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

第7章


  
  “什么呀什么呀,我还没结婚呢。”谷子特意说的很大声,以表清白。
  
  “那男朋友呢?”迟冬至问。
  
  谷子谨慎的扫视一周,小声说,“只有他不想见我,从来就没有我不想见他的时候。哎,谁跟你说我有男朋友啊?”
  
  迟冬至撇撇嘴,“小派出所的小民警嘛,当谁不知道似的。”
  
  谷子笑了,“革命尚未成功,我现在还处于被考验期。师傅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他也准备往刑警队调,到时候你老辛苦辛苦一起带着他行不,好给我个近水楼台的机会。”
  
  迟冬至一脸嫌弃的撇过脸去,这姑娘怎么比她当年还不懂矜持呢,真是什么样儿的人带什么样儿的货。
  
  迟冬至两手空空去了位置于军区大院卫家,一番盘查又打了电话核实身份之后才把她放进去,走到半路,迟冬至远远看到卫边疆正往这边来,连忙迎上去,“卫叔,你怎么出来了,小心身体。”
  
  “壮着呢。”卫边疆硬梆梆的回答,“闲也是闲着,出来散散步。”
  
  迟冬至知道他这是特意来接她的,也不点破,老头儿就这样,每次她来都赶巧出来散步。卫家是将门世家,子女都混在军队里,祖上有抗日英雄、援朝英雄,出了七名烈士,现在卫家这辈老的也有三人有着中将以上的军衔,更别提那些不计其数的小辈了。
  
  卫边疆中将,军委委员,S市军区司令员,一生威风八面,刚正不阿,可谁知道私下里他只是个有点孩子气的普通老人家呢。
  
  不过有时迟冬至都替他遗憾,卫边疆没有子女,他曾经有过一段十五年的婚姻,妻子去世后才与薛萍重新组建家庭。那时薛萍芳龄三十四,要说生孩子也不是没希望,可卫边疆却不同意,说高龄产妇太危险,得不偿失,再说他们有迟冬至就够了。
  
  可迟冬至这凑数的还不知好歹,要死要活不跟着薛萍一起改嫁,卫边疆把这事全怪在自己头上,早些年对迟冬至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近几年来迟冬至长大懂事了之后两人相处才真有点儿父女款。
  
  一路上都有人跟卫边疆打招呼,“卫司令闺女回来看你啦?”卫边疆沉着脸应答,胸脯却挺的高高。
  
  迟冬至依稀还记得,小时候被王贤淑逼急了也来过几次,那时候卫边疆逢人就介绍,“这是我闺女,可听话了,比你们家那臭小子臭丫头强多了。”可她那时候觉得跟卫边疆亲近等于是对不起自己的亲爹,几次之后就哭着不再来,其实到现在为止,但凡能躲过去,她也不愿意来这里,不过对卫边疆的态度是真心带着几分熟稔。
  
  “冬子,有件事你得劝劝夏末。”卫边疆突然开口。
  
  “什么事儿?”
  
  “就是让他进研究所的事,老呆在站里有什么发展,没出息。”
  
  迟冬至笑了,这人啊真是不经老,放在十几年前,卫边疆是打死也说不出这种话的,那时候在他眼里当兵的就该冲到最危险的地方,不然国家为什么要白养你。而且他现在说没出息什么的话都是借口,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想梁夏末呆在危险的地方,人老了,心也跟着柔软起来,经不起生离死别。
  
  “这事儿我也说不听他,刚刚又跟您杠上了?”
  
  “哼,这死小子。他要是真没那能耐也就算了,你说他一个高端人才,放哪儿都发扬光大,他还非不如我愿。”
  
  “卫叔,他现在跟您年青时一样,满腔热血,再说他们站里的副站长比他能耐多了,不也心甘情愿耗在站里嘛,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第七章
  
  本是极不愿意来这里的梁夏末,为了哄迟冬至,硬着头皮听卫边疆训了三个小时,薛萍表示同情,但坚决拥护卫边疆的提议。梁夏末很郁闷,直到听到门口传来迟冬至嘻嘻的笑声时心情才好转起来,放下报纸几步迈出去迎接,毫不意外得到了迟冬至和卫边疆的两枚白眼儿。
  
  “司令,能把我媳妇儿还给我一会儿吗?”
  
