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

第26章


所以,你帮我。”
    我摇头,漠然地说:“穆淮,我帮不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喊了起来,周围的客人额都在看他。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要把我的指节都握碎。疼……
    我转头要走,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却看到一个身影艰难地摸索着咖啡厅的大门在往里走。那是……邱桐?
    看到邱桐之后,我想迎上去扶他一把,穆淮却一直拽着我不撒手。我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越握越紧,“穆淮,这么纠缠有意思吗?”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我知道如果一放手,我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绝望。
    “可是我不是你的希望。”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他到底是因为喝多了还是真的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了?我找不到答案,我只知道他让我有些心力交瘁。
    邱桐循着我的声音走了过来,皱着眉问:“小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邱桐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无力地回答了一句,又甩了两下一直被穆淮拉住的手。
    “我有点不放心……”邱桐伸手摸着我的肩膀,手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他长舒一口气,就好像已经确认了我没什么事了似的。
    穆淮看了看邱桐,双眸眯成一条缝隙,对我说:“你不信任我?我希望你单独来见我,你竟然还带了别人来。你是怕我对你怎么样吗?”
    “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穆淮,放手吧。”
    邱桐听见我们的对话,显然明白了一切,厉声说:“请你放开小圆。她都说了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就没必要再缠着她了!”
    “我缠着她?”穆淮忽然松开了我的手,凑到邱桐面前看了半天,冷不丁笑了出来,“就凭你也想命令我?你不过就是个瞎子!”他转头看我,说,“紫圆,真没想到你的交友面这么广泛,连瞎子都认识……”
    他口中的“识”字只说了半截,就再也吐不出口了,因为他的脸颊上挨了我一记脆响的巴掌。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只是不想听到他继续侮辱邱桐。手落下的一刻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我打了他,这个让我早已忍无可忍的男人。
    “你……”穆淮冷笑,止不住地冷笑,“你为了一个瞎子打我?我懂了,你就是不肯帮我。你就是一点也不顾念旧情,一点也不怀念我们相处的旧时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怜虫?连个瞎子都不如?”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对人放尊重一点。”我的声音仿佛是从牙槽里挤出来的,连我自己都觉得阴冷。对于他的喊叫,我真想捂住耳朵。虽然自从多年前我看到他和蒋微涵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在我心里早就成了支离破碎的残片,但现在的他,显然更加不堪。
    “尊重?尊重?”穆淮还是在笑,越笑越大声,周围客人们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他忽然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子,凝视着说:“如果刚才打我的人不是你,为了请你尊重我一点,我会把杯子里的液体都倒在打我的人脸上。”
    “泼水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我冷冷地说着,感到心中的火苗在乱窜。
    邱桐拉起我的胳膊说:“小圆,咱们快走吧。”
    “嗯。”我点点头,正要和邱桐一起往门口走去时,却看到穆淮真的举起了杯子,我心里一凛,拉着邱桐一起往后退。下一秒钟,没有预想中的热咖啡泼溅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视线被邱桐挡住,他整个人转过身来把我抱在怀中,而他的后背正对着穆淮。我听到让人心惊的声音和邱桐痛苦的呻吟。当我看到邱桐额头上流出的鲜血和沾染着血迹和咖啡混合物的衣服时,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邱桐哥哥,你还好吧?邱桐哥哥!”我焦急地喊着他。他勉强地点点头,有些站不稳地靠在我身上。有客人立刻拨打了120。我把邱桐放在椅子上,向店家要来餐步为他止血。
    整个过程中,穆淮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吓傻了。就在我把邱桐送上救护车的时候,穆淮忽然冲着我说:“紫圆,你别报警,千万别!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急了,我根本不是故意的!”
