够狠,够毒,是几个同道中人对我的评价,但是他们哪里又知道我从哪儿得来这股狠劲。
  半年,已经足够让一个人变很多,我变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在梦中我还有一丝清明。
 
  
                      正文  第三十章
 
  要说初中三年在学校没有和同学打过架,也应该是没有人信的吧,但是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在我初中生活中唯一一个和我打架的人居然是李重山。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架,却是李重山教会了我一件事,打架嘛,必然不手软的人赢,输的人肯定是顾虑最多的人。
  每说一个故事,都有一个具体的时间段,而这次的时间段却是连我自己也不怎么清楚,那段时间脑子里全是dos命令的我,对班上的事情不怎么记忆深刻。好像是在杜依霞和李重山分手之前,又像是在分手之后,好吧,说这个只是想定义一个具体的时间段,因为本着对这段故事负责的缘故,我完全没有自恋到以为自己能在我们分手之后还可以左右杜依霞。那天李重山的心情不好,应该是在分手之后,这只是个推理,我也不确定是在分手之前还是分手之后,好吧,我们还是不要纠结到底是之前还是之后了,这个问题没多大的实际意义,那次打架的缘故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想不清楚的那种。
  那个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在我因为上课说话而被调到教室第一排特殊位置的时候。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感觉,只能用压抑形容,上课不能说话对于我而言简直是种煎熬,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只能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听老师在讲台上白话。
  第二节课下课,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所以无聊到极点的我准备出去教室到走廊上面和王焓臻扯淡。从教室前门出去,走了几步,不小心踩到李重山的脚…
  “你妈啦!踩我脚!”李重山推了我一把,瞪着眼睛。
  我还以为他跟我闹着玩,因为他平时和我一起整蛊别人的时候也装得挺像的。“踩你怎么了,踩你是给你面子,换个人我还不踩呢!”抬杠专业户。
  “你tm再说一句!”李重山挺上身来,伸手指着我。
  “你妈!”山总,是你让我说的,我不说的话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诶。
  “好!你等着!”说完这句,李重山转身向后门走去,像是拿板凳去了。
  无语…心里面想着既然山总喜欢演那就陪你演呗,于是我装出气势汹汹的样子冲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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