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牙

第4章


  “那么,除老大以外,只能保释一人出来,您要先保谁出来呢?” 
 
  
  
  
   
第二章 请你动手小心点
 
 
  1、恶女
  陈剑谁要去对付的,是当地财雄势大的恶势力:
  毛氏集团“第九流”。
  但洙汀表示警方可提供一切对他办案的协助,结果,他只要求买笔,买了八支笔,除了一支是塑料包装之外,其他都属于金属制成的(可以换笔芯)那种。那姓雷的警官还笑他:
  “你一出来就想当作家不成!?”
  他当然需要帮手。
  可是,除了“大红花”之外,只能有一名囚在牢里的弟妹可以“开释”出来。
  那会是谁呢?
  ——应该是谁呢?
  当然是牛丽生。
  因为他孔武有力、骁勇善战,有他在,任何格斗,都必能帮得上陈剑谁的大忙。
  但不是他。
  陈剑谁没有选他。
  ——此行不止是斗力,还要斗智,陈剑谁怕牛丽生去了,一旦闹个不好,控制不住,打草惊蛇,反而误事。
  他不选牛丽生。
  ——牛丽生结实豪壮,关在拘留所里,就算捡上三五顿修理,也挺受得起,只是苦了他那条命了。不过,一个人既然已吃苦惯了,也不在乎再多吃一点苦头。
  当然该是史流芳。
  史流芳眉精眼企,反应敏捷,对机械、科技等先进玩意,都有研究。要是他在陈剑推身边,文的武的准能带得上忙。
  可惜不是他。
  陈剑谁也没选他。
  ——他自知自己也可以解决“第九流”毛氏集团那一帮人,万一解决不了,他出了事甚至丧了命,牛丽人这些人仍身陷囹圄,冤案难雪,就必须有一个能担当、有知识的人来应付面对这儿的诉讼。
  史流芳显然可以担当这个角色。
  ——史流芳耽在牢里,既没什么不便,也没什么不安;他耽得起。
  他选的是骆铃。
  就甭说别人了,连曾与陈剑谁并肩作战多次的戴洪华也甚感错愕:
  ——骆铃是个女的,跟在身边,有许多不便。
  ——骆铃娇生惯养,冒失冲动,这次行动必与毛氏“第九流”集团有着极为凶险的“接触”,骆铃同往冒险,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骆铃对这里也“人生路不熟”,兼如“语言不能”,她帮得上什么忙?
  要是决定这件事的是别人,“大红花”一定大事抗议的了。
  但下决定的是陈剑谁。
  他一向佩服、警重的“大肥鸭”。
  他只好问:
  “为什么?”
  对于戴洪华的第一个“为什么”,陈剑谁的答案是:
  “骆铃是个女的。她有着许多方便,甚至我们不便做的事,她也可以理所当然的去做好它。”
  “譬如什么?”
  “照顾张小愁,她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人证。”
  “我们谁都可以照顾这人呀!”
  “如果她要上洗手间呢?”
  “——这……”
  “骆铃可直接陪她进去,而我们就只能在门口等——谁知道洗手间里有没有伏着一个杀手。”
  “我明白了。”
  “正是因为骆铃娇生惯养,任意妄为惯了,所以才让她出来真正也认真的冒险、见见世面,这样才能训练她成熟。”
  “——可是,这是生死关头,可不是训练新丁的时候啊!”
  “其实。人生哪个时候不是生死攸关的?你驾车,一失神间便可能引致车祸;你说话一言不合可能便发生了误会结下深仇;就算你吃东西,一不小心可能连舌头都咬断了——哪件事没有危险?要训练胆色应变,便应当在这种时际,摸着石头过河,就算是面对生死大事,不妨认真,严肃不必,骆铃在,她性情乐天、可爱、天真、会好玩多了。”
  “可是,她的脾性,若跟毛氏‘第九流’那一干人正面交锋,只怕十分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她留在拘留所,一样危险。”
  “危险?你是指有人杀她?”
  “这倒不是。我看得出来,有几个警员、守卫,对她很有点色迷迷,万一毛手毛脚,她是个恶女,岂忍得了辱、受得了气?只怕那时大闹警署,自讨苦吃,我也怕她大小姐受不了拘留所里的寂闷,她一光火起来,打人、越狱,什么都敢做,还不如跟在我身边安全。”
  “说的也是。只不过,她对这里的人、语言、地理环境都不熟,如果独立行动,只怕误事、累事……”
  陈剑谁笑了。
  “她?这个恶女,她也有她的好处……”
  说到这里,他就笑而不言了。
  ——如果在这时送一朵花给他,这“大肥鸭”就完全“拈花微笑”,绝对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然后他话锋一转:“要做这件事,你们警方要给我提供几件事物……”
