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总裁请放手

第70章


母亲看出她的心意,不希望我委屈自己。可我知道,我不爱她,并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不爱她。
  我没有选择生命的权利,爱情对我是个奢侈品,不要也罢。
  我工作了,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万晓丽在我上班一个月后再次出现,这次她很明确的告诉我,由她出资给我妈妈治病。后来我知道,她在知道我妈妈生病的第一时间就要求她的父亲出钱,可是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这三个月以来,她一句话也没有和父亲说过,只到她爸终于点头。她第一时间来通知我,并且告诉我,钱是借给我的。她在这种时候,还在照顾我的自尊。那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天文数字,我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要用多久才可以还清,前提是,我还一直活着。
  万家的钱缓解了妈妈的病痛,加重了我的负担。因为我根本就还不起,我不知道可以怎么还。但我不能拒绝,我无法拒绝。妈妈的病已经是最后的时光,幸亏万晓丽的钱让她老人家走得比较安祥。
  妈妈走的那天,精神很好,一直拉着我的手说着我和弟弟小时候的事。妈妈从来没怎么提过和爸爸的感情,我还是从邻居那里听得支言片语,知道爸爸是下乡支青,身体又不好,妈妈喜欢上爸爸,不顾家人反对嫁了他。因此,妈妈的家里人再也没有和她来往过。爸爸不想要孩子,妈妈却知道爸爸喜欢孩子,她生了我们两个。她爱爸爸,更爱孩子。现在,她可能要走了,留下有隐疾的我,她不放心。她拉着我的手,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在她精神开始恍惚的时候,对我说,“晓丽不错,你问问她的意思,娶了她吧!”
  晚上,妈妈进入昏迷,医生全力以赴的抢救。我坐在抢救室外,全身冰凉。万晓丽陪着我等,直到妈妈被白布盖着推出来。
  妈妈走了,墓地是万晓丽准备的,她把爸爸和弟弟也迁到那个风水和景色都很好的地方。我给她提了个要求,给我在他们的身边留个位置。万晓丽同意了,等我再去的时候,看到她留了两个位置。她说,另一个是她的。
  我没有钱,有的也是她的钱。我还是买了个戒指。我到他家去,那天很早,她刚刚起床,梳洗过了,只是还穿着家居的衣服,披散着头发。虽然她很漂亮,我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因为有距离缺少惊艳的心动。我在客厅等她,她从楼上下来。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下来,她长长的白色布裙很随意在腰间系了根带子,裙角和发梢随着脚步摇摆,如果是其他男人,应该会着迷。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眼睛里表现了一下应该有的情绪。我看到她轻轻的咬了下嘴唇,有些害羞。也许她意识到什么。
  她的父母不在,佣人被她支走,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我站在那,等她走近。她站在离我两步的距离,轻轻的叫我的名字,“启峰!”原来,她都是连名带姓一起叫我,像在上学的时候一样,同学之间都这样称呼。毕竟,她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今天她这么叫还是第一次,我听出她的期待。我从衣服里拿出准备好的戒指,单腿跪下,昂着脸看她。她有一米七的个子,现在越发显得瘦高,她的脸失血一样白了。我的心情很平静,我本以为怎么着也会有些小激动的。可是,我的声音像任何一个平常的日子一样平稳,我对她说,“嫁给我好吗?”