    我没心情理会他,心里只系着邱桐的安危。到了医院,邱桐被送进急诊室,包扎、打破伤风针、作更全面的检查。其间小蘅、宝宝和她的男友都赶了过来。当宝宝知道邱桐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时候,她有些激动地说:“我哥眼睛不好,可你是个健全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哥受伤?!”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低垂着眼,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如果不是我一时气盛去和穆淮理论,也许他就不会做出那么过激的举动了。
    “宝宝,这事不能怪包子,明明是那个穆淮……”班蘅的话还没说完,宝宝已经抹着泪转身了。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要报警!我不能让伤我哥的人就那么逃走。”扔下这句话,宝宝和她的男友就走了。
    我坐在急诊室外头,身旁是班蘅。我的头靠在她肩上,精疲力竭。她说:“宝宝只不过是在说气话。”
    “不是,真是我的错。”我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
    “你错个P你错。你是拿杯砸人的那个还是那个杯子?”
    “我不是砸人的,我也不是杯子,我就是个杯具……”我揉着潮湿的眼睛,那些苦涩的液体早就在眼窝泛滥,更可怕的还有心上渐渐蔓延开来的苦。笨蛋包子,包子笨蛋……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咒骂着我。
    折腾到11点钟,邱桐终于从急诊室被推进了病房。他的情况稳定了,第二天还要接受眼部检查。我想在病房照顾他,宝宝说不需要了,那里有她照顾就好了。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气,没再多说什么就和小蘅一起离开了。
    回到家里,没有打开卧室的灯,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拿起手机,发现了N个未接来电,号码是袁璟深的。对,袁璟深……此时此刻我竟然异常想听到他的声音。我想告诉他我经历的事情,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感受。我立刻拨了他的号码,过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喂?”接听的竟然是个女声。
    “喂?这不是……袁璟深的手机吗?”
    “是的,不过他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
    “那不好意思了,我再打来。”
    “包小姐是吧?咱们见过的。”
    我终于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紧皱着眉头问:“您是……金阿姨吧?”
    “呵呵,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不怎么轻快的笑声。原来,正在和我对话的是袁璟深的妈妈……
    我和袁母打交道的次数不多,除了第一次跟袁璟深见面的时候她在场之外之后的见面都是零零星星的。据说她是个知名雕塑家,袁璟深曾经带我参观过她的作品展。她是个知性与美貌兼具的女性,说起话来柔声细气,却并不让人觉得是弱质之流。当初在我和袁璟深的事情上,起关键性作用的还是双方的父亲。而我老妈也是想极力促成的,毕竟像袁璟深这种家世门当户对、能力和外表都很优质的男人并不是很容易遇到的。唯独袁母的态度不显山不露水,但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默许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金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确实有些日子了。如果不是因为璟深的手机上存了你的号码,我恐怕也记不得你的声音了。我听说璟深前些日子又去找你了?”袁母的声音不急不缓,似乎并没有想草草结束对话的意思。
    “是的,阿姨。”我毕恭毕敬地回答,隐隐觉得等待我的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其实璟深做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不是很支持,但是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就在四年前,他说想要过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我们只能顺着他。有些事你大概知道,当时他为了追你而摔倒,受了点伤。我们也不希望他继续以前那种压力过大的生活状态,想让他放松一下,没想到他一放松就是四年。本来他是他父亲身边的左膀右臂,他一离开整个公司都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才能继续运转。包小姐,你认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袁母的问话竟然是那么的客气,但客气得瘆人。
    “是我。”
    “也未必吧。你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小视你在璟深心中的地位。其实璟深那时候因为脑震荡卧床,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经常来看望他,叫余心雅。当他渐渐能自如行动之后,他们两个人还相伴去了欧洲,去了普罗旺斯、巴塞罗那、布拉格、罗马这几座余小姐很喜欢的城市。”
    普罗旺斯啊,那时候我应该也在法国的吧?原来我们的距离也曾那么近过。
    “璟深的婚事对我们家是个很大的困扰。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几乎都是负面的。什么《新娘不堪绯闻之扰,当场遗弃新郎》之类的报道屡见不鲜。在报纸上面那个新娘完完全全的无辜受害者,而害人的却变成了我们的儿子,这让我有点想不通。包小姐,如果换了你在我的位置上,你能想通吗?”
    “也许……不能。”
    “你应该知道璟深有个弟弟叫谏岳吧?那孩子在他离开袁氏之后就坐上了他的位子,却完全做不到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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