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 -高干文

第67章


余静淡淡地啜饮了一口,心神已经平静了许多。
  
  “你错了,我记得你说过,再次交手我们都不必心慈手软。只是,如果时间重来,我们兑换相遇的时间,你说他爱你的几率又有多少?余静,我没有输给你,只是晚了一点,但我不怕,我有的是时间,我耗得起,哪怕是赔上一生。”
  
  “我承认我输了,梁微你一个胜利的人,姿态就不能大方一点?我爱我的,他过他的,可你还能阻止我这点爱好不成?在我心里,哪怕十年二十年,又或五十年后白发苍苍,他依然住在我那座铜雀楼里。”
  
  梁微瞬间煞白了脸。
  
  “你赔上你的一生那是你的选择,难道你还能扼杀我这点爱好?梁微,我也时常想,若是我们身份兑换我又如何,可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余静却笑了,淡淡地晕至发鬓。
  
  “余静,你还是太爱演戏,如果你不故作姿态,也许你们现在已经双宿双飞了,岂容得下我?”
  
  余静看着她,眉眼有些倦意,淡道:“所以呢,你想今天约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怀孕了吗。很可惜,这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上新闻。”
  
  当天,她对江一帆说:“我想起和Q大苏教授有约,先回,B市见。”
  
  然后坐上火车狼狈地逃离了C市。
  
  手机在掌心有了温度,车外阳光温暖。梁微的话在脑中盘旋,而她的世界却一片空白,像是扭曲了空间时间。因为时光不能逆转,她也不能再次选择。
  
  多可笑,每一次想要靠近一点,阻隔就多一重。
  
  也许时光只是一层纸,它被雨滴浸湿模糊了字迹,揉烂了心底的防线,在你放松疏于防备时,一击将你击碎。
  
  她想,算了,然后记忆涣散,终于失去了意识。
  
  回到B市,她病了很久,其实只是一个小感冒,在这样的深秋,却忽而就那样愈发不可挡,结果丢却了生气。
  
  温爷爷请来他战友的医生儿子来为她诊断,最终给了八个字:思虑过重,积郁成疾。
  
  辗转几日不见好转,就连对她不冷不热的温爸爸妻待她也是尽了力,却愈发严重来。
  
  她很疲惫,不停地咳嗽。看着一家子上下为了她忙碌,也是歉意的,笑着说:“又不是什么大病,养些日自会好起来。”
  
  温母看了她好久,终是心软,捂着她的手,“你这执拗的性子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哎,你这孩子有什么心结说出来,兴许阿姨能帮你也说不定。”
  
  “能有什么心结,阿姨多虑了。”她一说话就咳不停。
  
  “回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爷爷的脾气……”她没有说下去,眉眼浓浓的忧郁之色并无作假。
  
  她不说话,睡意正浓,很想好好睡一觉。而在睡意彻底席盖思维前,她在想,温母应该恨她才对啊,没道理对她嘘寒问暖啊。
  
  温母眼神不忍,斟酌不黑暗的词句:“你也别怪你爷爷,秦老二终究不是良人啊。你是温家的血肉,你爷爷做这些也只是为了你们好。”
  
  她絮絮叨叨,睡意再次袭来,她沉沉睡着。
  
  再次醒来,江一帆枕着软沙发好像是睡着了。她咳了几声,江一帆立即醒来,看她这样生气又好笑,也只是无奈,把手机递给她,低头,光影绞缠。
  
  “既然想他就给他电话。”
  
  余静缓缓闭眼,“算了。”
  
  如果不能在一起,还不如算了吧……
  
  江一帆拧眉,冷清地看着她:“哪怕我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也算了?”
  
  “不然怎样。”余静乏力,这已经不是一句离开就可以解决问题,她也自问,为什么就不能爱?为什么不敢爱?梁微说得很对,她不能带着他跟全世界作对。可天知道,她多痛恨自己姓温,如果没有这一层原因,那么阴暗的夺权夺利的争斗,她又能参与多少。
  
  “好,很好,别忘了,是你自己放弃的,不是我强迫你。余静你记住了,过了今天,就算是你想要离开我也不放手,绝不。”
  
  她病了一个来月才有好转。
  
  期间,温爷爷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谈,余静面目清冷,有一问才有一答。温爷爷痛心疾首,不断重复着秦珩不是良配啊。
  
  余静泪盈于睫,微笑:“那么请问爷爷,何以良配呢,江少么。”
  
  她大病初愈,温爷爷不敢逼得紧,怕逼急了适得其反。但也声声强调,秦珩不是良人,除了他要什么样的男子,温家都是可以配得上的。余静冷笑,也不反驳,只说好,很好,温家门庭大,要巴结的人可多了去。
  
  就如梁微所言,她牺牲了自己保全了秦家,那是她的选择,她无从回头,也怨不得人。
  
  温爷爷恼火,眼眉瞬间冷却,对着她说不管你乐不乐意,你终究姓温,不要忘了你的条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余静想,如果她能够感恩戴德,这一刻应该是痛哭流涕,寻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北方的深秋已是寒意逼人,她躲在房间里,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然后看着不知名的法语大片。温母怕她呆成病,挽着她逛街。余静不好意思拒绝,可他们有熟悉到毫无芥蒂的逛街了?
  