  她略低了头看着我,咬紧了嘴唇。她很用力的咬,我几乎忍不住在想,她要把自己咬破吗?假想她嘴唇血肉模糊的样子,有点瘆人。如果求婚的时候,女方用这种方式表达,这是预示着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举着戒指,单腿跪着,保持着这个姿势,专注的看着她,可是真的没办法保持内心也一样的专注。请原谅,我没有经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想站起来算了,她不说话大概就是不想明说不乐意吧。我动了一下身子,她突然开口说,“好的!”我愣了愣,眨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听错,然后我看到她把手伸到我面前。我确信我不是眼花了,这才从盒子里把戒指取出来,套在她的手指上。她借力把我拉起来,我笑了笑说“谢谢!”其实我是指谢谢她终于让我站起来了,毕竟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跪过谁。可是她理解成求婚成功的感谢,踮起脚尖,搂住我的脖子,把嘴唇贴过来。
  我没有接过吻,很小的时候被父母亲过脸,也亲过弟弟,但没有和年轻异性亲过嘴。我不知道怎么办,只是让她在我唇上动,像在啃我。我脑子里不由的出现了啃猪蹄的图像,有点煞风景。幸亏人的想像不容易被外人察觉,不然她绝不会在松开我之后,眼睛闪亮的对我微笑。
  我认为我的求婚其实是为了完成妈妈的心愿,我与万晓丽之间,绝不是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我一无权二无势三无钱,孤身一人,万家不可能让我和万晓丽结婚的。万晓丽答应了我的求婚,我想这件事就结束了。万家不需要动用一根指头,我就可以与她永生不再相见。可是,她当时就上楼换了衣服,带了身份证,拉着我跑出去。我当时还不会开车,是她开的车。车速很快,她的精神也亢奋,我紧紧的抓着扶手,生怕她兴奋过度直接把我们结束在路上。她应该是闯了红灯,超速是肯定的,过了两条街之后,我听到警笛,从后视镜里看到骑摩托车的交警在后面追。不过那摩托车是追不上跑车的。她把车停下的时候,我看到那栋楼的大门侧面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A市民政局”。等交警找到她的车,我们已经办完结婚手续出来了。有钱就是好办事,她没有排队,直接给前面六对新人每人一张老人头,然后自然的在第一时间办理手续。我对结婚都需要通过花这种钱的方式,还不太能接受。当手里真的拿着红艳艳的结婚证时,都有些做梦的感觉。
  她看到等着的交警,掏了一叠钱出来,说这是罚款加辛苦费。在交警张口结舌的时候,她又载着我超速回家走了。我在车上,问了一句,“你就这样结婚,你爸会怎么说?”她眨眨眼对我笑,“是我结婚,又不是他。”
  她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弯成新月的样子,比她平时冷冷的样子,要好看的多。她好像没什么朋友,家里人管的她也很严,大学的时候她没有住校,天天有车接送。这在学校里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富二代,大家都知道。我对她的印象一直是冷冷的,以为她不会笑。因为她有足够的资本藐视其他人,她吝啬微笑也不为奇。现在看到她真心的对我笑,从眼底放出来的热情让我有灼烧的痛感,那一瞬我相信,我的人生要有什么改变。
  万晓丽先带我去了银行,熟门熟路的找了个经理,开了保险柜,把我和她的结婚证书放进去锁好。她对我说,“这里面放着的,是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也是你和我承诺的一生。”当时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奇怪,还要把结婚证锁起来,其实要在我手里,它就是普通的一份证书。或许比我的大学毕业证份量都轻。不过,这就是我不能理解的富二代的心理,她自然有她的道理。这在我跟她回家以后才想明白。
  万晓丽带我回家,家里已经坐了一客厅的人,年龄从五十几块到二十几岁不等,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我一个也不认识,气氛却说明这些人都非善类,当然是针对我来的。万晓丽拉着我的手,并排站在客厅中间,对着正中端坐的五十开外的男人说,“爸爸,我刚才去结婚了!”
  无疑是平空掉下个大炸雷,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间万变。那时的我还不能看懂他们在一瞬的变化之后为什么迅速就镇定下来,除了那个被万晓丽称为爸爸的男人——万大生。他即使是坐着,也显得身材很魁梧,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这是一个打拼天下的强势男人,有着绝对的领导地位。多年打拼事业的艰辛在他的身体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了,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令他必须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身体保养。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刚四十的样子。只是在万晓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一下子显得苍老了十岁,连挺拔的腰杆也佝偻起来。
  万晓丽的外貌更随她温婉的母亲,可是脾气性格与她爸如出一辙。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拉着我大步走到空着的一个单人沙发那,推我坐下,她坐到一侧的扶手上。她的手没有松开,我看了她一眼,她的手用力握了握,似乎在给我信心。
  “你再说一遍!”万大生沉着嗓音说。万晓丽挑一下细长的眉,“我和他,刚才结婚了。”
  屋里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较之我们刚进门时万晓丽宣布婚讯,更多了一份诡异的紧张气氛。我平静的看着面前坐的一排男人,他们的眼神变化迅速而难以捉摸,我读不懂,也不想研究。其实我当时抱了一份心思,婚我结了,算是达成了母亲的心愿,或者从心理上,我像给万晓丽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一样,还了她的人情。即使这时候,万大生跳起来让我立即消失,马上与万晓丽断绝所有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可不舍的。毕竟,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也就谈不上难以结束。
  万大生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跳起来大发雷霆。这个在商场叱诧风云的男人,面对自己唯一的血肉时,少了那种铁腕的气魄,却没有少了固有的冷静。“结婚证呢?”万晓丽说,“放起来了。不信你可以找人查。”“拿给我看!”万大生命令着。万晓丽微仰头,“我不会给你机会毁灭证据。即使天下的东西都可以补办,只有这个,我希望只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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