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死魂灵

听到卡雷尔的话，艾凡赫的表情很快变得非常精彩，尤其是在卡雷尔话语的结尾处，听到“暴乱”这个词的时候，艾凡赫表情的精彩程度瞬间就达到了巅峰，对于周围这几位算是非常了解艾凡赫的人，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艾凡赫在这一刻脑中出现了怎么样的想象。
    脑海中的癫狂人潮、闪光兵刃、滔天火势，和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城镇，这些景象在艾凡赫的脸上折射出惊愕还有恐惧。即使在听到这段话之后，艾凡赫也无法把身边的这个祥和世界和暴乱两个字练习在一起，在艾凡赫的心目中，暴乱两个字几乎就和身处的这个帝国覆灭之期，联系在了一起，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但他一设想出那幅令人恐惧的战乱图画时，心中就开始由衷地溢出恐惧感来。
    在周围的众人中，恐怕只有卡雷尔这个人，并不详知艾凡赫的脑中一直就存有何等的怪诞，但从艾凡赫的表情上，卡雷尔还是大致明白了一点点，于是他尴尬地摸着鼻子，对着艾凡赫说：“呃……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他到底联想到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卡雷尔，你那模糊不清的话，吓到饭盒了。”罗兹嘿嘿奸笑着，悄没声息地就把卡雷尔的过失上升到了罪过这个档次，“伊莫丝会找你麻烦的。”
    听到罗兹捎带上了自己，漪墨并没有挪开关注艾凡赫的目光，只是轻声地开口回复着罗兹的挑衅：“很可惜，我知道罗兹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会选择和卡雷尔组成联合战线。”
    “没义气呀！”听到漪墨这样说，罗兹夸张地哀嚎着，“我就那么面目可憎么？”
    漪墨瞪大眼睛，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我以为你还要过很久才能知道这件事，怎么，你现在就知道了？”
    看到旁边的一堆人开始胡闹，艾凡赫总算回过味来：“你们……不是暴乱么？会死很多人的吧？”
    “不会的，”卡雷尔一直在关注着这边，听到艾凡赫的问话，当即就回复了一句，“这次说是暴乱，实际上只是名义上的，某位贵族忽然上报如此，于是我和我的军团就被派到这里来了。”
    “仅仅是听到一个消息，就派遣整整一个军团前来？”艾凡赫仔细品味了卡雷尔的话，抓准了其中几个关键的语句，在牙齿间咬来咬去后，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听你的意思，这事情你们原因不知道，过程没计划……既然牌了一个军团的三万名士兵前来，那么这次的事情肯定小不了吧？”
    听到艾凡赫说出这句话，卡雷尔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尴尬起来，而罗兹则在一边捧腹大笑，笑得连气也喘不上来，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弄的不明状况的艾凡赫和漪墨诧异不已。
    “那个……你知道一个军团是三万人啊……”卡雷尔的神情愈加尴尬，说出一句不知道是询问还是描述的话来，弄得一边的罗兹笑得更厉害了。
    “呃？前段时间刚好和漪墨——丝聊起这个，恰巧得知的。”看到罗兹笑得异常过分，明显已经脱离了好笑的范畴，而是故意地在用这种状态挤兑卡雷尔，艾凡赫忽然有种自己犯了错的感觉，茫然不知的语气回答着卡雷尔。
    “这个，这个……”卡雷尔一直彬彬有礼的从容样子终于在此时被打破了，看着他那副纠结尴尬的表情，艾凡赫有种克雷尔因为他下面要出口的话语，实在让他太过难堪，所以完全说不出口的感觉。
    “他不方便，我来帮他说好了，实际上，这次的暴乱的确范围很大哦……”罗兹一副终于笑完了的表情，眼角带着眼泪补充了上来，“只不过是相对性的，这次这个所谓的暴乱，实际上是帝国军第二十九军团，帝国史上第一个连伙夫都需要念术师资格才能担任的，新型高作战能力军团也无法匹敌的。”
    “看吧，果然是很大的事情！”听到罗兹这么说，艾凡赫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愤慨地望向卡雷尔，认为他没有说实话。
    “不，不。卡雷尔他没有说假话，实际上这个暴乱本身实在算不上大，”本来已经停下来的罗兹，看到艾凡赫的表情后，又再度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等到好久才捂着肚子补充，“只是这位本来应该统领三万人的军团长卡雷尔大人，现在只有五百个手下而已，其他的都是空心位置，没人的。”
    “五百零三个手下！”被罗兹抢先爆了料，卡雷尔非常不高兴的开口，瞪着罗兹一字一顿的说。