  3、白额彩头
  “恶女”出来了。
  她一出现就骂。
  “妖!这是什么鬼地方!有法律没有!他妈的!一把人抓起来就关!这地方以后送我都不要!他爸爸的!那算什么房间!多脏!那是什么食物!一味的辣!明知道我吃不得辣!
  超!下次我才不来!”
  如果她的话写成文字,一定每一句后面都是惊叹号。
  “冤枉好人还算不了什么,居然敢冤枉本姑娘!阿姐我横行江湖三十年,不,总之横行了很多年,从没给人这样子糟质过!我去他爸爸妈妈的!现在不是乖乖的放了人——”
  然后她发现眼前只有一个陈老大,牛丽生和史流芳都没有“混”出来,她瞪大美丽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戴洪华和那名雷柏明警官大骂:
  “什么意思嘛?你们!放两个不放两个,阴险!怎么!留两个当人质不成!?这里的人不分是非,不分青红皂白,你看,这儿要下雨了就下雨,就出太阳就出太阳,连晚上的有月亮也残缺不全,恐怖过人!”
  骆铃这回简直不止怨天尤人,连星星月亮太阳也列入他大小姐“骂程”之内了。
  她骂着的时候,也真的下了一阵白撞雨,那名跟随雷柏明的印度警曹三美跑去把车子开过来,他们几人只好缩到骑楼下先行躲雨再说。
  “金铃子,不要再骂了,骂得雨也下了。”
  陈剑谁开了腔,骆铃就收敛了一些,只问:
  “我们自由了,但阿牛和老史呢?”
  陈剑谁摇头:“他们不是放我们出来。”
  “什么!?”
  骆铃叫了一声,连雨中的“虹桥”也给一阵风刮得摇摇欲坠。
  “你先别发作:他们旨在交换。”
  “交换?”
  “他们先放我们出来,侦破这连串血案之后。他们便把老三老六也放出来。”
  骆铃一听,火里二十五丈四尺三。
  “简直是黑社会!这不是等于交换人质吗!不如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一换一,二换二,马上就得牛老六史老三了。”
  “不。这种交换却换不回我们的清白。”
  “我们本来就是清白的。”
  ”不过,顾伯、张伯他们的惨死,就换不回性命了。”
  一听张氏夫妇和顾步、巴闭的惨案,骆铃就马上来劲了:“好,我们这就破案去!”
  说着就走,像去叫客快餐、外卖似的。
  “怎么破?”
  “找凶手啊!”
  “凶手是谁?”
  “毛家的人啊!”
  “你这样去,他一枪把你轰掉,还当是帮警方将逃犯绳之于法呢!”
  戴洪华忍不住警告她。
  她登时注意上他,向他挑了一只眉毛。温柔可可的说:
  “你,真俊!”
  戴洪华晕了一下子的浪。笑说:“说笑了——”
  骆铃媚眼如丝,笑面如花的偎了过去:“你是这儿最英俊的一个,你看,你一笑的时候,牙齿也人白——”
  戴洪华只骑口的傻笑。
  “给我看看你的手——”
  戴洪华讪讪然的伸出了他的手。
  右手。
  ——骆铃正散发着一种令人不能抗拒的温柔。
  骆铃竟伸出玉手去握着玩赏对方的手,边说:“我最欣赏是男人的手。你看,你的手,骨节突露,修长有力,多有性格啊——你一定是个有个性而且坚忍不拔的男子汉……”
  话来说完,她旋风似的,拗住了对方的手臂,转到了戴洪华的背后,同时拨出了他的手枪,疾的板开了保险掣,枪嘴抵住了戴洪华的后头,冷冷的说:
  “枪?有枪阿姐我就会怕了你吗?看你拔你的枪快,还是我拨你的抢快!你再乱动,阿姐一枪把你干个白额彩头的!”
  雷柏明吓得连技枪,但反应已迟,骆铃枪已在手。戴洪华的命已控在她手里。
  陈剑谁也没喝止。
  亦未出手相助。
  更不相阻。
  “佩服,佩服,好身手。”
  戴洪华居然还笑得出来。
  骆铃忽然脸上一红,心头一沉。
  因为她感觉到腹下给一物顶了一顶。
  由于她将重洪华胳臂拗到身后,她用擒拿手抵制着他背部,不让对方起虎尾脚,所以身子贴得很紧,加上两人身上的衣服,所以旁人绝难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都以为是骆铃持枪抵住戴洪华:戴警官完全受制于一女子!
  连刚把车子开过来的三美警曹、也停下了车,在座驾上张大了口,不知该拨枪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只有骆铃有苦自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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