  卫边疆又瞪他一眼,“冬至,陪卫叔下盘棋。”
  
  老规矩,卫边疆让了迟冬至一車一炮,还是被杀的片甲不留,迟冬至棋艺不佳棋品却不错,一步棋也没悔,手执棋子思考战局。梁夏末过来坐到沙发扶手上,整个人覆住她,手臂从后面绕过来握住她的手,“放这儿。”
  
  卫边疆哼哼两声,“观棋不语,你这棋品还是多年如一日的烂,你看冬至,输了就输了,也没见她悔棋。”
  
  梁夏末哈哈笑,“她那是悔了也不知道怎么走才能反败为胜,臭棋篓子。”
  
  迟冬至被他圈进怀里,手肘一抬,梁夏末夸张的捂住胃,整个人顺势趴到她背上。
  
  卫边疆又是一声冷哼,“冬至,可以允许你悔一步棋。”
  
  “不悔,悔了也不知道怎么走,早死早开下一局。”
  
  “你这倔孩子。”卫边疆落下一子,胜负定局,转身去后花园伺候他那些花草了。
  
  梁夏末没让开,偏头埋进迟冬至的脖子里,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打圈儿,“想我没?”
  
  迟冬至扯了扯嘴角,笑容明媚,梁夏末看的热血沸腾,忘记了地点,探头就要在落在那张淡粉色的嘴唇上。
  
  迟冬至轻轻躲开,依旧在笑着,轻轻启开唇,“什么时候跟我去离婚?”
  
  一见她笑成这样梁夏末就知道吐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反正也不用跟她较真,一较真她就来劲儿,拖床上去办了比什么招儿都管用。
  
  “你舍得吗?”梁夏末捏了她的胸一把,“我不在,就没人伺候你舒服了。”
  
  迟冬至笑的欢畅,“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后备军应该还是不难找的。”
  
  梁夏末依旧没皮没脸的在笑,“那也不可能有我了解你呀,啊,谁知道你喜欢什么姿势?什么频率?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只有我知道。”说话间他的嘴已经移到了她的后颈上,在那里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迟冬至一个冷战,猛的站起身,咬着牙低声吼,“磨合多了自然知道,没你我还得当尼姑去不成?”
  
  ****
  
  晚饭很丰盛,薛萍跟家里的保姆一起下的厨。卫边疆有糖尿病,饮食得额格外准备,迟冬至放眼整桌菜色,都是梁夏末喜欢的。要说这两人的妈也是够奇怪的,王淑贤对迟冬至更好,薛萍虽然在他们婚前不希望梁夏末当自己的女婿,但明显对他比对自己的女儿更上心,两人都觉得对方的孩子比自己生的贴心。
  
  薛萍盛了碗老参鸡汤,递给梁夏末冲他打眼色,朝着迟冬至那边努努嘴,梁夏末见状接过来亲自喂到她嘴边,“来冬子,咱妈炖的汤一流。”
  
  迟冬至眯着眼不动,气的在下面掐他大腿。
  
  “夏末喂你就喝呗,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追着人屁股后面跑怎么没见你害臊呢。”迟冬至办事薛萍看不上,向来都替梁夏末说话。
  
  迟冬至想给他两下子,到底碍着两位老人都在场,也不愿意跟自己妈妈闹的更僵给卫边疆添堵,敷衍性的喝了一口。这一口下肚不要紧,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嘴里被烫的火辣辣的疼。
  
  “你要……找揍啊,烫死我了。”
  
  薛萍和梁夏末傻了,刚刚一个急着撮合一个急着邀功,都把这事儿忘了。还是梁夏末反应快,拿杯冰水喂她,一边捏住下巴让她把嘴张开往里‘呼呼’吹气,“不疼啊不疼啊。”
  
  迟冬至老脸一红,挣开他,“赶紧吃饭,吃完赶紧回部队。”
  
  梁夏末把筷子一放,坐在一旁委屈的看着她,“今天不回部队,妈让咱们在这住一晚。”
  
  薛萍也问她,“你不住下吗?你们都没开车来,大老远的怎么往回走?”
  
  迟冬至咬住唇,抬头看了看卫边疆高兴起来的脸,转头正好看到梁夏末眼巴巴的样子,到底是没开口拒绝。薛萍这是在故意留人,不然司机还不是随叫随到。
  
  吃完饭照例陪着卫边疆下了两局棋,梁夏末在旁边跟着捣乱,卫边疆身体不好,九点一过就得休息了,迟冬至扶着他上楼,又陪着聊了聊警队里的事,见他精神不济就下楼了。
  
  洗完澡出来时,梁夏末已经脱的光光溜溜的躺在大床中间等她了,别看他白天军装穿的像模像样,一身禁|欲气质,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基本穿衣服的时候少。他那德性迟冬至看着就来气,跑到大床另一边掀开被角钻进去,留了个后背对着他。
  
  梁夏末一翻身过来把她压在身下,照着她脸蛋儿使劲儿亲了两口,揪着睡衣没头没脑的往下扯,“媳妇儿想我没?快把衣服脱了办正事儿。”
  
  迟冬至连捶带挠,“除了让我脱衣服你还会什么?滚远一点。”
  
  梁夏末使了大劲掰她的胳膊。迟冬至倒是会几下子,可那几下子也是梁夏末亲自教出来的,压根拧巴不过他,气的压低嗓音吼,“梁夏末,你给我好好睡觉,要不然我现在就走。”说完就要下床去沙发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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