    “是呀是呀，我忘记了我、安菲那还有莉拉这三个零头……”罗兹噗嗤一声又喷了出来，笑着补充着，“饭盒，你别看我，马上要变成五百零五个了，你和伊莫丝都会被拉壮丁啊拉壮丁。”
    “新组建的军团嘛，编制还是纯念术军团，这完全是……”卡雷尔看到艾凡赫一脸疑惑的表情，无奈地补充着，“我到哪里去找两万多个念术兵去啊？唉，帝国军第二十九军团，名字听着倒霸气，可惜可能一辈子都要在缺额之中渡过了。”
    看着卡雷尔一脸哀怨到内伤的表情，艾凡赫十分无语，敢情卡雷尔是被人给坑了，也终于明白了卡雷尔之前说的“名义上的暴乱”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个“名义”是帝国军扩军的借口而已，而这个坑爹的编制设置，必然内里有不少的弯弯绕在里面。
    “五百人……还好都是念术兵，大概还能得不少用吧？”艾凡赫同情的目光被卡雷尔看到，他原本就很哀怨的表情顿时精彩了很多，里面包含的纠结和郁闷几乎要冲破卡雷尔的脸皮直接冒出来一般。
    看到卡雷尔的表情，艾凡赫也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想岔开话题的他，却缺心眼地问出了一个更要命的问题：“好吧，不提这个了，咦？那对面有多少人？”
    “噗！”听到艾凡赫的问话，看到卡雷尔的表情在一瞬间再度变了变，罗兹对着艾凡赫伸出大拇指来，示意干的漂亮，然后马上赶在卡雷尔说话之前，开口插了进来，“最搞笑的就是这里，直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对方的准确人数，只知道一个大概数目，大约三千左右。”
    这个数目实在不算太多，至少比艾凡赫预想中的少了太多了，再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幅一边倒的景象，艾凡赫就十分不解，既然二十多人就能达到如此的效果，暴乱者的队伍总不可能单兵素质比祈祷师行会的秘密部队还高吧？
    “好像还是有胜算的吧？”考虑了一下，艾凡赫还是准备说出自己的推断，至少可以给卡雷尔一点安慰。
    罗兹嘿嘿地笑了，对着艾凡赫说：“胜算当然有，而且基本是必胜，不过前提是，对方的三千人肯走上两相对阵的战场……如果这三千人刚好有大部分是猎户，而且周围又有一座方便埋设陷阱的大山以供盘踞，那么就……”
    “这堆人合起来的确很强很强，不过要是分开来，就艾凡赫你这种，大约都可以打翻十来个。”罗兹看看身后的方阵，小声对着艾凡赫说。
    听到罗兹的解释，艾凡赫赞同地轻轻点头，从刚才的战斗中就可以发现，这些念术兵由于有着足够多的念术运用种类，和庞大的攻击火力支持，对念术是运用方式更多的是去考虑复合念术的效果合成，以期达到最佳的杀伤效果。而不是像普通的念术师一样，去考虑自己单一念的运用。
    也不能说他们的选择就是错误，这种选择，在战场上，的确是发挥了自己所有的优势，又规避了大部分的劣势。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只是在罗兹所描述的这种情况下，这份劣势完全无法避免。在巧合中，对手的每一处特点，都掐准了卡雷尔所部的死穴，这实在很不寻常。
    在这么长时间里，在被陷害和被折腾的经历中，艾凡赫已经对一个事实有了近乎偏执的肯定，那就是——过度的巧合，往往都是陷阱。
    看到艾凡赫此时的怀疑表情，罗兹对着卡雷尔说：“看，连饭盒都觉得有些不对了，你还一个劲地找理由说服自己。这里面明显是有问题的嘛！”
    “可是……”卡雷尔的表情很挣扎，似乎想说什么，但话语出口的一瞬间又憋了回去。
    从他的表情中，大家都很明显地看出，他不是未曾怀疑过，只是有某些事情或是某个人，让他付出了很多的信任，他很明显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确是有问题在其中，而那个其他人不曾接触到的事情或人，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也就表示也被牵涉在内。
    一个人的信任被罔顾，这是一种背叛。
    “好了，看来你又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拉到了两个壮丁。”罗兹叹口气，拍拍卡雷尔的肩膀，同情地开导着。
    “三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雷因哈特此时说出了第一句话，却让其他人或大吃一惊，或疑惑不解。
    这位沉默不语的中年人，从开始时一直就站在旁边，却从未开口，生人勿近的态度让大家不由自主地与他保持了距离，但此时他却直接开门要求加入，实在是让其他人很难接受。
    “您是？”卡雷尔问。
    “一个帮忙的，他们俩的……”雷因哈特指着艾凡赫和漪墨，思考了一下用词才接着说，“他们俩的债主。”
    （暴乱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