  大概是她小人了。
  
  逛街时在某家品牌店看中一件冬装外套,最新款式。温母遇着老朋友,让她先看。余静买好衣服,肚子有点饿,走进商场里的西点屋。如果,她脾气够不好,依她目前的立场是可以明目张胆地问对方是谁,也可以指责未婚夫的不负责任。
  
  忽而,她只是想笑,但笑不出来,也觉得没有必要转身就走。
  
  只是时光流转,几经流年。她不是第一次遇着这等事,但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习惯,习惯多么的可怕。偏偏她已经习惯了,不痛不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于是有了这么一幕。伴江一帆身边的女子,紧蹙娥眉,阴阳怪气嗤笑:“哪里来的,没看到他身边有女朋友吗。”
  
  于是我们的余静小姐,也笑吟吟瞥她一眼,很客气地伸出手:“你好,一帆的朋友是吧,很漂亮。”
  
  然后,江一帆莫名地哼了声,看不出是不是生气。倒是小美女一改讽刺,笑得清甜:“嗯,我是舒青青,才从国外回来。你也很漂亮,你是一帆的同学?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余静轻咳:“高中同学。”
  
  然后,这也只是小小的插曲,对于漫长时光微不足道。
  
  结果还是江一帆忍无可忍,揽过她这位不负责任的未婚妻,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美女说:“你未过门的嫂子,余静。”
  
  余静又一次在另一位陌生女子脸上看到了绝望。
  
  舒青青情绪瞬间失控,歇斯底里:“江一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许你和她在一起,我不承认,死也不承认的。”
  
  “舒青青。”江一帆的脸色有些难堪,紧握余静的手,紧得发疼。“不要闹孩子脾气,我媳妇儿不需要你来承认。”
  
  “我没有,她也不是你媳妇,你撒谎,你根本就不爱她,你爱她的是……”
  
  江一帆皱眉,有的情绪莫名地牵动了,眼目冷清,残忍淡道:“她是你嫂子,是我媳妇儿,是我女儿的母亲,这不需要你承认。舒青青,不要再做傻事了。”
  
  余静想说点什么,最终是被江一帆拉着走出商场,坐上了车,江一帆不复往昔的神采,只问:“你不想问点什么?”
  
  余静摇头。
  
  江一帆一拳砸下,咬牙克制:“好,过期不予。”
  
  她失笑,是啊,她应该问的,至少立场在。可要问他什么?利用她名正言顺?所以她选择退避。
  
  宁可少一事。 
  
六十三、第二根肋骨
 
    B市告一段落暂且回归C市,话说余静无声告别决绝离去,秦珩确确实实发了一通火,把该砸的东西都砸了。
  
  这是难得一见的失控,当时管家着实吓了一跳,看着满屋狼藉,咋舌:“小二你这……”
  
  秦珩抓了钥匙就往外走,管家看他脸色铁青,也拦不住他,没办法只好给秦诚电话。可不巧,秦诚偏不巧外地学习考察。不过,秦诚可没有放弃这和媳妇儿和好的绝好机会,立马挂电话给刚从国外散心回来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周依。
  
  周依开始还不大乐意,皱着眉冷嘲热讽,秦诚脸皮也够厚,媳妇儿媳妇儿的喊,怕活了这把岁数,肉麻话还没这一次说得够本。周依也折腾够了,爽快答应。
  
  然后给秦珩电话,秦珩在开车。周依一下就乐了,让秦珩来接她娘俩。秦珩这厮现在正烦着,口气很冲。周依也不是省油的灯,搁下狠话说你不来,我立马去医院把你们秦家骨肉给做了。
  
  秦珩拧眉,恨不得撕了这女人,敢威胁他。末了还是得过去,周依等久了见他姗姗来迟非常不悦,又看他一脸黑线,上车就说:“哪家姑娘得罪了我们秦二少。”
  
  对方连眉也不皱,周依幽幽一叹,意有所指:“近来你和陈娇娇小姐走的很近啊,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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